()突然落下的劍,插在眼前的劍,右眼看不見劍。
「眼楮••••••」我喃喃著,左手想要觸踫右眼,「我的眼楮••••••啊••••••」
怎麼會這樣呢!我的右眼為什麼看不見了,為什麼,好疼啊!不要,我一定適應不了一個眼楮的世界,我不要這個樣子••••••
「飛鳥,飛鳥••••••」這聲音。
我轉過頭盯著眼前的人,是啊,是亞瑟啊,是他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吧!如果他用劍擋開的話,如果他沒有撲過來的話,如果他不找我決斗的話,如果••••••
「飛鳥,我••••••」亞瑟大概想解釋什麼,不想听。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我的心里面立刻就被這種想法佔滿了。
「是,是我的錯,所以••••••」亞瑟說什麼我都不想听。
「我不想听你說話啊••••••」我吼道,接著迅速爬起來,想離開。
「飛鳥!」衣服被什麼拽住了,是手吧。
「你不要跟著我!」我拍開他的手說,聲音大概連我自己都听不清。
「可是,飛鳥!」呆毛低垂著,什麼嗎,受了刺激就能立刻長出來,那為什麼不早點長出來啊!
「我說了不想听!你也不要跟著我!」我叫喊著,左手捂著右眼,方向也沒選就沖了出去。
「飛鳥,你給我站住!」開始命令了呢,但我為什麼要听呢。
什麼也不管了,就一直向前跑著,為什麼要跑呢,我不知道,大腦是空白的,做不出反應,只知道要向前,只知道要離開。
我在枝椏縱橫交錯的叢林中穿梭著,衣服被纏住了就舍棄衣服,被樹根絆倒了就爬起來繼續跑,這些小傷小痛對現在的我來說都不算什麼,完全感覺不到。
穿過叢林,進入草原。穿過草原,到了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已經j ng疲力盡了,無暇再去顧及周圍的環境了。我跪在地上,右手支撐著身體大口呼吸著。
我到底,該怎麼辦?
「喲,廢鳥!」
這個聲音,是誰?
「真是經不起打擊啊!」
不想理你,滾開。
「哭了麼?」
說了不想理你啊!
「這可不行哦,來接受禮物吧!」
禮物,什麼禮物?
「來,松開左手,睜開右眼吧!」
我左手沒有動,直接慢慢試著睜開右眼。我又看到了,從指縫中,亮光慢慢匯聚成這個世界。
「這是,我•••」我高興的不知道想要說什麼,竟然有種要笑出來的感覺,那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之情。
「你的全功能的眼楮。高興吧!」
高興?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
「那麼,我們該算下剛才的賬了。」
剛才的賬,我有點愣住了。這個聲音,阿賴耶大人。
「你剛才不是不認得我麼?」
「啊,這,這,這個啊!這是失誤,絕對是。」我訕訕著說。
「那滾開呢?」
「哎,我有對阿賴耶大人說這個詞麼?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我在找理由,找借口。
「廢鳥啊,表里不一也是要看對象是誰的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個,我••••••為什麼眼楮閉不上!」我突然感覺到了眼楮無法閉合。
我嘗試著閉上右眼,卻徒勞無功。
「這種情況••••••」
接著,我的右眼又看不見了。一片黑暗,什麼都感覺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不,這不是看不見吧!這是什麼東西啊!
從我的左眼中,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純粹的黑暗,它的範圍大概就是我右眼所能看到的地方。這是消失,消滅,吞噬還是湮滅?右眼所視之處,一切都不存在。草叢,樹木,鳥類亦或是光線。
我的左手從腕處就消失了,也無法看見鮮血噴出。
「這算什麼啊?」我要瘋了,「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麼啊!」
「唔,能力太多導致變異嗎!」
「變異?為什麼會有變異啊!」因為右眼中的疼痛讓我知道,它也在向內擴張,在向內毀壞,「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
我扭轉著脖子,看著自己的左臂從手腕到手肘一點一點消失。我也變得不正常了麼。手臂消失的痛,大腦被侵略的痛,到底哪一個更痛呢?
「停下,廢鳥!不能再看向自己的身體了。真的會消失的!」
消失?死亡?反正都不知道痛了,就算是失去生命也會是件很輕松的事吧!既然這麼失去會很輕松的話,不如失去好了。
「真是淨給我添麻煩啊!」
我的頭好像被什麼擊中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趴倒在地。
忽然的,我又醒了過來。
「這里是?啊,我想起來了,夢中的世界。」我坐在夢中世界的水面上。
天空中的依舊是倒立著的建築,而水面中映著的,是倒在地上的我,是現實中的我。我的周圍的空間,正在不斷被修復著,是阿賴耶大人做的吧。
這是我的靈魂狀態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左臂再也回不來了,靈魂狀態也是,靈魂已經殘缺了。後悔嗎?也不知道,當時那種狀態讓我沉迷其中。
「廢鳥,你的右眼,我已經用我珍惜的羽毛給封印住了。平時也能正常看東西,只不過特異功能什麼的,就別期待了。或許會有,或許沒有。有的話,強制x ng的使用可能會導致死亡。」
「也就是說我是白白遭罪是嗎?」我輕聲地說。
「你還是太弱了啊!」
「這會是一顆定時炸彈麼?」我問。
「可能會好,也可能不會好。」
「這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麼?」我抱怨。
「都已經發生了,問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說︰「問了大概就能安心一點吧。」
「那就安心吧。即使再問你也無法改變。」
我默不作聲。
「睡吧。」
睡意漸漸涌來,眼皮下合,無法睜開,陷入黑暗。
••••••
疼,渾身都痛,這是醒來後的第一感覺。不動的話還好,一動就難以忍受。
睜開眼,看見屋頂。熟悉的屋頂,上邊有我睡覺前經常盯著的地方,經常用手指描繪的地方。我又回到了樹屋。
陽光灑了進來,也就是說現在是白天。
我的身下鋪著軟軟的東西,躺在上面的感覺很舒適,就像亞瑟形容的躺在他珍愛的天鵝絨上面的感覺一樣。
「亞瑟•••」我喊不出口,聲音很小。我真是沒出息啊,現在第一個想著的還是亞瑟。
右眼處應該被戴上了罩子,但依舊能看見東西,這是開了透視,還是為了不影響正常視覺能力。
左肩處給我的感覺就是接上了某樣東西。我無法做出判斷,到底是什麼,沒有感覺。
只不過,我能做的事,大概就是可以控制它。抬起,伸到眼前,是與常人無異的手臂。我試著握拳,握緊拳,不留一絲縫隙。握拳是什麼感覺?被我忘記了嗎?
放下手臂,也不去想我的手臂是由什麼構成的。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是亞瑟的黑化?還是那柄奇異到亞瑟也無法保我安好的劍?感官一陣模糊,我不想再探尋答案。
那麼,是誰送我回到這里的?阿賴耶大人麼!
「啊!你醒了!」驚喜的聲音。
我側過頭來看,眼前的人卻讓我感覺很熟悉卻又很陌生,看不清面孔。
「你是••••••誰?」我輕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