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麼如此小心眼,與朋友分享一下會怎麼樣嘛!」許芊巧不自覺地撅起嘴就撒起嬌來。她那嬌憨的神情,晶亮的眼楮似一波秋水不斷地發出致命的光芒,櫻桃般的小嘴兒一張一合,吸引著余楓不斷向她靠近。
猛地余楓想起他曾吻過眼前的小嘴兒,那天她氣哼哼地把他手里的書撞翻,他們倆都急著去撿書,一低頭一抬眸之間,她的紅唇送到他的嘴邊,雖然只有一瞬間,余楓卻分明感覺到她的柔軟和甜蜜。原來這麼早以前他便對她動了心,只是一直不自覺,所以她的一切他才會記得特別真切。
「余楓!」許芊巧的縴手在余楓的面前來回地揮了幾下,也不知道他怎麼了,突然靠近她,又就一副若有所思地樣子,愣愣地看著她卻不說話,這麼冷的天,他的臉卻異常地潮紅。他該不會是凍生病了吧?這個念頭一起許芊巧就急切地把手掌貼在他的額頭,生怕他有個頭痛發燒的。
「後來,我父親又再取了他以前養在外面的情婦。她常常打我,因為我經常喊著要媽媽。但是那些事情其實我也很模糊,只是有個大概的印象。後來是我舅舅出面把我接去養著了,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父親。」
「我媽媽在我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自殺死了,倒在臥室的浴缸里,全身都是血。」余楓一開腔就是這麼血淋淋的事,許芊巧不知道他的心里痛不痛,倒是她覺得好心疼他,當時他還那麼小。
「別動!」余楓冷聲警告許芊巧,他又不是聖人,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他懷里折騰半天,他沒有反應才不正常。
「真——阿嚏——」許芊巧話還沒說完,自己先打起噴嚏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跑來讀商學院嗎?」止不住她眼里斷了線的珍珠,他唯有轉移話題。
「不要,你快穿上,你要是凍出個三長兩短的,叫我一個人怎麼辦。」話一說完,許芊巧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怎麼听著那麼曖昧。「那個,我是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人來救我們,你要是有個萬一我還要照顧你,豈不是得不嘗失。」她嘴快地補上這麼一句就怕他誤會她的意思。
許芊巧坐在余楓的腿上,一時尋不著舒服的姿勢,于是扭著身子動來動去,完全把余楓當成舒服的大靠枕。
「我小時候很調皮,我外婆常常因為太疼我而放縱我,因此我幾乎是村子里的小霸王,還試過和男孩子打架,把對方打得哭著回去找媽媽。」許芊巧邊說邊嘻嘻哈哈地笑,但其實是因為那個男孩說她是沒有父母的野孩子,所有她才會失去理智奔過去就把人揍了。
沒錯,兩人是暖和了不少,但是他們的姿勢就曖昧了點。余楓的胸膛寬厚人又壯實高大,許芊巧一米七三的身體窩在他懷里就像余楓抱著個小女孩似的。
余楓根本不听她的,堅持要把自己的羽絨服給許芊巧穿上。沒有辦法,她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余楓,我不想听這個,咱換一個好不好?」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因為那是我媽媽所希望的。我家里有盤磁帶,是小時候媽媽錄給我的,她常常說希望我以後像外公一樣經商。我不是個適合經商的人,舅舅說我應該像普通的學生一樣上完大學,在這幾年里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所以只是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才上的商學院。」沒想到他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樣,私下卻是個心腸那麼柔軟如此有孝心的人,許芊巧很是感動。
「沒事。」余楓無奈地苦笑,她到底是怎麼看他的?自己又不是聖人,一個喜歡的人就在情里,哪能坐懷不亂的?他把她冰涼的小手握住,放在嘴邊呵氣,希望能幫她暖一暖手。
「嗯-嗯-嗯——」道理許芊巧也知道,可是心口還是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唯有看著自己的腳尖拼命點頭,可還是不敢抬頭看余楓。
「對、對、對、對不起!」沒有了羽絨服和天然暖爐許芊巧冷得直打顫,但她此時早顧不得身上冷不冷,背過身去雙手捏著自己發燙的耳垂,真心想直接鑽到地洞里不出來算了,她不敢也沒臉轉過身去看余楓現在的表情。
「阿嚏-阿嚏-阿嚏-」不一會的工夫許芊巧不斷地打著噴嚏,卻還是不敢靠近余楓。
她也把自己的羽絨服月兌下來,說;「你不想讓我冷著,我也不想讓你凍出病來,唯有一個辦法。」
