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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象是美好的,至于現實,那就有那麼一米米的殘酷了,韓凌以為憑借他的力量,很快就會找到那個逃走的小人兒,然而事實卻並不如他所願,別說是找到人了,就連一絲的蛛絲馬跡也沒找到,傅靈鳶這個人,就好像憑空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還有她存在過的痕跡,他都會以為自己愛上的只是一個幻影,這個人根本就沒存在在這個世間過,這也讓韓凌原本自信滿滿的心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五年後!

「小少爺,小少爺你在哪啊?你快出來吧,奴婢認輸了!」旱漠的牧場內,一個焦急的聲音,打破了晨間的寧靜,隨著聲音望去,這不是彩兒還有誰,五年後的她已經褪去了臉上的青澀,看上去穩重了不少,而此時她正一臉焦急的在諾大的馬棚里亂竄。

馬棚的一個下人正在給馬匹添加馬料,听到彩兒的聲音,看著她著急的樣子,開口問︰「彩兒姑娘,又在找小少爺啊?」那語氣倒是沒有任何的緊張,反而能听出一絲的調侃,而他的話也說明,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彩兒听到那人的話,立刻一副苦瓜臉的對他說道︰「憨叔,你見過小少爺嗎?這一眨眼功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小少爺,你在哪啊?你再不出來,奴婢就哭給你看了哦。」一邊對憨叔說著,一邊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心里早就已經淚奔了,她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誰讓她看小少爺那麼可愛,就將這照顧他的事情攬到了自己肩上,這小一點還好說,除了在見不到小姐的時候大哭大鬧,讓她急的團團轉外,其他的還好,可這越來越大之後,倒是不哭了,可時不時的給她玩失蹤,只要稍微不注意一點,就跑得不見人影,也幸好她心髒夠強大,不然早給他嚇死了。

憨叔,也就是牧場專門負責照顧馬匹的人,他老實憨厚,是冷家莊的家僕,看著彩兒那一副真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有點于心不忍,沒辦法,這小少爺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也苦了這孩子了︰「彩兒姑娘,你別急,小少爺不會跑遠的,你再好好找找。」說哇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徑自離開,繼續去喂他的馬去了。

彩兒耷拉著腦袋,繼續認命的繼續去找,而我們的正主這時候卻躲在馬場邊上的小樹林里面,身邊跟著一匹雪白的小馬駒,看上去剛出生不到一月,五歲的耀辰可愛至極,一雙黑亮的大眼楮此時正烏溜溜的轉著,皮膚白皙的猶如剛剝殼的雞蛋,一身紫色的衣袍,襯得他更顯高貴,小臉上正掛著憤憤不平的神情,雙頰鼓鼓的,小小的唇瓣厥得老高,顯然不是很高興,听到不遠處彩兒的聲音,耀辰扭頭看著走在邊上的小馬駒說道︰「鳴風,你說彩兒姨姨是不是很煩人?竟然不讓人家去找娘親,哼哼!我們就不出去,急死她。」

原來是早上的時候,耀辰要去找自家娘親,彩兒卻不讓,說靈鳶還在休息,叫他暫時不要去打擾她,這不,這小家伙就給記恨上了。

小家伙憤憤的想著,雖然自己也很不忍心打擾娘親休息,但是彩兒姨姨不讓他去見娘親就是她的錯,所以就有了現在這出失蹤的戲碼!

身邊的小馬駒听到耀辰的話,用頭頂了頂他的胳膊,低低的叫了一聲,像是在同意他的話。

耀辰听到鳴風的聲音,臉上還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鳴風也覺得彩兒姨姨很過分對不對?娘親是辰兒的,她竟然不讓辰兒去看娘親。」語氣那叫一個幽怨,說的委委屈屈的,要是讓那幾個把他捧在手心里把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听到,指不定得心疼成什麼樣子。

玉竹正準備去給靈鳶送飯,就看見急急跑來的彩兒,微微皺了下眉頭,于是問道︰「彩兒,你這火急火燎的是干什麼?」

彩兒看到玉竹,立刻一副快哭來的樣子,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憐兮兮的看著玉竹說道︰「玉竹姐姐,救命啊!小少爺又不見了,嗚嗚嗚!」

玉竹听到彩兒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種想扶額的沖動,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說彩兒,你這次又做了什麼事情惹小少爺不高興了?」

彩兒听到玉竹的話,有點心虛的開始亂瞟,半響之後,不自然的抬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悶悶的說道︰「就,就是,小少爺起床之後,要去看小姐,我就說讓他過一會兒再去,小姐現在還沒醒,結果,我轉身去給他拿吃的東西,回頭就小少爺就不見了,玉竹姐姐,你幫幫我嘛!每次小少爺藏的地方都不一樣,人家真的找不到他。」

