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看到季青書身邊的越雲嬈,越雲嬈一身淡藍色的裙裝,長發隨意的綰了個發髻,一根玉質的發簪插在頭發里,此時的女子正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唇角含笑,風華絕代!
季青書也不敢用太過親密的舉動對越雲嬈,畢竟是荀墨予的夫人,荀墨予那黑心腸的要是知道了,肯定把他先煮後蒸,他只是拉起了越雲嬈的手,入手細膩光滑,像模著一塊上好的暖玉,男子緩緩而道︰「看來世子是沒有交代你,嬈嬈,我們走吧。」
越雲嬈瞟了季青書一眼,這個宣城之主用一種討好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在場的侍衛和丫環都一臉驚愕的看著她,這種感覺怎麼都覺得有些怪怪的。要說她這身份,最多算是一個前朝的丞相夫人,荀墨予還被困在宮里,危險莫測。
「嗯。」她開口。
季青書顯得非常的欣喜,他手里拉著的可是荀墨予的女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興奮,這麼光明正大的覬覦荀墨予的東西,還是第一次。
顧世子已經安排的歌舞和琴樂,看這樣子是打算討好這個宣侯,男人最喜歡的是美人美酒,所以顧世子也不遺余力。
越若清在離開大廳的之後,還特意到書房找過顧世子,覺得她所制造出來的東西,如果宣侯願意提供火藥的話,那麼她所制造出來的武器就是神器。
顧世子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收集更多的火藥村料,結果什麼也沒有收到,更是沒有查出到底是誰會收集那麼多僅僅用來做煙花爆竹的東西,更是沒有發現哪個世家有大喜事,需要制作這麼多的煙花。
荀墨予在看到越若清制造的小型火銃槍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其中的秘密,再加上越雲嬈跟他說過,火炮和火槍的威力極用途,那些圖紙,越雲嬈也熟悉一些,不過她只說,如果沒有火藥的話,那些東西最多算是廢鐵一堆,就像擁有一匹千里馬,而沒有好的草料,能把馬給餓死!像一把絕世弓弩,沒有絕世的神箭一樣,也只是個擺設。
宣城就有大量生產煙花火藥的礦山,顧世子從其他的地方收集不到用來火藥,就只能找宣侯,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的討得宣侯的歡心,只是將越雲嬈給送出去,讓他心里覺得很不甘心,想著他派人從各地物色過來的絕色美女,要是宣侯看得上眼,到時候用十個八個的再將越雲嬈給換回來。
越雲嬈跟在季青書的身後,緩步走入大堂,大堂內絲竹聲聲,靡靡之音入耳,那些穿得比較露肉的舞妓們正在嫵媚的扭著身子。
季青書做了一個請的姿式,讓越雲嬈請坐下,自己則坐在了越雲嬈的旁邊,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在外人看來,這個宣侯對越雲嬈那是相當的縱寵,明明只是一個琴姬的身份,此時卻比公主還要尊貴。越雲嬈也不去理會那些撫琴的琴姬那妒忌得想她死的目光,在她的心里,確實沒有尊卑之分,除非到了必須要分這尊卑的時候,當然在男人這紳士之度,對她來說,是任何時候都需要有的。
那些跳舞的,撫琴的女人們見到越雲嬈這般優勢的模樣,心里妒忌得要命,一個琴姬能做到這份到,想必對于她們來說,死了也值得了。
一般來說世家帶在身邊的女子,就跟奴婢一樣,不可以與坐子同坐的,而季青書卻讓越雲嬈坐在了他的旁邊,還親自將茶水送到了越雲嬈的手里。
顧世子很惱,覺得雲嬈妹妹有迷惑任何男人的魅力,這個宣侯才不會認識她一天不到,就這麼縱寵著她了。
季青書的目光在酒水和美人之間來回的徘徊著,偶爾也看一眼坐在那里慵懶得不行的越雲嬈。越雲嬈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抬眸時候,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朝著她望過來。她報以燦爛一笑,這是她的習慣,不管騙不騙,首先是對人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以她行騙多年的經驗,越是笑,越讓人看不清你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顧世子突然收回了目光,心底有絲悸動,他要得到她,就必須對付荀墨予,可是她卻跟宣侯走在了一起,宣侯是任何勢力都想和拉攏的對象,現在卻住在他的函王府,想必宣侯已經表明了是站在顧世子這一方的。
謝太後留在函王府的探子回報,說宣侯已經進了城,而且住在了函王府,這讓她的心里有絲擔憂,本來顧世子就是先皇的親佷子,如此與謝氏合作還好,只不過若是顧世子生出什麼異心,那麼他只要聯合宣侯,便可以將謝氏一族人打擊得沒有還手的余地!
