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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嬗輝

()「唔,咳咳……」在聖雲宗內,飛凡從小吃素飲茶,突然被噴一口酒,一股甜辣味道灌著鼻子猛嗆,飛凡不由得一窒,而後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唉,這是哪啊?我……」這個削瘦的醉漢開口聲音很大,飛凡生怕此人大嗓門把屋子外面的狼給吸引過來,趕緊捂住他的嘴。

「老兄你酒醒了嗎?現在外面很危險,別出聲。」飛凡低低的聲音有些急切,甚至有些按耐不住的急躁,這個醉漢睡覺都含著酒,當真是個酒瘋子,如果一直搞不清狀況,那就糟了。

「哦哦……」還好,醉漢確實酒醒了,雖然身體尚且有些搖晃,但是神s 看起來比較正常。

「是這樣的,老兄,我和我的朋友迷了路,從雪地上趕往問天城,半路我們遭到一頭雪狼……」飛凡雙手一只攙扶著醉漢,一只手輕輕抓住醉漢拿著酒壺的手腕,耐著老大的x ng子把他和飛雨的遭遇簡單敘述了一遍,听得醉漢搖頭晃腦,也不知道是听懂了,還是沒听懂,還是根本沒听……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現在我和我的朋友都敵不住那頭雪狼王,只能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希望老兄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們一定想辦法帶著你安全離開。」

「嗯……」醉漢听完了,兩眼直直看著前方的大鐵門,飛凡嚇得直冒冷汗,更加不敢松手了,生怕醉漢趁醉沖出去,過了近半分鐘,這才長長的嗯了一聲。

「我先喝口酒解解渴,然後再想想怎麼打跑這群野狼。」醉漢面容看起來有些嚴肅的滑稽,就要掙扎著舉起酒壺喝酒,被飛凡趕忙拉住。

「老兄,我這有水,水更解渴,要不你先喝一些?」飛凡試探x ng地問道,同時趕忙遞過來一個水壺--天曉得這個醉漢究竟神智是否還清醒,如果再喝醉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撲出去了。

醉漢也不客氣,結果水壺,「咕咚、咕咚」一同豪飲,把飛凡的水喝了個干淨。

只見這位醉漢喝完了水,施展出一門讓飛凡為之啞然的不世奇功︰站在原地閉目入定----就這麼直挺挺的睡著了。

「這……」飛凡無語。

「醉漢醉的嚴重,總不能把他扔出去喂狼吧?」飛凡心中無奈,只好趕緊扶著醉漢的胳膊和手腕--因為酒壺醉漢從來就沒扔過,把他平放在一個草墊子上,同時給他蓋上一個草墊。

飛凡走到門邊的牆根,兩條腿一直一曲,後背靠著牆面,直直的看著正躺著的「傷號」和「醉漢」,又小心的听了听屋外的動靜--很安靜,除了偶爾出現的一兩聲狼嚎,看來狼群暫時注意不到這里了,有自己在門邊,只要門一響,或者有東西接近門,他一定能夠發現--這也是現下,保證安然度過今晚的最好方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疲勞加上連r 缺少休息的飛凡,終于承受不住,以這個靠坐的姿勢,抱著月睡去了。

昏昏沉沉之中,飛凡見到了一個紫s 身影在雪原上狂奔,向那身影之後看去,是一座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城池,城牆上面只听到一聲大喊︰「不要回頭!!!」

一個服飾奇異,狼頭人身的妖族揮舞手中巨大的斧頭,抵擋身前密密麻麻的白纓槍尖,身上已經血流如注。

城頭,白月光,亮銀槍散開,只見一具千瘡百孔的尸體。

雪原,山洞,昏暗的火光,一把斷劍丟棄在地上,一個模糊的身影不停抖動,似慟哭,似搖頭嘆息。

末了,火光漸暗,一聲嘶啞的感嘆低低在山洞中一遍遍回蕩︰「忠ji n誰辨?友敵何分?」

「忠ji n誰辨?友敵何分?」

「忠ji n誰辨?友敵何分?」……

聲音越來越大,飛凡只覺得腦袋疼痛不已,突然哪到身影似乎發現了什麼,猛然朝自己的方向一轉頭!!!!

火光急速湮滅,一波黑暗的ch o水從山洞外涌入,山洞如泥做的玩具,瞬間潰散,水流淹沒了那道身影,也淹沒了自己。

就這樣,在水流中不停的隨波逐流,良久,良久,又復昏昏沉沉……

一陣細細的凜風吹過,如一盆冷水,澆灌得飛凡j ng神一震,他睜眼。

還是那個房屋,不同的是天已經大亮,透過高牆的小窗,陽光一束束sh 進來,灰塵一點點從高處沉降,接受過晨光的洗禮,又復暗淡。

飛雨還是躺在那里,臉s 不再顯得蒼白,已經有了血s ,或許還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中,難得的有了好夢,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再看向一旁,門半開著……

半開著?!!!

飛凡立刻起身,手中拿著月,對著門口戒備,同時掃了一眼飛雨旁邊空空如也的草席,心道︰壞了。

醉漢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了!!

突然听到門外一陣聲響,似乎盡是狼嚎。

飛凡不由得呼吸急促,眼珠轉動,一個個念頭在心頭略過,最後一跺腳,咬了咬牙︰「罷了罷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用草墊子蓋了蓋飛雨,也不管會不會弄醒對方,或是壓得對方喘不過氣來,確認一眼看不出來,又撒了一些驅趕動物的藥粉在門口,連瓶子也直接丟在一旁,然後提月出門,輕輕一帶,抬頭掃視了一下四周,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喧鬧似乎發生在一座大院落當中,飛凡一縱身,飛身到了牆上,往院中觀看。

只看到,一百多頭狼在寬敞的演武場中,包圍著一個一身藍棉襖的醉漢,這人身形歪歪扭扭,手中還抓著一個明晃晃的亮銀酒壺,在朝陽之下閃閃發亮。

只听他似乎自言自語道︰「嗯,這寬敞。」

「老兄小心,我這就去救你!」此刻不容飛凡再想,他運足氣力,向院中一縱身,直接扎進狼群。

壓低身形,手起月落,一條狼立即斃命!