玉竹現在是真的在扶額,看著彩兒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簡直是無奈及了︰「丫頭啊,你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呢?小少爺粘小姐粘的緊,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還攔著他,不生氣才奇怪了,好了,你也別自責了,小少爺氣消了,自己就回來了,以後長點記性。」說著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彩兒的頭,小少爺很聰明,也很懂事,同時也是一個極其戀母的人,任何人要是敢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情來,或者攔著他不讓見小姐,哪怕是一句玩笑話,那你就等著被小少爺報復吧!他立刻就會從乖乖可愛的小天使變成一個月復黑狡詐的小惡魔。

彩兒模著被掉的地方,委委屈屈的嘀咕著︰「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著小姐最近都沒有休息好,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小少爺會這麼對人家,傷心啊!」

「好了,別傷心了,小少爺不會走遠的,你再去附近的林子找找,小少爺很喜歡去里面玩。」玉竹說完,扭頭就看見靈鳶開門走了出來,于是走上前對她說道︰「小姐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此時的靈鳶臉上還掛著一絲疲態,想必是昨夜沒有睡好,比起五年前來,更增添了一抹成熟女子的韻味,身上散發著一種恬靜的氣息,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風情,听到玉竹的話,靈鳶整理了一下發絲,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兩個像是麻雀般在門口嘰嘰喳喳的,想睡也睡不下去了,說吧!又出什麼事情了?」靈鳶這話雖然听上去像是抱怨的話,但是她語氣里卻一點抱怨的意味都沒有,反而又一種懶懶的風情。

彩兒听到靈鳶的話,立刻耷拉著腦袋走上前,垂頭喪氣的說道︰「小姐,奴婢又把小少爺弄丟了。」

靈鳶听到彩兒的話,眼里閃過一抹笑意,卻並不擔心,那小家伙,從兩歲開始就跟著哥哥他們幾個習武,也不知道是他太過聰明還是怎麼,只要別人比劃了一次的招式,他就能依樣畫葫蘆的學個十成十,簡直就是一個練武奇才,而那小家伙雖然才五歲,卻是異常的懂事。

更何況牧場幾乎與世隔絕,這里除了牧場的人之外,就沒有別的存在,她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看著彩兒耷拉著腦袋的樣子,也很是無奈︰「沒事的,呆會兒餓了自己就回來了。」這個牧場之所以與世隔絕,是因為在旱漠深處的一個山里,而冷雲初每次要賣馬,都是直接和人談好價錢,然後把馬匹送去,從來不和他們透露馬場在哪?也從來都不會讓客戶來牧場,也就造就了,和冷雲初做生意的人,都不知道冷家的牧場究竟在哪?

听到自家小姐都這麼說了,彩兒才算是稍微的放心了點,可心里還是很擔心,于是對著靈鳶他們說了一句︰「我再去找找!」轉身就走出了院子。

靈鳶笑看著彩兒離開,沒有說什麼,慢慢的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夢到以前和韓凌在一起的日子,心里的思念越來越濃,輕輕的嘆息了,五年的時間不但沒有將他忘記,反而越來越想他,尤其是這幾天,心里總有些不安,時不時的就想起他來,也不知道他這五年來過得好不好?

玉竹听到靈鳶的嘆息聲,看著她揉眉的動作,眼里閃過一抹心疼︰「小姐,先吃些東西吧,呆會兒再去休息一下,奴婢看你這幾日精神都有些不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玉竹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五年來,小姐雖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可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陛下,可她偏偏還不說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又不能將小姐藏在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靈鳶放下揉眉心的手,臉上掛起了淡然的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對了,哥哥他們也該來了吧?」每年秋收的時候,冷雲初,華崇亦,魯傾雲還有閆墨塵就像是約好了一般,都會兒來牧場住上一段時間,這五年來從未間斷過,他們對自己的好,靈鳶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可就是回應不好,她的心里除了韓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就算永遠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是一樣,她說過,她的心太小。

「是啊!昨日收到林木的信,說是已經在路上了,今日或者明日就能到,小姐,你難道就真的想這樣躲在這里一輩子嗎?這樣陛下太不公平了。」這是五年來,玉竹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前韓凌,因為她發現,這幾天小姐都會看著小少爺發呆,她知道,她在透過小少爺看著陛下。

靈鳶听到玉竹的話,喝粥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喝了起來,眼里閃過一抹悲傷的神情,只是低著頭,玉竹並沒有看見,她何嘗不知道這樣對韓凌不公平,可她能怎麼辦?或許是她太過不自信,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再加上他母後那麼不喜歡自己,甚至在自己依言離開之後,還派人追殺,想斬草除根,而且現在的韓凌已經是一國帝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還愛著自己嗎?他還獨屬于自己一人嗎?她承認她很小心眼,她受不了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哪怕這個人是皇帝也不行,所以她只能留在這里,至少這樣還能在她心里保留著,他獨屬于自己的回憶。

玉竹見靈鳶埋頭吃飯,沒有回答,在心里輕嘆了一聲,識趣的不再繼續問,而是走進屋子收拾東西去了。

冷雲初和魯傾雲是在進牧場的山道上遇上的,就一起來了牧場,在經過牧場邊的小溪時,看到那抹小身影坐在溪邊的石頭上,身邊跟著一只小馬駒,兩人對視了一眼,策馬朝他跑了過去,走到近前,魯傾雲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馬,幾步沖過去,將小人兒抱進懷里,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笑呵呵的開口︰「小辰兒是在這等舅舅嗎?」

