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風深情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夏冰,她又胡思亂想了,一定認為娶她是因為孩子的緣故。
「石先生的說詞,那夏小姐是母憑子貴嘍?」
「一半是,一半不是!」
「什麼一半是,什麼一半不是?」記者被弄糊涂了,意會不過來。
「……」該死的男人,剛才她還為那句話莫名的心動,原來都是騙人的,大騙子!!
「一半是,是因為她為我生下一名很棒的孩子,這四年來她從不向我求任何的名份;而另一半不是,是因為我愛她,而不是母憑子貴。」最後,石風不想吊她們的胃口了,直接表明的說道。
「那石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愛上夏小姐的?」看來記者還沒有死心啊!問題一個丟一個的,讓石風也沒法子招架。
「應該從……她把自己給了我那刻開始吧!因為我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石風自負的說道。
而站在身則的夏冰則听得臉紅紅的,恨不得有地洞讓她鑽進去,而不是讓他們討論,打量,嘲笑。
「夏小姐,你呢?你是什麼時候愛上石先生的?可以發言幾句嗎?」記者視線一調,落在石風身邊的夏冰身上,問題再次丟出去。
「……」
窺看全個喜宴一圈,賓客們都靜待她的回答,夏冰卻抿著嬌唇,不發一語。
夏冰的靜默,讓身邊的石風露出一抹惶恐。
「夏小姐,你可以發言幾句嗎?」記者出聲催促,大有逼出她說話的趨勢。
石風微彎身,來到夏冰的耳邊低問,「為什麼不說?在怕羞……」
「我又不是你臉皮那麼厚,這些事情怎麼可以大聲宣傳?」夏冰氣鼓鼓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說道。
「不說,那用行動證明好了。」
「什麼行動?」夏冰還會意不過來,石風直接在眾賓客、記者們的面前上演一出火辣辣的激情熱吻。
「……」
「喜歡嗎?」
「……喜歡!」
「那你愛我嗎?」石風狡詐地揚起一抹得逞的笑痕,等待著懷中被吻得糊里糊涂的小女人的答案。
賓客們跟記者們都靜觀其變,等待著夏冰的回答。
「我……愛你!!」
短短的三個字從神志不清楚的夏冰口中月兌出,喜宴中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拍掌聲。
刺耳的掌聲立刻把夏冰拉回了現實,轉頭望著逕自得意的壞男人,一股被算計的感覺頓時如泉涌般在胸口蔓延。
「石、風!你死定了……」風一會該先。
話語完全未吐出,另一個激情之吻再次在賓客們、記者們的視線里上演……
結束喜宴後
安頓五星級飯店,總統套房里
沒有打開任何燈飾的套房里,一片黑暗,不見五指;敞開的落地窗里,柔和的絲質紗簾任由微冷的秋風輕輕地吹拂,外面的光線隱約地照射而進,把寬大的雙人床上倒映出兩副教纏、赤果的身體。
充滿情.欲的套房里,響起男女的低喘聲,以及有很規率的抽-動聲……
男人再一次毫無節制地挺身,把濃濃的種子噴進身下的女人的體內,也在此同時身下的女人也達到了滿足的高.潮。
一切恢復平靜後,女人虛月兌得任由身後的男人摟抱著,連絲絲的反抗都使不上力。
看來,她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
「要不要洗個熱水澡?」男人隔著薄薄的被子再次不規距起來,在女人那雪白得猶如白絨一樣滑女敕的肌膚上游移著。
「你先洗吧!」她累得走不動,好想睡喲!
「我們一起洗……」
「不要!!」她討厭跟他一起洗,就是從喜宴結束後,她被他拐到這里來,還一起洗才讓他有機可乘的。
這回,她可學聰明了,嘿嘿……
「為什麼?」男人皺著眉,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那毫無節制的情.欲讓我害怕,我現在只想睡覺,你快滾去洗澡,髒死了。」在黑暗中,女人扮了一個嫌棄的鬼臉,語氣更毫不客氣的充滿了鄙夷。
髒?這小女人開始嫌他髒了?
男人忍著把女人再次壓在身下的沖動,俊逸的臉龐上瞬間劃下三條黑線,極力隱忍著什麼般。
「我髒?」16655774
「……對、對呀!」哎呀!糟了,禍從口出了,她小命不保了。
「還說對呀?看來……」
「你你你……想怎麼樣?」他該不會打她吧?啊?她怎麼忘了身後的男人是何許人也呢?!他是石門少主耶!看來這回她的小命真的不保了,他會不會殺人滅口啊?