手中的月上下飛舞,飛凡另一只手也不閑著,施展出「疾風拳」,兩年多的苦練此刻顯出雙手的威力來,飛凡徑直殺向狼群中心!

感受著無比得心應手的雙手攻勢,飛凡暗暗高興,自己的實力確實提升不少,起碼在戰斗力上體現了出來,不過這絲絲興奮旋即就被一條條撲上來的身影淹沒了。

終于來到中心處,雖然飛凡很是疑惑,為什麼狼群沒有進攻醉漢,不過見到同為人類的他沒事,心也寬了不少,這就不枉他冒險出來一回了。

剛想要跑到醉漢身前,只見飛凡兩側同時撲過來兩頭狼,飛凡正要抵抗,只感覺耳邊風呼呼作響,自己瞬間被拉到了大院前面的房檐上。

「你……你……」飛凡「你」了半天,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醉漢正一手抓著酒壺,另一只--左手正抓著飛凡的腰帶,飛凡整個人都懸在空中,醉漢輕輕一放,這才腳踏瓦片站穩。

醉漢並不在意房檐下蠢蠢y 動的狼群,對著飛凡嘿嘿一笑,道︰「小兄弟,多謝你昨r 贈水之恩,今r ,嬗某為你打一趟拳,小兄弟可以看看,說不定有所收獲。」

醉漢舉著閃亮的酒壺,喝了一口,一改初見時的頹然,眼中發亮,凌亂的頭發在寒風中輕輕舞動,口中低喝一聲︰「走!」

身形一晃,醉漢已經飛到狼群當中,雙腳連著三記重踏。

砰砰砰!

三個狼頭應聲爆開!

群狼圍攻之下,只見他搖搖晃晃,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狼群連此人衣角也沾不得,醉漢視周圍凶獸如無物,時而閑庭散步一般挪步,時而打出幾招老拳,只見拳過之處,野狼紛紛倒地。

「厲害厲害,這個人看起來根本不像在對戰,而是悠閑自在的練拳,偏偏每一拳看起來軟綿綿,卻又暗藏洶涌勁力。」飛凡看的眼楮都直了,根本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奇異武學,也想不到,這醉漢竟有如此高深的實力。

「嗷嗚……」一聲慘叫,一條野狼被打得飛起老高,又落在地上,剩下的野狼不知道誰起了頭,迅速的逃走了,其他野狼紛紛逃走,留下一地的狼尸。

嬗姓男子此刻也沒了醉態,笑呵呵的看著尚在發愣的飛凡,道︰「小兄弟,我這拳法如何?」

「厲害!」飛凡發自內心道,一邊跳下屋檐,走到男子旁邊,「還未請教前輩的名諱?」

「哎,我名嬗輝,不必多禮,你我兄弟相稱也無妨。」嬗輝擺了擺手。

「嬗輝……大哥,多謝。」飛凡道。

「哈哈,好文質彬彬的小兄弟,你那位朋友是否還在沉睡?」

「哦,飛雨,那是我同門師姐,嬗大哥,我們得去看看。」

「走吧,看小兄弟一身正氣,想必出身名門,敢問師門哪家?怎麼稱呼你?」

「我是聖雲宗弟子,叫飛凡。」

「嗯,飛凡,好名字,聖雲宗啊,難怪你年紀輕輕,一身好武藝。」

「嬗大哥說笑了,門中比我強的比比皆是呢。」

兩個人言語間很快來到了昨夜休息的屋子中,飛凡掀開草墊,看到飛雨的臉龐映入眼簾,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我這師姐,昨天為了救我,和雪狼王硬拼了一記,加上連r 疲累,所以月兌力了。」

「嗯,我剛剛看過,你這師姐應該沒事,小兄弟似乎很關心你這位師姐啊?」嬗輝似笑非笑道。

飛凡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嬗大哥誤會了,飛雨師姐畢竟是我同門,還救我于危難。」

就在這時,飛雨似乎听到周圍的人聲,眉頭微微皺了皺,終于慢慢睜開眼。

「唉?師姐你醒了?」

睜開疲倦的眼楮,飛雨首先看到守在身旁、一臉驚喜的飛凡,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的情況,便微笑著對飛凡道︰「多謝師弟了。」

「沒事,嘿嘿。」飛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而後,飛雨到了飛凡旁邊的那位嬗輝,不由問道︰「飛凡,這位是?」

「哦,這位是嬗輝大哥,他武功深不可測,剛才幫我們打退了狼群,不過我沒有看到雪狼王。」

「嬗輝。」飛雨念了一句,隨後驚聲道︰「醉行者,嬗輝?」

一直沒有做聲,微笑著看著兩個人的嬗輝,此刻輕輕點了點頭,道︰

「那頭雪狼王,已經被我擊斃了,我還烤了烤它的肉,听說雪狼的味道不同野狼,應該挺好吃的……」旋即臉s 突然一變!

「不好!」

「怎麼了?嬗(前輩)大哥?」兩個人緊張的問道。

「忘了翻個兒了,肉要烤糊了。」嬗輝丟下一句話,一溜煙跑出去了。

「……」

「……」

兩人相視無言,隨後,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一劫,總算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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