對于政事來說,皇太後要攬權,給自己的家族攬權,那就必須做得面面俱到。如今新皇已經控制在了她的手里,現在只要拉攏南邊的宣侯卻可以了。
顧世子見季青書那目光往舞妓和琴姬的身上看,反而是很少注意到越雲嬈,心里想著,自己的計劃或許能成,即得得到宣侯的支持,又能將越雲嬈換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宣侯突然開口,「嬈嬈覺得這些美人可否入本侯的眼?」
越雲嬈正在吃水果,含著一口荔枝看著季青書,然後搖了搖頭。
季青書呵呵的長笑,表示很贊同嬈嬈的說法,言道︰「知我者嬈嬈也,這些美人確實入了不了本侯的眼。」
越雲嬈點頭,這丫嫌人家丑,說不過人家也嫌丫的丑,這是雙面的!
顧世子卻道︰「這些都是本世子從南楚各地搜尋來的美人,侯爺竟然看不上眼,本世子也不為難,不過這幫人能取悅侯爺的本事都沒有,不如全部拖出去斬了!」
他這一說,底下的美人一個個的嚇得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糠篩,苦苦求饒︰「求世子饒命,求世子饒命……」
越雲嬈接著漫不經心的吃著水果,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況且又不是她所關心的人。顧世子要殺人,就殺罷,殺給她看嗎?她又不是聖母,不會看到無辜的人要殺,就傻乎乎的沖過去相救。
季青書卻好奇的看著越雲嬈的神色,她當真是一點兒也不懼怕,十幾個難得的美人就這麼被人斬了,就連他听了,心底都有些不忍。
越雲嬈皺眉,狠狠瞪了一眼季青書,你看著我做什麼,你要是忍心,自己救啊!關老娘什麼事?老娘都自身難保,還管得了別人?
顧世子見宣侯無動于衷,心底有些失望,揮了揮手,打算要處置了這些美人。當真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季青書卻言道︰「世子把她們都斬了,是否府里還有其他的歌姬?要是沒有的話,就她們先跳完今而砍吧,長夜漫漫,如果沒有夜夜笙歌,怎麼過?」
你就夜夜笙歌吧。越雲嬈吃完一盤荔枝,又打算去剝葡萄,心里想著,要是寧芯在這里的話,肯定樂死了,這麼多好吃的,又有好看的。
顧世子卻道︰「侯爺要替這些女人求情?」
季青書言道︰「本侯不是替她們求情,只是讓她們跳完今天晚上再去死!既然世子已經招待了,要這她們現在就全部都砍了,這諾大的大堂,豈不是很冷清?」
顧世子的目光望向越雲嬈,像她這種面對著危險的處境還這般淡然處之的女子,很少有,就連越若清都不會有這種懶散的氣質,這般淡然很讓人著迷。「侯爺身邊不是還有一個琴姬嗎?」
季青書卻道︰「我的琴姬豈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差遣動的?」
顧世子的臉色一瞬間的黑了。這個宣侯太過于自大的了,而且還目中無人。
越雲嬈點頭,季青書說得是,老娘今天心情很好,不打算做些讓自己心情不好的事兒來,季青書這貨居然這麼跟顧世子說話,丫就這般操蛋的囂張,顧世子現在是有求于季青書,等季青書被利用完了,八成顧世子就會想要報復了。
顧世子心情不好,很想砍人,于是就揮了揮手,冷道︰「將這些女人拖下去砍了!」
越雲嬈緩緩而道︰「砍了多浪費,不如賣掉吧,這般姿色,能賣一大筆錢。」
季青書點頭,「說得有理,本侯早就知這天子腳下的權貴都很鋪張浪費,這麼漂亮的美人兒賣去娼妓館,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夠我南鄉普通的百姓好多年的開銷。」
越雲嬈沒想到這個季青書還挺會生活的。
顧世子皺眉,這個宣侯好像每說一句話,都是在跟他過不去!「那依侯爺的意思想要如何處置?」
季青書言道,「其實本侯境內的那些墨璃軍守衛南邊也辛苦,我看將她們全部送去便好,也好讓本侯的軍隊知道是顧世子送來的一份心意。」
越雲嬈吐掉葡萄籽,該死的軍妓,虧得季青書想得出來!
