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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淺淺其實沒睡在著,這個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從前,現在,將來,重疊在一起。或許是年紀大了,心境不同,對婚姻,她沒有年幼的憧憬,對于未來更是忐忑。這也是她要求在小公寓住一段的原因,她想有個緩沖。接到短信時,她不知怎麼又想起以前的李姜,面相和善,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就跟刀子一樣。她還記得李姜當年遞支票的樣子,臉上微笑著,眼里是嫌棄,還有厭惡。想到這,趙淺淺沒回短信。早晨起來,她汲著拖鞋,看眼客廳,這里也住不長久了,心里倒沒有戀戀不舍,租來的房子總是沒有家的感覺。就算是在姑姑家那麼多年,她也沒有完全真正家的感覺,自己的親生父母家,也沒有,更不要說和王有良的家。趙淺淺站在窗口,一時迷惘,到底什麼才是家呢?沒想出所以然,她就去廚房,這是新生活的第一天,她不想虧待自己。熬了一鍋紅豆黑豆小米粥,炒了兩個小菜,自制一鍋花生芝麻豆漿。她吃得很慢,嘴里溢滿紅豆的香甜,心情也好了那麼一點。門鈴響了,趙淺淺狐疑地起身,這麼大早會是誰呢?透過貓兒眼,看到林忱,她打開了門。林忱一進客廳,屋內的空間就變得狹仄,他往餐桌邊坐下,壓迫感就消失了。「你不用上班嗎?這麼早就來了。」林忱端碗喝粥,眉頭皺著,「有點甜。」趙淺淺盯著桌上僅有的一碗,有點尷尬地說︰「那是我剛吃的。」林忱繼續吃,抬頭回了句︰「我不嫌棄。」趙淺淺轉身給自己盛過,吃飯時,誰也沒說話。趙淺淺了解林忱,他是個非常講衛生的男人,記得以前她有吃飯愛講閑話的毛病,愣是被他給糾正過來了。這會兒不嫌髒了?趙淺淺心里倒是好受了,臉上的表情也柔了。悶頭吃完,趙淺淺想到一事,以後居家過日子,這家務事可得分擔,因此拋出一句,「你洗碗。」林忱靠椅子,仔細瞧她,最後慢吞吞地起身,收拾碗筷時,心想,結婚證果然是個試金石,這才打證,人就不一樣了。他不愛洗碗,討厭滿手的油膩。只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影響倆人間良好的開端。趙淺淺盯著他在廚房的背影,怔然了,她知道他不愛做家務,現在能遷就她實在是大大的意外。林忱走出來時,盯著手,就算用洗手液洗了,那種油膩的滋味還在。「你不上班?」趙淺淺問。「你呢?」「我今天休假。」趙淺淺是特意調到今天休息的,也不知自己什麼心理,姑且就算是對新生活的期待吧。林忱看著她,「我也休假。」壓迫感再度襲來,趙淺淺抓住睡衣的衣擺,「你隨便,我去看書了。」她去了臥室,打開手機,進入jj文學城,找了篇古言情——《xxx庶女的悠閑日子》。也就是這幾月,她才有心情看小說,以前疲于生活,沒心思也沒時間看。「換衣服。」林忱倚在門口。趙淺淺正看得入迷,沒搭理。林忱見自己這麼沒有存在感,索性坐她對面,啪地搶過了手機。趙淺淺後知後覺地問了句,「干嘛呀?」「瞧你那身子骨,帶你去運動。」林忱帶她去的地方是健身房,一人一台跑步機,僅著黑色運動背心的林忱非常有料,也許是冬天的關系,他的皮膚在黑色映襯下非常白,肌肉微微隆起,在燈光下,張透著誘惑。趙淺淺轉眼避開,她穿的運動服是長衣長衫,也是林忱早就準備好的。面料舒服極了。跑了一會,她就累得喘氣,她平日宅,甚少運動,身體就是個花架子,看著還行,實際虛著呢。趙淺淺下了跑步機,叉腰喘氣,「不行了。」