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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衡芯的“恩人︰小柳意 (2)

郡望圖書城二樓借書室。

「小小姐,您回來了?我听說您又打了場漂亮仗哦!」視力還是很好的石萬方洪亮的聲音在柳意腳步剛踏進借書室就傳來了。

「石伯伯,您又來了,跟您說過別再叫我小姐的,您現在也不是單福的員工了呀,叫我小意就好。嗯,我昨天回來的,今天特意來看您,還給您帶來了您最喜歡的LECAKE巧克力松露哦!」柳意變戲法似的從斜挎小包包里取出一盒包裝精細美觀的甜點盒,光是包裝就能讓人對盒里的內容期待無比。

「呵呵,還是小小姐……哦,是小意貼心。我這個口味就是這麼被你養刁的,以前我是什麼甜點都愛,後來吃了你給我買的這款諾心蛋糕後,就覺得其他的什麼蛋糕都沒味道了,   。」豪爽的石萬方邊說著邊微跛著腳從櫃台後頭走出來,迎向柳意。

「您喜歡就好!下次我請上海諾心直接給您送貨過來,保證讓您什麼時候想吃就可以很快吃到新鮮的諾心蛋糕。」柳意溫馨體貼的話語總給人很貼心的熱度。

「好好好!來,里邊坐坐。」小柳意是他見識的富家孩子中最沒有架子,很平易近人的一個好孩子,總是不忘對別人好。唉,欠柳家的,怕是這輩子都不夠還了,石萬方既感動又感概。引著小柳意往一旁的休息間走去。

「嗯。對了,石伯伯,我給您介紹一位同學。」好笑地感覺到一早就閃到她身後,還緊張地揪著她衣服後擺的衡芯,似乎很像一只容易受驚的兔子,呵呵。

一把將還想躲避的衡芯輕輕扯了出來和自己並肩,並為石萬方介紹。

「石伯伯,這是衡芯,剛剛我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書撞掉在水里打濕了,伯伯您不可以怪她哦。衡芯很喜歡讀書,伯伯以後幫忙照應下她好嗎?」柳意將衡芯懷中的圖書遞過去給石萬方。

衡芯震驚地抬頭看著身邊剛認識的「大人物」︰她居然替自己說話,還把責任自己擔下……從來沒有過的感動讓衡芯鼻子有些發酸,只能愣愣地矗在原地,咬著下唇不敢讓自己真的哭出聲來。

趕緊接過小小姐傳過來的明顯帶著濕意的圖書,石萬方看了看柳意,再看了眼這個小女孩兒的表情,石萬方怎會猜不到事情的大概?----在這個貴族學校里,太多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仗著自己身後的後台,總喜歡欺負一些弱小群體,而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一看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剛剛怕是被人欺負了吧?裙擺還有一大片污濕,看來書就是那時被弄髒的。也罷!既是小小姐托付的,那麼以後在自己的管轄之內就一定會護著這個孩子周全。

「好的呀,伯伯最喜歡愛讀書的孩子。你叫衡芯對吧?別怕!以後常來,想看什麼書就跟伯伯說一聲,看多久都沒關系,只要記得好好愛惜它就好。知道嗎?」石萬方邊把書交付給經過的助手去處理,一邊交代著跟前就要哭鼻子的孩子。

「嗯--」衡芯長長的鼻音應答著,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對了,還有哥哥!

「那,哥哥可以一起來嗎?哥哥也跟我一樣很喜歡很喜歡看書的。」依舊低著頭,比蚊子還小的低低請求著,並不帶太多希望。

「沒問題!改天帶你哥哥一起來,伯伯罩著你們!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們。」石萬方爽朗的聲音此時在衡芯听來卻是悅耳動听得很。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謝謝伯伯!謝謝伯伯!」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兒一下激動地不能自已!---裴媽媽說的對,世上還是好人多!

