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的心徹底跌倒了底谷。命運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他多麼向往何大媽那溫暖的小屋!
「廢物,別傻呆著了,我送你出去。」
老頭很滿意威嚇的效果,再次抬手,點向小鼎。
只見一道五彩霞光從鼎中sh 出,在天九頭頂形成一個五彩漩渦,把天九一裹,旋即不見。
白胡子老頭看了看消失的五彩漩渦,自言自語道︰「我就賭一把吧,但願能進階煉氣,否則我氣數將盡呀!下個百年真不知能不能熬到。」
說完,閃身飄入大鼎內。
時光母鼎也「嗡」的一聲,消失在石壁內。唯有那只小青蛙孤零零地呆在牆角邊,咕隆著下巴,大大的眼楮也徐徐合上。
「砰咚」一聲,天九在一陣眩暈後,跌落在了一個房間內。
破床,半耷拉的窗簾,還有那床底下的幾雙臭拖鞋,還有那酸臭的空氣。
「哇……!」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幕,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一切告訴他,他又回到了垃圾山的小屋。
透過窗簾的陽光,照sh 到他的身上,暖暖的。
沒有什麼比逃出生天更令人愜意了。
天九慢慢地止住了哭聲,平躺在地上,瞅著他頭邊那個黑s 的小鼎。
惡從膽邊生,他有一種將之砸爛的沖動。
「也許,把它扔進煉鋼爐中,說不準能把它化成渣!」
他剛這麼想著,就在這時,「轟隆」一聲悶響,從他月復中傳來,接著,全身鑽心的劇痛。
他躺在地上,蜷成一團,時而打滾,時而蹬腿,如同一只垂死的蝦米,掙扎著。
他感覺全身每一個毛孔,還有七竅中,都流著惡臭的液體。
他張嘴喊著,叫著,但他壓根就听不到自己的一點聲音……
這時,若是有修仙者在一旁,就會發現,一股股磅礡的靈氣,如同巨濤般在天九體內暴走,沖刷著他身上的每一條脈絡,洗滌著他的丹田,撕扯著他的骨肌。
那些在體內暴走的靈氣,如同一把把炖刀,切割著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血脈。
「也許,這就是古人千刀萬剮之刑吧!」天九迷糊的意識中這麼想著。
他似乎感覺到,全身的肌膚在慢慢地潰爛,全身的骨骼在逐漸地斷裂著……
那種痛苦,比之死亡更令他恐懼。
他真後悔沒在石室中,讓白老頭給滅了。
說不準,這時他已重新投胎到另一個世界了,說不準就有了爹媽的呵護,有了顯赫的背景,不像現在這樣孤苦與無助……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的意志並沒昏迷。當暴虐的浪ch o在體內游走了無數遍後,突然,齊齊地向他的頭部涌去。
一股比剛才更痛楚千百倍的感覺傳來,如果先前只是炖刀切肉,那麼這時就是尖刃刮骨,那萬千刀刃切割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他使勁地抱著頭,撞擊著地面,想以此來減輕點痛苦。然而,痛苦依舊,他順手模起了那個小黑鼎,猛烈地擊打著額頭。如同一個想決意自殺的人,如果能把自個擊死或是擊暈,說不準就解月兌了……
鮮血從額頭上汩汩地冒出來,染紅了他的臉面,染紅了他的雙手,染紅了那個黑s 的小鼎。
忽然間,那個黑s 的小鼎泛起一層霞光,猛地吸起從他頭上流下的鮮血,如同一只貪婪的吸血鬼。
在數個呼吸後,只見霞光越來越盛,越來越刺目,最後,「轟隆」一聲巨響後,化作絲絲霞光沒入天九的腦袋中。
小屋外,碧空如洗,突然間翻滾起濃濃的烏雲,幾個呼吸間,驟風暴雨黑壓壓地擠壓下來,瞬間,白晝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接著,隆隆的雷聲響起,一條條閃電撕裂著長空,如同萬蛇狂舞,點亮了漆墨的天空……
寶光塔,一條臂兒粗的閃電擊在了那塔尖上,隨著一聲暴裂,塔尖的上半部不翼而飛……
外面發生的這些,天九當然完全不知道。
在他覺得快要痛死了的時候,一股清涼的甘泉從腦子里流向丹田。
「咕咚」一聲,那甘泉一到達丹田內,疼痛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並且,全身說不出的舒暢。
他的四肢百骸如雨後ch n筍般,逐漸飽滿起來,力量飛速的恢復著。
天九驀然睜開雙眼,雙手一撐地,他的身體立馬飄了起來。
太輕盈了,他感覺有使不完的勁。雙眼微眯,一股利光閃過,整個小屋清晰萬分。甚至連屋角落,幾只小螞蟻在搬動食物的觸角都清晰萬分。
他記得,他原來可是有一百五十度的小近視,現在的視力肯定好了十倍不止。
「好臭啊!」
看著全身黑乎乎的臭泥狀東西,天九怪叫了起來。
他的衣服全成布條條了,幾乎是**果的。
趕忙從地上的背包里找了套衣服套上。輕輕地打開門,伸頭看向外面。
他不知道他在屋中的哀嚎是不是嚇到了別人,更是奇怪,這麼大的動靜,何大媽她們怎麼沒上來看看。
屋外,陽光普照,濕濕的風迎面撲來,地下雨水橫流。一切是一副暴雨驟停的景象。
「還好,何大媽和其他人都不在,否則非嚇死她們不可。」
天九出到外面,心情放松起來。迅速沖進洗漱間,月兌個j ng光,沖洗起來。
在足足洗了三遍,用去了半塊香皂後,終于聞不到身體的臭味了。
這時,他發現自己肌肉壯實了些許,晶瑩剔透。
「難道我這就是晉級了?是不是老頭說的煉氣期了呢?」
天九想著,瞟到了左臂上,一顆豆大的紅斑,煞是刺目。
天九的心一下又緊張起來,這說明,一切不是夢,雖然晉級成功了,但他只是暫時從九死中逃得了一命。
那個該死的白胡子老頭,那個該死的小鼎,還像金箍咒一樣攥著他的命脈。
「咦,小鼎呢?」,天九突然記起剛才出來時,沒有發現屋中的小鼎。
有了這個發現,他急匆匆地沖出了洗漱間,連衣服都顧不得穿。
地面沒有,背包內沒有,床下-還是沒有。
天九翻遍了整個小屋,都沒看見那倒霉的小鼎。
這怎麼可能呢?明明記得自己拿他砸額頭來著的,怎麼會不翼而飛呢?
天九納悶透頂,一坐在了地上,發起愣來。
他不知道把小鼎弄沒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老頭會劈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