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夏收工作總結是馬良進入鄉zh ngf 工作以來,第一次寫材料,他想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給鄉zh ngf 的人們,因為對這個材料特別認真,仔細構思,細心求證,從論點、論據和經驗總結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
在辦公室里人來人往,看他在寫東西,都要過來看上幾眼,對他的字都贊不絕口。
經過近一周的努力,馬良終于將總結的初稿寫完了,仔細譽寫後興沖沖的拿給王紅亮主任修改、定稿。
王紅亮主任看了看稿件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先放這麼兒吧,有什麼事我叫你。」
這話讓馬良感到意興闌珊,渾身失去了動力,本以為至少王主任得表揚幾句吧,卻什麼也沒有,就像奮力出擊的拳頭,意像中能夠擊中物體卻意外落空一樣,沒有了著力點。
回到辦公室,感覺一點勁頭也沒有,j ng神也不集中,什麼也不想干,也干不下去。中午僅僅吃了一碗稀飯,就回到辦公室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李朝霞下午到辦公室里看到往r j ng神抖擻的馬良慵懶地倒在床上,以為病了,急忙向前來模了模頭,溫度並沒有高。
馬良也說自己沒有生病,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感覺沒有勁。李朝霞勸他去鄉衛生院去看看,別真是有什麼病。
其實馬良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病,就是前幾天,天天忙碌,生物鐘已經適應忙的狀態了,今天一下子閑了下來,特別是上午王主任的態度將他的積極x ng一下子給抹殺了,狀態適應不了這種無所事事,就出現了身體上的不適。其實,休養幾天就會自動調整過來了。
正好借這個機會,自己到外面去透透氣,也算是放松一下心情。
鄉zh ngf 離鄉衛生院並不遠,馬良沒有騎自行車,步行如同散步一樣去了衛生院。
因為鄉zh ngf 駐地就一條街,鄉里的公共部門都在這條街上,如糧站、衛生院、供銷社、棉站、信用社、修造站等,以前在衛生院門外多次經過,但卻一次也沒有進去過,就是那天晚上表演英雄救美的時候都只送到了大門口。
今天自己以患者的身份來這里就醫,明明知道自己的病情和治療方式,心里很想知道這些醫生們會給自己怎麼樣的診斷,是否與自己的一致?
醫院就是兩排平房,前面的一排是門診,後面的一排是住院病房,在前面的院子里,有幾個農民坐在台階上聊天,天知道在這樣的地方還有什麼可聊的。
馬良到里面掛了號,一時不知道自己這病癥是看外科還是內科,正猶豫的時候,看外科辦公室里僅有一個中年的男大夫,倒走了進去。
大夫詢問了一下馬良的癥狀,仔細的看了看馬良的臉,然後說︰「建議你去縣醫院去做一下肝膽檢查,另外我還懷疑你的腎髒是不是有毛病,最好是去做一個全身檢查。」
馬良看著他鄭重其事的表情,感覺有些可笑,強忍著,站起來微笑著對他說︰「謝謝你,大夫。我會的。」
到了內科,有二個病人在檢查身體,馬良只好坐在門邊的椅子上等。
看著醫生對病人檢查和開藥,感覺自己像是真的病了一樣,就等待著醫生的宣判了。
突然肩頭被拍了一下,扭頭看到一身白s 醫生服站在自己面前,一個柔美的聲音說道︰「你還認識我嗎?」
馬良抬頭看見一張美白、漂亮的臉,一雙黑黑的撲閃著的大眼楮在盯著自己,臉龐上帶著柔美的微笑,完全沒有了那夜驚恐的表情。
「呵呵,是你啊,認識,你不是那個誰嘛。那個誰。」馬良站起來笑著說。
「呵呵,我是那個誰啊,你說啊。」對方笑著追問。
「可惜那天你沒有告訴我,你是那個誰,若是告訴我了,我就知道你是那個誰了。」馬良說。
「這幾天我正找你,費了好大勁沒有找到,正好在這里遇到了。」美女醫生說︰「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兒吧。」
「不好吧,我剛掛了號,正在等著看病呢,一會兒大夫走了,我找誰看啊。」馬良說著將手里的掛號單展示給她看。
「沒有關系,耽誤不了你的什麼事,別客氣了。」對方堅持道。
「快去吧,小伙子,這可是很少見的啊,小孟主動邀請小伙到她辦公室里去。你得珍惜這次機會。」旁邊一個護士開玩笑地說。
馬良只好跟隨著她進了辦公室。
關上門以後,對方熱情的邀請他坐下並給他倒水,這麼一客氣倒讓馬良感覺很不適應。
「別這麼客氣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呢。」馬良說。
「對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不客氣呢。」對方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呢。」
「我這名字你知道不知道無所謂,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啊。「馬良笑著說,「雖然不想讓你以身相許,但名字一點不知道也不好。」
「開玩笑了,我叫孟帆,是鄉衛生院的醫生。」她認真地說。
「我叫馬良,在鄉中學工作。」馬良沒有說自己在鄉zh ngf 工作而是說在鄉中學。
他看著孟帆漂亮的面容,特別是眼楮里露出的清純,多麼像自己在大學里初戀女友第一次見面時的眼楮啊。