顧世子想想與其砍了,不如送給墨璃軍,只是他本來想利用這些美人將越雲嬈給換過來,結果卻出了這樣結果。
越雲嬈覺得這個季青書也挺月復黑的,誰知季青書突然替她剝了個葡萄在她的耳邊言語道︰「嬈嬈,你看這些女人都不服氣呢,不如……」
「不如你上去跳個月兌衣舞如何?」越雲嬈瞪了季青書一眼。
季青書倒也不生氣,也不覺得自己的威嚴被越雲嬈給鄙視,反而有些討好的言道︰「不如讓她們跳個月兌衣舞如何?我看那個顧世子今天晚上的火氣蠻大,說不過看上哪個好看的,就拖回房里泄火去了。」也不會一整個晚上讓他們陪著他玩這般無聊的夜夜笙歌。
「惡心!」越雲嬈皺眉,淡淡的瞟了一眼顧世子。心想渣男配渣女,還好她退出得快,不然真嫁給這他,指不定要跟多少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麼多女人用過的東西,她想想都覺得有些寒磣。
「什麼惡心?你和荀墨予就不干那事?」宣侯突然笑起來。
越雲嬈抱著琴突然站了起來,「侯爺你想听啥?四面楚歌還是十面埋伏?不要百鬼夜行?漁舟唱晚?」
她這麼兀自的笑著,季青書仿佛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詭譎的邪笑,說道︰「你彈什麼,本侯就的什麼!」
越雲嬈抱著琴走到大堂的中間,朝首座上的顧世子微微一擺揖,然後坐在了大堂中央的地板上,放琴放在前面。
季青書要看月兌衣舞,顧世子想听她撫曲,行啊。她也一直想找人試試她的音魅到底練到什麼樣的地步了。
指尖輕撫琴弦,悠遠而舒長的音律從指尖滑瀉出來,越雲嬈勾唇淺淺的笑著,那些跪在地上的舞妓們突然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開始輕柔的起舞,動作柔軟如一條條的水蛇,跳一圈之後,身上的衣服便不由自主的月兌落一件。
季青書噗出一口茶水,呆呆的看著,不是看那些舞妓,而是呆呆的看著越雲嬈,這是什麼個情況?