「你說我能拿你怎麼樣?」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
「這、這我怎麼知道呀!」
「既然不知道,那用行動的吧!」男人擒著一抹冷笑,再次向女人伸出魔爪,把反來不過來的她壓回身下。
「哇……救命啊!有人謀殺親妻……」
「謀殺親妻?」听到她終于承認自己的頭餃,男人擒著的笑容更加放大了,沒有任何的怒氣,只有滿滿的喜悅。「這個詞不錯!為夫不謀殺親妻,用別種的方法把你謀了。」
「……」
失神的視線緊緊地索住眼前的俊逸臉龐,剛才她說了什麼?謀殺親妻?這話……意味著她承認了。
她……終究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嗎?
沒有給予任何機會讓身下的女人回過神,男人霸道而直接地用強壯的體魄覆上身下那曼妙的嬌軀,再一次在昏暗的套房里上演一場火辣辣的激情戲碼……
夜,因濃烈的激情而漫漫地燃燒著;
……
翌日
清晨,和暖的微風再次輕拂著紗簾,和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而進,曬在床上的一對男女身上。
累癱的夏冰翻轉過身,充滿睡意的一雙星眸倏地睜開,映入眼簾的便是摟住她入睡的石風。
望著熟睡的石風,沒有醒過來的霸氣,只有充滿孩子氣的氣息,沒有任何的侵略性,只有滿滿的溫柔。
從薄被里探出手,修長的手指緩緩刻畫著俊逸的臉龐,直到來到那片性感的薄唇,流連忘返。
沒有任何的猶豫,夏冰微微臉蛋傾向前,在唇與唇相印間,本來熟睡的石風倏地睜開那雙充滿銳利的鷹眸,下一刻柔情畢露。
「……你裝睡!!」好羞人哦!第一次偷吻就被當場抓個正著。
「不裝睡,怎麼得到我小嬌妻的早安之吻?」石風擒著壞壞的笑容,大手開始不規距起來。
夏冰瞪了他一眼,嬌羞得把他推開,然後翻身下床。
被推了一把的石風沒有任何的不悅,在夏冰翻身下床的那刻,直接從身後把她抱個滿懷,兩人一同走進套房附設的浴室里梳洗。
一個小時後
再次累得走不動的夏冰充滿了氣憤的瞪著罪魁禍首,恨不得把他瞪出個洞來。
該死的!老是迷惑她,不給她任何回過神的機會,直接把她壓在牆壁上要了她。
而更該死的卻是自己,她老是受不了惑,而沉溺于他高招的技巧中,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還非常的配合著他。
得逞的石風一臉痞子樣,真的很欠扁,但夏冰卻拿他沒轍。
著裝完畢後,走出套房,石風很自然地把夏冰摟進懷里,一同乘達電梯到一樓用餐。
「我們什麼時候回北上?我們不能把孩子丟在一邊。」允陽才三歲多,這樣的年紀最需要的是家人的疼愛。
她已經忽略了他三年多,她不能再做個失職的母親了。
「別擔心,昨晚我打了通電話讓逸洋帶允陽過來英國,我們一家三口還沒有度過假呢!」石風切了塊火腿到夏冰的嘴里,說道。
被逼張口的夏冰把他伸來的火腿吃下,順道消化他口中的話語。
昨晚他打了通電話,命下屬把兒子接過來,這……也太扯了吧!
「允陽要上學……」
「可以請假啊!請一個星期應該沒問題的。」
「這……」
夏冰向天花板翻了一記衛生眼,這男人怎麼老是那麼霸道地決定一切?不過,這個霸道卻是貼心的霸道。
「一個星期雖然不是很長,也不會夠我們一家三口玩,不過我答應你,等我們舉行婚禮後,我空出一個月的度蜜月時間來陪你們母子倆,好不好?」
「……」她還能說不嗎?