耀辰躲開魯傾雲的狼吻,一臉嫌棄的擦著他留在自己臉上的口水,皺著眉頭對他說道︰「雲舅舅,你以後不能隨便親辰兒,不然辰兒就去告訴娘親說舅舅欺負辰兒。」

魯傾雲听到耀辰的話,一陣黑線,這小家伙還是這麼不可愛,每次都威脅他,可他又拿他沒轍,誰讓他喜歡這小家伙喜歡的緊。

冷雲初看到魯傾雲吃癟的模樣,開心的笑了起來︰「哈哈!辰兒好樣的。」說完從魯傾雲手里抱過耀辰,無視魯傾雲那盯著自己快冒火的神情,笑眯眯的模了模耀辰的頭,溫柔的問著他︰「辰兒怎麼一個人在這?」

原本還因為舅舅們的到來開心了不少的耀辰,在听到冷雲初的話後,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彩兒姨姨是壞蛋,不讓辰兒去找娘親。」

魯傾雲和冷雲初听到他稚女敕的話語,對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無奈,這小家伙還真是喜歡娘親喜歡的緊,就因為這賭氣跑這里來了?也幸好早些年冷雲初為了在這里建牧場,將這林子里凶狠的動物都獵殺光了,這小家伙現在才能這麼安心的在這林子里亂竄︰「好了,不生氣了,走,舅舅帶你去找娘親。」冷雲初說完之後,抱著耀辰朝著屋子的方向走。

魯傾雲抬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吐出一口氣,然後認命的牽著他和冷雲初的馬朝跟在他們身後,而一直跟著耀辰的小馬駒,也不緊不慢的跟在主人的身邊。

抱著耀辰回到屋子,冷雲初他們便來到了雲冉所住的小院,剛到院門口,原本安靜的呆在冷雲初臂彎的耀辰就掙扎著要下來,等冷雲初將他放下來之後,便急匆匆的跑進了院子,看著坐在院中的靈鳶,跑過去撲進她張開的懷抱,甜甜的對她說道︰「娘親,辰兒好想你。」

靈鳶早就听到了他們的說話聲,所以在看著那朝自己跑來的小身影,便笑著張開了手臂,听著他軟膩的話,將他抱到腿上坐好,輕輕的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溫柔的對他說道︰「辰兒又調皮了?怎麼能讓彩兒姨姨找不到人呢?以後再這麼調皮,娘親就不要辰兒了。」話里是三分真七分假,唬得小家伙立刻乖乖的低下頭認錯。

耀辰心滿意足的摟著自家娘親的脖子,吧唧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听到她有些責備的話,乖乖的低下頭認錯︰「娘親,辰兒錯了,辰兒以後再也不會了,娘親別不要辰兒。」臉上一副快哭了的委屈樣子,心里卻另有打算,哼哼,彩兒姨姨讓辰兒被娘親責怪,他一定要告訴陸叔叔,讓陸叔叔打彩兒姨姨的屁屁。

冷雲初和魯傾雲慢慢的走進院子,看著他們母子倆溫馨的氣氛,有些不忍心打擾,見靈鳶抬頭笑看著他們,冷雲初才開口說道︰「鳶兒,你又不是不知道,辰兒只有遇上和你有關的事情才會耍脾氣,你就別怪他了。」

魯傾雲也在一旁笑著附和︰「是啊!這小家伙,就容不得別人說你半點的不是,可是讓哥哥我嫉妒的不行。」魯傾雲說著,眼里是毫不掩飾的羨慕,看著他們母子的眼神很溫柔,他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努力的掩藏自己對她的感情,每年能陪在她身邊幾個月,他就心滿意足了,哪怕日後韓凌找到了她,他也覺得此生無憾,至少擁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靈鳶笑著刮了刮用小臉在她頸項蹭著的兒子,抬頭看著冷雲初和魯傾雲那一臉的寵溺,對他們說道︰「辰兒就是被你們慣的,以後長大了,要是成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小妹一定跟你們急。」這話的玩笑居多,她並不擔心兒子以後變得無法無天,其實她知道,兒子很懂事,念書練武從來不需要他們任何人說,他自己都做的很認真,有時候看著他揮著木劍滿頭大汗的舞動著手腳的時候,靈鳶也會覺得很是愧疚,他本該是身份高貴的皇子,現在卻連自己父皇都沒有見過,更不知道他的存在。

耀辰敏感的感覺到了靈鳶的情緒,抬起埋在她脖子里的小臉,皺著眉頭看著靈鳶問道︰「娘親,你怎麼了?是不是辰兒惹您不開心了?」說著眼里就蓄上了淚水,眼看著就要落下來,那小模樣,簡直讓人心疼得不得了。

