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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絢勾起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再一次切身體驗到了語言文化的博大精深魅力無窮。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從她干娘嘴里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令人浮想聯翩呢!蘇絢瞥一眼霍飛虎,見他冷著一張臉端正坐著沒有反應,便悻悻然假笑道︰「干娘說的這是甚麼話……呵呵呵呵。」老夫人模模她的腦袋,帶著幾分寵溺幾分無奈,又道︰「罷了,別與他一般計較,他就是根木頭。」蘇絢呵呵呵呵地附和道︰「對對。木頭啊,木頭。」所有人︰「……」蘇絢一愣,繼而慌忙解釋道︰「不不不。不是木頭!只是像木頭而已!像……!」王衡一個踉蹌笑得打跌。對面齊娘季姐梅子雙眼圓睜夸張而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約而同地心想︰你還能再丟人一些嗎?蘇絢幾度張口欲辯,但又著實覺得這話的邏輯好生混亂,仿佛窮其智力也一時辯不清了一般。糾結半響,最後只得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氣無力地瞪了王衡一眼,朝霍飛虎沮喪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老夫人手肘倚在桌案上也是一副樂壞了的模樣,聲音帶著些須顫意︰「無妨、無妨。事實還不允人說了,哪有這道理。」蘇絢撅了撅嘴,突然間不想說話了。王衡嘿嘿又道:「咱家將軍是面冷心熱,大人日後就會知曉的。」蘇絢笑容僵硬,只覺如芒刺在背尷尬不已。老夫人瞧了瞧孔武與藩寧,話鋒一轉,又朝霍飛虎道:「他二人入選武舉殿試,你若是空了,也不妨對其指點一二。畢竟是前輩了,經驗總是有的。這舉賢才提新將,不也正是你分內之事麼。」霍飛虎鄭重點了點頭。孔武眼神熾熱,以掌握拳,單純直率地表達出了他的狂喜。藩寧抱拳躬身道:「多謝將軍。」霍飛虎擺了擺手,朝王衡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說話。王衡道:「孔武藩寧是罷,前幾日在樂知府的最後一場比試時咱見過的。我還記著你二人呢。」孔武藩寧俱是一愣。王衡繼續道:「我與將軍不在判官席,在後場台瞧的。」孔武藩寧大驚失色!王衡笑道:「表現不錯,前途無量!但是呢……」王衡撓了撓頭,彎下腰試探著詢問︰「將軍,還是你來說罷?」他是個粗人,太拐彎抹角的話不符合他的作風,他也不懂得甚麼叫委婉含蓄,怕一個不小心話說得太直白,給二人造成甚麼打擊可就不好了。霍飛虎沉默數秒後抬起頭來,那眼神仿如深沉海洋,包容萬象而蘊百川。明明是坐著,周身卻透著一股凌駕于年紀與外貌之上的霸氣與威嚴。蘇絢由衷感慨,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啊氣場。霍飛虎凝掃一眼藩寧,繼而凝視孔武,淡漠地打了個手勢。王衡會意,朝孔武道︰「將軍喚你我二人對戰一場。」孔武先是一愣,繼而滿臉欣喜若狂︰「是。」兩人移步亭外,王衡隨意拿了根木棍,孔武依舊使錘。兩人先是客氣作揖,隨即王衡先發制人,一聲厲喝,木棍帶著開山裂石之勢當頭落下!高處是孔武無法補救的空門,只得猛然側身避讓。哪料王衡長棍在空中徒然一轉,帶著疾風橫掃而去。孔武不及王衡一合之敵,被強力震體腳下慌步散退。再度抬起頭來時,木棍一端已然點中他的咽喉。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轉眼結束,孔武眼神震驚,此時方真是徹底懵了。王衡收了棍,上前去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你氣力渾厚,功底十足,與他人相比,勝之于此,亦敗之于此。」孔武一時茫然。王衡繼續道:「窮有一身力氣卻不知善用巧用,那力便成了蠻力,成了你裹足不前,固步自封的業障。」孔武迷惘片刻,待明白過來後臉上騰然一紅,登時單膝跪地抱拳道:「還請將軍賜教。」王衡笑著將他扶起,樂呵呵又道:「好說好說。賜教倒是不敢當,稍加指點還是可以的。你若是空了,來府里找我切磋也成。不過近來公務頗為繁忙,如不嫌棄的話,我喚他人與你練練。」孔武哪敢嫌棄,簡直是樂壞了,揪著王衡一個勁兒地道謝。藩寧看著眼紅,抿了抿嘴幾欲開口,卻最終什麼話也沒說,神色一時頹然。王管家貓著腰過來,朝老夫人道:「夫人,晚宴備妥了。」老夫人道:「那便先去用膳罷。切磋武藝來日方長,也急不得這一時。」蘇絢模了模肚子,小小聲地道:「干娘,我肚子還沒餓呢。」老夫人對她帶著點恃寵而驕的隨意不僅不以為杵,反倒樂在其中,笑道:「就你吃得最多,怎還能餓著。」蘇絢吐了吐舌,笑了起來,忽然道:「瞧,月亮出來了。」眾人不約而同舉頭望天。浩瀚黑色蒼穹中煙霧如薄紗般裊繞彌漫,一輪明月似銀盤高懸,熠熠生輝。好一輪萬古照山河之千秋明月!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俺回來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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