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天天早早的起床,收拾完床鋪,在食堂吃完飯,回到計生站的院子里總是第一個上班的,他總是充分利用這段時間,看會兒書,直到人們陸陸續續地來上班時才合上書與人們侃會兒大山。
一天,正在辦公室里看書,計生站的一個小姑娘早早的來到單位,看到馬良在看書,就走了進來,站在旁邊,半天沒有吱聲。
馬良感覺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小姑娘來做什麼,就抬起頭來問︰「王美人,有什麼福音啊?怎麼來了半天都不吱聲,成悶葫蘆了。」
小姑娘看了看外面,低頭走到馬良身邊說︰「你還開玩笑,你知道大劉在外面怎麼說你嗎?」
馬良有些驚異地看了她一眼,「他怎麼說是他的事,我怎麼能管得住他的嘴。」
「這個大劉,與我們說,新來的馬站長,什麼也不會,就知道瞎看書,純粹就是一個書呆子。有這樣的站長真是累贅。」小姑娘說。
馬良听後,感覺有些突然,沒有想到大劉平時對自己還算是熱情,怎麼在自己一個單位的下屬里面這麼說自己呢。
「呵呵,你感覺他說的對還是不對呢?」馬良想知道別人是怎麼看自己在計生站的表現的。
「你嘛,平時文文靜靜的,很有學問,天天來上班時就看到你在看書。我很佩服你,有時趁你不在的時候,偷偷來翻你看的書,都看不懂。」小姑娘有些羞澀地說。
「看來,你們是認同大劉對我的評價了。」馬良說。
「不,不,我們才不這麼認為呢。大劉這人特別粗魯,什麼也不知道,就知道喝酒罵人打老婆。平時到我們那里去,我們都故意躲出去。我們都很煩他。」小姑娘急忙解釋道。
「沒有什麼,謝謝你的關心。」馬良說。
小姑娘走了以後,馬良合上書,想了一下,感覺大劉說的還真有些道理。自己新來計生站,天天就是與他們一起下鄉吃飯喝酒,說話方面不如趙永,做事沖鋒方面,不如大劉,而在心計以及其他方面自己也不如錢斌。每當看到無辜的婦女被拉來做計生手術,心里都感覺很內疚,深深為這麼殘忍的方式來治事,里面還有自己的一份力量,心生羞恥。所以在去下鄉抓婦女時,能不去就不去,就是去也總是在隊伍後面。難怪大劉這麼說自己。
正在想著時,趙永走了進來,看馬良一付深思的樣子,就開玩笑說︰「馬站長,大白天的就在辦公室里想老婆了,太早了,若想找樂子,還是晚上去村子里找個丈母娘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才從嫂子肚皮上下來,飽漢了不知餓漢子饑,就來拿我開涮。」馬良也回應。
「涮什麼呢,是不是在說今天中午去哪里吃涮羊肉啊。」大劉從院子外面邊往里走邊問。
馬良感覺大劉今天看起來與昨天有些不同,可能是早上小王姑娘的一番話起了作用吧,心里有些與往r 不一樣了。
「**就知道吃,上輩子是豬轉世啊。」趙永笑著說。
「你們兩位領導能說,我們一說你就罵人,還有沒有理啊。」大劉嘟囔著。
「說你,你還不服,大劉莊那個沒有上環的婦女怎麼樣了,你這麼能耐,抓了三個月了連個**也沒有逮著,還在這里張嘴與我要吃的呢。」趙永對大劉說。
「這怎麼能怨我呢,那娘們天天不著家,鬼難拿,我總不能天天趴她家門外盯著吧。再說,劉大瓜那小子,與那娘們是親當家,一點消息也不給我。真是氣死我了。」大劉抱怨道。
「說什麼也沒有用,反正你這個人沒有拿下來,就別想順順當當地過安生r 子。」趙永沉著臉對大劉說。
「我知道,我不管用,但計生站這麼多人,許多人都天天什麼事都不干,為什麼總是讓我做這麼多工作。」大劉說。
馬良感覺大劉好象在影sh 自己一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趙永一拍桌子,對大劉說︰「想干嗎,不想干給我滾蛋,別在這里給的討價還價。你干的就是這活,掙的就是這份錢,別的不好找,現在想到這里來上班的人多了去了。」
大劉看了看趙永沒有再說話。
趙永對馬良說︰「馬站長,我們中午去吃羊肉。」邊說邊往外走,根本沒有管在旁邊一臉官司的大劉。
中午,兩人在外面餐館里邊吃邊聊。
馬良問趙永︰「上午怎麼對大劉這麼凶啊,平時大劉工作也不錯啊。」
「這小子,有幾天不敲打敲打,尾巴就能上天,好像計生站少了他就轉不了一樣。一張爛嘴天天到處亂噴糞,把我們計生站的臉面有時都給丟盡了。」趙永喝了一口酒說。
「上次我們在村子里錯抓大姑娘大肚子的事,第二天就在鄉zh ngf 大院里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就連劉書記今天早上遇到我還說,要我以後工作要注意模清情況,不能亂來,若再犯這方面的錯誤就擼了我。我問了幾個人,都說是听大劉這小子說的,你說氣人不氣人,真想找機會把這小子給開了。」趙永氣憤地說。
「大劉這人雖然嘴上有些不牢靠,但工作上還算不錯,有些事時還能夠向前沖。」馬良勸道。
「什麼不錯,他除了天天喝酒,罵街,能有什麼本事,就是說個話都說不利索,說別人的不是倒是他的長項。」趙永說著與馬良對踫了一杯。
「你還替他說話,他對你到計生站來當副站長特別不滿。背後沒有少說你的不好。」趙永推心置月復地對馬良說,「若不是你是大學生,劉書記對你高看一眼,他早就找機會給你下絆子了。」
「呵呵,他與我有什麼可爭的啊,我到這里是鄉黨委的決定,也不是哪個人指派的。反正我來的時間不長,工作也插手不多,他愛說什麼說讓他說什麼吧。」馬良淡然地說。
「若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錢斌就是因為他處處給難題,特別與他不對眼。這麼個小單位還有這麼多事,真是難管啊。」趙永長嘆一聲,仰脖將一大杯酒灌到嘴里。
「兄弟,只要我們哥倆一條心,別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行就換他媽的,我就不信了,我們不能將馬頭這些婦女們的口子給堵住。」趙永用酒與馬良踫著杯子說。
馬良看著臉s 通紅的趙永,真不知道如何與他做好搭檔。原本以為很平靜的計生站也是充滿了矛盾和斗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