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院’的聶寒風接過雷諾手中的信鴿,抽出信鴿腳腕上的小紙條,漫不經心的問,「你覺得冷二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雷諾第一次听到主子問自己這樣的問題,還是跟別人有關,跟別人有關就算了,還是個女子,雖然驚訝,但他還是如實作答。
「軟弱,善良,安靜,知書達禮。」這些就是雷諾能想到的了。他與主子雖然住在冷府有三兩年了,但從未與冷家人有過多接觸,除了冷老爺之外。
「是嗎。」聶寒風有些若有所思的,反問他,「如果她軟弱,為何敢拒絕代替冷大小姐出嫁?如果她安靜,為何會帶著丫環出門摘野花?這些似乎不符合你所說的樣子吧?或者說,熟知她的人都不明白她為何……變了個人?」這四個字應該符合一點。
雷諾這回有些一頭霧水了,不解的道,「少爺,您…您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平常少爺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會繞道走,怎麼會知道?
聶寒風瞥了眼他,將手中的小紙條揉掉,淡道,「耳朵是用來干嘛的?」
「這……這……」
雷諾想說這不合常理,少爺從前可不會關心這些無聊之事,更何況與礁雷島無關,如今是怎麼了?
聶寒風當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了,自那天之後,他就對冷二小姐的事格外耳尖,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曉得。
就像上次,明明不想去救她,多管閑事,最後還是無法自控的去救了她。
「聶少爺,二小姐的丫環小環求見。」一名奴撲于門口處通報。
聶寒風不解的望向門口,覺得這個冷二小姐的事兒還真多。
「傳……」話出口才發現有口誤,轉而淡道,「讓她進來。」
沒多久小環進來,撲通一聲跪倒于地,哭著求他,「聶少爺,求您再救救我家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聶寒風皺眉。
看她說得這麼嚴重,雷諾代主子問話,「冷二小姐怎麼了?」
于是小環將情況說了遍。
聶寒風揉了揉眉心,心頭卻己經憤怒了。
很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冷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問這話的時候,他己經站了起來,並走出了門口。
「後天。」雷諾見他疾步出去了,知道冷二小姐的情況肯定有些急,于是拉了小環起來跟著出去。
走進‘來香院’,聶寒風己經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冷香綺的閨房,走到門口就听到她痛苦的申銀聲,心頭有個感覺很陌生,卻來得很猛,大步跨了進去。
床上,冷香綺己經披頭散發,冷汗順著額頭滑下,臉色蒼白不己,還隱隱透著青色。
聶寒風走過去給她號脈,什麼也沒說,就自懷里掏出個玉色小瓷瓶,倒了顆藥丸出來,喂她吞下去。
藥效很快,冷香綺馬上就停止了申銀,整個人虛月兌的躺于床上,任衣服凌亂,頭發披散,她也不在乎在他面前有多丟人了。
閉著眼楮的她又聞到了薄荷味,她知道是他來了,這種味道能安她的心,很淡很涼很舒服。
見她安穩下來了,聶寒風微揪的心也跟著松了開來。
再次看她,發現有淚水自她眼角處滑下,一滴接一滴……他怔住了。
為何他越來越覺得她跟她很像,會哭,會倔強,同樣不受寵,跟別家千金確實不同。
好半晌,他伸手摟她入懷,並輕柔的拍著她的背。
冷香綺果然大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頃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