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沒有等待任何人,它看著那些悲傷的人,看著那些沉靜了的人,看著那些拼搏著的人,看著那些欣喜的人,看著那些著急的人,看著那些愧疚的人……就這樣一笑了之的一篇又一篇的翻著生活的新篇章。
世界變得更瘋狂,不管是S市,還是N市,還是其他的地方,樓高的不能再高,娛樂場所多的不能再多,有些人——變得冷漠的不能在冷漠,一個個的大大的被填的滿滿的漂亮的房子,可是填不滿的是人類那想要征服整個世界的決心。
四年後的顧斯南碩博畢業,事業也終于有了一定的規模,很好的發展前景,在國內他所選擇從事的這個行業里他也算一個很有先見之明而又特別有天賦的人才了,他一直是一個很有想法而又有野心的人,這一點也許只有他自己,還有那知子莫若父的顧洲所了解了。
28歲的他和同學合伙人本來只是開發一些如今炒得越來越熱的關于海洋方面的一些更加新型多樣化,能夠滿足一些開發商和科學研究的軟件,四年前,很多軟件國家還是只是依賴于國外的一些公司,那時候雖然對于海洋方面的軟件的需求量還是有的,但也是僅僅局限于一些大學或是研究所的一些科研的需要,還有的是一些大型國企的需要,需求量所答也不算大,但說小也不算太小。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國家發展的需要,對整個國際形勢的看清了解和分析,國家對于海洋的很多政策也放寬了,在海洋這一方面關于一些先進的軟件和儀器的需求量也約來越大,當年的顧斯南就是這樣放棄了出國,讀書創業兩不誤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同樣是28歲的那一大批的人的前面,成了佼佼者,領頭羊。
他從開發海洋方面的軟產品件出發,既而研究海洋儀器,也漸漸的在志同道合的研究人員的幫助下,研究出比國外的海洋儀器,進行大批量的投入生產,那些儀器本來就無比昂貴的物品就讓他的身家一下子豐厚起來。
顧洲也從當年對他的目的的將信將疑中走了出來,現在的顧洲對于當年的反對還真是有點說不出的玩味,他有時候覺得也許自己真的是老了,曾經眼光無比敏銳的從那個小村落里大膽的走了出來開創了讓很多人都只有羨慕的咂舌的份的那個意氣風發的顧洲也許真的一去不復返了,他也感嘆也在心中揣測,他的這個兒子,絕對比當年的自己還要有野心,那樣悶不吭聲了多年,難道一直是在當年的那個陰影中嗎?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內心應該是無比強大的他,不應該是一直走不出的,不是嗎?
書房里的顧洲在一邊抽著煙一邊問著自己。
梁欣在廚房里歡喜的忙碌著,今天是兒女都回家吃飯的日子,昨天晚上那兄妹兩個像約定好了的一般,先是這幾年都不怎麼著家的顧斯南打了一個電話說明天中午時分到家吃飯,接著追隨男友回了S市讀研的顧斯馨又笑嘻嘻的打了個電話回來,一听說哥哥要回家也立即嚷著會明天回家吃飯,而且還要帶著準女婿,這可著實讓梁欣激動了老半天。
九點左右,顧斯馨終于是領著她的男友進門了,顧家老兩口歡喜的出來迎,一邊不住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伙,一眼就估模著要比自家這個寶貝女兒要大上三四歲了,不過他們也是滿意的,大上三四歲比起那些同歲的毛頭小伙更讓兩人放心。
于是一行人就在客廳里熱絡的聊著,顧家老兩口打量著眼前這個被寶貝女兒介紹為準女婿的男子,拐著彎的的打听除了基本情況意外的其他的事情。
十點左右,顧斯南的車子到家了,客廳里的人此刻正有聊不完的話,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直到他真正的登堂入室,在玄關處換鞋,叫了一聲「爸、媽」,梁欣才欣喜的一下子從沙發上起身。
「這下真是大團圓了。」梁欣雙手合十,似要感謝上蒼,一邊走向兒子,一邊欣喜的說著。
她接過顧斯南順手月兌下的西裝外套,就忍不住的上前就又主動抱了一下欲跨過她繼續走著進客廳的顧斯南。
顧斯南無奈的被她擁著笑了笑。
「媽~~你這樣子,就好像今天過後就見不到我的樣子似的。」
「這三年,你那次不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梁欣不滿的埋怨著,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容。
「以後也許就不一樣了哦~~~」
「什麼意思?兒子,你不走了是嗎?」一听顧斯南這麼說,梁欣立即抬起頭問了起來,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你是不是騙媽媽吶?兒子你都把事業重心全都放N市了,那還是不是要去也匆匆……」
