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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疑心

()血痕道人走了,留下了只剩下滿腔怨念的許麟,更是留下了血魔的赫赫凶名。

正魔交戰,圍殺血魔,阻擋魔主!哪一件做成了?

是痛徹心扉的痛!許麟怨恨著這里的一切,無能之輩,都是無能之輩!

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許麟忽然的站起身來,目光依然瞅著血魔消失的方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的他,再看向周圍的修士之時,眸子里的色彩,已經是截然不同的了。

一把鋒利的寶劍,若是被一個庸才得到,只能讓寶劍蒙塵,甚至還不如一把菜刀好用,可若是自己所得,就比如今天。

周圍的一切,這些人,這些修士,他們就是用劍,而許麟必須成為使劍之人!

對于血魔,對于他的強大的修為,這一刻的許麟在心里忽然有了改觀,他突然明白,原來一個人的強大,真的不只是修為而已,關鍵還是在于心!

這世間最為凶險惡毒的利器,不是鋒芒畢露的寶劍,也不是劈山斬岳的寶刀,是什麼?

人心!

人心之惡毒,是在落井下石,是在背後捅刀子,是在惡語中傷,是在居心叵測後的一擊致命,那才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武器!

許麟看著那正在被圍攻的兩具鬼面行尸,看著它們此時的垂死掙扎,又瞅了瞅那戰的酣暢淋灕的幾位真人境界的大高手,這就是人心能用在的地方,合適的時機下,許麟面前的這些人,也許就會成為血痕道人最為懼怕的武器。

比如今天,即使許麟僅僅是一個還丹之境的修行者,可血痕道人卻險些栽在自己的手里,如是清羽和清茗兩位真人,再強大一些的話……

一只縴細白皙的手,就在這時,忽然的輕輕拍在了許麟的肩膀上,而後許麟一怔的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清茗真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連忙轉身行禮的許麟,卻是在仔細的觀察著清茗真人的臉色。

「師叔!」

「嗯!」了一聲,清茗真人打量著許麟,眼前的這個望月峰最小的弟子,也是師兄極為看重的年輕一代,今天卻是給了清茗真人一個很大的意外。

膽略過人,即使是在面對如血魔那般強者,也沒有膽怯退縮,反而冷靜的讓人有些詫異,這是尋常的年輕修士所能具備的嗎?

但是,這明鈊在面對血魔之時,未免有點……

想到此處,清茗真人也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是覺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是第一次見,在與血魔的對戰中,從血魔看向許麟的目光,至少有一點清茗真人可以確認,這血魔似乎不認得許麟,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根本沒將其放在眼中,所以才能讓許麟的那一劍得逞。

可什麼地方不對呢?

「今天多虧了你!」清茗這句話說的很平淡,盡管在她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慮,可也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但是听在許麟的耳朵里,卻又是另一番的滋味,生性多疑的許麟,對于面前曾指點過自己,並對自己護持有加的師叔,已然生了警惕之心。

「弟子也是僥幸而已,如是血魔不是那麼看輕弟子,想必也不會這麼趕巧了。」許麟的面孔上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而這話卻是他故意這麼說的,原因就在于,有些事情,你越偽裝,越是惹人生疑,何不來的干脆點,有時候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清茗真人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動容。也是許麟方才說話的方式起了作用,讓清茗真人的思維認知忽然有了些改觀,可這心中的懷疑心態,一時間還是無法扭轉。

「你早就算計好了?」

許麟訕訕一笑道︰「也不是算計好了,只是賭了一把而已。」

清茗真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許麟,因為在她看來,以當時的緊迫狀況,許麟竟然能心生算計,而且還是在算計一個天下間最為頂尖的妖魔,就沖這份膽氣,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但最為可怕的是,他成功了,一個還丹修士,居然成功算計了一名真人之境的妖魔。

這份心機,這份膽氣,清茗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昆侖的年輕一代弟子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許麟一樣。

回想當時的畫面,傷員聚集的所在,正門的那些受了傷的弟子,也包括昆侖的門人,只有他許麟站了出來,如果是毅然決然的不顧一切,當然是好,可如果不是呢?

「靈犀亦劍真解,真是一部奇妙玄奇的劍訣,門中這些年,難有成者,倒是落到了你的身上。」

看著清茗真人那不冷不淡的臉龐,听著這話鋒的突然一轉,許麟突然間感受到了一股威脅的氣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了。

從今以後,要麼做到事事滴水不漏,要麼,就想辦法找機會除掉此人!

