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羅小扇白蘭花,縴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世人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今日芯敏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原來,她也可以傾國又傾城的呀……
只看鏡中的自己,著了一身素白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瓖有金線的潔白梅花,用一條同色的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縴縴楚腰束住,寬大的水雲袖及裙擺感覺不到絲毫的束縛。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斜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數朵絹花白梅栩栩如生,零星般點綴在烏發上,有如夜空般的繁星耀眼生輝,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這,真的是她嗎?芯敏不僅莞爾,王府里的姑姑就是不一樣,光是這手藝,別說她兩個小丫鬟不會,只怕比起現代的化妝師也毫不遜色,怎不叫人感慨萬分。不僅讓人久久無法回神,就連旁邊虞娘虞珠兩人也一直處于驚艷與仰慕的狀態之中。並且賭咒發誓道,這套化妝術她們一定要學會。
芯敏聞言只得苦笑搖頭,雖說女人都愛美,也喜歡把自己最光鮮的一面展示出來。可是,如今正是時不與人的時候,她要做的,是想辦法如何遮掩鋒芒,而不是成為焦點。她到這個古代來從沒有真正的化過妝,以前是沒有這些條件,後來進了王府就更不用說了。獨孤玄昊不肯放過她,她就更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了。只是沒想到,今日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出了王府大門,一眼便看見等候多時的獨孤玄昊。他的反應早在的預料之中。有那麼片刻的呆滯,隨即很快便回過神來。芯敏忽略掉他臉上那些復雜的神色,在他的攙扶之下,踏上馬車。
坐在車內,芯敏這才開始打量獨孤玄昊的穿著。一身黑色蟒袍,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劍眉微蹙,讓原本就冷峻的容貌更添了幾分冷色。
芯敏按捺不住,終于嗤笑出聲。
「怎麼了?」看她莫名其妙出聲,獨孤玄昊不解道。
「王爺,今日是皇上大壽,你特地派人送了我這套衣裙給我。我倒不覺得是去拜壽,倒像是去奔喪。」一黑一白,他們這種穿法,沒有更貼切的形容了。
獨孤玄昊再次上下審視一番,贊嘆道︰「你穿著很好看。」
「王爺是想氣死皇上嗎?」
「放心好了,他的肚量大得很,若是這麼輕易便被本王氣死了,那他早八百年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哈哈哈……想不到如此冷酷的人,也會有開玩笑的一面,逗得芯敏笑彎了腰。不過笑歸笑,她也知道獨孤玄昊與皇上的仇恨極深,至于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來沒有問過。
待笑夠了,芯敏才正色道︰「王爺,今晚你要和皇上宣戰嗎?」
「他不動,本王自然不會動。敏敏,你記住,今晚咱們只需要全身而退就可以了。」
不宣戰,那就證明獨孤玄昊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麼,這身特制的服飾……只怕有可能會動手,所以獨孤玄昊才會做這身給她。比一般的女裝要寬大很多,不會束手束腳綁住了她施展武功,而腰上的那條絲帶,恰好又將衣服束緊,表面上看來,除了設計不同,也沒有多大區別。看來,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現在動手,那麼就大勢已定。若是勝了,放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敗了,只怕皇上會把整個王府上下滿門抄斬。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她的家人也還沒有安排好。不管現在對獨孤玄昊利不利,反正對她來說是絕對不利。看來,這事一結束,她就得安排家人離開。芯敏腦袋飛轉,不知道借刀殺人這招,可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