「在中學工作好啊,天天與孩子們在一起,給予他們知識,教育他們做人、做事的德行和能力,這是多麼美好的一項工作啊。」孟帆羨慕地說。
「你的職業也不錯啊,解除病人苦痛,給人予健康的體魄。」馬良相對應地說。
「應當是這樣,但這里面也有讓人特別痛恨的事情,比如,現在越來越緊的計劃生育,許多婦女的孩子都已經六七個月大了,抓到這里來不管什麼情況必須做掉,真是做孽啊。」孟帆婉惜地說。
馬良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麼博大的愛心,雖然與政策不符,但卻與陳太太的思想相近,近來與陳太太聊天時,她也對這一做法很不滿,以為這是不人道的。孟帆雖然沒有說出人道這一詞卻用了做孽這一農村土語,含義更豐富。
馬良看著孟帆美麗的面龐,听著悅耳動听的聲音,突然,心里說與我相伴一生的人不會就是眼前這個人吧。
孟帆正在說話,發現馬良的眼楮直直的看著自己,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方又對自己有恩,不好意思直接一走了之,只好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連問了二遍,馬良才听到,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說︰「沒有什麼,我在想是不是內科沒有病人了,我該去看看了。」
「不用去他哪里,他看病不行,還是與我說說病情吧。」孟帆急急的說。
馬良將感覺向孟帆述說了一遍,孟帆看了看馬良的臉,又問了他近來的飲食和工作時間,還拉過馬良的手來看了看,听了听脈博,然後低頭想了半天,才說︰「看你的臉s ,听你的脈博,還有你前兩天打架時的勁頭,感覺你沒有什麼病,可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這話不得不讓馬良對眼前這個美女醫生刮目相看了,不但長得美麗,看病準,而且敢大膽下結論。
她提起馬良那天打架的事,馬良想知道那天那麼晚了,孟帆怎麼還出去啊。
對一個女人只要上了心,就想知道有關她的一些情況。
原來那天,村子里一個婦女生孩子,婆婆堅持在家生,說什麼也不讓到衛生院來。中午婦女的丈夫將孟帆接去給接生,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生完,那女人的丈夫想送她回來,她感覺就這幾里路,以前也沒有听到過有什麼惡x ng案件,就謝絕了對方的護送,自己騎車回鄉衛生院,不想在路上遇到兩個家伙,若不是馬良,孟帆就完了。
講完後,孟帆看著馬良說︰「你怎麼也這麼晚才回來啊?」
有了第一個謊言就得用更多的謊言去掩蓋第一個謊言。
馬良編造說去學生家訪,學生家長非常熱情,執意要留飯,只好吃了飯才回來,由于路遠,到那里已經很晚了。
兩人正聊的起勁,突然外面有人敲門︰「到下班的時候了,孟大夫。」
兩人看了看,不知不覺外面的天都快黑了,馬良站起來說︰「我該走了。」
「你明天再來看看,若是還感覺如同今天一樣,我們再檢查一下。」孟帆叮囑道。
以後的幾天,馬良每天下班後,就急忙跑到衛生院,找到孟帆,借著病情又聊起了各自的情況。
遇有病人來的時候,馬良坐在旁邊看著孟帆給病人診治,無人時就與她聊天,看起來孟帆對他的到來沒有反感,有時看到他來了,還有很高興的意思。
漸漸的馬良與醫院的大夫都熟識了,只要看到馬良到來,就告訴他孟帆在哪里。在人們眼里,他們儼然已經開始了戀愛。
馬良與孟帆有時也與大夫們一起聊天,遇到病人的時候,有時馬良也說上幾句,這時不管是看病的大夫還是孟帆都很奇怪,馬良說的方法都很實用。
私下里,孟帆也問過馬良,他怎麼對醫學知道的這麼多。馬良往往都開玩笑說,小時生病多,久病成醫了。
有時遇有孟帆不在辦公室而有病人來診病的時候,馬良就混著當回大夫,給病人開幾方中藥,讓孟帆回來後再修正。
孟帆感覺越來越看不懂馬良了,一個中學老師,知識不僅淵博,而且身手相當不錯,若不是那天夜里看他這麼能打,真不敢相信,他能有武藝,更讓她驚奇的是,他的中醫造詣竟然比她還深,一些藥方,她都拿不準如何下藥,而他卻如同駕輕就熟一樣,幾筆寫就,病人的反映卻都很好。
逐漸地醫院的人們都知道馬良對中醫也很j ng通,能夠診治許多疾病。遇有一些西醫難治的頑疾,大夫們就讓馬良參預診治,往往都能提出好的治療建議。
衛生院的副院長是個大胖子男的,平時說話聲音很大、很爽朗,不知怎麼了就是感覺郁郁寡歡、淒涼、沉悶、空虛、與他人好像隔了一堵牆癥,經常感到心情壓抑、郁悶,常因小事大發脾氣。
人們都知道他是得了抑郁癥,他自己也知道就是想不出較好的診治方法。
一天,馬良在衛生院與一大幫大夫在聊天,副院長也與馬良較熟悉,知道馬良在中醫上面有一手,就讓馬良給他診治。
馬良听了他的訴說,讓人找來醫生的處方紙,準備好筆,仔細的把了把他的脈,看了看他的舌苔,摁了摁他的肚子,然後拿起筆來寫了幾個字,折好後交給他說,按方抓藥,每天至少三次,三個月後可愈。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什麼,抬腿走了。
人們很奇怪處方上寫的什麼,看馬良走了急忙打開一看,上面就幾個大字︰月經不調,調養、調養。
圍觀的人們哄然大笑,孟帆的臉紅紅的,心里說馬良這小子這是要發瘋啊。
副院長看了處方,也不禁笑了起來,心想這小子j ng通中醫,給我這大老爺們弄了個月經不調,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