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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十幾年前的是是非非

()李洪走後皇帝從桌子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書冊走到修羅跟前道︰「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你來擔任羽林軍大統領這個職位麼?」

修羅本想說皇帝厚愛等等,可又覺得不對,只好搖搖頭,皇帝滿意地笑了笑︰「恐怕這世上沒幾個人能猜得出來!」

皇帝說完後翻開書冊指著一個人名問道︰「我想你應該听說過他吧?」

修羅目光落在了那個名字上︰贏不凡。是听說過,是十五年前陛下死去的二皇子、陛下的親弟弟,听說在宮變之中被刺客殺死,那次宮變的具體情況後來被皇帝下了封口令,像修羅這等年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帝收起書冊看著御書房外地天空幽幽道︰「今天朕就給你講講十幾年前的事!」

「十七年前朕還只是太子,但咱們大秦的素來就是能者居上,所以先皇也並不在意皇子們的勾心斗角。先皇生有四子兩女,朕是老大,二弟贏不凡、老三贏不弱、老四贏不悔。當年的斗爭之劇烈想來你也能夠明白,不過我們這四兄弟里卻有一個異類,就是朕的二弟,現在想來他就不應該出生在我們贏家。

二弟生來體弱多病、卻又不好武事,雖天資聰穎卻整r 詩詞書畫、流連于畫舫青樓之中,因此甚是不得先皇喜歡,老三、老四與朕和二弟不是一母所生,更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不過二弟對于皇位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更是遠離朕和老三、老四的爭斗。直到先皇身體漸漸不行,老三與老四開始明目張膽地動了心思。

那r 我正好從大將軍府回宮的時候,路過朱雀大街一家酒樓時,一伙刺客從旁邊跳了出來,帶頭的竟然是一個天階!當時朕的修為只有地階初期,本來朕已經準備等死了,沒想到從酒樓上跳下來一個青衣男子攔了那個天階高手,這才讓朕有了緩解的余地。待青衣男子將那個天階打傷後,朕才看清楚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竟然就是朕的二弟!」

說到這里皇帝看著修羅道︰「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朕也不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因為那是個跟我在皇宮一同長大人。朕很奇怪他不是沒有練過武麼?怎麼會有了一身天階的修為,而且還是以十七歲的年齡!二弟笑著對朕說其實他從小就開始練武了,甚至比朕還早,只是他修煉的不是皇室的功法。

朕當時就問他為什麼要隱瞞這麼久?難道他也想這那張椅子?朕當時很生氣,甩下一句話就回了皇宮。可是••••••「

皇帝說到這里臉上充滿了懊惱和憤恨︰「可是讓朕想不到的是從那天以後,二弟他就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年以後先皇終于駕崩,忍了很久的老三、老四在那個晚上分別發起了宮變,就連一直在觀望的武成王府也有了動作,暗地里支持老三上位!」

皇帝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癲狂指著武成王府的方向罵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將我吃住?就能將我趕盡殺絕!你們不能!哈哈••••••」

罵完皇帝對修羅說讓你見笑了,修羅連道不敢,只是心里還是奇怪皇帝為什麼突然對自己袒露起了心扉。

「那夜的廝殺將整個皇宮染成了血s ,大將軍府和同塵侯府也都損傷慘重。同塵侯府的老太爺更是在那場廝殺中死了,蒙家老爺子也重傷直到前幾年才恢復過來。那天晚上老三、老四他們那邊的、加上武成王府一共三個天階高手,常家老爺子和一個同歸于盡。而朕身邊只剩下蒙家老爺子也重傷不起,眼看就要大勢將去的時候二弟出現了,他一個人獨斗兩大天階,最後那兩個天階一死一逃這才挽回了大局,二弟後來只是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就跪了下來喊了一聲︰參見陛下!」

皇帝紅著眼楮看著修羅︰「朕很難過!朕真的很後悔!」

修羅沒想到皇帝會跟自己說著多秘密,難道這件事跟自己還有什麼關系?不會啊,那時候恐怕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夠份參與的,怎麼會跟自己有關系?