「呵呵,乖!來,一起來吃蛋糕。」石萬方很是喜歡這個看起來膽小的小女孩兒。

「哦,好!啊!不行不行,我裙子濕了,會弄髒您的沙發,我,我……你們吃,我先去看看書!」才想起來自己的裙子剛才被那三位同學推到雨里淋濕了還沒完全干,衡芯趕忙連聲拒絕石萬方的好意,也不敢再多看一旁笑意甜美的「救命恩人」,邊說邊往旁側退了出去,然後跑開。

「呵呵,這孩子!」石萬方沒轍地望著已經一溜煙跑走的「小兔子」。

「呵呵,很有趣?對了,石伯伯,我給您泡壺紅茶,配著蛋糕吃就不會那麼膩了。」

「好好好!」石萬方接受小柳意的一番心意,一臉慈愛地望著這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孩子︰翦夫人可以含笑九泉了。

「丫頭!怎麼了?過來說話。」余光精明地捕捉到門外才一會兒就折返,又不敢打擾他和小小姐的衡芯,她似乎正在苦惱著是不是要打聲招呼再離開。

「伯伯,我要找的那本書好像被借走了,我下次再來,那我先走了哦。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衡芯站在原地正正式式地朝倆人一鞠躬,倒是把柳意和石萬方嚇了一大跳。

「你呀!來,我剛泡好的紅茶,我們陪方伯伯喝幾杯,要不他老人家一個人喝茶多可憐?」上前幾步將衡芯帶進茶室坐下,柳意拿這個一板一眼的女孩子沒轍,只好換個方式叫她不要拘謹。

「是啊是啊,伯伯愛喝茶,可是平時一個人喝又沒意思,難得今天有你們陪我這個老頭子,伯伯很高興吶!來來,丫頭,你也嘗嘗巧克力慕斯,小小姐推薦的甜點都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石萬方領會小小姐的意思,倆人一唱一合一起---這孩子該多多跟人相處,活潑一點兒大方一點兒再主動一點兒,才不會被人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哦,好。謝謝伯伯,謝謝小小姐!」衡芯受寵若驚地接過柳意的茶和石萬方切好的小塊兒精致蛋糕。

「……叫我柳意,我們同齡,今天認識了也是難得,你不用這麼嚴肅,我可不喜歡在學校里還有人叫我小姐小姐的,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哦!對了,你是哪個班級的?」一听這小兔子般的女孩兒也叫她小小姐,柳意不禁滿頭黑線,不得不扮嚴肅,「嚴厲」的糾正她,否則以後不準她也都會這樣稱呼自己,那樣就太難受了。

「哦,好,好的。我是高一(1)班的。」衡芯怯怯地應著,不忍拂了「恩人」的意,但是又不敢直呼其名,很大不敬的感覺。

「哦?我們還是同班。那剛好,我們一會兒一起回去上課吧?下午是語音和口語課對吧?」居然還是同伴同學?挺巧的。

「哦,好,好的。哦,我很樂意。」拘謹的衡芯還是沒辦法自在地對話,不是不喜歡,而是平時除了和哥哥還有裴媽媽有些語言上的溝通之外,與之外的人的對面交流基本為零。但是衡芯是真的喜歡這位親切的同學,雖然應該是和自己同齡的樣子,可是她好漂亮,好高貴!一眼就知道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還是有些膽戰心驚,怕一不小心就冒犯了她。

可能是來郡望之後,見多了慣于仗勢欺人的貴公子貴小姐,所以即便是由衷的喜歡和感激小柳意,但是心里多少還有些陰影,無法一下子沖出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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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一(1)里課前打鬧的同學們看見從外面由著郡望小公主柳意拉進門的衡芯時,頓時大家都驚訝得張大了嘴,怎麼都合不攏。怎麼那個土包子會和我們的小公主一起?