靈鳶听到兒子的話,微微一愣,看著他快哭了的樣子,有些心疼的說道︰「辰兒乖,娘親沒有不開心,辰兒要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輕易流淚,不然會被人笑話的,知道了嗎?」一邊溫柔的為他擦掉眼里的淚水,一邊溫柔的給他上著課。

听到娘親的話,耀辰立刻吸了吸鼻子,將眼里的淚水逼了回去,一臉堅定的對著靈鳶說道︰「辰兒記住了,辰兒以後絕對不會輕易流淚的。」只要是娘親說的話,辰兒都會做到的,閆叔叔說,男人就要變得很強大,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最愛的人,辰兒最愛娘親,所以辰兒要變強,這樣就能保護娘親了。

靈鳶自然是不知道兒子心里所想,見他那麼乖巧,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心里很是欣慰,自己不能這麼貪心,就算不能和凌在一起,至少她還擁有他們的兒子。

冷雲初看著他們母子的互動,眼里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想到在來這里之前得到的消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靈鳶,扭頭卻看見魯傾雲輕輕的對自己搖了搖頭,于是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對了鳶兒,明日烏蘭鎮上會舉辦一年一度的奔牛節,咱們一起去看看吧,一直呆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辰兒總要了解外面的世界。」

靈鳶听到哥哥的話,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兩人,見他們都看著自己,微微一愣,收回視線,低頭就迎上兒子一臉期待的樣子,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是啊!她也不能太自私,辰兒不能一輩子都陪她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總要出去闖蕩的,不管他將來有什麼作為,自己都不將他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辰兒想去看看嗎?」

耀辰听到母親的話,先是扭頭看了一眼兩個舅舅,然後咬著唇瓣思考了半天,才看著靈鳶說道︰「辰兒听娘親的。」可那眼里閃動的渴望目光,卻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一個小孩子再怎麼懂事,掩飾情緒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到的。

靈鳶心疼的模了模他的臉,笑著說道︰「那辰兒願意陪娘親一起去看看嗎?」

耀辰听到娘親的話,雙眼瞬間變得亮晶晶的,眉眼都彎成了一條線,摟著她的脖子,開心的說道︰「恩,辰兒陪著娘親。」

冷雲初和魯傾雲相視一笑,這小家伙真是讓人不喜歡都不行,當日下午,遠在樓雲國的閆墨塵和在江湖中逍遙的華崇亦也來到了牧場,听說第二日要去烏蘭鎮,便說要一起去,人多熱鬧。

晚上,等靈鳶和小家伙都歇下之後,四個大男人來到牧場上,或坐或躺,閆墨塵依然妖孽,和五年前沒什麼變化,倒是華崇亦,越發的溫和起來,他也不是武林盟主,現在是華家的大當家,身上除了溫和之外,還藏著一絲凌厲,也比以前更加的沉穩起來。

幾人沉默了一陣之後,還是閆墨塵先開了口︰「那件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閆墨塵的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他相信這幾個人是不會錯過那個人任何的消息和動向的,只是五年過去了,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他,有點猶豫了,他們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華崇亦看著夜空溫柔一笑,只是那笑容有點苦澀︰「知道又如何?我們不是早就做好了鳶兒被找到的心理準備了嗎?其實有這五年的時間,我已經無憾了,只希望以後鳶兒能真正笑的開心,真正的開心快樂,幸福。」其實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五年鳶兒看似笑容滿面,一副開心的樣子,其實她心里有多思念那個人,他們比誰都清楚。

魯傾雲的臉上也沒了笑容,直直的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語氣有些飄渺的說道︰「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他,作為一國帝王,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換做是我,我都不敢保證,能不能做到。」魯傾雲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酸澀,他是真的敗了,敗給了韓凌的痴心,五年了,不但沒有放棄尋找鳶兒,還廢除了後宮,只為承諾鳶兒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換做是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這樣的決心,在江山社稷面前,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妥協,但他知道,韓凌沒有妥協。

冷雲初自然是知道身邊的三個男人對自己妹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這五年來,他已經將他們當做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看著他們為情所困,他也不好受,但是他卻無能為力,他不能勸他們放棄,也不能勸妹妹接受,不管妹妹接受了他們中的誰,對其他的人都是一種傷害,而現在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韓凌已經查到了這里,正在朝這里趕來,他們已經隱瞞不下去,想到這里,冷雲初不禁嘆了一口氣。

閆墨塵從草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然後露出一抹妖孽般的笑容,看著他們說道︰「走吧,也該回去了,在韓凌來之前,本王要做最後一次努力,至于你們,就請便吧!」說完之後,轉身上馬,一揮韁繩朝著院落的方向奔去。

魯傾雲和華崇亦兩人听到閆墨塵的話,微微一愣,立刻從地上彈起來,翻身上馬,既然如此,他們怎麼能落于人後。

看著揚長而去的三人,冷雲初倒是沒著急,反而休閑的躺在草地上,繼續看著天上的繁星,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翌日一早,靈鳶一行七八人,就那麼浩浩蕩蕩的從牧場朝著烏蘭鎮出發,越是靠近鎮子,就越能感受到熱鬧的氣氛,但是靈鳶心里卻總是有一絲的不安,她也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抱著兒子小小的身子,身子繃得有些緊,精神也有些緊張。

