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太後這日又算是白打一槍,南封邑早就對她有所防備。待太後回來時,發現氣氛又變了。李馨華之前還是羞羞答答,故作小女兒姿態;現在卻變成了沉默木訥,整個人就像是被放空了一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後不知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南封邑又說了什麼話,頭一次惱了自己的心肝寶貝孫子。本是為了便宜行事,這場宴席才堪堪三個人。現在一個啞巴了不說話;一個臉色沉靜,手里把玩著酒杯,臉上滿是危險的神色。
太後一人在那里努力挑起興頭,時不時的叫李馨華去給南封邑斟酒,但不知道南封邑到底做了什麼,叫李馨華驚懼不已,木偶人似的走上前去斟酒,十次里有八次是喂了地上。不尷不尬的一場宴席,太後一人撐的辛苦極了。她暗自苦悶,來個人和她一起助助興就好了。
但說曹操曹操到,太後才這麼一想,就來了一個人——寡居的皇後。
「喲,母後又請小叔來吃宴席啦?听說小叔每次吃了宴席,回府必定遭次病痛,看來小叔這命太精貴,八字也輕,一點皇家水酒都受不得!」
皇後說話行事一點也不在意太後的臉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來就直接戳痛了南封邑的心,更是讓太後心虛不已。
太後趕忙向皇後使臉色,皇後倒是立馬看見了,不過不知道是真的蠢笨還是其他,她直接就問了,「太後,您眼楮疼?到也是,您年紀一大把了,這麼冷的天還操持這麼些事情,眼楮累了記得多休息。這眼楮眨的太厲害了!」
太後被她這佷女說的都沒脾氣了。
皇後壓根就沒停下來坐著的意思,也不知道為何來此,「行啦太後,這大冷天的,您要是凍著了可怎麼是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麼一來,這宴席算是無疾而終了。南封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到底還是有了絲溫暖。李馨華被南封邑那句「上趕著做他的女人」,傷了自尊心,就算是看到南封邑嘴角有了笑容,臉上也松動了,卻還是不敢再前去要求些什麼。
太後本打算叫李馨華留下,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李馨華這時候卻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趕緊跟著說了句「臣女祝太後萬事如意。天色也不早了,臣女也該回去與家人共享年飯了。」太後沉默了一會,心里越發的不喜歡這李馨華,點頭示意知道,但最後還是會示意南封邑送人出宮,最好是一路護著男李馨華進府門。
南封邑不置可否,但到了宮門口,南封邑只是紳士風度的讓李馨華上了馬車,看著他走遠,心里這才送了口氣。
回了府,果然,年夜飯還沒上桌,一大屋子的人都在等著他回來。相對比那座冰冷的皇宮,這座王府更加的溫暖,也更像是家。
南封邑看到了夏籬,倒是極輕快的給夏籬做了揖,「為夫謝謝娘子了。」夏籬臉上一紅,府里其他人都呵呵的笑起來了。
夏籬也不扭捏,只是有些好奇︰「你怎知道是我?」
「皇後本就關在屋里自過自的日子,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去看宴席?」
有廚娘捧著湯上來,聞言也不怕自己沒大沒小、失言什麼的了,開口應和道︰「可不是麼?咱們小王爺眼巴巴的望著門口,就等著王爺回來一起吃年夜飯呢!王妃心里不忍,立馬就想了辦法,沒想到這麼快就把王爺您給望回來了。」
于氏也在一旁好笑。對自家小姐的能力,她從來不會懷疑,說一不二,幾個廚娘里頭還有不信的,她卻不會。
府里的年飯擺了三桌,主桌上的人不多,就南封邑、夏籬、夏元檀、寶兒、白墨淵,還有于氏、春香這麼幾個,其他人又各自坐了兩桌。
南封邑嘴角漸漸就噙了笑。桌上不過是簡單的一些雞鴨魚肉,比不得皇宮里的那些精貴佳肴,但他卻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寶兒時不時的讓小舅舅給他夾好吃的,又叫他爹爹和娘親夾,很快,他的小碗都堆起來了,但寶兒卻拿手擋著,一副護食的樣子。
其他人都看了好笑。
南封邑將發現的事情放在心里,這才專心的將心都放在了年飯上面。寶兒從來就不是這麼在意口舌之福的孩子,也從來沒做過護食的準備,這日這麼做,恐怕是為了逗他笑。
小孩真是十分的敏感,南封邑模了模兒子的腦袋,心里覺得十分熨帖。
果然,感受到了父親的開心,寶兒就沒在做那樣的舉止,碗里的東西,只留下了夏籬和南封邑幫他夾的,其他都隨意。
然後由夏籬帶頭,都給南封邑敬了酒,這場熱鬧的年夜飯就算是吃完了。府里的下人著手收拾東西,夏籬讓兩個小孩相攜去休息,白墨淵打了聲招呼,就自覺的走了。
南封邑看著有些醉了,眼里卻還是清明的,他沖著汝炎頷首,汝炎放松的神色一凜,听候調遣。不消片刻,汝炎就不見了蹤影。
四年前的那場意外,他不知道為何就中了藥,而李儷華就是那個下藥之人。這麼說,這女子一開始就打了他的注意?但這里卻有些古怪,難道李儷華的身份有問題?南封邑眼里冷漠而肅殺,果然是個工于心計的女子!
