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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莫步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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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二姑,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倘若你能把你的硬氣用在正途上,何至于走到今日。」

阮文佩心更虛了,腳底涼意直透脊背,她張了張嘴,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承認所犯下的罪行,可是心底偏生還存著一絲僥幸。

看阮文佩這副模樣,馮老太太已經徹底的死了心,這個女兒真是丟盡了阮家的臉,不是她容不下她,而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容不下她,幾百年來,阮氏一族或許出過無能之輩,無賴之徒,但是,只要不做喪天害理的事,總還是可以原諒的,現在……她要如何原諒?

許氏不多時便回轉,回轉時手中多了一疊厚厚的紙張。

「讓她自己好好看看。」馮老太太冷聲道。

許氏默默的走到阮文佩身邊,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她。

阮文佩一看那些紙張就心頭急跳,大呼不妙。等到她看清上面的字,當即面無人色,汗出如漿。那一張張紙上,皆是供詞,連如兒怎麼吩咐他們,如何許利,他們又是如何行使,行使後得到了多少報酬,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而如兒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她就在邊上,所以,她很清楚,這些供詞都是真的,一言不假,再看落款,正是被如兒派出去的那幾名楊公子的手下。

「現在二姐還有什麼話可說?」阮文昌冷漠的看著他的二姐,就是這位二姐,跟她的女兒沆瀣一氣,先是斷了阮家貨源,阻撓阮氏香水鋪重開,之後又派人來香水鋪子鬧事,妄圖詆毀阮氏香水的名譽,最後一招更狠,直接燒掉保定的花圃和作坊,在阮氏香水艱難重整之際,她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幾乎毀掉了阮家重振的希望,試問,這是一個阮家人能做的出來的嗎?即便是不識之人,恐怕也不會做的比她們母女更惡毒了吧!幸虧阿語聰明,一次次化解了危機,要不然……阮文昌思忖至此,對這位二姐更是深惡痛絕。

阮文佩馬上伏地痛哭,改口道︰「是我錯了,是我愚不可及……」

阮文林打斷她的話︰「這不是愚蠢不愚蠢的問題,而是你的品質問題,「二妹,品如那一把火,是給阮家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但是財物損失了,我們還能再賺,然而,這把火卻是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你要如何補償?」

「哼!幸虧有人及時發現火情,若是再遲些,只怕你身上還要多背幾條人命,二姑,你們母女可真夠心狠手辣的。」姚氏不忿道。

阮文佩知道自己完了,她跪爬到老太太身前,抱住老太太的腿,哀求道︰「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還請母親看在母女一場的情分上,饒了女兒這一回,女兒從今往後一定洗心革面,悔過自新,安分做人,母親……」

馮老太太沒有看跪在面前的阮文佩一眼,皺了下眉,問許氏︰「大夫來過了,怎麼說?」

許氏回道︰「大夫說二姑夫看起來病的不輕,其實只是受了點風寒,主要是餓荒了。」

馮老太太眼皮一合,默然良久睜開,眼底已是一片決絕之色︰「給她們一百兩銀子,送她們出府,告誡所有阮家人,此一家人與咱們阮氏再無半點瓜葛。」

阮文佩聞言,頓時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喃喃著︰「母親……您不能這樣,不能這樣絕情,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馮老太太太陽穴上青筋突起,厲聲道︰「當你放那把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的女兒?有沒有想過絕情二字?老三,給我將她趕出府去。」

阮文佩死死的抱住老太太的腿,哭囔著︰「不,我不走,憑什麼周氏放了火還能重回阮家,可我就不能,母親,您這麼做不公平……」她進門的時候看見過周氏,這會兒拿周氏來堵老太太的嘴。

周氏,她還好意思拿自己跟周氏比,周氏是什麼出身,一個商賈之家的女子,而她是什麼出身?阮氏名門,再說,周氏是二房的媳婦,老妯娌自己不嫌棄,誰還來管?馮老太太再不願多費口舌,揮揮手,示意老三按她的吩咐去做。

阮文昌上前去拉阮文佩︰「二姐,母親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有這一百兩銀子,你們一家尋一個偏僻之所足可安生度日了。」

看著哭天搶地的阮文佩被拉了出去,馮老太太扶額,疲態盡顯,姚氏和許氏連忙扶老太太進屋躺下。

姚氏出來的時候,看見自家老爺還坐在明堂發愣,便上前輕輕喚了一聲︰「老爺……」

阮文林抬眼,問︰「老太太怎樣了?」

「還好,就是頭疼癥又犯了。」姚氏回道。

阮文林郁郁的嘆了一氣︰「正良原本還有機會的,可惜了,娶妻不賢,禍害無窮啊……這輩子,算是毀了。」說著,阮文林頗有深意的看著姚氏,鄭重的說︰「你以後多學學三弟妹,不要整天跟周氏混在一處,不要步了二妹的後塵。」

