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巧追問︰「那你當時怎麼不馬上戒掉?那時候戒應該比較容易吧。」
「剛開始我確實想戒的,也斷斷續續試過幾次,但是沒有一次成功。」
赫蓮一直想戒掉毒癮的,可是一個人的時候思想不知不覺地就會變得灰暗,意志力也變得脆弱不堪。被人排擠被人嘲笑,被人逼著一夜之內拿出新詞曲,這時赫運特別想宋美娜,那種迫切想見到她的痛,那種靈魂深處的寂寞和孤單一點點啃食著他的心。
余楓對赫蓮說︰「我希望你合作,少受點皮肉之苦。」
余楓見此情景大為惱火,一腳踹倒赫蓮的椅子,拖起椅背走到四腳床柱那里狠狠地把他的腳綁在上面。
「巧,我有錢,我有好多的錢,你讓我吸一口吧,就吸一口不會有事的,求求你!我好痛苦!求求你。」
「沒那麼嚴……」許芊巧被余楓瞪得縮著脖子不敢吱聲,任由他仔細地重新清理傷口。
首先赫蓮被余楓勒令暫停所有的演出活動,呆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戒毒說起來輕松,做起來真的好難,尤其那個是你的至親好友你根本不忍心看。許芊巧終于深切地體會到為什麼余楓一再確認她是否做好心理準備。她以為自己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深信再難也會熬過去的,但是真的面臨實境的時候她才明白她根本什麼都沒準備好。
余楓的話並不是危言聳听。
「咳咳!放開她」余楓清一清喉嚨,從赫蓮懷里把許芊巧拉出來,扔給他一捆手指那麼粗的麻繩和一袋藥。
「給他。」余楓用下巴指一指赫蓮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必須戒掉。」有他在絕對不接受失敗兩個字。因為赫蓮是公眾人物如果出入戒毒所會毀了他辛苦建立起來,才剛剛起步的事業,余楓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弄來了戒毒的藥物。
他很生氣,明明警告過她,她還是讓自己受傷了。他更氣自己,居然讓她在他面前受傷。該死的!他真想給自己一個耳朵。余楓強忍住不去看許芊巧的傷口有多嚴重,否則他真怕自己會一時失手掐死眼前這個需要立即止血的傷患。
「巧,好痛!好痛苦!求求你放開我,讓我吸一口,讓我吸最後一口,下次再也不吸了。」
等他稍有力氣了,他又開始頑命掙扎,用盡力氣地咆哮,麻繩越磨越深,埋入肉里,血流了一地。
赫蓮很不配合,拼命地扭動身體,余楓不得不重新又給他捆上一圈繩索,直到他無法動彈,余楓才能好好地幫他止血消毒。許芊巧草草地處理一下傷口就過去幫忙,遞消毒水、紗布、針藥,余楓料理完赫蓮的傷口才發現許芊巧的傷口只是簡單地貼了兩塊傷口貼。
「啊——好辛苦,好辛苦,我不戒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沒你想象中的堅強,你不要把我惹哭否則娜娜不放過你,知道嗎?」
兩個人輪流著休息、看護赫蓮已經幾天都沒有合眼。余楓始終保持銳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赫蓮,以防他傷害自己或傷害許芊巧。
許芊巧掙開余楓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幫赫蓮捂住傷口一心只想幫他止血。誰知赫蓮用蠻力掙開腳上的繩子,他抬起腳重重地踢在她的肩頭。許芊巧沒想到赫蓮出腳踢她,沒有提防,結果被踢倒在地。
余楓不理她繼續關注赫蓮,只一會兒工夫。「啊——」赫蓮低聲咆哮開始掙扎,他的眼神渙散,衣服被大量的汗打濕,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她沒有很多華麗的詞藻去說些動听的話,但是她會陪在他身邊。她很想哭,只是怕他看到她的眼淚會覺得受到傷害,所以她會陪著他默默地為他祈禱。
「你自己想辦法止血,我現在沒空理你。」余楓頭也不回地甩給許芊巧一句話,埋頭處理赫蓮的傷口。
再看赫蓮除了面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有的地方還在滲血,他腳踝的傷深可見骨,若不是余楓及時給他止血,說不定他小命都不保,可是他當時一點都不覺得痛心里只想著再吸一口。
赫蓮拒絕吃東西,怕他撐不住余楓又給他肌肉注射了營養液,由于擔心,許芊巧也吃得極少人也跟著瘦了一圈。
