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漫長,冷香綺獨自坐于書房內,一動不動的趴坐于書桌上,書房內的燭火一直亮著,通亮不己。
皇甫淳己經被冷香綺請走了。
書房外,聶寒風還是那樣守著她,心思千轉百回。
丫頭啊丫頭……
低低的嗚咽聲自書房內飄了出來,揪疼了聶寒風的心,眉心輕微的擰了起來,轉眼,才發現,冷府內燈火通明,照亮了每個角落,而‘離書院’,卻如此安靜,就像特地為聶寒風與冷香綺制造獨處的機會。
原來他的心里眼里只看得到丫頭,還沒注意到冷府此刻的不同。
聶寒風在心里嘲笑著自己,第一次,夜不能眠。
聶寒風輕巧推開書房的門,看見的是縮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子,抱成一團低低的哭泣著,顯得那麼脆弱,孤單。
雖然他也沒有雙親,但他還有個在等他回去的親人,唯一的親人……不,從今往後,她也是他的親人。
「丫頭。」他直接坐于地上,伸手將她抱過摟于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吧。」
冷香綺被他的出現嚇到了,反倒是不哭了,抬起滿是淚水,紅紅的眼眶,布滿淚水我雙眸,楚楚動人的瞅著他,「你怎麼又來了?」聲音有些沙啞。
「傻瓜,我不是說會了一直陪你嗎,怎麼可能走掉。」他柔柔一笑,拇指覆拭去她的淚,心髒那塊地方卻疼能不行,以致于眉心鎖得更緊。
聞言,她低下了頭,好半晌才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給她的感覺非常飄不定,他吻過她,說過她會是他的夫人,還說過會一直陪著她,可是,他卻沒跟她說是不是喜歡她。
更甚的,她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對她,了如指掌。
聶寒風是個比較沉默不多話的男人,在感情方面大多數只會用動作表明,言語上不會講太多,煽情的話更加別談他會輕易開口。
對冷香綺,他也是如此。他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感情會逐日聚增,最後當然是相濡以沫,不離不棄。
「丫頭,記住,這世上只有你能讓我無條件的對你好,所以不要問為什麼。」是那個人就是那個人,沒有原因。
冷香綺伸手環著他的腰,頭靠在他胸前,靜靜的听著他的心跳聲,很平穩,很安心。
「我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她突然道。
他凝眸,「你指的是什麼?」
「關于我娘的。」
「有。」她的心思很玲瓏,但冷老爺交代過,目前不能告訴她。
「是什麼?」冷香綺有些激動的坐直看他。
「他說,金釵是你娘特意留給你的。」他神秘一笑,大掌揉了揉她的秀發,「當然還有別的。」
「什麼?」她孤疑的看他笑得這麼詭異。
「你爹己經將你許給我了,所以,名正言順成了我夫人。」冷老爺,修改一下原意應該沒事吧。
她的臉刷的紅透了,又氣又羞的打了他幾下,推開他要站起來,他卻沒讓她如意,單手一勾,她又跌回他懷里穩穩的坐著。
「反抗無效,父母之命,你敢違抗?」他得意的露齒一笑。
「誰說我不敢!」她瞪他,不停的扭動著掙開他的制。
「不準再動了,小心引火上身。」他的聲音沙啞了些,面色也有些緊繃,看她的眸光同樣暗沉了些,兩手更是用力定住她。
這時候冷香綺打了個哈欠,重新靠回他,「讓我睡一會兒。」
聶寒風抱起她坐到了書桌後面的椅子內,給她調了調姿勢,再哄她睡。
臨睡前她又問了他一句,他眸色微沉,低低的應她,「隨你處置。」就算過火了,她也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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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冷夫人與冷凝君被押到了正大廳,跪在了冷老爺的靈位前。
冷香綺立于靈位旁,冰冷的的睇視著冷夫人……不,應該說是方晴櫻,跟冷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