耀辰皺著小小的眉頭,娘親怎麼了?抱得他好疼啊!但是疼歸疼,卻沒有出聲,只是有些不安的扭動著小身子。

靈鳶感覺到懷里寶貝不安的扭動,才猛然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兒子緊皺的眉頭,趕緊將緊緊抱著他的手松開一點,看著他舒展開的眉頭,有些歉疚的說道︰「辰兒,對不起,娘親弄疼你了吧?」

耀辰看著母親愧疚的樣子,抬頭親了親她的下巴,然後扯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乖巧的說道︰「辰兒不疼,娘親不傷心。」

听到兒子的話,靈鳶忍不住將他抱緊了幾分,但是這次卻注意著力道,不會弄疼他,有這麼懂事的兒子,她還在不安什麼?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她也會好好保護他,誰也不能傷害他的寶貝。

來帶鎮上,看著熱鬧的大街,來往的人群,靈鳶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微微有些不適應,清淨慣了,突然面對這吵鬧的環境,還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而一旁牽著靈鳶手的耀辰,心思早就已經跟著面前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飛走了,一雙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一切,但是他卻沒有亂跑,而是乖乖的呆在母親身邊,他要保護娘親,不能讓壞人欺負娘親。

要說這奔牛節,可是旱漠最熱鬧的一個節日,顧名思義,這個節日的主角便是牛,到了這一天,周圍的牧民都會挑出一頭自認為最強壯,速度最快的公牛,來參加奔牛節,每家牛都打上幾號,以此來辨別身份,在固定的賽場參加賽跑,誰家的牛得了第一,不但有高額的獎金,還有很多的獎品,所以很多牧民都卯足了勁,挑選出最強壯,跑的最快的牛,等著時辰一到就去參加比賽,而此時的烏蘭鎮上,基本都是人手牽著一頭牛,那場景很是壯觀。

逛了一個上午,該看的都看了,也到了午膳時間,靈鳶一行人走進鎮上唯一的一間酒樓,包下了二樓,解決他們的午飯,就等著下午奔牛比賽開始,就在這時,閆墨塵突然神秘兮兮的拉過耀辰,對著靈鳶他們說道︰「你們先吃,我帶辰兒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說完也不等靈鳶他們反應,彎腰抱起耀辰就下了樓。

「這小子干什麼啊?走,跟去瞧瞧。」魯傾雲也不甘落後,他怎麼會不知道閆墨塵的心思,給華崇亦使了個眼色,兩人也起身跟了下去,留下一頭霧水的靈鳶等人。

耀辰任由閆墨塵抱著來到了大街上,眼楮咕嚕嚕直轉,摟著閆墨塵的脖子,女乃聲女乃氣的問道︰「閆叔叔,你要帶辰兒去哪里啊?」

閆墨塵帶著耀辰來到一個賣糖人的小攤面前,眼里閃動著精光,將他放到地上,指著那五花八門的糖人,笑呵呵的問著他︰「辰兒,想不想吃糖人?叔叔買給你。」

耀辰看了看那些很漂亮的糖人,然後又扭頭看了看身旁的閆墨塵,然後想了想才說道︰「娘親說,吃飯之前不可以吃其他的東西,閆叔叔,你找辰兒到底有什麼事情?」小家伙明顯的一副不買賬的神情,這讓閆墨塵突然有些尷尬。

嘆了一口氣,閆墨塵蹲在耀辰面前,很是認真的看著他說道︰「辰兒想不想要一個父親,可以保護娘親和辰兒?」說完之後,有些忐忑的看著眉頭皺了起來的耀辰,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來。

耀辰皺著眉頭想了想,才一臉堅定的說道︰「辰兒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娘親。」那意思就是說,辰兒不需要爹爹。

閆墨塵看著他小臉上一臉的堅定,伸手模了模他的臉頰,然後繼續誘哄著︰「辰兒現在還小,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娘親,辰兒,讓叔叔做你父親好不好?以後叔叔一定會好好的保護辰兒和娘親。」

還不等耀辰回答,魯傾雲和華崇亦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將閆墨塵的話听的一清二楚的兩個人,在心里默默的鄙視了閆墨塵這種誘拐小家伙的行為。

魯傾雲走上前,看著耀辰說道︰「辰兒,不要理他,還是讓舅舅做辰兒的父親吧,舅舅一定會比現在更加疼愛辰兒和你娘親的。」

閆墨塵看著突然殺出來攪局的兩個人,無奈的扶額嘆息,真是的,這兩個人就一定要跟自己爭嗎?心里這樣想著,卻有些緊張的看著被魯傾雲抱在懷里,皺著眉頭不說話的小家伙。

耀辰其實對于‘父親’這個詞,並不是很熟悉,他只在舅舅上次教他的書本里看到過,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對于他自己為什麼會沒有父親這個問題,也是不怎麼在意,反正他只要有娘親就夠了,可現在看著面前這三個對自己很好的叔叔突然說要做自己的父親,小家伙不禁糾結了,娘親是自己的,他們不能搶,可又想到閆墨塵說的話,自己現在還太小,保護不了娘親,到底該怎麼辦呢?

