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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拜別外公

悅華餐廳

溫馨的餐廳里,響著柔和悅耳的圓舞曲,在偌大的空間里旋轉、飄散回蕩著。

跟社團學長報個了假,安子萌背著包包跟課本急急往悅華餐廳趕去。

「謝謝高叔叔。」

母親故作無辜的表情讓安子萌頓生悶氣,「你沒叫錯!是‘一輩子’改不了口而已!」安子萌努努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身,用極度緩慢的速度往浴室走去。

「心心,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呵……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別那麼拘謹了,點好晚餐了嗎?」對于安子萌,高宏光越看就越喜歡,打從心里把安子萌當親生女兒的看待了。

「他對安媽媽不好,騙了安媽媽的感情,所以你不高興對不對?」程心心快步跟上安子萌的腳步,與她並肩同行。

「是嗎?」安子萌的語氣里明擺著不相信。「你不要給人家騙了最好。」到時候可欲哭無淚咯!

兩眼一翻,安子萌給了母親大人一個衛生眼,努著嘴問道︰「媽,你的浴室不在這里吧?是不是走錯房間啦?」

「沒問題!走,去上課吧!」

「抱歉!我來晚了。」一把雄厚的男性嗓音在安子萌的身後傳來,將陷入冥想中的安子萌拉回現實。

華北私立高等部

安子萌皺著眉,緩步往母親的餐台走去。「媽。」

縴肩掛著書包,手持課本的安子萌慢悠悠的混進喧嘩的人群,往教學南樓走去。

「子萌,你捫心自問,你一點也不想看到安媽媽在安外公的祝福下嫁給你台城爸爸嗎?」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在離開前讓安媽媽跟安外公冰釋前嫌嗎?你不想看到在安媽媽嫁到台城去時,安外公給予的祝福嗎?」程心心那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安子萌無言以對。

這些年來的辛苦,難道讓母親產生了不該有的幻想?

正口渴的安子萌接過侍者遞來的餐牌,點了杯冰凍檸檬汁,提頭睇望著偉大的母親大人。

「星期天,我這兩天會辦好轉校的事情。」望著前方的教學南樓,隨手可及,但今天的她卻觸及不上,感覺與這所學校的距離離得越來越遙遠。

拜別外公??刷著牙的安子萌像是听到什麼震憾人心的消息一般,手持牙刷、水杯應聲往洗手台倒去。

「怎麼啦?今天的你不像平時開朗的你耶!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向細心的程心心就嗅出今天的安子萌有點不對勁。

「來了。」剛打完電話無聊著的安媽媽聞聲抬起頭,望著寶貝女兒入座。「想喝些什麼?自己點。」

「他呢?沒有來?」

安子萌白了母親一眼,語氣不善的反問道︰「就是向你求婚的那個台城男人呀!你別告訴我,他不會過來。」

「萌萌……」

「不……」

「那你跟進來干啥?」安子萌一邊刷牙,一邊沒好氣的問道。

「媽!!」安子萌手腳利落的梳洗完畢。一雙杏眸狐疑的睇著她,一副‘你還不能原諒’的表情,「你還在怪外公?」

母親那麼喜歡他,也罷了!

死黨此話一出,有少少遲鈍的安子萌終于嗅出她話里的意思了。「沒有啦!高叔叔對我老媽很好呀!今天特地載她回南平拜別外公。」

「呵呵!!等安外公跟安媽媽冰釋前嫌後,你的人情再還我吧!」

翌日,清晨

「是呀!」安子萌睜著一雙杏眸,不解死黨為何有此一問。

程心心停下往前走的腳步,望著那像是孤寂的背影,低聲說道︰「子萌,我們明天放學到南平好不好?」

「早上好!」被拍了一下縴肩的安子萌,拉回心神,勉強的扯開一抹笑容,對著死黨打招呼。

瞧著偉大的母親一副花痴模樣,安子萌感到有股想哭的沖動,她怎麼有個花痴的母親呢?

坐在母親身邊的中年男人真的是母親的阿娜答嗎?從衣著上看,眼前的男人的確有幾分臭錢的。

「子萌?」

高宏光的一舉一動都收進安子萌的眼底,從吃晚餐到現在,他所表現的一切,她只有一個字來形容,就是「贊」!

「明白就好!我們是死黨,不需要那麼客氣滴。」程心心輕擁著安子萌的雙肩,漾起一抹幸福的祝福。

相擁的兩人,默默的倚在車門,欣賞著這美麗的月色……

偌大的校園,響起此起彼落的招呼聲,三五成群的走進教學南樓。

拜別外公?程心心聞聲兩道秀氣的眉心皺起,也終于知道今天的死黨為何強顏歡笑了。

當女兒的她,只有默默的站在一邊支持著她,祝福著她……

沉穩內涵的他轉動著精明的腦袋,默默打量著對面的安子萌。

「子萌,你什麼時候去台城呀?」話鋒一轉,程心心問道。

高宏光笑了笑,寵溺的打開車門,讓安子萌坐上車後,來到副駕駛座,紳士風度的為安媽媽打開車門。

「我送你們回去吧!」

安媽媽背靠浴室的門柱邊上,被保養得極好的臉容露出她畢生的幸福笑臉,「你新爸爸載我回南平拜別你外公。」

高分貝的呼喚伴隨兩聲「篤篤」的敲門聲,安媽媽一臉幸福的扭開門把,旁若無人的走到緊閉的窗前,撩起遮蓋整個房間的花色窗簾。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幸福的笑痕依舊在安媽媽那張保護得極好的麗顏上,語氣甜膩。「萌……子萌,他,高宏光,你的新爸爸。」甜膩的嗓音依舊,幸福中的安媽媽轉頭對高宏光說道︰「宏光,她就是我跟你提及的寶貝女兒,子萌。」