「不說話當你答應的!」
「好!」夏冰輕揚嘴角,在眾目睽睽下,粉唇輕啄了俊逸的臉龐一下,給予獎勵。17sv。
「……」
吃過早餐,填飽肚子後,石風摟著夏冰,很悠閑地走在一條又一條熱鬧繁華的大街小港里。
充滿古代風情的大街港,讓夏冰充滿了新奇。
「沒帶相機,不能拍來留紀念……」真的很喜歡英國,人民都很撲素,尤其在一些貧民區里,他們雖然窮,但環境還是能過得去。
「誰說沒有帶相機?有手機也能拍。」石風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好像在欠一件珍寶般在夏冰的面前晃啊晃的。
「嘿!我都沒有想到手機呢!」看到石風手上的手機,夏冰迫不及待地搶過來,把充滿異國風情的大街小港拍了下來。
「相片可以洗出來嗎?」
「當然可以。」
「太好啦!好喜歡。」
「那我呢?」
「……」夏冰則頭思忖了一下,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說道︰「喜、歡。」
……
方家宅邸
悶窒的氛圍在偌大的客廳里徘徊,蔓延;寂靜得可以隨時听到一根針掉落的聲響。
一張淡然的靚麗臉孔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美麗的杏眸只有淡然的注視著前方的一位年邁老人。
他,方家的老主人;而另一邊的沙發同時坐著一對夫婦,身穿金光閃閃的衣著,永遠讓人看不出他們如今面臨的慘狀。
她,方靜晨;方家的長女,因為擁有先天性的心髒病,被逼讓方家人送到外面居住,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她才能被接回來。
現在她能坐在方家客廳沙發上的就是——方氏在三個月前,因為經營不善,面臨倒閉邊緣。
方家上下所有人統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包括一直被丟在外面的方靜晨,她也不能例外。
面對每次出事才能「齊聚」一起的方家人,方靜晨感到很可笑,但她只能冷笑,笑他們的勢利,笑他們的無情……
「爺爺,我們方氏已經拖欠了員工三個月的工資,還有數百名的客戶,銀行……」一名非常頹喪的中年男人頭垂得極低,聲音細如蚊吶,說到最後漸漸的消音了。
「我們最不清還,這間豪宅就要抵押,到時候我們方家上下所有人都要露宿街頭。」另一名中年男人道出眾人的心聲,喪氣的指出重點。
背對方家所有人的年邁老人,深吸一口氣,用著極度緩慢的速度轉過
身,嚴厲的視線直視著左手邊一臉淡然的方靜晨。
「靜,你是我方志成的長孫女,為了方家,你會答應這樁婚事嗎?」老人柱著拐杖緩步來到方靜晨的跟前,語氣充滿著哀求。
婚姻,對于方靜晨來說可有可無,尤其對一個擁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孩來說,更不值得擁有。
為了方家,她該答應嗎?
「靜,算爺爺求你,你答應好不好?」老人柱著拐杖,緩緩地在女孩面前跪下。
「爺爺。」
「爺爺,你……」
眾人被老人的舉動嚇得一愣,慌張地來到跟前,執拗地把他年邁的身體扶起。
面對老人那突如其來的舉動,方靜晨有剎那間的怔愣住,但平靜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的波動,連情緒也讓人難以看出。
「靜,你答應爺爺吧!你舍得讓一個老人家跪你嗎?」一把嚴厲的嗓音在方靜晨的對面傳來,神情充滿著對女孩的冷淡。
明明是有血緣的父親,為什麼卻從來不關心她?
為了金錢,為了權勢,他們可以不要一個擁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兒,那她何苦在意一個年邁得準備要進入棺材的老人呢?
「是呀!靜,你看在爺爺老了的份上,你就答應這樁婚事吧!只要還清方氏所有的債款,你的病就會有救。」艷光四射的婦人哭紅了一雙眼楮,來到女兒的面前,說道。
面對這勢利的方家人,二十年來的時間讓方靜晨對他們死了心,沒有皮動的心再也不為他們任何一人的話語而跳動,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任由他們的話語一句接一句的吐出。
「姐,你就幫幫爺爺吧!你不看爸、媽他們,你都要看在爺爺的份上答應吧,好不好?」年僅十八歲的方優誼也來勸說,希望姐姐能出句聲應允。
面對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方家人,方靜晨只有淡淡的扯開唇角,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好像在看戲一樣,漠視他們。
「靜,爺爺……」
「別說了,不管她答不答應,我們用強的吧!只要對方願意、喜歡,她就得嫁過去。」知道用軟的不行,老人直接用硬的。
「但是……」
「沒得但是,你們現在先回公司安撫員工,然後再去拜訪客戶,至于婚事我會跟對方淡妥。」老人堅定的吩咐道。
「是!我們現在就立刻回公司。」方家所有人听令行事,之後一一作鳥獸散,回家的回家,回公司的回公司。
老人在管家的揍扶下,離開悶窒的客廳,直接往回旋梯的方向走去,返回二樓的臥室。
偌大的客廳里,瞬間恢復了一片寂靜,方靜晨依舊坐在沙發上,一雙杏眸沒有任何的異樣,視線永遠都是定格在某一個位置上。
「姐,你沒事吧?」方優誼擔憂的問道。
事?她能有什麼事嗎?
