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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馮昭儀看著好似還不錯，這個月來也沒有使什麼絆子。」妙書整理完手中的冊子，輕聲道。柳素素翻完手里的賬冊，換了一本，不置可否。「娘娘，難道不是嗎？這個月來，一切宮務都有條不紊，您也順順當當的接手了。」妙書問道。「說的挺有道理。」注釋了兩筆，柳素素淡聲道。「主子，您說馮昭儀是不是徹底的唯您是從了？」馮昭儀最近對娘娘萬分恭敬，送的禮品也不少，在宮中各種聚會上，話里話外都向著柳素素。「妙書，這宮里最難懂的是君心，其次便是女人心。」現在雖說完全接掌了宮務，且未出甚差錯，可柳素素總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點。「主子，您是說馮昭儀會有異心？」妙書問道。「馮昭儀從未臣服于本宮，何來異心？」異心，馮昭儀的心思一直不簡單，從被冊封以來，皇上除了兩儀殿，其余全歇在安仁殿了，這後宮雖看著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波瀾起伏，暗潮涌動，就看這浪花何時升起了。「也是，看來還是要小心點。」妙書將冊子放好。柳素素點點頭︰「宮里的事兒誰都說不準，那些管事的，你還是要小心的束著才是。」「奴婢省得。」對于宮女、太監們的管教，她和惜梅從未疏忽過。「砰……砰……」敲門聲想起，二人對視一眼，剛剛已經下令不要打擾了。「進來。」柳素素淡聲道。「吱呀……」開門聲，惜梅一臉急色的向柳素素行了禮。「怎麼了？」柳素素見惜梅的臉色，心下一空，看來有事了。「娘娘，剛剛小桂子來報，柳家大少爺打傷人了？」惜梅焦急道。「打人？」柳家重視規矩，男女有別，大堂哥她雖見得不多，可听長輩們說，是個有才能的，怎麼好端端的打人了，還鬧到宮里了。惜梅點點頭︰「是打人了，打的王侍郎家的二公子，還有江才人的哥哥，也不知怎麼回事，也傷著了？」「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會打起來？」柳素素听是這二人，頓覺不好，看來是有人動手了。「這個奴婢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在茶樓喝茶發生了爭執，為何事，小桂子也不清楚。」惜梅皺眉道。「小桂子呢？」柳素素起身問道。「去打听消息了，王家二公子好像傷得不清，王侍郎都鬧到皇上那邊了。」惜梅見主子臉上不大好，心下擔憂。「皇上那邊怎麼說？」柳素素急問道，鬧到皇帝那邊，這事兒難說了。「皇上宣柳大人、江大人覲見，都進兩儀殿近一個時辰了，還未出來。」柳素素額首輕點，沉吟片刻，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繼續打探，一有消息立即來報。」「主子，這王侍郎家二公子就是之前和您……」妙書糾結道。柳素素點點頭，就是前年向父親求娶自己的王家，當年母親想再留她幾年，便以年歲小這個理由給推了。妙書見主子還有印象，不再多說，這事似乎太巧了，皺著眉頭想著其中緣由。「妙書，手上的事情你先放一放，遣人去咸池殿問問，看有沒有其他消息。」柳素素吩咐道。還不知打架的原因，柳素素也無從下手，江表哥也在，這事多半是針對她的，可這兩件都幾家從未宣揚過，誰那麼大本事，這些事兒都能查出來，還挑起了事端。妙書領命，打開書房門，準備去找人去趟咸池殿，就見惜梅雙手懸在空中，正準備敲門，忙問道︰「怎麼了？」惜梅才剛剛走，就有消息了？「娘娘，江才人求見，這會兒正在正廳等您，面上不大對，好似哭過。」惜梅道。看來江原科也出事了，「妙書，你快去吧，惜梅，陪本宮去正廳看看。」柳素素邊走邊吩咐道。進了正廳，柳素素遣退了宮女，看著兩眼通紅的江采芸︰「江才人，何以這個樣子，出了甚事？」「貴妃娘娘，您可要救救哥哥，祖父在世時可是很疼哥哥的，如果知道他命將不久矣，必會傷心至極的。」江采芸下跪哭求道。「表哥怎麼了？傷勢很嚴重？叫了太醫了嗎？」柳素素急問道，命不久矣，這是怎麼回事？江采芸搖搖頭，哭哭啼啼道︰「娘娘，不是傷著了，哥哥只是輕傷，只是哥哥打人了，那人重傷，命不久矣，人家要哥哥抵命，這可怎麼辦？。」柳素素聞言松了口氣，打傷人？那人不是堂哥柳錦連打傷的嗎？怎麼又變成了江原科了？「江才人，你先起來，和本宮說說怎麼回事，你這個樣子，讓本宮怎麼辦?。」柳素素起身拉著江采芸道。「娘娘，您願意幫了？奴婢多謝娘娘大恩。」江采芸聞言急切的問道。l柳素素無語了，她甚時說了要幫了？莫不是江才人耳朵幻听了？「江才人，你還是先說說怎麼回事吧？」江采芸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娘娘，剛剛和臣妾同居一殿的姜才人，來問臣妾哥哥打傷王家二公子的事情，臣妾這才知道的？」「姜才人？她是如何知道的？」柳素素問道，又扯上了姜才人。「這王家二公子是姜才人的嫡親表哥，姜家派人通傳，姜才人才知曉的，然後姜才人便過來問臣妾了。」江采芸答道，心里一片紊亂。「姜才人怎麼說的，可說了緣由，在場可有他人？」柳素素撫了撫額頭，皺眉問道，王家和姜家是姻親，這世界倒是挺小。江采芸搖了搖頭，「姜才人說了是因為口角發生爭執，具體的緣由她也不甚清楚，她說了王侍郎都進宮求皇上做主了，要是背理王侍郎怎麼會求到皇上那邊。」「娘娘，在這宮中，皇上對您寵愛有加，您去求皇上，皇上肯定能看在您的面子上，放哥哥一條生路的。」江采芸看著柳素素，眼中充滿冀望。「江才人，這事兒本宮也還沒有弄清楚，這麼貿然去求皇上，怕會適得其反，可容本宮再好好探探怎麼回事，再另行事，可好？」怎麼姜才人說的和小桂子探的差這麼多，都是王公子被打，打的人卻完全不同。「可是，娘娘……」江采芸見柳素素還要再探，心下著急。「江才人，這事兒急不得，你先回彩絲院歇息，惜等有消息，本宮再派人通知你。」說罷，不待江采芸回答，便對著門外的惜梅道︰「惜梅，送江才人回彩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