琴聲漸漸進入高朝段落,女子慵懶的神色漸漸讓人著迷起來。季青書突然從坐位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朝那跳舞的舞妓走了過去。
顧世子定力不錯,開始用本身的內力壓制心底那抹迷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越雲嬈還有這種手段。
都說撫琴的最好境界是操縱身邊的一切,為之沉迷。
那些舞姬差不多已經月兌下只剩下最後一件遮羞的布,不過依然沒有停,有些意志很弱的已經將胸口的柔軟給完全施放了出來。
顧世子本來用內力壓制心底的沖動,此時看到眼前白晃晃的一團,噗的一聲,鼻子里噴出一線鼻血,眼神也跟著渙散起來。
夜燈隨風而舞,樹中瑟瑟而落,撫琴的女子神色淡然,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事不關已。
越若清此時正在自己的院落畫著一副精致的手弩圖,那崢崢的琴聲隱隱約約的傳過來,讓她的心底突然有絲淡淡的驚惶,身邊的巧蘭端來熱湯。
「夫人,天晚了,你應該休息了。」
越若清的目光望向主院的方向,那里一片燈光明亮,靡靡之音不絕于耳,言道︰「前廳是世子在招待宣侯嗎?」
巧蘭言道︰「是啊,宣侯帶著身邊的琴姬也一齊來的。」
越若清的臉這兩日,張得斑點越來越多了,不知道等生產完了,這斑點會不會消去,如果不能消會去話,她的臉就毀了!一個丑陋的女人,已是沒有勾結男人的資本,所以她才會這麼努力的將自己有利的東西展現在顧世子的面前。
听到越雲嬈也一齊在,想想就覺得很恨,越若清現在對顧世子開始有失望的情緒了,想想都是越雲嬈害的,越雲嬈自己不要的東西,偏偏卻引誘她去搶,搶來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的心思一直不在她的身上。
「巧蘭,去準備一件禮物,明天隨我去看看宣侯身邊的女人!」越若清冷冷的言道,宣侯身邊的女人便是越雲嬈,她倒是想看看越雲嬈到底用的什麼手段,讓宣侯也被她給迷住。
越若清肚子里的胎兒一直很不穩定,所以大夫們也很小心,畢竟是世子的第一個孩子,府里的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當然越若清也是如此,不過越來後來,那些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她就開始有些討厭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了!
昨天晚上,顧世子和宣侯兩個人隨著琴聲在大堂里跟那些舞姬們翩翩起舞,此時每個都抱著一個琴妓正在睡大覺,而越雲嬈只坐在院子的石欄上打著哈欠,靠著欄桿打算再小睡一會兒。
等季青書和顧世子知道他們昨天晚上的舉動,不知道會不會怪罪于她呢?
耳邊突然听到了腳步聲,越若清一身金色的繁服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院子,那模樣高傲得像只披了鳳凰毛的孔雀,她一手撫著小月復,一手撐著腰,笑意盈盈的走過來,「三妹妹。」
越雲嬈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清夫人。」
誰是你三妹妹?越雲嬈看到越若清那副高傲的嘴臉,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心計栽贓陷害什麼的,越雲嬈確實不愛做,只是面對著這個心計狠毒的越若清,她總是要提上和分的心思來對付。
「想不到荀相剛剛倒台,三妹妹就攀上高枝了,姐姐還沒恭喜三妹妹呢。听說宣侯讓三妹妹做他的夫人,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宣侯的勢力比函王府的還要大,三妹妹還真是舍得下本錢,睡了一個又一個!」越若清淡淡的笑著,眼底有著深深的陰郁。
越雲嬈緩緩的站了起來,「清夫人,我听說自從你嫁入函王府,顧世子可一次也沒來你房中過夜,看你這樣子是欲求未滿啊,所以才會來妒忌我了。對了,懷孕其中還是少做那事得好,免得傷到孩子,我知道清夫人現在唯一可倚仗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不是嗎?」
越若清臉色倏然冷道,指著越雲嬈半晌,片刻才緩過氣來,撫著肚子言道︰「世子是怕傷到孩子,所以才沒在我那過夜的,不像雲嬈妹妹,肚子空空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荀相倒了,就勾上宣侯了!」
越雲嬈淡淡的笑著,「听清夫人話里的意思是說我水性揚花?要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長這麼漂亮,男人嘛一見到我就挪不開步子了,我也想像清夫人一樣,不那麼招男人喜歡,怪只怪我娘給我生了一副好面孔。」
越若清這些日子最忌諱別人提長相,她本來就長得不算漂亮,而且臉上又長這麼多的斑,更加的猙獰,「我是不如三妹妹漂亮,不過我卻只守著一個男人,忠貞不二,不像三妹妹這般水性揚花,堂堂侯府千金,居然做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萬一被人笑話了怎麼辦?」
越雲嬈言道︰「清夫人,說得真是好听,你只守著一個男人,那你守的那個男人又是否只守著你一個女人呢?或許我一招招手,他也跟我走了,你信不信?某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以前我讓著你,可是把未婚夫都讓給你了!呵呵……難道清夫人沒看出來嗎?你費盡心思得來的,都是我扔了不要的!至于你說的越侯府的千金,我想清夫人也是越侯千金,如今越侯一家落獄,清夫人不想辦法求世子幫忙,卻還在這里諷刺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這麼做,會讓我懷疑是你與世子合謀,打擊越侯府呢。」
越若清從未想過越雲嬈說話這麼不饒人,原來之前的無能和草包形象都是她裝出來的,自己從前卻一直沒有看出來!
