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彈sh 的龍爪鉤在我的視線之中飛向那正在航行的船只甲板欄桿上,卻在即將鉤上的時候失去了力道,軟軟地墜了下去。
「切——」
我撥了一下龍爪鉤上的卡簧,在它還沒墜入海中之前就自動收了回來。然後往船的方向游了過去。
但是人的游泳速度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一艘全速航行的船只,僅僅十幾秒的時間,我卻感覺到它越行越遠了!
眼下這個距離,就算用龍爪鉤的話也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吧?
不能再等了!我再一次抬起胳膊,向著那船上的甲板欄桿發sh 了龍爪鉤。
這是最後的機會!
我注視著龍爪鉤帶著我甩手和卡簧彈sh 的力量在空中沖刺前進著,它的每一秒在我看來都如慢動作一般。波瀾起伏的海水、空中飛行的鉤子,以及我的心跳聲似乎就在這一刻同步。
那鉤子如同手掌一般抓向欄桿。
(拜托了!一定要抓住!)
我怕驚擾了船上的人們,不敢高聲吶喊,只好在心里乞求著。
但是……
那鉤子終究還是在到達目標點的前一瞬間無力前進,再一次向下墜落。
(完了……)
我看著那載著我希望的龍爪鉤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卻無法踫觸到我想要到達的彼端。
我的手臂軟軟地垂了下去,眼楮也疲軟地閉上了。
這樣就真的沒辦法了吧……等它到了J國之後,我們又怎麼可能把澪澪從他們的地盤上奪回來?暗地里的行動不行,明面上就更加無法進行動作。實驗體的事情直到現在還是對世界保密的,如果一旦張揚出去,恐怕先要暴露的就是我們暗部。
(就此……結束了嗎?)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郁結在我心中支撐我行動的力量,此刻也終于完全散去。
……回去吧。
說不定,葉盛和奈莉那里還能弄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呢。
我抱著這樣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無聊期望,回身向陸地那邊游動。
「呃——?」
然而就在這時,我那裝載著龍爪鉤的手卻被什麼拽住了,讓我猛的一頓,腋窩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
「怎麼?!」
疼痛之下,我下意識地喊出一句。回頭看的時候,卻看到了讓我無比驚訝的事情。
那忘記被我收回的龍爪鉤,在沒有鉤住欄桿掉下去之後,卻意外地鉤上了船體側面的一道凹槽!
驚訝?!不,該說是無比驚喜!
我原本已經徹底喪失的斗志,就在這一瞬再次燃燒起來!愣了一下之後,我迅速回身,一邊順著龍爪鉤繩索拖拽我手臂的力量朝著那邊游了過去,同時撥動卡簧,自動回收繩索,好把我拉過去。
只是我一只手臂被繃緊的繩子拉住,在游泳的時候實在不太方便,但我也只好忍著。就這樣堅持了大約五分鐘之後,我終于到達了這艘船下面。只是還不敢貿然靠近,萬一被船底裝載的渦輪推進器產生的螺旋水流卷進去再轉幾圈沖跑,且不說我還能不能趕得上這艘船,連小命都可能不保。
但是這樣的距離對我來說也已經足夠了,我攀上船體,在這個位置剛好可以收回龍爪鉤。還好那凹槽的位置不算太高,不然的話我可沒有辦法從這滑溜溜的地方爬上去。然後,我再一次把龍爪鉤向上彈sh 出去,從這麼近的地方,難度就小多了。果然,「 噠」一聲,龍爪鉤緊緊地鎖住了欄桿。我等了一下,沒有人過來查看,看樣子這里暫時是安全的。
只是這攀爬船體的過程雖然距離比剛才從那邊游過來要短得多,可卻也麻煩得多。我沒有穿吸盤鞋,在這種地方攀爬的難度可想而知,如果沒有龍爪鉤,只怕是想都別想!