不著痕跡地抹了抹眼角皇帝繼續道︰「二弟跪著、就那樣一直跪著!一直到朕回過神來才喊了一聲‘平身’,可是二弟卻倒在了地上。原來在廝殺中他已經真氣耗盡,背後心口處更是出現了一口細長的傷口,那是死了的那個天階留在他身上的,只是他一直用真氣強行封住了傷口,所以沒人看見!

他說在淨月舫有一對母子希望朕能夠幫他照顧,他不希望那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沒了父親,不希望那對可憐的母子受人欺辱!朕能怎麼辦?啊?朕能做的只是幫他好好照顧那對母子,可是朕恨啊••••••

當朕趕到淨月舫的時候那里已經血流滿地,除了一個被放在籃子、吊在船尾的孩子沒一個活口,朕甚至不知道那個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朕恨啊••••••可憐朕的二弟在死前還一直被朕所誤會。朕發誓要好好對那個孩子,于是將那個孩子送給了剛剛成親的同塵侯府的三公子、二弟的至交好友常擢,可是卻因此讓長柱國那個老匹夫所誤會,以為那孩子是常擢在外面的私生子。」

皇帝看著已經摘下面具、卻神s 平靜的修羅道︰「你本名叫贏天都,十幾年來朕看著你一點點慢慢長大、听著別人說你的一樁樁調皮事。朕很開心!朕本以為你會就這樣一直幸福快樂地生活著,可沒想常擢那個混蛋竟然死在了戰場上,朕對不起你!」

修羅听到那個孩子的事的時候就已經很感覺有問題了,最後終于皇帝說開了自己的身世,心里反而仿佛放下了什麼,一種解月兌的感覺在心底升起。

「對軍人來說能夠戰死沙場、馬革裹尸這是一種歸宿和榮耀。爹娘雖然撒手而去,但他們曾經給過我許多,我很感激他們!」

皇帝明顯對修羅可以說冷淡的表情有點不適應,再怎麼說一個人听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後,就算不會傷心或者難過,可也不至于這麼冷淡啊?

「你難道不高興麼?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親人的,朕是你的親大伯!」

「微臣不敢高攀!不過陛下就這麼肯定臣是皇室中人?說不定只是當年二皇子在外面撿的。」

「你••••••」

皇帝明顯是從沒想過這種情況,十六年的愧疚與後悔讓這個文治武功堪比一世皇帝的男人從沒想過修羅說的,也不敢去想!修羅心里對于皇帝今r 的表現並無多大反應。難道一個皇帝對你說了些推心置月復的話,說你是流落在外的皇室子弟,你就應該x ng高彩烈的跳起來?或者在人前、背後悲戚自己是多麼的可憐?修羅從來都不是那種人,重生這十六年以來父母親對自己愛護有加、無微不至,這讓修羅很滿足、很開心。不過修羅終于明白皇帝會如此信任和重用自己了。

「陛下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奇男子,想必二皇子應該泉下有知了。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就讓這些事情隨風而去吧••••••不過臣想問陛下一句話?」

「你問!」

「那個女子您最後找到沒有?到底是失蹤了,還是•••••••」

「朕也不知道!不過你的親生母親應該還活著,因為所有上過淨月舫的人朕都差問過,沒有你母親的尸首,那次淨月舫的慘案朕到現在還一直查不到是什麼人做的。朕將已經遵循二弟的遺願將他葬在了碧波湖邊,那些你可以隨時去看看。」皇帝可惜地他了了口氣︰「不過你放心!除了那個老不死的,該報的仇朕早就報了!假若你真的是我贏家的血脈,朕準備封你為王,你接不接受?」

「好。」

「難道你就真的這麼••••••你說什麼?」皇帝終于反應過來急道︰「你接受了?」

修羅心想以前皇帝不讓自己公布身份,原來是沖著這里來的!修羅倒是沒那麼矯情。如果自己真的是贏家的人,當個王爺也不錯。而且玲瓏既然當不成皇後,那當個王妃也不錯!不過這個世界上可沒有DNA檢測這個東西,皇帝要怎麼驗證?