此言誅心,姚氏臉色一白,囁喏道︰「老爺怎麼這樣說我?」

阮文林哼了一聲︰「你只要記得我今日說的話即可,如若不然,我定不饒你。」自打他出獄後,就常听姚氏發牢騷,說這個的不是,那個的不是,尤其是周氏來了以後,兩人更是常常一個鼻孔出氣,全然沒了以往的大家風範,今天二妹的事對他的觸動很大,禍起蕭牆,絕對不是空話,他要未雨綢繆,決不能讓姚氏步二妹的後塵,毀了這個家,毀了兒女的前程。

看著老爺拂袖而去,姚氏真是委屈的想去撞牆,她做什麼了?讓老爺這般嚴厲的教訓她,還拿她跟二妹做比較,委屈歸委屈,丈夫大如天,老爺的警告她還是不敢不听的。

阮文佩殺豬般的嚎啕聲傳遍了阮家的每一個角落,阿語在房里都听見了,這個結果,應該是在意料之內的,只是她沒想到伯祖母會這麼快就把人趕走。看似慈藹的伯祖母,真要辦起事來,雷厲風行絕對不亞于男子。

直到阮文佩的聲音再也听不見了,阿語這才拿出一封信,這是東哥兒寫給她的,前幾日才收到,說是臨安那邊的事都辦妥了,在西湖附近購置了將近五十頃地和一片山林,山林種上了桃樹和梨樹,良田闢出十頃種花,其余的都種上了糧食,現在李叔李嬸和紫菱鐵牛已經搬到西湖邊的宅院去住了,又在臨安城繁華地段買了七八間鋪面,準備開酒肆,大家都很想念她和夫人,期待早日團聚。末了還附上這去年安陽那邊的收入和在臨安的支出,以及結余。

又看完了一遍信,阿語的心情漸漸舒暢,靠在美人榻上遐想,仿佛已經看到了美麗的西子湖,看到了湖邊的花海,和那滿山如雪的梨花,而湖邊的那所宅子里,蔣靜和紫菱坐在太陽下做小孩的衣裳,兩個孩子在院子里嬉鬧,李嬸追的滿頭大汗,李叔蹲在一旁叼著煙袋桿子,笑眯了眼……多美好的場景,那樣的生活,平淡安逸,那才叫幸福。而她和娘,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似乎那樣的場面里,如果能再多出一個場景就好了,院子里的桃樹下,師傅和白離對弈或者來一曲琴簫合奏,呃……不行,琴簫合奏那可是她和白離的事,師傅還是和娘到西湖里去泛泛舟,采采蓮的好。

阿語想著想著,嘴角浮起了甜蜜的微笑,希望那樣的日子不會很遠了。

阿語猛的做了起來,兩眼亮晶晶,有兩件事情,應該馬上去著手,一是教會阮家幾個姐妹調制香水,她已經幫阮家找到了一條致富的路,讓阮家慢慢恢復元氣,有了錢再加上阮家子弟的刻苦勤奮,阮家必能重振,而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所以,不必吝嗇交出幾個配方;二是,得盡快搬到舅舅家去,讓娘和師傅能順利的在一起;三是,好久沒見白離了,也該去打听一下他的消息,也不知,身處在皇宮中的白離,是不是還懷著一樣的心。

說做就做,阿語起身走到書桌旁,研墨,提筆寫下了香水配方,寫完配方,阿語又寫了一封信,這封信是給阮思萱的,她的計劃,總要等阮思萱回來了才能進行。

阮思卉和阮思薇兩人爬了一日的山,累的倒頭就睡,睡醒之後全身酸痛,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了,阿語去看她們,兩人皆叫苦連天,囔囔著要阿語趕緊教她們那套簡單的鍛煉身體的法子,阿語笑道︰「等你們身上不痛了再說吧!現在教你們,你們也做不了。」

第二天一早,阿語出門,先去了趟香水鋪子,不出她所料,這幾天保定那邊送來的貨比前一段多了好幾倍,她的工作量也隨之增加,在鋪子里忙和了大半日,才配好了香水。想著要不要去看一下俞又蓉,估計俞又蓉的情形比阮思卉更不如,不過,阿語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去找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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