越若清言道︰「那三妹妹又如何,明知越侯府落難了,你卻巴結上了宣侯,想著一步從登天,不管父母的死活?」
越雲嬈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越若清,「清夫人又怎麼知道我這麼做不是為了越侯府呢?我為越侯府犧牲這麼多,想不到還要被清夫人這麼說,清夫人若真是我二姐姐的話,應該能理解我,現在居然說我為了自己的利益討好宣侯,我很傷心!」
「你!」越若清一時怔住,「想不到三妹妹還別有苦衷!」
「那總比清夫人只想著自己要好,對了清夫人這孩子也有六個月了吧,你可得小心著點,多懷些日子,我听說函王妃快醒來了,宣侯會些醫術,我昨天晚上听他與顧世子的談話,說願意幫世子給函王妃冶病。」越雲嬈笑眯眯的看著她。
越若清的臉色明顯一變,函王妃快要醒了,王妃醒來的話,那她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函王妃永遠也醒不過來,她听到越雲嬈說宣侯會去看函王妃,想來,卻有了主意。
越若清倒是忘記了顧世子正是巴結宣侯的時候,她這麼做無疑是做了一件蠢事。
季青書知道越雲嬈昨天晚上抓弄了她,一早起來的時候,只是嘆氣,什麼責怪的話都沒有。倒顧世子卻冷了個臉,昨天晚上居然會抱著一個果著的舞姬回了院里,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季青書笑呵呵的跟越雲嬈打招呼,「荀夫人,昨天晚上都是讓你受累了。」
越雲嬈有些意外。
季青書又接著說道︰「我發現啊,我摟的那個美女是所有舞妓里最漂亮的一個,不知道顧世子摟的是哪一個,剛剛我讓墨齊去看了一眼,他回來報告說是最丑的那一個。」
越雲嬈見季青書居然拿這件事情來比,于是又狠狠瞪了他一眼,靠著欄桿曬太陽,秋日里涼爽的風兒吹過來,剛剛越若清過來的時候,看到她肚子這麼大,又看到她突然長相這麼丑,她便覺得越若清似乎連最基礎的美貌都沒有了,想必以越若清那般好勝的性子,心底肯定要扭曲了。
去給函王妃看病的時候季青書身邊的越雲嬈一直跟著,這讓顧世子感覺到心底有抹莫名的憤怒。
季青書走近,隔著帷幕,對越雲嬈言道︰「嬈嬈,你過去給王妃把脈,然後再告訴本侯。」這男女有別,季青書還是很懂得的。
越雲嬈之前已經將函王妃中毒的事情告訴了季青書,季青書那點醫術最多可以治個頭痛腦熱的,越雲嬈這些日子看的醫書不少,她理解能力也很強,學什麼東西很快,所以呢把季青書帶過來,也是做做樣子而已。
之前冒充謝明彥進府,給函王妃看過病,不過又怕被人知道,所以沒有仔細的檢查。
顧世子覺得越雲嬈有很多讓人看不明白的地方,神秘異常,那種風華,這天下,只怕只有越雲嬈才有。
函王妃此時氣息比昨天看過的平穩了許多,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昨天她放在王妃藥罐子里的解毒藥,看來有些效果。
「氣息微弱。」
「嗯。」季青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看像中了慢性毒藥!」
「嗯。」季青書接著應了一聲。
「侯爺,我覺得應該給王妃扎針放血。」越雲嬈言道。
季青書的目光一沉,扎針啊,這事他沒有做過啊,要是荀墨予在這就好了。荀墨予明明可以換張皮隨意的出入皇宮的,大不了他季青書去呆在皇宮里,把這宣侯的身份讓給荀墨予,現在都不知道荀墨予在搞些什麼?再這麼下去,顧世子虎視眈眈,遲早把嬈嬈給搶走了。
「那你看著扎吧。」季青書坐了下來,端起旁邊的茶水慢吞吞的喝著。
顧世子有些意外,怎麼能讓越雲嬈來扎針,他不知道越雲嬈還懂醫術?