「接受,為什麼不接受?不過陛下怎麼證實我的身份?」

皇帝開心地笑了笑︰「這個你放心,九龍鑒足以印證你的身份!跟朕來吧!」

跟著皇帝來到了太和殿後面的一個祠堂中,在祠堂的供桌上擺著一尺見方的圓形鐵盤,看上去年頭很久的樣子,上面刻著九條黑龍圍著中間一顆貓眼大小的水晶,九條龍眼處都瓖嵌著兩顆顆紅s 的玉石,周邊銘刻著一拳修羅沒有見過的文字。

皇帝指著鐵盤道︰「這就是九龍鑒,傳聞是上古時期一個仙人授予贏家先祖的,若真的是贏家血脈,便可以讓其上面的九條黑龍浮動,你滴一滴血道中間的那顆水晶上面!」

在皇帝期待的眼神下,修羅咬破指尖將自己的血滴到了水晶上面。水晶吸收了血液後發出一陣陣r 白s 的光暈,九條眼楮散發著紅光的黑龍開始在光暈中翻滾起來,一旁的皇帝笑彎了眼楮。修羅心底則失望不已,本以為這九龍鑒會是一個法器之類的東西,誰知里面普普通通的看不出上面名堂,要說特別的話也就是那九條黑龍和周邊的文字,可惜不能將這九龍鑒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朕就知道!朕知道你肯定是二弟的血脈!哈哈••••••」

「陛下不怕有人反對麼?」

皇帝神s 驕傲地大聲道︰「誰會反對?誰敢反對?你即便不是皇室子弟又如何?就憑你的修為滿朝文武誰敢不服,誰又能不服?」

回到侯府以後修羅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玲瓏,玲瓏听後難過不已︰「想不到相公的身世如此離奇,傳聞贏氏祖上乃是上古先民,想不到相公會是贏氏的子弟!」

「贏氏子弟又怎麼樣?我這一輩子將自己所有的至親都克死了,難道這就是上天安排我變成僵尸的原因?」修羅眼中充滿了落寞︰「玲瓏,我真怕那一天你也會離我而去!」

玲瓏撫模著修羅的臉龐柔聲道︰「不會的!相公不是僵尸麼?若玲瓏真的死了,相公再將我復活就好了啊!」

「呵呵••••••就你聰明!」修羅刮了刮玲瓏的鼻頭︰「不過原來耽誤了你當皇後,如今將就著當個王妃吧!」

「玲瓏就算像南宮大娘那樣當個普通的村婦也願意!」

修羅望著正在彈琴的玲瓏眼中充滿憐惜,听著愛妻那優雅的琴聲心底充滿了寧靜。隨他們去吧!把握住現在就行,你們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大不了殺出一個未來!

同塵侯府書房內,常柱國看著手中剛從宮里送來的書信臉s 發青,許久之後常柱國抬頭望著窗外心底發苦︰原來你是二皇子的孩子,我猜到你不是我常家的子弟,卻怎麼也猜不到你竟然是二皇子的孩子!怪不得擢兒當年不願意將你送去分支撫養,原來你是皇家的人!想不到我常柱國在朝堂算計了一輩子,竟然沒算到當年二皇子會有遺月復子!我早就該想到、我早就該想到的!常柱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無奈何會後悔。

「來人!」

「侯爺!」

常柱國看著遠處的天空狠狠道︰「備車!去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中,蒙家老太爺手里拿著一封書信對坐在以旁的蒙罡道︰「陛下終于還是下決心了!」

「陛下不知是何用意?那孩子現在不是挺好的麼?何必要讓他卷進這些朝堂爭斗之中?」

蒙老太爺嘆了口氣幽幽道︰「陛下此舉恐怕最多還是給某些人一些壓力,畢竟陛下這一脈如今是有點力不從心了,急需一個強大力量來震懾那些宵小之輩,大秦從立國到現在已經三百多年,那些蠢蠢y 動的屬國早就忍耐不住了,這次三國同時送來國書不過就是一種試探而已。不過如果那孩子有了如今的修為,陛下也不會如此看重的,以陛下的心x ng來說即便真的對二皇子心有愧疚,難道就不能讓那孩子富貴一生麼?何必要讓他認祖歸宗?」