「你也說是重心,不是嗎?」
顧斯南神秘的笑著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手已經松開,停留在原地緩神和揣摩著的梁欣走向了沙發。
不等他開口沙發上的男子已經起身,友好的笑著向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戴朔爾,是斯馨的男朋友。」
「戴朔爾。」顧斯南輕輕的重復了一遍,突然了然的笑了,像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熟人一般的看著眼前人。
是的,他想起了一個人,有一個人曾經在他的耳邊說過,今天代表全班同學來看我的是小袋鼠。
「你不知道?!」
「小袋鼠你都不知道嗎?!」
「顧斯南,你是和我一個班的嗎?大家不是都說戴朔爾的爸爸是個大袋鼠,戴朔爾是個小袋鼠,將來會是個好爸爸,整天用身前的小袋子護著自己的孩子,這你都不知道!哈哈哈~~~」
……
「你記得?」戴朔爾將信將疑的問道。
顧斯南但笑不語,靠在軟綿綿的沙發上。
想起那個人,不知為什麼,一切本是開心的事,童真童趣的回憶,卻有種酸澀的味道。
顧斯馨看著眼前的倆人似乎在打著啞謎,扯了一下戴朔爾的手,「你們是不是認識啊?……哦,對了,你和哥哥一樣大哎!……難道你們是高中同學?……不會吧?這麼巧?」
她歪著腦袋想著,來回的瞄了一下兩人的表情,試圖從上面看出什麼端倪,可實在又瞧不出什麼,兩人只是這樣晦澀不明的笑著,與她打著啞謎。
辦案幾年,早已對人人在不同的情況下的表情了然于心的戴朔爾知道,顧斯南還是記得他的,于是也不再擺著那第一次見面的生疏的面孔,自在的笑了笑,「當年的你,可真的是眼高一切除了學習什麼都不關注的,沒想到居然還記得我。」
「你們真是同學呀!」
「原來是熟人啊!」
梁欣幾乎與顧斯馨同時出聲,表示對這件事情的不可思議。
「小戴你老家也是桃河縣的吧?」
沙發上,一直沒出聲的顧洲突然緩緩說著,不是猜測,而是透露出無比的肯定。
他想到戴朔爾說過他是在S中上的初中高中,而他和斯南兩人明顯的就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學了,想到這個小伙子竟然也是桃河縣的人,而斯馨顯然是把他當成了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S市的人,想到這,他就有點懷疑了,對于這個眼前的看上去很是踏實沉穩的職業卻是警察的男人。
戴朔爾坦然處置的笑著點了點頭。
「你不是一直住在S市市區的嗎?」顧斯馨突然無比困惑的問道,可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滿的一下子甩開了一直握著的手,質問的嚷了起來,「我以前就和你講桃河縣的我的童年趣事,你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也是那的人,戴朔爾你什麼意思啊!」
她不滿的把小拳頭就往戴朔爾的身上砸,戴朔爾也不惱,笑嘻嘻的用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拳頭,安慰著︰「斯馨,待會兒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先別鬧~~~」
「不行,你必須現在就跟我解釋清楚。你自己不是總說嗎問題不能擺著不解決,擺著擺著也許就成了死結了!所以今天你必須跟我解釋!」
顧斯馨耍起了小脾氣,不依不饒的拿著戴朔爾的原話來壓他。
顧家夫婦想勸,可是突然又覺得很有道理,很有必要,于是也看著戴朔爾,等著他的答案。
在眾人的目光下,戴朔爾只好體驗了一回自己角色的對立面,當了一回犯人坦白從寬了,「那里的記憶很不好,所以我不想提及,而且,我從小學二年級就舉家搬到了市區,所以就把這第二故鄉當成了故鄉。」
顧斯馨剛想問,什麼不好的記憶?可是一想到過去的那一切,她就打住了,其實她也不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與戴朔爾已經交往了五年了,很多事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她也懂了。
而顧家老兩口活到這把歲數對于這一點更是避之如蛇蠍,別人的隱秘,能不知道其實也是算一種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