這個念想一動的時候,便被許麟定下了,而後許麟裝出靦腆的一笑道︰「也是趕巧而已,弟子當初入門的時候,師傅也的確就給了弟子這麼一部劍訣而已。」

「但你還是煉成了。」清茗真人的話,讓許麟听著,怎麼听怎麼不舒服,但這次許麟沒有回話,而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清茗真人沒有再言語,目光卻是偏轉了方向,許麟有些意外,並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卻發現了那抹俏麗的倩影。

「師叔!」明如輕輕喚了一聲,然後一笑,又上下瞅了瞅許麟︰「你這次又出名了!」

許麟有些不明白,而後王大柱扛著一把大劍,從明如的身後走出來,嬉皮笑臉的對著明如一禮後,又看向許麟道︰「現在昆侖山上,那些歇息在正殿門口的修士們,都在說著你哩!」

這話有些醋味,而許麟卻是不在乎的一笑,他當然明白這是為什麼。在對戰血魔的時候,自己的確很突出,至少和那些一直退縮的正門弟子比起來,許麟的表現,是極為凸顯的。

「那還不多虧了我煉制的那副寶甲!」明禮也是一臉酸意的走過來,在要向清茗真人行禮的時候,這清茗真人,卻是忽然的一轉身,話也不說一句的,走了。

明禮一愣,隨即卻又不以為意,清茗真人的性子,大家大多是知道的,尤其在上次下山之後,作為領隊的清茗真人,更是讓大家曉得,這人的性子極淡。

「這還真是要謝謝師兄了!」許麟一邊假裝恭維,一邊卻是暗瞅著清茗真人的身影,眸子里在不經意間,卻是有著一抹冷光劃過。

明禮毫不客氣的接受了許麟的這一禮,然後當著明如的面,故意挑高了音量說道︰「如不是那副龜甲,在你與那名魔宗弟子對砍的時候,早就死在那了。」

明如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許麟,根本將明禮給忽略掉了,這樣的視而不見,讓明禮很不爽,但又沒有辦法,只好對著許麟一直打著眼色,卻忽然的被王大柱一巴掌打在後腦勺上︰「別恬噪了,像個娘們似的,走,咱倆還要看看那些受傷的師兄弟們呢!」

極不情願的明禮,想要找個理由推月兌,但是卻被王大柱生拉硬拽的給拖走,一臉不甘的明禮對著明如招手道︰「明如,不如一起去吧!」

許麟想笑,明如卻是狠狠瞪了一眼明禮,而後對著許麟問道︰「傷不要緊吧!」

模了模肋骨,許麟本想裝出一副錚錚鐵漢的模樣,可手在剛剛踫到的時候,一股專心的疼痛,讓許麟的嘴里只抽涼風,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的許麟,不禁有些疑惑道︰「方才怎麼沒這麼疼?」

「那是你的心,不在這里!」明如一指許麟的胸前,然後拉起許麟的手,就往正門弟子療傷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許麟想要說點什麼,可肋骨的部位實在疼的讓人難以忍受,而明如那清冷的性子,本就話不多,這讓許麟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很快到了地方,昆侖的正殿前門,這時居然聚集了一大堆正門修士,全是受了傷的,甚至還有些一動不動的尸體,卻是被裹上了白色的布巾。

明如的臉色如常,腳下的步子,卻是加快了不少,而後看了一眼四周道︰「還是回山吧。」

許麟默然的點了點頭,于是明如駕馭起遁光,帶著許麟便是一飛沖天,可是在這個途中,許麟的腦海里忽然的一震,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那神情上,是極其的難看。

「怎麼了?」明如有些關切的問道。

「剛才的一動,似乎是踫著了肋骨,有些疼。」許麟的話說的言不由衷,但是明如也沒有多想,這遁光駕馭的卻是慢了起來,並且非常的穩。

一路再無話,許麟轉頭看向兩邊起伏的白雲,看著那陰暗的天空上,開始有了光明的出現,但這心里卻已經是一片漆黑,甚至是如冬夜的冷若徹骨。

因為那個聲音還在響,在許麟的腦海里,一句句的說著,好像是臨終遺言一般,竟然讓許麟有了一些難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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