同學們憤恨如針般的眼神忿忿地向一直不敢抬頭的衡芯射去,就算衡芯低著頭還是一樣能感受到那群起共憤的恨意,于是忍不住把頭垂得更低,更低,更低……

「小衡芯?小衡芯?你坐哪里?反正我也還沒找好位置,那我跟你同桌好嗎?」柳意怎會不明白這樣的氣氛是怎麼回事?她是見多了這樣的陋習,以前懶得多理會,但是這個衡芯是她難得想照顧的人,自然不可能置她于不顧。

「小公主,坐這里坐這里,校長親自交代一定給您留個風水最好,陽光充足,空氣新鮮的‘上位’。」其他同學听小柳意說還不知道坐哪里,趕緊搶在處在呆愣中的衡芯之前回話,一副狗腿巴結樣。

果然是宇文伯伯的調調。這位同學模仿得倒是入木三方。

「這樣啊,是校方的意思。嗯,好吧,那我就坐那里。走,衡芯,你收拾一下,勉為其難跟我做同桌吧。」小柳意從善如流,可是後半句話把眾人驚得瞬間呆滯成木雕︰這是什麼情況

而衡芯,已經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麼反應了,只知道這位小小的「大人物」今天帶給自己太多太多的驚喜和意外,從中午的挺身而出替自己解圍,到與石伯伯的相識,再是現在衡芯突然明白了︰這位「大人物」是在照顧她,她是怕自己再被別人欺負,所以特意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護著自己,把自己歸入她的羽翼之下……衡芯哭了,結結實實毫無保留地嚎啕大哭起來,似乎想把長期以來的心結,還有多日以來受到的欺凌統統發泄一通,哭聲那般淒淋,讓周遭所以欺負過她的同學們都不禁為自己捏了把冷汗︰這土包子不會趁機向小公主告狀吧?

可是,沒有,衡芯只是哭,只是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小柳意伸出手輕柔地幫她擦拭眼淚,然後模了模停止哭泣但還在抽噎的衡芯的頭,用不大不小剛好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說到︰「不哭了,吶,你是我的小妹妹啦,你說你有個哥哥,那不介意多我一個小姐姐吧?以後就叫我意姐姐吧,嗯?」

「嗯。意姐姐。」衡芯破涕為笑,那笑容如破土的女敕芽,似乎正在預示驚人而亮麗的劇變……

在那之後,同學們似乎在一夜之間看到了不一樣的衡芯︰一改往常的木訥害羞,而變得活潑好動,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如今在他們那些貴公子貴小姐眼里顯得那般異常的亮眼!特別是她那雙如溪般清澈的大眼楮,漸漸迷倒了一大票懵懂期的高傲男生。

更不用說,她已經是小公主柳意明擺著要罩著的人,所以誰都沒敢再找她的麻煩,連一向目中無人,鼻子朝天的虞媚兒平時再囂張,但是多少還是忌憚小柳意的,于是也「懶得」再去搭理那個土包子。----從此以後,似乎是恢復真個性的衡芯有了更多可以一展特長的去處,除去之前的不愉快,這樣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和哥哥一起在美麗的郡望四處寫生,還有石伯伯的圖書館他們倆的身影更是天天造訪,這樣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在孤兒院的日子,只是不同的是現在是真正的快樂,畫畫看書,還可以大聲地和同學們說話,嬉鬧,似乎天天都是那樣的新鮮,那樣的充滿期待。

唯一遺憾的是,「小姐姐」柳意之後卻很少見面了,听說是代表郡望參加一場又一場不同類型的從國內到國際的大賽,為郡望為煙花市甚至為整個中國贏得枚不勝數的榮譽!----衡芯默默地搜集每一條關于柳意大賽的任何細節,經過和結果,每一場比賽之前,她比小柳意還緊張,會在遠遠的天涯一角,為她祈禱為她祝福!而後,驕傲地听說小柳意每一場漂亮精彩的奪冠,一場又一場滿譽而歸!而每次柳意難得回來,就是被眾星捧月般,衡芯都很難靠近,但是遠遠地看著她就覺得很知足,知道「小姐姐」的平安,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哪怕在不久之後,「小姐姐」也會漸漸淡忘還有她衡芯的存在,也會忘記曾經有那麼一個女孩兒的人生是因為她的一度護航而發生的翻天覆地的改變!可是,仍然,很感激,這位在她生命中產生不可磨滅印跡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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