季青書似是看出了顧世子的顧慮,言道︰「世子放心,本侯相信嬈嬈的能力!」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嬈嬈治過病。
越雲嬈對人身體的穴位不太熟練,但也不至于扎錯,拿了銀針開始往王妃的身上扎。
放完血之後,又命人拿了藥草在王妃的穴位上燻灼,漸漸的函王妃出一身的汗,這本來就是有些邪門的方法,丁十留下的藥典里就是些奇怪的方法。
片刻之後,函王妃悠悠的轉醒,見到越雲嬈之後,那臉色一變,聲音虛弱不已,「怎麼會是你!」
越雲嬈收回手里的針具,走出帷幕,將針具扔給了季青書,表示她已經完成了要做的事情。
顧世子听到函王妃醒來的聲音,趕緊鑽了進去。
季青書好奇看著越雲嬈,本來只是試試,想不到她真的會。越雲嬈輕蔑的瞟了他一眼,扎你死穴試試醒還是不醒?
函王妃臉色憔悴,看到顧世子,那眼底終于柔和了一些,伸手想去模眼前的男子,結果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函王妃心底有絲失望,言道︰「我睡了多久?」
顧世子上前握住函王妃的手,「母妃,你終于醒來了。睡了一個多月了!」
「什麼?!」函王妃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居然睡了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里能發生很多的事情,而她又怎麼會被毒蛇咬了一口就睡了這麼久呢?
「那楚郡主呢?」函王妃的神色突然冷了下來。
「楚郡主謀害母妃,孩兒已經拿人將她送回南侯府了,母妃您暈厥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先帝賓天,太子已經即位。」顧世子緩緩而道。
「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函王妃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驚愕,倒是暫時還沒有注意到越若清的過錯,只是為什麼她一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越雲嬈!
「煥兒,你告訴母妃。為什麼越雲嬈在這府里?」函王妃突然抓緊了顧世子的手。
「多虧了雲嬈妹妹,母妃才能醒過來。」顧世子言道,說得雲嬈妹妹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與之前有些不同。
函王妃了解自己的兒子,那份小心思一下子便听出來了,警告道︰「她現在是荀相夫人,那荀相呢?是否被定罪了!?」
越雲嬈才知道覺得很多人都知道先帝一死,荀墨予就得倒台,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透過帷幕緩緩而道︰「王妃這一覺可睡得真是久,清夫人那肚子里的孩兒都快要生出來了才醒來!」
一說到越若清,函王妃那臉色突然陰郁起來,「那賤人在我暈厥之後都做了一些什麼?本妃的貼身丫環和嬤嬤呢?煥兒本妃身邊的人怎麼全換了,以前伺候本妃的那些人哪兒去了?」
函王妃一進子說這麼多話,有些氣喘吁吁,顧世子趕緊安撫道︰「母妃,那些下人伺候得不好,對主子不敬,清兒已經全部替你把他們發配了!」
函王妃听此,覺得眼前一陣黑,言道︰「你,你快去把那賤人給本妃,叫,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