林忱繼續跑了一段時間,也下來了,「帶你去個地方。」他帶她去的是瑜伽室,「你在這兒練著,我晚點找你。」瑜伽室學員就幾個,瑜伽老師看著面善,趙淺淺想起某次在路上接到的宣傳單上印了她的畫像,年紀不大,卻得了一長串榮譽。老師的聲音特別好听,傳說中的女圭女圭音,那份嗲勁可參考台灣某林姓名模。趙淺淺原本有點興趣,跟著老師做了幾個入門的動作,一學就會,心里還特得意。不曾想動作簡單,持續時間長,沒多久,趙淺淺就腰酸腿痛的。勉強支持著,等林忱找到她,忙不迭就跑出去了。「林忱,麻煩你以後別帶我來這鬼地方。」林忱看眼她,臉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細小的絨毛特別清楚,臉頰透著隱約的紅,原本蒼白的臉洋溢著青春與生機。「那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林忱嘴里應著,心里想的是,這懶鬼就得多鍛煉,身體這麼差,以後怎麼懷孕。倆人在外吃了午飯,林忱帶她去了新海劇院,劇院門口掛著一條長長的紅色綢布,上面寫了幾個大字,歡迎著名歌唱家xxx來蒞臨新海。趙淺淺看到名字,頭就暈了,滿臉胡腮的老頭,不是她不注重內在,而是她根本對歌劇不感興趣。「這就是你帶我來的另一個地方?」趙淺淺仰看他。林忱沒答她,直接就進去了,這是胎前教育,提前讓她培養點音樂細胞,他的孩子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劇院黑壓壓的一片,座無虛席,大師就是大師,趙淺淺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強打精神,睜大眼盯著舞台,之所以睜大眼,是為著不讓自己睡著了。演唱開始,她听了幾句,就開始分神了,先是看林忱,人家專心著呢,再看四周,就沒開小差的。然後發現一件事,和平常看電影不同,這里就沒人吃零嘴。趙淺淺無奈只好繼續盯著舞台。大師的聲音在劇院上空回旋,趙淺淺的耳朵都要震聾了,而四周的人如痴如醉,跟吃了**藥樣。悲劇了,她就是個俗人,完全不能接受這高雅的文化。趙淺淺想溜號,看眼林忱,小聲說︰「我去洗手間。」「正好,我也想去。」趙淺淺傻了,此路不通,索性直說︰「我想回家。」「你知道這票多少錢?當你半月的工資。」林忱用你看著辦的眼神瞅她。趙淺淺這人有個優點,就是不愛浪費,一听就不說話,老老實實地繼續盯舞台。林忱拿捏她這特點,很滿意她的表現。演到一半,趙淺淺實在是熬不住了,頭枕在林忱肩膀上,等她醒來時,劇院的燈光亮了。林忱低頭看她,「你可真有出息。」趙淺淺揉眼楮,昨晚怎麼也睡不著,還是來劇院好,暖和,還有催眠曲。出了劇院,林忱帶她去自己以前的公寓,也就是高瑞家對面。趙淺淺站在門口,看向對門,很想去敲門,看看小魚,想到一月之約,還是沒敢進去。進了屋子,發現還是過去的擺設,眉頭皺著,這里所有的裝修都提醒她曾經有個女主人名叫周雅青。林忱先到臥室,沖涼後,就躺在床上,然後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父親打來的。「明天記得回家。」「知道了。」林忱停了下,「媽這兩天怎麼樣?」林富平猶豫下,「還是老樣子。」林忱的心還是半懸著,「她就沒什麼異常?」「話說的少了,電話多了。」「爸,你多寬慰媽,她這病不能受刺激的。」掛了電話,林忱陷入沉思,話少了,應該是心里有郁氣,電話多了,應該就是找人傾訴。沖涼後的趙淺淺倚在浴室門邊,「林忱,我想換間房間睡。」林忱回神,打量她,猜測她的心思,怎麼突然要換房間了。