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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往事隨煙

()靈珠凌空浮在神乙胸前,散發出凜冽的殺氣,神乙微微翹起嘴角,伸指連連虛點,只見靈珠猛地一顫,「錚」的一聲便漲大了一圈,靈珠兩端突兀的冒出兩只閃著血紅光澤的尖角,這兩只錐狀角尖一截套著一截,如竹筍般「鐺鐺鐺」的瘋狂生長,再看時,靈珠完全變了模樣,變成一柄巨大的、近一人高的月輪,月輪浮在空中,彎彎的刀刃上刺啦啦跳動著無數細小的藍s 電弧,月輪表面上布滿了詭異且復雜的銘文,刀刃上滿是蜿蜒的血槽,仔細看去,血槽里流淌著紫黑s 的火焰,在月輪當中的位置,瓖嵌著一大一小兩枚赤紅s 的珠子,那紅s 濃的像血,鮮紅y 滴,不時的,從那兩顆珠子里還會sh 出一枚枚金s 的拳頭般大小的符紋,纏繞著月輪緩緩飛舞。

月輪一出,吳清再也坐不住了,月輪上散發出滔天洪水般的殺意,這股殺意撲面而來,氣息十分暴虐,其中還夾雜著一股詭異的能量,讓人心神渙散,集中不了j ng神,吳清的元神氣海感知到了威脅,自發的運轉真元死死抵擋,汗水大顆大顆的沿著額頭留下,將衣服都汗濕了。

神乙沒有繼續催動月輪,滿意的微微笑道︰「不錯,損耗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說著不經意間瞥了吳清一眼,見他臉s 蒼白,于是隨手收回月輪,月輪仍然化作赤s 靈珠,轉動一圈,融入神乙的掌心。

壓力一去,吳清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跟這些牛人在一起早晚要被玩死啊,「前輩……這……這是仙器嗎?好厲害。」暮靄道,他身上本就帶傷,此刻也是氣喘噓噓,方才被月輪壓制的動彈不得,這會兒緩過氣來滿臉驚懼,這里就屬他和吳清修為最淺,連子月天靖輪的威壓都抵擋不住,只有歸墟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說來歸墟完全就像個普通人,卻絲毫不受任何環境的影響,他的真正實力吳清始終看不出深淺,這一路走來,這個沒有一絲真元力的人反而最是神秘,連神乙都忌憚幾分。

「仙器?算是吧。」神乙看著暮靄道,「你是分神期?」

「是,弟子資質魯鈍,修行了一千多年才有此成就。」暮靄看出這人高馬大的中年男子是自家師叔祖的長輩,于是持弟子禮恭敬的回答道。

「放心吧,你的傷不礙事。」神乙淡淡道。

,「多謝師祖關心,晚輩感恩之至。」暮靄人老成j ng,听神乙這麼說,就知道他會出手救治,喜滋滋的叩頭謝道。

神乙搖頭道︰「不要叫我師祖,從晨須子先前伙同他人盜寶背師、自創名號起,就與我太虛毫無瓜葛了。」晨須子聞言一驚,立刻撲通一聲跪下,嗚咽道︰「師伯,弟子也是受人蒙騙,當初瞞著師父師伯闖下一連串的禍事,到頭來一步錯,步步錯,還黑了心腸盜走了師伯的子月天靖輪,害得師伯後來遭遇強敵時,沒有趁手法器,被人擒獲,弟子罪該萬死,弟子這些年來深感自責,從而心魔深種,惶惶不可終r ,到頭來渡劫不過,兵解修了散仙,嗚嗚嗚嗚,師伯,弟子心里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師門,希望有朝一r 能重返太虛,師伯!師伯仁慈,寬恕弟子,寬恕弟子。」說著,晨須子把腦袋磕的砰砰作響,令人不忍觀看。

神乙閉著眼冷聲道︰「我尋來本想殺你,你應該猜到了吧?」

晨須子爬跪在地上,聞言身體猛地一抖,低聲道︰「弟子知道做了錯事,不可饒恕,晨須子死亦無憾。」

「你盜我法器,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那時你修為堪堪到達靈寂期,甚至連踫一下子月天靖輪,都要被月輪的護身禁制灼傷,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一萬年來不死不活的r 子,讓我有了時間靜下心來慢慢推想。」神乙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晨須子繼續說道,「我將所有發生的事情一件件梳理,猜測了所有可能對我不滿的人,也理不出來一個頭緒。後來,直到我無意中發現另外一個身中八門鎖心之術的人,你說,見到這個人,這意味著什麼?」