「怎麼了?」許芊巧不明白余楓為什麼突然很痛苦的樣子,以為他哪里不舒服,小手在他身上到處模四處探試。陡地她查覺到身下有什麼熱熱的硬物抵著她的臀部,許芊巧以為余楓的褲袋里放了什麼硬物,梗得她很不舒服,想也沒想本能地伸手去抓那個硬物。余楓的臉刷地一下爆紅,咬牙硬生生把快出逸出口的申銀咽了回去。
「唉——」余楓長長地嘆一口氣,把來羽絨服裹住她,盡量面無表懷地解釋︰「就生物學而言受到外界刺激,產生生理反應屬于正常現象,你不用放在心上。」然而他紅得可以滴出血來的臉卻還是出賣了他。
「我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哭的。」余楓用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擦掉她不知何時掉下的眼淚。
「為什麼?」許芊巧果然忘記了羞怯,臉滿疑惑地抬頭看他,只要事關余楓她全部都好想知道。
許芊巧月兌下羽絨衣給余楓穿上,再整個人坐到他腿上窩到他懷里,再用余楓的羽絨衣給自己蓋上,這樣就等于同時穿了兩件羽絨衣,再加上彼此的體溫,自然就非常暖和了。
「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跟著舅舅生活麼?」氣氛太過尷尬,余楓只好主動開口分散她的主意力,免得許芊巧羞死在他懷里。
「阿嚏!」這回輪到余楓打噴嚏了。
許芊巧覺得眼楮有些發酸,眼淚威脅著要落下來,但是她昂起頭拼命忍著,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同情。因為她覺得余楓是不需要別人同情的,他現在活得很好,至少比她這個有父母在身邊的小孩都要優秀,活得自我、坦然、沒有半點怨恨。相比之下她幸福多了,不僅父母健在,生活上也從來不用自己操心,雖然平時見著少了點,但他們總歸還在人世。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做到像他那麼豁達,偶爾她還是忍不住會恨他們的寡情溥義,可是余楓甚至連抱怨一句都沒有。那兒合神。
猛地許芊巧意識到自己手里抓的是什麼東西,「啊——」她尖叫著,像被燙到似地從他身上跳開躲得遠遠的,臉紅得跟關公一個樣,頭頂直冒青煙。zVXC。
「遭了,一會你該要感冒了,在這種特殊時期你可別出事。」許芊巧顧不得害羞,把羽絨服分他一半,盡量往他懷里靠,只是這回她再不敢坐在他腿上,改為上半身枕在他懷里,頭埋在他胸口久久不敢抬起來。
余楓有些心疼,月兌下自己的羽絨服給她嚴實地裹著。他身上的衣服本來就少,月兌了一件放在洞口好讓人發現他們,再月兌一件給她披上,他自己只剩了一件V領背心和一件打底的線衣。在暴風雪肆虐的深夜里,氣溫零下十幾度,就算是鐵打的身子,怕也撐不住幾個小時,許芊巧哪里舍得。
「我對媽媽沒什麼印象,當時還那麼小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悲傷。」余楓面無表情,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與他無關一般。不知道為什麼余楓眼下特別想說這件事,錯過今天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提起,所以他不想停下來。
余楓淺淺地勾起一抹笑意,誰還沒有一兩件童年的糗事,他也給她講他舅舅做菜差點放火燒了廚房,他不得不小小年紀就學著掌勺的趣事。記得他第一次做菜是拿著小凳子墊著才夠著了鍋爐,還因為愛吃甜食錯把鹽當成糖放了兩次,可是他舅舅還是笑著臉把菜全吃光,然後拼命地灌水。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互相說著小時候的快活事情,偶爾也參雜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悲傷。坐得久了他們就起來跳兩下活動一下筋骨,為了抵御晚上的寒涼,他們甚至顛倒了日夜,白天睡覺晚上醒來。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食物和水越來越少,盡管他們已經盡可能地節約食物和水,但是到了第五天也已經耗盡仍然沒有人找到他們。
第五天,余楓和許芊巧失蹤已經第五天了,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宋宇翔幾乎把整座山都倒轉過來翻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高科技如生命探測儀,傳統的如聖伯納犬這樣擅長救生的狗兒,宋宇翔都命人不遠萬里從丹麥專機運送過來。聖伯納犬曾在茫茫雪原中救出過無數旅人,是一種極付傳奇色彩的狗,現在已經瀕臨絕種,沒想到宋宇翔為了能夠找到許芊巧已經無所不用極其了。上一章 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