方靜晨淡淡地扯開一抹笑容,但沒有達到眼底,因為那抹笑容永遠都是淺淺的,淺得讓人看不出來。
收回定格的視線,縴手往右邊一移,把放在腳邊的拐杖拎起放在腋下支撐著身體。
四肢健全的女孩,為何要柱著拐杖?因為在她五歲那年,頭一次發病,雖然及時搶救,命保了回來,但身體是殘弱不堪的,從那時候起醫生建議年僅五歲的方靜晨住院,並柱拐杖。
除了上學,醫院是方靜晨這二十年來的歸所,從五歲發病開始,醫院就是她另一個家,那時候的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只有孤伶伶的寂寞陪伴著她。
直到她讀國中的時候,她結識了不同班別的夕繁凜、夏冰,三人從此成了無話不談的死黨兼姐妹淘。
在醫院探望她的人,永遠只有她們兩人,為了讓她忘記心中的憂傷,她們想盡辦法討她歡笑。
十八歲那年,她升上高中,兩年下來沒有再發病,堅決向主治醫生允許她離開醫院,遠離死亡的地方。
因為沒有發病的緣故,兩位死黨以為她漸漸康復,久而久之就把她的心髒病給忘懷。
忘記也是對她們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看到她們那故作歡笑的臉孔,況且她這兩年來一次都沒有發病,身體雖然依舊殘弱,還得靠拐杖支撐,但起碼身體還是好的。
只要,她每天不去想任何事情,不心痛,不奢望,她的病就不會發作
……
收回遠去的記憶,方靜晨柱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踏出方家偌大的客廳,返回市區那間只能容入她的單身小套房。
為了能賺到生活費,身體雖然有些不便,但咖啡廳的老板娘還是請了她,讓她負責櫃台的工作。
生活有工作、課業的忙碌,讓方靜晨忘記方家帶給她的不快。
但今天,她的心情還能如天氣那般的平靜嗎?
能!對于一個心死的人來說,她的心依舊平靜,不會為任何的人、事、物起波動,這是她能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但腦海在她一步一步踏出去的時候,浮現了「婚姻」這兩個字,她可以結婚嗎?
一個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女孩來說,婚姻是遙不可及的,所以她不該想,不該渴望,不該有希望……
為了杜絕不該有的婚姻,她必須找一個金主,讓方氏數百名員工存活下來,解救他們的失業困難。
至于,她為何要這樣犧牲,是因為她不想與一個陌生男人結婚,也不想有任何的希望在自己的心上發生。
因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更大,那種痛苦對一個擁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女孩來說,是不該存在的。
沒有希望,沒有幸福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離開方家宅邸,柱著拐杖的方靜晨在繁榮的街頭上閑逛著,望著行色匆匆的路人,一雙杏眸毫無情緒波動,永遠都是那麼的平靜。
收回短留的視線,柱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著,在經過前方的十字路口,因為等紅燈轉變成綠燈的空檔,恰巧與一部高級房車擦身而過,沒有任何的好奇,把高級房車拋諸腦後。
相反,高級房車後尾座的男人卻沒有錯過,剛好從一堆文件里頭休息一會的他,在經過十字路口時,銳利的明眸眼光獨到地注視了她一會,兩道劍眉深深地聳起。
女子的臉色雖然蒼白,而且那雙不帶任何光彩的神色深深地吸引了他,可惜前面的司機開得太快,沒能讓他看清楚。
紅燈轉綠,方靜晨陪同路人一起走過前方的街道,再次一步一步地沿著小公寓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不想乘達計程車回公寓,她想一步一步地走著,那怕是柱著拐杖,她也要走回家。
半小時後
返回市區的小公寓,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浴室洗去一身的塵埃,然後做些簡單的晚餐填飽肚子,再來坐在露天陽台前賞月,尋找金主的方法。
方氏雖然在未來並得不到什麼,但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來說,能幫就幫吧!
起碼在死前做了一件好事,那麼她下輩子就不會那麼淒慘了不是嗎?今世她擁有先天性心髒病,是因為在前世做的孽太多了,所以今世要這樣的方式來補償。
「鈴……」
電話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小小客廳里響起,頓時把方靜晨給嚇了個正著,拍撫著胸前,暗嘆一聲。
這時候能打電話來找她的除了當人家三年情婦的夏冰外,她想不到有第二個人選找她。
返回室內,接起響徹雲霄的話筒,平靜地對話筒里面的女人說道︰「喂,我是方靜晨。」
「有空嗎?我們去泡酒吧。」夏冰苦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