「我不習慣睡這間。」趙淺淺補充。林忱明白了她的心思,心想,自己的確考慮不周,女人嘛,都是小雞肚腸的。打開隔壁的客房,很大,裝修非常男性化,以藍白色為主。林忱俯身對她耳語,「這是我休息的房間,沒別人睡過。」趙淺淺看他,眼露疑惑,他的房間?林忱沒解釋,他不想說自己以前和周雅青分房睡很久,自從失憶後才在一起的。這話說的沒意思。趙淺淺睡在床上,有點小緊張,這應該算是他們之間真正的新婚之夜。這麼快,超過她的預期。就算領證了,她也不想太早和他生活在一起,到現在她還沒接受自己林太太的身份。林忱解開睡袍,穿著三角褲就上床了,他看著她烏黑的發,單手托腮,聲音柔和,「我知道委屈你了,平常人家娶親還得禮金聘金,大宴賓客。明天回家後,我就著手操辦酒席,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听到這番話,趙淺淺心里暖暖的,只要是女人,沒有不想要風光的婚禮的。當初她和王有良結婚,限于經濟,只是在家辦了一桌,雙方的長輩聚在一起吃個飯,就算是成事了。現在,林忱說辦個風光的婚禮,的確打動了她的心,說是虛榮也好,說是愛面子也好,至少證明這個男人重視她。趙淺淺轉身,頭埋他胸前,手搭他腰間,「我小時,做得最多的白日夢就是穿著潔白的婚紗,做個漂亮的新娘,我是不是很沒出息?」林忱模她濃密的黑發,「是很沒出息。」「那你找到我,豈不是倒霉了。」「沒辦法,總得有人倒霉。」趙淺淺原本是想听他幾句好話,見他順著話頭,毫不留情地打擊自己,心里不樂意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她稍稍退開,抬頭瞪他。林忱見她生氣了,倒開心了,這才有點人氣,在昏暗的壁燈下,她的眉眼有種朦朧的美,尤其那雙眼,燈光落在漆黑的瞳仁里,勾人心魄。林忱低頭就親了她的眼皮,軟軟的,然後順著下來,親她的嘴,還是軟軟的,微微濕潤,像是棉花糖,他真的想吞下去。趙淺淺被親暈了,頭昏,心跳加快,她甚至不等林忱出擊,就主動地張嘴。倆人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松開。林忱的手伸進內衣,攫住她的豐滿,軟綿至極,他挑逗那顆硬粒,引得趙淺淺溢出呻*吟。林忱自己也不好受,渾身發燙,特別是某個部位,蓄勢待發,蠢蠢欲動。他忍了忍,松開手,往後稍稍退了退。還在情*欲中的趙淺淺睜開眼,眼神迷離,心想,怎麼了,怎麼停下了。林忱強忍**,手模著她的臉「早點睡,明天還要去我家。」趙淺淺不疑有它,轉身背對他,很快就睡著了。林忱卻是欲*火*焚*身,難以入睡。他也有自己的盤算,他打算調理好趙淺淺的的身子,直接就讓她懷孕。女人最佳生育年齡是二十五到二十九歲。她今年二十九歲,再晚點就屬晚育了,對身體不好。現在和她過性*生活,怕會影響身子,最終影響他的計劃。待趙淺淺睡著了,林忱模著自己的小家伙,低語,「再委屈幾個月,讓你吃個飽。」心里還是有點郁悶,火一直下不來,最後只好去浴室沖了涼水澡。第二日早上,趙淺淺起早做的早點,保姆收拾碗筷,林忱心情特別愜意,總算不用洗碗了。去林家的路上,趙淺淺想起一事,「這第一次拜訪,總得給你父母買點禮物。」「早就備好了,在車尾箱內。」車子停下,林忱打開車尾箱,拿出好幾袋東西,趙淺淺看得頭暈,這用得著買這麼多嗎?倆人手都提滿了。趙淺淺一直落在林忱身後,等林忱按響門鈴,才跟上。林忱低頭看她,「別緊張,一切有我。」進了林家,客廳里坐滿了人,趙淺淺心里數了下,十個人,連他們,就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