一夜無話。值得一提的是,平日里被南封邑火辣的目光看到了,夏籬總覺得有些羞惱,但這日對方明顯在發呆,沒看她一眼,她竟然又覺得有些失落。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第二日就是大年初一。府上只留下了那些孤兒寡母的人幫著照料府上,其他人都給放了假,每個人還領到了五兩銀子的「紅包」。這由不得他們不樂呵,對王妃也更加的感恩了。
但,顯然,是有人不願意讓南封邑過的舒坦。
話說,那李馨華一回去就大發了一場脾氣。府里面都在圍著座子吃年夜飯,卻沒有人叫她。多麼諷刺,他一心為了家里,連沒臉沒皮的向南封邑示好都做了,為何那些人卻不把他當回事?庶妹妹可以被父親千方百計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貴客,她卻還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里。這麼一想,更是沒有一點胃口了,簡單說了兩句,也就回房里躺著了。
躺在床上,她又忍不住的回想,這次他回來,那些人都沒太多喜意。更甚者,他的爹爹,一點點的眼神都不施舍給他了。
而那個李儷華,竟然敢恨鐵不成鋼一樣的看著她,她都已經幫到了那種地步,沒成想,她這個嫡姐,卻還是沒有做到,難不成還可以將男人逼回家?
她有些可惜,若是她親自上陣,絕對不會這樣,無功而返!但可惜的是,她已經名花有主了。給她嫡姐的藥,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精細搭配的,重要的是,中藥的人只不過覺得自己力氣大了一些以及欲念深一些而已,若真發現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懷疑到中了藥上頭去。
所以,她才會忘記了,幾年前,曾經有一個人不小心中了她的藥,而且,那人最後抬走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需要休息休息。」
早起之日,辭舊迎新,但這一大早,王府上卻沒迎來好兆頭,反而迎來了和尚一枚。那和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身上遠遠的就感受到了寒氣,但是和尚依然保持者姿態,有人問了,才說,是尋王妃和小王爺來的。
府里的門衛以為是夏籬認識的,趕緊上千稟報。夏籬听了,自己倒是所謂,孩子卻是關鍵立馬,就帶著孩子去看了。只一眼,夏籬就感覺到,那位大叔輕易看穿了他。他不是一個為許願,他想自己完成學業
躺在床上,她又忍不住的回想,這次他回來,那些人都沒太多喜意。更甚者,他的爹爹,一點點的眼神都不施舍給他了。
而那個李儷華,竟然敢恨鐵不成鋼一樣的看著她,她都已經幫到了那種地步,沒成想,她這個嫡姐,卻還是沒有做到,難不成還可以將男人逼回家?
她有些可惜,若是她親自上陣,絕對不會這樣,無功而返!但可惜的是,她已經名花有主了。給她嫡姐的藥,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精細搭配的,重要的是,中藥的人只不過覺得自己力氣大了一些以及欲念深一些而已,若真發現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懷疑到中了藥上頭去。
所以,她才會忘記了,幾年前,曾經有一個人不小心中了她的藥,而且,那人最後抬走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需要休息休息。」
早起之日,辭舊迎新,但這一大早,王府上卻沒迎來好兆頭,反而迎來了和尚一枚。那和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身上遠遠的就感受到了寒氣,但是和尚依然保持者姿態,有人問了,才說,是尋王妃和小王爺來的。
府里的門衛以為是夏籬認識的,趕緊上千稟報。夏籬听了,自己倒是所謂,孩子卻是關鍵立馬,就帶著孩子去看了。只一眼,夏籬就感覺到,那位大叔輕易看穿了他。他不是一個為許願,他想自己完成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