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小王有些急務須得料理一二,公公且請慢飲,小王去去便回。
「先生在孤面前不必有忌諱,有話盡管直說無妨,孤向來不以言罪人。」
以李顯之精明,自是一眼便看穿了旺松次仁心底里的真實想法,不過麼,卻也沒說破,只因此人李顯還另有大用,倒也不急于為其定性,這便和煦地鼓勵了其一句道。
「啊,是,是,是,屬下,屬下以為,以為貴我兩國本是睦鄰,全是因噶爾?欽陵那惡賊野心勃亂,這會有連年之惡戰,如今其人已死,我大蕃願依先朝舊例,永為大唐屬藩,絕不再反,此情可昭日月,還請殿下垂憐則個。」
眼瞅著李顯神態和煦,旺松次仁慌亂的心稍安了些,勇氣稍鼓,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到了末了,越說越是流暢,毫無疑問,這番話在其來前怕都已是早準備好了的。
「好,先生此言甚是,孤亦然是這般看法,刀兵本就不詳,妄動乃蒼生之殺劫也,孤實不願為,若非那欽陵老賊猖獗,孤又何苦為此,今,孤撤兵在此,便是在等貴國做一決斷,幸得先生來此,孤也自可安心矣,幸甚,幸甚!」
旺松次仁話音剛落,李顯便已很是興奮地一擊掌,似乎得償所願般地叫了好,一臉誠摯狀地述說了一番。
「殿下,屬下,屬下……」
旺松次仁本也就是姑且說說,並沒指望李顯能同意,也做好了大幅度讓步的準備,可卻沒想到李顯居然就這麼同意了媾和一事,一時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傻愣愣地不知說啥好了。
「唔,先生這提議雖好,孤也甚是贊同,奈何孤卻是做不得主,終歸須得朝議通過方可,這樣好了,孤先上個奏本,稟明了父皇,先生可先回國中,定下些條款,也好在朝議上說叨一二,當然了,貴國既是挑釁在先,這條褲麼,怕是得好生斟酌一下是的,若無法過得朝議一關,孤便是想幫忙怕也難為的,先生可有把握否?」
不等旺松次仁說出個所以然來,李顯的眉頭卻又突然微皺了起來,一派為難狀地搖了搖頭,細細地叮嚀了一番。
「好叫殿下得知,屬下此番奉大相之鈞令,但消能得允和,一切皆可全權做主,且不知這賠償一事殿下有何指示否?」
一見李顯神色不像作偽,旺松次仁激動得小心肝都跳出了嗓眼,語帶顫音地出言請示道。
「這個……唔,孤只懂軍事,于政務上卻是不甚了了,這樣罷,孤府上有位張柬之、張公,政務精熟,又熟知朝務,先生可與其商定了辦去罷,孤就不參預了,回頭給孤一個準信便成,只是孤丑話說在前頭了,若是貴國再出爾反爾,那就休怪孤起大軍討伐爾等,這一條先生可須得先與你家大相說清楚好。」
李顯似乎對旺松次仁的話不是很相信,沉吟了一下,再次絮絮叨叨地叮嚀了一番,似乎對媾和一事極為的上心狀。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殿下放心,屬下這就派人回去通稟了我家大相,並由我家大相親自寫保證與殿下,斷不敢辜負了殿下一片仁心。」
眼瞅著李顯是真的想媾和,旺松次仁只求能保住目下的富貴,自是啥話都敢先打個保票出來,猛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應答道。
「嗯,那便好,如今張先生便在營中,先生且在此稍候,孤這就派人請了去,唔,此事須得謹慎從事,未成事前,斷不可輕泄了去,還請先生小心,孤有客在營中,就不陪先生了。」
左右該說的都已說過,該囑咐的也盡皆交待完畢,李顯自是不想再與這位「蔣干」一般的人物多嘮嗑,這便站起了身來,交待了一句之後,便即大步行出了帳篷,徑直轉回中軍大帳去了。
天將午時,酒宴還在持續著,盡管張堪連同兩名副使已盡皆被灌趴下了,也早已被送去別處帳篷休息了,可酒宴卻並未就此結束,依舊熱鬧紅火地進行著,不止眾將們,便是李顯也似乎敞開了來喝,將帥們鬧哄成了一團,氣氛火爆得緊了些。
「肅靜!」
鬧騰復鬧騰,可當張柬之出現在帳外,並對李顯打了個暗號之後,原本似乎喝得醉醺醺的李顯瞬間便恢復了清醒,雙眼銳利如刀般地掃了下諸將,一壓手,語氣肅然地吐出了兩個字來。
「唰!」
李顯的話在這支三地聯軍中比起聖旨還要好用,他既已開了口,一眾大將們自不敢再胡亂鬧騰,紛紛放下了酒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人人面色肅然地望向了李顯。
「吾意已決,後日一早兵發吐蕃,滅此朝食!」
李顯緩緩地站直了身,面色肅然地一揮手,煞氣十足地下了決斷,一眾將領們聞言,盡皆為之精神一振,眼楮全都雪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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