終于,我一只手搭上甲板,慢慢地探出頭去,觀察著船上的情況。
從這個角度看不見上面,但是側面還是能夠看清的。在這條甲板通道上沒有人,只有船頭能看見一個人,手上卻沒有武器。
(果然嗎……)
這艘船一開始到這里恐怕就是偽裝成客船的樣子。當然不可能讓人隨身帶著武器,不然的話,先不說會不會踫上海上巡邏隊,港口也不會允許停靠的。里面是什麼狀況還是未知,但是至少表面上要做出個樣子。只是這「客人」卻看不到幾個,這種偽裝也只有對那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尋根究底的人才有效。
那樣的話,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行動的難度又降低了一些。
我心里打著算盤。
對于這樣的行動,除了普通的船員之外,應該還有一部分負責安全的戰斗人員,而戰斗人員應該也不只是專門負責海上任務的。假設船員和戰斗人員之間並不熟悉的話……
我一邊這樣思量著,一邊悄悄翻過欄桿,取下龍爪鉤。現在我的身上只有一把零式和剛奪到的那把槍,F93手雷不能防水,剛才我在飛機上就已經解下來了。也就是說,我只能用這兩把武器把澪澪救出來,然後離開這里,否則的話連自己也會交待在這里。
而如果營救成功的話,剩下的就是逃走。這艘船的船尾有高級自動式救生艇,這是第一條路;第二是劫持這艘船,但是可能x ng實在太小,也只能暫時放棄了;第三是呼叫營救,但是一旦軍用直升機出現,沒有合適的理由的話會很難解釋,萬一鬧大了對我們十分不利。這只是預先考慮一下,眼下要先以救出澪澪為主要任務,其它的等之後再去想。
我身體貼在船艙側面,一邊注意著身後的動靜,一邊緩緩靠近了船頭那人。伸出頭小心地看了一眼,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了,簡直是天賜良機!
那家伙穿的是一身商務服裝,恐怕是偽裝成商業人員過來的吧,哪怕他只是個普通人,眼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這也許是濫殺無辜的狠心,但做我們這一行的,這種覺悟幾百年前就已經有了,那些無謂的善良就扔到海里喂鯊魚去好了。
我拔出匕首,左右無人,身形一閃就沖了過去。那人恐怕直到自己的喉嚨被割斷之時都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要死了,他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一聲,就這麼捂著疼痛的脖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拖著他的身體到了後面的y n影處,現在沒人看見,雖然不知有多長時間,但是以我的速度應該足夠了。
僅僅是片刻功夫,他身上的服裝就換到了我身上,他身上則是光溜溜的只剩一條褲頭了——這東西我可不要。而至于我的行動服,它現在已經濕透了,而且留著只怕會更麻煩,反正這些年來我也不知換過多少行動服了,也沒有對它產生過什麼特殊的感情,扔了也就扔了。我把那家伙的身體抱到欄桿旁,直接就扔了下去。去做個海鬼也好,以後就找不上我了。行動服也一並扔了下去,只是在那之前,先把剛才地上濺出的血液擦干淨了,免得被人發現。
做完這些之後,我整了一下衣領,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甲板上走動起來。這家伙的頭發不長不短,倒和我挺相似的,只要稍微撥一下就可以弄出差不多的發型。更妙的是他衣服口袋了還有一副墨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戴墨鏡的人,但是眼下戴著墨鏡卻可以給我提供絕好的掩護。這家伙的臉長得也有些大眾,再加上黃s 偏黑一點的皮膚,倒和我這樣的有五分相近了,這簡直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衣服一換,頭發一抹,墨鏡一擋,便像了八成。只希望這家伙在船上不是什麼頭面人物,認識他的人不多就好,不然我可真裝不下去。
我緩緩地踱著步子進了船艙,剛才這一小段路就踫上兩個人,看上去都是船員。不過他們都只是瞄了我一眼就過去了,讓我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我的運氣還不錯,找的這個人至少不是人人都知道。
我並不知道這艘船的結構,也從來沒有認真研究過這些。現在電子板上的坐標地圖已經派不上用場了,現在可是在海上,而那份地圖既不能顯示出這艘船也不能顯示我自己的位置,我就算知道澪澪的坐標也沒有什麼用處。而且我也不能在這里公然掏出我的電子板,不然的話絕對會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最靠譜的做法倒是去找一份這條船的結構圖,看看哪一個地方最可能存放著重要的東西。
我走進的第一個地方像是餐廳,不過這時應該已經過了飯點,只有一個酒保站在吧台後面百無聊賴地擦著桌子。我偷偷瞥了他一眼,這家伙看上去並沒有注意我,應該只是個普通船員吧。但是接下來,他身後的那件東西卻讓我有些疑惑地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面國旗,然而卻並不是J國的,而是K國的。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與J國不同,K國在A國和C國之間明顯更親近A國,難道這件事情他們也有參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