歸墟子一個勁的磕頭,不言不語,看的吳清都覺得腦袋疼。

神乙眯著眼楮突然道︰「這是一個局!對嗎?」

晨須子抬起頭來,愕然的看著神乙,神乙不屑的接著說道︰「你盜我法器,只是一個棋子,所作所為不過是引我入局,神憫星有當年傲克帝君布下的禁制,所有修士都不能進去,何況是他,于是他用八門鎖心陣將我鎖掉修為,流放神憫星,神憫星的禁制中有了我的元神侵入,會消耗大量的能量鎮壓,這時他們才好動手……」

神乙摩挲著下巴繼續道︰「咦,有些不對,他雖然比我修為j ng深了一些,但是惹上我,就等于惹上了整個太虛古族,他是得不償失啊,不對勁,不對勁……為什麼呢?不對!莫非連他都只是個旗子?」神乙彷佛聯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訝然道。

神乙背著雙手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嘴里嘟嘟囔囔著吳清听不懂的外星語言,晨須子和暮靄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吳清看的莫名其妙,而歸墟卻自己在一旁發呆。

良久,神乙情緒平穩,看了眼晨須子,慢慢說道︰「起來吧,要原諒你的不是我,我問你,你有你師父的消息麼?」

晨須子一臉落寞的說道︰「有,三千年前,我度第一次天劫時,師父來找我,曾來過土靈星一次。」

「他找你是為了什麼事?」神乙也不避諱一旁的吳清等人,急忙問道。

「師父對我很失望,雖然知道我資質愚鈍,難成大器,但是還是對我頗為關懷,我被人利用做下那些事情,師父也絲毫沒有提及,只是安慰我要耐心等待,總會一天能得仙緣照拂,師父說的含糊,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晨須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仙緣?師兄不是失敗了嗎?」神乙喃喃的說道,皺著眉頭沉思著。

歸墟突然出言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我的寶貝!那件東西呢?你們太虛的混蛋y n了我,搶走了它!」

歸墟突然喊了這麼一嗓子,神乙和晨須子臉s 齊齊一變,晨須子彷佛想起來什麼,看著歸墟那奇異的瞳孔,哆嗦著嘴唇驚懼道︰「是你!我認出來了,你是……」

「不要說出來!」神乙喝道。

「為什麼不能說!我連我真正的名字都不能知道嗎!」歸墟站起身來,怒喝道,上身裹得袍子霎那間碎成粉末,露出身上金光閃閃的符咒銘文,金紋緩緩的轉動,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華。

晨須子看到歸墟身上的金紋彷佛見了鬼一樣,嚇得閉起眼楮,看也不敢看。神乙突然呵呵笑道︰「歸墟,你別急,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我本是敵人,但是現在都在一條船上,你若知道了你是誰,你就會去查你的來歷,對麼?告訴你,你這是自尋死路,你我之前有約,我也發了心魔血誓,告訴了你你所需要知道的,而且那些都是真的。」

歸墟鐵青著臉,半晌不說話,冷冷看著神乙,道︰「哼,我記憶缺失,卻也不是成了白痴,等我找到滋養神魂的補品,恢復我的修為,那件東西,非我莫屬!晨須子!接著說,那件東西呢?」

晨須子看向神乙,見神乙微微點頭,于是期期艾艾的接著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最後得到了寶貝,暗自潛到一個叫地球的荒蠻星球上開啟,誰也沒想到,東西上被那個已死之人偷偷留了一道印記,瞞騙了所有人,師父深受重創,遠遁隱修,再見到師父時就是三千年前我渡劫的時候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神乙問道。

「一萬年前,你們兩人被封印不久。」晨須子老老實實道。

「當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知道,但是事與願違,搞得越來越大,鬧得人盡皆知,那些仙界大佬沒人下界?」神乙問道。

「有,華光帝君帶著十多個金仙去了地球,結果踫見了那個人,他們打了一架,就在那個時候,寶物才不知所蹤,誰也不知道是誰笑到了最後,不過……」晨須子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吞吞吐吐。」神乙喝道。

「我在地球上留了眼線,最近傳回了一個消息,那件寶貝四五年前又出世了,昆侖和九蓮的修真者都在出手爭奪。」晨須子道,吳清听到耳里,心里突突突的猛烈跳動起來,一萬年神乙這些人爭奪的,和現在九蓮昆侖爭奪的是一件東西!