華崇亦看著小家伙糾結的樣子,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一臉溫柔的說道︰「辰兒不用著急,你可以慢慢的想想,華叔叔一直都把辰兒當做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辰兒能叫叔叔一聲爹爹,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華崇亦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卻和閆墨塵他們沒什麼差別,一句話說白了,就是要做辰兒的父親。

耀辰現在是真的糾結了,一會兒看看魯傾雲,一會兒看看閆墨塵,一會兒又看看華崇亦,心里想著以前彩兒姨姨告訴自己的話,閆叔叔是樓雲國的王爺,手里握著兵權,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而雲舅舅和華叔叔算得上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商賈,而且華叔叔以前還是武林盟主,雖然他不知道這武林盟主是什麼,但是看著彩兒姨姨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很厲害的東西,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耀辰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于是露出一抹很是無害的笑容對他們說道︰「華叔叔,閆叔叔,雲舅舅,如果你們做了辰兒的父親,那你們的東西是不是就是辰兒的東西?」原來這小家伙是盤算著將他們身後的權利勢力和財力弄到自己手里來,這樣自己就能保護好娘親了,到時候帶著娘親遠走高飛,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他們的地方,那娘親還是辰兒一個人的。

三人听到小家伙的話,互看了一眼,然後都毫不猶豫的說︰「這是自然,我們的東西,自然就是辰兒的東西,那辰兒,你要選誰做你的父親?」說完之後,三個大男人就那麼屏息靜氣的看著小家伙,奈何還沒有等到耀辰出聲,就听到前面傳來一陣騷動,幾人放眼望去,就見一身黑色便裝,繃著一張冷酷俊臉,渾身散發著王者氣勢的韓凌,坐在馬上,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走來,而他身後跟著九逍和十幾個護衛。

這等陣勢,在這個樸素的烏蘭鎮哪里見過,就算是縣太爺出行,最多帶兩個護衛,這種陣勢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理,都想知道那個騎在馬上的男子究竟是什麼人?

耀辰像是感應到什麼一般,抬頭看著越來越靠近他們的韓凌,雙手無意識的摟上了魯傾雲的脖子,韓凌越是靠近,他的手就越是收的緊,勒得魯傾雲滿臉通紅,忍不住對他說道︰「辰兒,快放手,舅舅要被你勒死了。」

而魯傾雲的話,耀辰就像是沒听見一樣,一雙大眼楮直溜溜的看著韓凌,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閆墨塵和魯傾雲他們對望了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抱著耀辰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朝著靈鳶所在的酒樓走去。

韓凌現在的心情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五年了,終于讓他查到了靈鳶的蹤跡,立刻放下政務親自趕了過來,這次他不會再等,他要親手將她逮回自己身邊。

一直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看著自己,抬眼望去卻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去在意熱鬧的集市,而是策馬直接朝著縣衙的方向奔去。

閆墨塵三人抱著耀辰回到酒樓,看著若無其事的喝著茶的靈鳶,心情很是復雜,再看了看魯傾雲抱在懷里,一聲不吭的耀辰,都沒有說話。

靈鳶見他們回來,淡淡一笑︰「回來了就吃飯吧!呆會兒比賽就要開始了。」說完之後,見耀辰一臉煩惱的樣子,忍不住對他說道︰「辰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耀辰听到娘親的聲音,從迷惑中清醒過來,看了身邊的魯傾雲一眼,掙月兌他的懷抱,很是自覺的窩進靈鳶的懷里,然後眼珠子轉悠了幾圈,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說道︰「娘親,剛才閆叔叔……」

閆墨塵原本還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喝茶,听到耀辰稚女敕的聲音,情不自禁的繃緊了身體,心里莫名的緊張起來,他忘記告訴辰兒不要把他說要做他爹爹的事情告訴鳶兒了,雖然他們對靈鳶的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始終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這要是突然說出來,他怕以後連見都見不到她。

靈鳶听到兒子沒說完的話,低頭看著他眼里的狡黠光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著說道︰「調皮鬼,說吧,你又讓閆叔叔干什麼了?」這小家伙的心思,她這個做娘親的都有些搞不清楚,誰叫這個小家伙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

耀辰一听到娘親的話,不滿意了,嘟著嘴說道︰「辰兒才沒有讓閆叔叔干什麼?是閆叔叔說要給辰兒買糖人,最後卻沒有買,辰兒想提醒一下他而已啦!」小家伙說的煞有其事的,哪有剛才義正言辭的說,娘親說飯前不能吃其他東西的樣子。

