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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夏籬臉上有些發燒,因為,她竟然是從南封邑的懷里醒來的!明明昨日兩人還是涇渭分明的狀態,為何一覺醒來,就變得這麼的…甜蜜了?

幸好這日南封邑醒的比她晚,不然,真是不知道如何才好。快到大年三十了,他忙碌了這麼寫時候,總算可以睡個懶覺了。此時的夏籬還是鴕鳥的不願深想,每日就算不上朝,也會早起練武的某人,這時候還沒睡醒誰信哪!

她趕緊的梳理衣裳,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那個不讓丫環進里屋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她只是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南封邑體貼的同意,而且適應良好,她也覺得很滿意。但是,在這個尷尬的時刻,要是又一個外人在,她應該就不至于這麼慌亂了吧!

听到夏籬腳步急促的走了出去,還輕輕的合上了門,南封邑的眼楮猛然睜開,嘴角還有些笑意。他的手仿佛還放在夏籬的腰間。想到這里,他的眉頭皺起,昨日才發覺,她有些過瘦了。一只手就可以圈起來。

南封邑自然是個君子,他並沒有趁機佔便宜,雖然他有些想。才二十來歲的南封邑,身體不可能沒有需求,況且,他的身邊還有夏籬。他們已經成婚了,連兒子都有了,照著南封邑的想法,他們發生些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現在好不容易才踫上的好時機。但,這段時間,夏籬的情況明顯有些不佳。

想到昨日,南封邑的眼神有些幽暗。昨日睡夢中,他被夏籬給吵醒了。如往常一般,她的手環住自己,嘴里還低喃著什麼,南封邑湊近去听,才听清了,是「滾…不要…」

他又將她的生平回憶了個遍,卻依然不懂。他湊近的臉,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讓睡夢中的她感受了溫度。于氏,夏籬伸開了手,將他抱住了。南封邑臉上五彩紛呈,明明之前還是拒絕的姿態,但夏籬似乎嘴里還在說話,「寶兒…」南封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後來,他主動抱緊了夏籬,更近的湊近她耳邊,「總有一日,你會對我敞開心扉,是麼?」

這麼一番,才造成了夏籬早起時見到的模樣。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異常已經被人看在了眼里,夏籬面上依然和平日一樣。倒是夏元檀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夏籬,問出了憋了一夜的疑問。

「姐姐,我,我中毒了?」天知道昨日他知道的時候心里有多麼的震驚。

夏籬將眼光看向了一旁很專心和小魚寶玩耍的寶兒,寶兒撅起小嘴,「娘娘,寶兒昨日和小舅舅一起很好玩。」玩的太開心,得意忘形,就把娘娘的囑咐都給忘到腦後了。

其實真不怪寶兒,昨日夏元檀問起了小魚寶,寶兒開心的吹噓著,還聰明的學會了舉例子,但這例子舉的實在是太現成了,就是夏元檀,夏元檀就這麼的,知道了。

夏元檀臉上顯示不可置信,後來臉上沉郁下去,小臉崩的緊緊的。

寶兒卻誤會了,他走過去握著夏元檀的手,開始安慰人了,「小舅舅,別擔心,你的毒已經被小魚寶給解了,不會死掉了。」

小魚寶似乎是听懂了寶兒的話,身體繃直,小下巴也微微上揚,像是知道寶兒在說它一樣。

夏籬真是敗給這兩個小萌物了。但所幸這麼一鬧,夏元檀的臉上也有了笑意。夏元檀大多日子都是呆在府里,他要是真中毒的話,就說明,是夏府里的人動的手。那些都是他的親人哪…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榮氏。

夏老爺現在是把夏元檀當眼珠子一樣的寶貝,自然不會出手;沐氏早已經向善了;府里那些女子又不會懷孕和他搶位置;剩下的,就只有榮氏。

夏元檀不明白,為何明明是她的親子,她卻能夠這樣對她。

「寶兒,很多事情你不懂的。其實…其實,榮氏不是你的親娘。」

夏籬本以為檀兒會大吃一驚,繼而不知所措,然後向她追問他的真實身世,但並沒有,夏元檀的臉上,竟然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臉上隱約還帶了笑意。「讀書的時候,學游子吟的時候,師父說,母愛是世上最偉大的,我那時候就疑惑,若果真最偉大的是母愛,為何夫人那麼的不喜歡我。現在我明白了,不是母愛不偉大,只是那壓根不是他的母親。」

夏元檀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夏籬心里感慨萬千,這孩子竟然早熟至此。但看著弟弟的笑容,看著那失蹤的門牙,還是不由的撲哧一笑。