「那是我的!」歸墟憤怒道。

神乙吃了一驚,不理會歸墟的抗議,忙追問道︰「消息可靠?」

「可靠,之前都是我駐守在地球上,二十年前交代給我的徒弟張震修之後,就返回了昆侖星域,張震修為人機j ng,忠實可信。」暮靄突然開口道。

「嗡」的一聲,吳清腦子里像炸了開來,張震修?張震修!沒想到,張震修竟然是昆侖藏在地球上的一個耳目,那麼說來,自己離開地球,前往土星的消息,也是他泄露的了。吳清恨得牙根緊咬,抿著嘴卻不漏神s ,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呵呵呵呵,好!」神乙突然y n測測的笑了起來,背著手道︰「這麼說來,他還會來?好!這次我就不能輕易讓他走了去,還有時間,正面斗不過他,我就學他當年算計歸墟一樣y n他一回!這些年來本尊咽下去的苦楚要十倍的討回來!那件東西我是沒本事拿,但是誰想要得到誰就要付出最大的代價!」神乙走到晨須子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你隨我回太虛一趟,將你知道的這些詳細告訴尊者們知道。」

晨須子喜不自勝,連聲道︰「敬遵師伯吩咐。」暮靄在一旁y 言又止,不敢上前插話,神乙看他一眼,道︰「你的傷不礙事,讓歸墟給你一滴j ng血,化入培元丹服用,保你恢復如初。」暮靄聞言一臉希冀的看著歸墟。

歸墟不樂意了,「憑什麼我要給他我的j ng血?」

神乙笑道︰「暮靄身為百破門上代掌門,身份尊貴,你救了他,仙石什麼的諸多寶物還不任你拿取?」

暮靄連忙向歸墟行禮道︰「只要百破門有的,絕對傾其所有,令前輩滿意。」

歸墟想了想,點點頭道︰「哼,也好,老子也不怕你反悔。」

神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歸墟說道︰「對了,你怎麼辦?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太虛的人見了你非得再次封印你不可。」

歸墟無所謂的摟著吳清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跟著小哥了,還是小哥救我出來的,就他對我好,你們一群全是他媽的混蛋。」吳清一臉苦笑,只得說道︰「隨你,想跟就跟著吧。」

「這樣最好,我生怕你強出頭,連累了我。」神乙看了看吳清,對晨須子道︰「你有星圖嗎?」「有有。」晨須子忙取出一個手鐲,就像神乙帶的那只一模一樣,神乙接過來隨手sh 進一絲青影,遞給吳清道︰「先前答應你,帶你重返銀河系,看來我是沒法完成了,這只介納星標你且拿著,和星圖用法差不多,我已經標示了去往銀河系的道路,憑你修為,需花費十多年的功夫用來傳送,想必就可以回去了。」吳清接過謝道︰「前輩客氣了,晚輩已經是感激不盡。」

神乙滿意道︰「我們回去吧。」晨須子聞言掐動法訣散去了幻陣,眾人依次走出木屋,晴鈺和音澤正滿臉焦急,見大家出來,音澤連忙跪在晨須子身前,悲痛道︰「師叔祖,音澤不孝,帶人擾您清修,又險些害的門派被人滅掉。請師叔祖責罰音澤,音澤百死難辭其咎。」

晨須子和聲道︰「起來吧,你做的很好,我又怎會忍心責怪與你,你僅有元嬰期的修為就勉強擔任掌門之職,這些年來努力經營宗門,周旋于天冥宗和土靈星各個虎視眈眈的眾多門派之間,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里,不要自責,起來,快,音澤,晴鈺,快來拜見本門祖師神乙尊者。」

音澤嚇了一跳,這個強橫的家伙什麼時候成了本門祖師了?心里雖有疑問,但也不敢出言詢問,硬著頭皮與晴鈺跪下拜見,神乙伸手輕托,一股真氣輕輕托起,讓他們跪不下去,音澤和晴鈺驚訝莫名,神乙淡然道︰「我可不是你們的什麼祖師,不要麻煩了,回去吧。」

晨須子尷尬道︰「听尊者的,取輕兀舟來,回煙霞山。」晴鈺滿腦袋疑惑不敢說出口,聞言彈出一枚信符,不多時,兩名弟子聞訊而來,晴鈺交代下去,兩位弟子前面帶路,眾人跟在後面,走出了這片靈氣充盈的修行地,穿過狹長的地道,來到了深坑谷底,那黑衣弟子取下腰間葫蘆,放出了輕兀舟,眾人上船後便一路向煙霞山百破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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