閆墨塵听到耀辰顛倒黑白的話,嘴角不禁抽了抽,這小家伙,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現在卻成了自己言而無信了,真是個小機靈鬼,不過在無奈的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靈鳶看了一眼閆墨塵,從他無奈的神情中就知道,這小家伙又折騰人了,臉上雖然笑著,語氣卻很嚴厲︰「辰兒還記得娘親說過,不可以撒謊嗎?」

冷雲初看著靈鳶眼里的嚴厲,再看看耀辰低下的小腦袋,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鳶兒雖然極寵小家伙,卻不會任何事都放任不管,不該做的事情,哪怕她再心疼,也一定會糾正。

閆墨塵他們都知道靈鳶的性子,看著低下頭的耀辰,閆墨塵說道︰「鳶兒,辰兒沒說謊,確實是我說要給他買,後來忘記了,行了,吃東西吧!馬上奔牛比賽就要開始了。」

幾人沒再說什麼,專心的吃起了飯,期間耀辰也是乖得不得了,吃完飯之後,幾人結賬出了酒樓,朝著奔牛比賽的場地走去。

韓凌來到縣衙,這里是焰霆國最邊遠的一個小鎮,和旱漠就隔了一條河,韓凌沒有想要隱瞞自己是焰霆皇帝的身份,來到縣衙之後,直接就拿出自己的印信,進了縣衙。

縣太爺是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在听到衙役稟報說有人到訪,並將韓凌的印信交給他的時候,嚇的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趕緊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急匆匆的來到前堂,看著坐在他審案位置上的韓凌,趕緊上前跪下行禮︰「下官烏涂拜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凌看了一眼下面跪著的男人,聲音清冷的說道︰「平身吧!烏大人,朕有事問你。」

烏涂戰戰兢兢的站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見到這個國家最高的掌權者,心里是激動也很害怕,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邊陲小鎮上,再說他這小鎮一向安靜祥和,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听到韓凌的話,烏涂恭敬的應道︰「陛下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凌也沒有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烏大人可知冷家莊在烏蘭山上的牧場在哪?」他查了五年,才查到靈鳶在旱漠,在冷家莊的一個牧場內,可是他卻查不出來具體的地址在哪?

烏涂听到韓凌的話,眼里閃過一抹驚訝,但是因為低著頭,沒人看見,冷家莊的牧場他是知道其存在的,而且他也有幸去過一次,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為何要找牧場,不過這些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能管能問的,于是老實的回答道︰「稟陛下,下官有幸去過一次,若是陛下不介意,下官願為向導,為陛下引路。」

听到烏涂的話,韓凌立刻站起來,徑自朝縣衙外走去,在路過烏涂身邊的時候,冷冷的給了他兩個字︰「帶路!」

時近黃昏,奔牛節也接近尾聲,靈鳶一行人也打道回府,來到牧場之後,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好像比平時安靜了許多。

靈鳶看著無人看管的馬屁,微微皺了一下眉,問著身邊的冷雲初︰「哥哥,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僅是靈鳶感覺到了,其他的人都感覺到了,所以在听到靈鳶的話之後,冷雲初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小心點,先回去看看再說。」說完之後,幾人小心翼翼的朝著主屋的方向靠近,一路上都沒有發現牧場的人,幾人的心情慢慢變的沉重起來,神情也更加戒備,但是在空氣中沒有嗅到任何的危險和血腥味,這讓他們很迷惑,這人都跑哪里去了?

韓凌此刻就站在靈鳶的房間內,在他表明身份之後,牧場的下人帶他來的,看著整齊的被褥,梳妝台上的梳子,還有屋內那讓他魂牽夢繞的熟悉氣息,韓凌此刻不知道該如何來表達他的心情,最後卻是走到床上坐下,一臉眷戀的撫模著柔軟的被褥。

靈鳶在大廳看到九逍的那一瞬間,心里突然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還不等他們開口,九逍就已經看到了靈鳶,立刻走上前,看了一眼被她牽著的耀辰,眼里閃過一道光芒,恭敬的跪下︰「屬下叩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而他身後的十幾個護衛也跟著他跪下,請安行禮。

沒有看見韓凌,靈鳶心里有一絲絲的失落,听到九逍的話,還不等她出聲,旁邊的小家伙倒是先出聲了︰「娘親,皇後娘娘是什麼?太子殿下又是什麼?」那眼里的好奇是毫不掩飾,好像舅舅和娘親都沒有教過他這幾個詞。

靈鳶沒有解釋,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然後看著九逍說道︰「起來吧!陛下現在在何處?」對于他對自己的稱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其實在听到他的稱呼時,心里是高興的,這是不是說明,凌還是自己一個人的?

