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界內,靈氣蕩漾,瑞氣祥和。浪客中文網其內靈氣的精純,竟是不讓問天界分毫,所不同的是,此界之內,沒有問天界里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也沒有讓人心神不定的妖異噬力,好一派仙靈福地。
「好地方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呢。怎麼樣,小姑娘,給領個路?」聶雲剛和小青進得幻靈界,便笑嘻嘻的作揖討好道。
「你有正經的時候沒有?」小青不為所動,沒怎麼理他,徑自帶頭往里走去。聶雲自討沒趣,也只好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此界的來歷,聶雲也早就耳熟能詳,只不過自從在問天界見到如寂留下的幻想和文字之後,對這里的興趣又大大增加了幾分。但是自己能不能在這里找到有關如寂和魔靈珠的線索,到底也沒有信心。只不過此事于他個人而言,關系重大,如果如寂師祖當年可以僅憑玄天正宗的修為就能在三百年間堪破虛實,成就問道境界,那他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冒太大的風險去吸收魔靈增長修為了。
「這天下真是無奇不有啊,這一個珠子便能化成一界,這手段,嘖嘖……」聶雲沒話找話道。
「好了,我便在此處修煉,你,自便吧。」小青看似無意深深的看了聶雲一眼,隨即手掌一翻,手上便多了一把龍鳳纏繞,精致無雙的寶劍。此劍雖然在鞘,卻仍有一股懾人心魄的寒氣逼來,聶雲看了一眼,心念一動。
「仙劍問情,端的一把好劍。來!哥哥也把玩把玩!」聶雲說著手一伸,已經一把將劍抽了出來。
「你……」小青無語道。
「咦!以前竟然沒有留意這上面還有字。」聶雲驚訝道,說著便念了出來︰「相思相憶不相顧。念君苦,淚不住。……」霎時想起在問天界中看到的幻象,便對小青說︰「你知道這問情的來歷嗎?」
「不知道。怎麼了?」
于是聶雲便把在問天界看到的幻象一一對小青說了。
「你是說,如寂師祖和一個魔教女子相戀,而那女子,便叫陽問情?不可能,師祖如何會和魔教中人如此親密,而且還得到了那魔教邪物魔靈珠。」小青不解道。
「我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後來我又在另外一個地方看到一篇如寂師祖留下的文字。從文字上看,如寂師祖一身通天修為,都是玄天正宗。」聶雲也說道。
小青和聶雲心思不同,並沒有把太多心思放在如寂師祖的修為上,反倒是聶雲所說的那個藍裙女子和自己在問天界墮入幻境時看到垂淚女子一模一樣而吸引了她。
小青想著,把劍身兩側的小詩都亮給聶雲看了看。
「這麼說,如寂師祖和魔教女子之事,多半是真。只不過從這兩闕詩來看,結局卻不是太好。這或許也跟他沒有修煉魔教功法也沒有身入魔教有關。」聶雲思考道。
「如果當年師祖有心靠近魔教,也就沒有了後來進入問道境界成就玄天宗一代傳說的佳話了,自然也就沒有這幻靈界了。也不過卻可惜了這一段姻緣……」小青抬眼四望,茫然道。
「師祖和魔教這層關系,竟然從來沒有听長輩說過,倒也奇怪。不過以如寂師祖盛名,了解此事的先輩為尊者諱,故意隱去這一段故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青的心思被那兩首情詩牽引,一時情傷滿懷,並沒有听見聶雲在說什麼,想起玄月曾經說過如寂在正魔大戰中殞身的最後一刻懷抱的女子應當便是這陽問情了,無怪當時如寂師祖神智不清了還是一手緊緊攥住這柄仙劍不放,此刻怔怔自語道︰「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竟然落得這樣的結局。」
聶雲見時機已到,干脆說︰「其實我在問天界了解此事以後,也不能釋懷。這次借口來到問天界,便是想看看有沒有一些線索留在了這幻靈界中。」
「沒有!這幻靈界,如寂門下弟子大多都進來過,如果有什麼秘密也早都不是秘密了。」小青肯定的說道,心中也是一片失望。
聶雲听完,卻不以為然的想道︰既然問天界中的幻象是用魔靈珠開啟的,那這幻靈界如果也有需要以魔靈珠為媒來開啟的神念,也並不奇怪。于是便對小青道︰「我也不過是存了個希望而已,不管有沒有,我們一探便知。」說著便自己往里走去了,小青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有了當初在南疆幽月洞府和問天界的經驗,聶雲一方面留心幻靈界中一些事物,一方面也暗自對乾坤袋中的魔靈珠留了一份心思。只不過兩人在這靈舞濃郁卻茫無一物的地方游蕩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小青抽出問情凝神細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朝聶雲搖了搖頭。
聶雲看這個地方連塊特別一點的石頭都沒有,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翻了個白眼,一坐在地上,無奈道︰「好了!這下倒也心甘了。」
「找不到也好,反正結果已經知道了,再看到過程,也不過徒增傷心而已。」小青看著問情沉吟道。
聶雲這會兒才清楚小青的心思,自己一反沮喪,笑道︰「照這樣猜測,你手上這問情應該就是如寂師祖所鑄,並以‘問情’為名,而以師祖修為,這等法寶想怕也用不上了,那應該就是送給那個女子的定情之物。」
「你說所的那個女子,我在問天界練劍的時候也無意中見過,不過竟然如此巧合,也算是奇事一樁了。」小青深吸一口氣,幽幽道。
「不!不是巧合,你且再練練試試。」聶雲猛然醒悟道,他心想,如果這幻靈界存在如寂師祖留下的另一道神念,那這問情便極有可能是找到這道神念靈媒。
小青也是一怔,便依聶雲之言演練開來。
小青身形甫動,問情靈氣便隨著小青舞動的身影揮灑了開來,人劍相融,美態極妍,聶雲漸漸看得痴了。
而此時的小青與仙劍問情劍意相同,一成一體之勢,所練的問情法訣,也早已經不限于當年玄月所授。聶雲眼見小青所練,人劍合一,一招一式如彩蝶輕舞,而夾雜在呼嘯風聲中的嗚咽之聲也如一詠一嘆都在最動人的節拍上。既把人的美表現到了極致,也把仙劍的威力發揮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皆因世間再無人比她更懂問情。
如痴如醉!
如醉如痴!
如夢如醒!
如幻還真!
驀地,問情反常的發出陣陣錚錚鳴響,聶雲感覺乾坤袋中又生異象,心中大喜,低頭一看,果然是魔靈珠在隱隱顫動。這樣過了片刻,竟然還發出一些聲響,它發現這聲音竟然與問情劍意的嗚咽之聲頗為相和,宛如琴瑟之和,又如蕭笛相映。
只不過即便如此,聶雲兩人還是沒有看見他們想看到的東西,最後只得悻悻而去。不過從剛才的情形來看,聶雲深信如寂師祖和自己身上的魔靈珠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只是現在苦于無法深究,郁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