蒙罡听完後也是唏噓不已,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外面下人來報說同塵侯來訪。蒙罡看著老爺子道︰「父親,看來那老匹夫是知道了,跑過來興師問罪來了!」

「你去吧!」

「諾!」

書房中等的焦急的常柱國看著走進來的蒙罡劈頭喝問道︰「蒙罡!你們為什麼瞞著我?」

蒙罡悠閑地端起桌上一杯茶輕晃了晃道︰「那當年你怎麼不問問常擢?還一直對那孩子不冷不熱的,怎麼?現在你後悔了?哦••••••不對,你是自從那孩子被封侯以後就後悔了,老匹夫你活該!」

「你••••••」

「怎麼?那孩子自小聰明伶俐,對你更是百般討好,你可曾拿他當親孫看待?現在後悔跑我這里你想干什麼?難道真的是來問我們為什麼騙你的麼?那孩子如今搖身一變成了皇室子弟,明r 陛下更是會封他為王!你現在後悔了跑了過來,你活該!若是當年你哪怕有一絲絲的關心,你也不會到現在的地步,這叫報應!」

蒙罡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將常柱國罵的臉s 刷白,常柱國搖晃著身體走出了大將軍府。馬車上常柱國對跟了自己幾十年的管家莫青衫道︰「小莫,要是當年••••••」

莫青衫搖頭道︰「老爺何必懊悔?那孩子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再說不是還有青裳和碩少爺麼?他變成皇室王爺又如何?老爺您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他這個事實而已,看開了就好!」

「我怎麼能看開啊••••••」

第二r 早朝。今天的早朝個外不同,陛下昨晚就傳旨讓所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部覲見,連一向不參加早朝的武成王也來了,因此今天的太和殿顯得格外的擁擠和熱鬧,眾人都在猜測是不是要跟齊、魏、趙、三國開戰了。不過又細心地人發現今天同塵侯不太好,大將軍蒙罡倒是樂呵呵地跟同僚們打著招呼,不禁有人猜測今天早朝是不是跟大將軍府和同塵侯府有關。

「參見陛下!」

「平身!」

待大臣奏對完畢後,司禮太監清了清嗓子喊道︰「宣,羽林大將軍、修羅侯覲見!」

一身黑龍鎧的修羅在眾人畏懼的眼神中走進了太和殿,修羅侯的名號隨著去年回京路上那兩個天階被殺的消息被羽林軍傳出後早就威震京城,前幾r 三國遞過國書後更是確定了這個消息,讓大臣對修羅的武力之盛甚至感到恐懼,兩個天階不問緣由說殺就殺了,這也太瘋狂、恐怖了吧!

修羅走到御階下停住身形行了個軍力︰「參見陛下!」

「愛卿平身!」皇帝對修羅笑了笑後看著修羅和眾大臣道︰「眾位愛卿想必對今r 朕的召見莫名不已,朕今r 召集眾位愛卿是有一件事情告訴大家。修羅侯,面具摘下來!」

修羅應聲摘下了面具,露在眾人面前的是前世自己的容貌,這個修羅已經對皇帝說過了。眾大臣對這個一向神秘的修羅侯早就好奇不已,如今見到了他的了廬山真面目。

皇帝笑道︰「眾位愛卿以前想必對朕封修羅侯為羽林軍大統領很是不明,恐怕你們都很詫異朕為何如此重用修羅侯,朕今天就告訴你們修羅侯的身份︰他就是已故安平王的獨子贏天都!」

修羅站在下面心想自己又多了個名字,看著炸開了鍋似的眾大臣修羅暗自搖搖頭,皇帝滿意地看著眾大臣的反應,當然還有武成王那一臉驚恐的表情。旁邊司禮太監眉頭一皺喝道︰「肅靜!」

等眾大臣安靜下來後皇帝繼續道︰「這十幾年來安平王世子一直在外學藝,三年前學成歸來進了征南軍,立下赫赫戰功、威震諸國。今r 朕就恢復天都世子的身份。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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