九逍站起身,對著站在靈鳶身後的冷雲初等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听到靈鳶的話,恭敬的說道︰「陛下正在娘娘的屋內等著娘娘。」

冷雲初看著靈鳶沒有絲毫變化的神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丫頭什麼時候都是這幅淡然的模樣,讓人猜不透,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去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靈鳶听到哥哥的話,微微一愣,低頭看了一眼仰頭看著自己的耀辰,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將他的手交給一旁的冷雲初︰「哥哥,謝謝你們!」說完之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越走越急,最後甚至是用跑的,她這些年來確實是在自欺欺人。

來到房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突然有些膽怯了,自己不告而別,凌一定很生氣吧?還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五年,他會原諒自己嗎?想到這里,靈鳶有些躊蹉不前,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自己最愛,或許也傷的最深的男人。

韓凌听到外面有動靜,心跳突然加快起來,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幾步來到房門口,猶豫了一下,猛地打開了房門,看著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小女人,心里壓抑的思念奔涌而出,來不及多想,上前狠狠的將她摟進懷里,有些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的芬芳,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鳶兒,我的鳶兒,是我的鳶兒嗎?」那話里的不安和不確定,就像是一根根細針扎進心髒般,不會很疼,卻讓人不能呼吸。

伸手摟住有些顫抖的人,靈鳶的臉上在笑,眼淚卻早已經流下來︰「凌,是我。」

听到那久違的聲音,韓凌手臂收得更緊了幾分,然後突然彎腰將靈鳶抱起,走進了房間,溫柔的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覆了上去,急切的親吻著她,他要確定,身下這個女人確實是自己的鳶兒,而不是每次午夜夢回的幻影。

靈鳶知道他在不安,所以並沒有掙扎,只是一臉溫柔笑容看著他,慢慢的回應著他,是自己讓他不安了,看來自己確實很自私。

耀辰趁著舅舅他們說話的時候,悄悄的跑到了靈鳶的院子,看著沒關上的門,卻沒有看見自家娘親,眼珠一轉,悄悄的走進了房間,剛進房門就看見上午在街上看見的那個人壓在自家娘親身上,立刻不滿的厥著嘴,然後走上前趴在他們身邊,一臉天真笑容的問道︰「娘親,你們在干什麼?這個叔叔是誰啊?」

韓凌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就看見趴在床邊,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無比的小家伙,心想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吧?可被打擾了性致,還是挺不爽的,尤其是被自己兒子,坐起身,沉著臉將他提到眼前︰「我是你父親。」說完冷冷的看著他,渾身上下都在釋放著冷氣。

「可是…。」小家伙沒有掙扎,一副小大人般的樣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面前俊美的男子和自家的娘親,然後掰著手指頭說道︰「剛才雲舅舅說他是辰兒的父親,閆叔叔也說他是辰兒的父親,華叔叔也跟辰兒說他是辰兒的父親,這位叔叔,你比雲叔叔有錢、比閆叔叔有勢,比華叔叔有權嗎?如果有的話…。」

「有的話如何?」韓凌微眯著眼楮,看了一眼面前認真思考的小娃和在床上依然笑得嫣然的靈鳶,語氣危險的問道。

「有的話,厥兒就考慮一下讓你成為後備爹爹好了。」某娃笑的天真,心里卻想著,哼哼,等把他的東西都裝進厥兒口袋之後,就帶著娘親遠走高飛,娘親是他的,誰也別想搶。

韓凌听到辰兒的話,臉色陰沉的可以,很好,真的是很好,這幾個男人不但幫鳶兒隱藏行蹤,現在還搶著做自己兒子的父親,他們還真是很‘好心’啊!

靈鳶看著兒子眼里的狡黠,還有韓凌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會心一笑,然後笑著開口︰「辰兒,這件事情,娘親為什麼不知道呢?」

耀辰原本還賊亮的雙眼,在听到靈鳶這不緊不慢的話後,立刻變了臉色,暗自吐了吐舌頭,他忘記娘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伸手將韓凌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然後笑容更甜了幾分,看著靈鳶說道︰「娘親,辰兒去練武了。」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等不見了耀辰的身影,韓凌才轉身看著淺笑嫣然的靈鳶︰「鳶兒真的不知道?」語氣里是濃濃的醋味,和擔心,五年了,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還屬不屬于自己,想到這里,韓凌也不等她的回答,伸手將她摟進懷里,聲音低沉的說道︰「鳶兒,你是朕的皇後,這一輩子,不,是永遠都只能是朕的皇後。」

靈鳶听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但是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抬手環住他的背,低聲的說著︰「凌如今貴為天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靈鳶的心眼小,容不下其他的人,沒有寬大的胸懷,沒有容人的胸襟,靈鳶不配成為一國之母。」

韓凌听到她的話,反而低低的笑了起來,將手臂更加的收緊了幾分,在她耳邊溫柔深情的說道︰「此生非卿不娶,鳶兒只是朕的皇後而已,和江山社稷無關,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朕的誓言。」

半月後!

新皇登基五年後,終于大婚,冊立皇後的同時冊立太子,普天同慶!

據說這個皇後是五年前離家出走,拒嫁太子的無名庶女,據說這個皇後出身高貴,是名門之後,據說……再多的的據說,都抵不上當今皇上廢除後宮,獨寵皇後一人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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