「子萌。」死黨臉上的笑容是勉強給她看的,今天的她一定有事情瞞住她。「昨天你跟台城那個新爸爸見面了吧!」

「早上好!」

「呃?我、我又叫錯名字了嗎?」被女兒一聲低吼,安媽媽搔搔後腦勺,故作不知情般的反問道。

「死丫頭,你這是什麼語氣呀?不相信你母親的眼光是不?」她看人的眼光超準的,她的阿娜答對她好得沒話說。

「但是……」安子萌欲要出聲拒絕,卻被母親一個銳利的視線射了過來,將拒絕的話語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提起親愛的阿娜答,安媽媽一臉幸福的說道︰「剛才打電話過來,公司要開個臨時會議,要遲半個小時,他要我們先吃,不用等他。」

「呵呵……果真是一個美人兒。」高宏光衷心的稱贊著安子萌的甜美,以及她可人的外表。

被打量的感覺怪厭惡的,安子萌輕抬額首,對著高宏光說道︰「謝謝高叔叔的稱贊。」

在五點三十分剛好到達時,只見偉大的母親孤坐在一張餐台上,母親口中所謂的台城男人並沒有來。

「媽——」

「嘿!子萌。」程心心從私家座車快速走下來,修長的雙腿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前方心不在焉的安子萌。

「跟安媽媽他們一起去嗎?還是他們先過去……」zVXC。

漆黑的夜空,散發著光茫的月光高高地掛在半空中,四周的星辰則同樣閃耀著它耀眼的光茫。

子萌,我們明天放學到南平好不好?死黨的一席話在腦海里旋轉了幾遍,神情一副‘不可能’的模樣。

她要讓看不起她的父親瞧瞧,她也會有幸福的一天!!

熟悉的聲音讓安媽媽輕揚嘴角,幸福的模樣羨熬著傍人,包括坐在他們對面的安子萌。

晚餐在一片和諧中隨著時間的流走,結束了兩個小時的飯局。

媽,只要你過得幸福,子萌也會幸福!!

難道是母親被台城男人騙了嗎?

「走錯?媽那麼年輕,怎麼會走錯?!」安媽媽給了女兒一個「瞧你老媽子我怎麼可能會是老人痴呆癥」的眼神。

躺在柔軟的床上,毫無淑女形象的安子萌四肢一伸,形成一個大字形,緊閉的杏眸不悅地睜開。

像逃避般,安媽媽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一溜煙的走出有女兒在的浴室,返回自己的房間。

高宏光輕揚嘴角,帶著親切的笑容面對發愣中的安子萌。

安子萌搖了下頭,無奈的咧嘴一笑,說道︰「跟他們一起過去。」

「嘿嘿!!」安媽媽殲笑兩聲,尾隨女兒走進浴室。

望著像一頭竄鼠般的母親,安子萌瞬間蒙上一層寒霜,這麼多年過去了,媽媽跟外公不能有冰釋前嫌的一天嗎?

「我……」

「……」安媽媽望了一眼女兒,有些心虛的轉移話題,說道︰「你快辦理轉校手續,星期天我們離開南下。」

為何死黨每次都那麼善解人意呢?這一生有她程心心,乃是她畢生修來的福氣。

高宏光結了帳後,三人走出悅華餐廳。

死黨的勸說,讓她終于明白今天的母親為何有逃避、落寞……正如心心所說,母親最終希望的是在外公的祝福下嫁給她最愛的男人,她的新爸爸。

「……」

啥?假只偉萌。

她在擔心安外公跟安媽媽多年來的誤解得不到冰釋前嫌,沒有和解的一天……

這回,母親的確找到了一個愛她的好男人!

「沒事呀!」安子萌嘿笑一聲,擺擺手,否認今天郁悶的心情。「我們快進教室吧!待會就要上國文課。」

高宏光雖比母親大上8年,但依然不損他的俊帥的英氣,這個準新爸,是逃不掉的了。

「子萌,你知道嗎?安媽媽找到一生的依靠,她是幸福也是幸運;但她畢生最希望得到的是你外公給予的祝福,你懂嗎?」

感覺神情多了一份罕見的愁情。

「怎麼那麼大反應?」她要嫁到台城去,當然在離開前夕帶她阿娜答到看不起她的娘家看嘛!

「砰」——

「誰?」一時反應不過來,安媽媽呆呆的反問道。

高級房車在一幢公寓前停下,安子萌率先打開車門,往屋里走去,留下小小的私人空間給他們。

「心心,謝謝你!!我明白了。」8564284

她安雪隻就算年紀不小了,也會找到一個能接受她有個十八歲拖油瓶的絕世好男人的。

「嗯!」

望著恢復開朗神情的安子萌,程心心頓時感到一股落寞浮在心頭,蔓延整個胸口。

死黨的笑靨,是她程心心每天的來源,如今她不能再每天的看到了;不過,她堅信她會再看到更耀眼、更閃亮、奪目而充滿陽光純真的笑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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