「放心,你的娘親和爹爹都非常喜歡你,姐姐之前只是懷疑,但現在確實確認無誤了。你的親身爹娘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他們一直以為你不在世了,所以才沒有找你。等處理了這里的事情,我們一起去看她們,好麼?」

夏元檀的臉上都是淚水,嘴巴張開幾次,卻總說不出話來。夏籬一把抱住孩子,安慰道,「你是姐姐的好弟弟,他們會喜歡你的。」

也許是解開了心里的疑團,終于知道了自己被忽視的原因,夏元檀看著開朗了不少。夏籬滿意的點頭,這樣看著才像是個小孩子。

每逢新春佳節,餃子就是不可缺少的一道佳肴。餃子取「更歲交子」之意,「子」為「子時」,交與「餃」諧音,有「喜慶團圓」和「吉祥如意」的意思。夏籬準備自己親自下廚。有了之前做冰淇淋的那場預熱,這次夏籬又下廚,廚娘們都有些習慣了。

包餃子就是為了那個氛圍,身邊再加兩個碗面粉的人,也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被寶兒戲弄的夏元檀,臉上被面粉蹭到了不少,成了個小花貓。

廚房的那些人明顯十分喜歡孩子,特別是寶兒,對王爺的尊敬變為了對寶兒的喜愛,無論寶兒怎麼鬧騰,他們笑的比夏籬這個親母都寬容幾分。

而寶兒不知道是不是感受了這種氛圍,對那些廚娘也有些自來熟。間歇著,還向他們賣弄下自己的學問。時不時的「你們知道,為什麼會過年麼?」「你們知道年獸長什麼樣麼?」「你們知道那個福字為什麼要倒著貼麼?」

那些廚娘們配合著搖頭,寶兒就立馬興奮的給她們講解。講完了,又跟在小舅舅身邊開始包餃子。

南封邑這日十分不願再呆在宮里過除夕了,干脆就跟太後稟明了,回了王府。得知夏籬和寶兒正在廚房里面忙活,一來就看到了這番景象。

這就是家的感覺了,南封邑覺得滿意至極。

但他才在廚房待了會,就又有人稟報,趕緊出去了。索性的是,人還在王府,並沒有出去。

廚房的一個廚娘只看到了一角衣袍,卻還是大驚小怪的叫道︰「哎哎,看到沒有啊,王爺剛剛在門口看著呢!」

幾人听了一笑,又有些曖昧的看著夏籬,臉上都笑的開心。

而此時此刻找上門來的,竟然是那個被寶兒醫治的妖孽男。若是夏籬看到了,肯定會奇怪,為何這人竟然找上了南封邑。

南封邑直接帶著人去了書房。那妖孽男一臉失望的左看右看,嘴里滿是惋惜,「唉,本來想見見公主美人的,沒想到你這麼小心眼,竟然連一眼都不讓我看。你放心吧,雖然我喜歡公主,但她不願意,我也不會硬搶…好歹她也是我恩人。」

他的嘴里說個不停,南封邑越來越黑的臉色,他仿佛沒看到似的。對著南宋國地位崇高的攝政王,他的表現卻像是和平常人在說話無異,臉色也絲毫沒有一些諂媚討好,以及懼意,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到了書房里頭,妖孽男又開始自憐,「唉,公主美人跟著你走了,我缺還孤零零的呆在她的府上,每日都看不見一眼,」說著,語氣越淒怨,「她都把我給忘記了。」

汝炎在暗中听著,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被激出來了,但南封邑卻還好,只是嘴角有些抽搐。

他坐下,看著眼前還在碎碎念的人,抬眼看著他,「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北戎國的四皇子殿下。」

北戎國的四皇子,也就是妖孽男,聞言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攝政王大人。」

南封邑微頓,示意他說話。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為什麼不揭穿?」他眼里滿是興味。

「北戎國四皇子,被人脅迫,又被人追殺,現在只能呆在異國他鄉,有家不能回,我有什麼必要揭穿你?」

他收起臉上的笑,看著有些冷意,任誰被拆穿了,被說成落水狗,都不會太高興。但是對方說的確實是實話,他現在被他那個大哥逼到絕境,前段時間,他才聯系上自己的舊部,才知道,他在北戎國里的勢力都被他大哥清繳了一遍。

現在,他沒了辦法,只能把握住眼前這人。

「明人不說暗話,這次來,我只是想與你做個生意。」

「什麼?」

「一個消息,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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