倒下的一瞬間她下意識地用手掌撐住身體,剛好被地上的璃碎片沒入她的掌心,一時間血流如柱,疼得她心都在顫抖。但是赫蓮的傷深可見骨,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痛,拼命了地只想再吸一口。
余楓默默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突然赫蓮狂吼著帶著椅子沖向衣櫥,余楓猝防不及,穿衣鏡被赫蓮撞破,玻璃碎了一地。其中一塊較大的玻璃掉下來切中赫蓮的左腳踝,血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雙眼,染紅了他的衣服,染紅了地面。
「余楓,怎麼辦?赫蓮這樣會不會有危險。」看到赫蓮如此辛苦,許芊巧真的于心不忍。
這麼粗的繩子!許芊巧瞪著余楓又開始覺得他有點冷血了,但是為了赫蓮這種冷血也是必要的。
直到第七天赫蓮的眸子慢慢回復清澈,吸毒引起的煩燥、流涕、蟻行的痛苦等癥狀逐漸地在他的身體里散去。
七天下來,滿地狼藉,他們三人的衣服上、床上、地上全都沾染了赫蓮的血,有的已經干涸結成暗紅甚至黑色的血塊,一眼望去慘不忍睹。
時間越久赫蓮越痛苦,從開始的死命掙扎到精疲力盡,甚至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用盡所有的力氣之後,他耷拉著腦袋又哭又笑哀求著許芊巧放了他。
他極少合上眼楮根本無法入眠,他開始在地上打滾、用力地抓臉、撞頭、以更痛的方式來減輕身上無法緩解的各種不適。
「好。」趁赫蓮的理智還有些許清醒,余楓手快腳快地強行將他綁在椅子上。
余楓是對的,他準備的粗麻繩果然派上了用場。
許芊巧好奇,「余楓?這些藥有什麼用?這麼粗的繩子你是想拿來做什麼?」
「你是嫌自已命長是不是?」余楓抓過她的手撕掉創口貼仔細察看有沒有玻璃碎屑殘留在上面。他嘴上說話語氣很重,手上的動作卻很輕生怕再弄疼她。試地會次。
赫蓮每一次的掙扎都讓許芊巧痛哭出聲,她好想去放開他,讓他少受一點罪,但每一次都被余楓捉住手臂直至她也哭得聲嘶力竭。
「好!巧,謝謝!」赫蓮略激動地把她攬在懷里。
「又沒有多大的事,只是被琉璃輕輕劃了一下。」許芊巧盡量輕描淡寫。
「沒有必要這樣做吧,他還清醒著還有意識呀。」許芊巧心疼赫蓮,余楓可是綁得非常結實,想動都動不了。
那種蝕骨的痛唯有借助迷幻藥才能稍稍忘卻,只有借助它赫蓮才可以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宋美娜。可是醒來之後他又墜入絕望的深淵發誓要戒掉,但相思和壓力同時來襲時他又開始沉淪。如此周而復止形成惡性循環,他陷入了絕望放棄了戒掉的決心。
「許芊巧,你快放開我。你就這麼待我,我可是你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你們這樣折磨我,你不是人。」
「你知道不知道玻璃碎屑進入血管里是隨時會要人命的?」余楓很嚴肅地道。
余楓檢察後確定他已恢復理智暫時不具危險性才幫赫蓮解開了麻繩。
這毒品真的害人不淺!赫蓮事後想起都後怕,如果不是有余楓和許芊巧他會變成什麼樣子,他想都不敢想。
赫蓮大力地掙扎著,手和腳的皮膚早已被結實的麻繩磨破陷進肉里,地上到處都是他掙扎過後流下的血跡。
「把他綁在木椅上。」他面無表情地宣布將要做的事,好像地獄來的修羅。
許芊巧堅定無比地說,「這次我一定會讓你成功的,不會讓你有任何理由。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許芊巧看他好辛苦想遞水給他喝卻被余楓攔住,「危險,從現在起你不能靠近他,他現在沒有理智沒感情只是被毒品控制的毒蟲,不管誰靠近都會成為他攻擊的目標。」
吃了戒毒的藥物之後,起初一兩天赫蓮只是打哈欠、流淚滴涕、出虛汗、煩躁不安。隨著時間越久他的癥狀越嚴重,到第三天赫蓮感到全身酸痛,好似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那種痛苦讓他變得煩躁不安。
「你要做什麼?」許芊巧依他所言搬來了木椅子。
「你去找一張結實的木椅。」余楓拿來粗麻繩估模著赫蓮的毒癮已經到達他無法自制的程度了。
如果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余楓會告訴你太天真了!zVXC。
再三確認赫蓮房間里沒有任何可疑的藥物,余楓才讓赫蓮獨自呆在房間里。
三個人都已累得趴下,許芊巧還是勉強爬起來把赫蓮的房間簡單的收拾一下,那些染滿血漬的衣服床單全都要換,她本來想用手洗,余楓一聲不響地把衣服全丟進了洗衣機,他給她兩個選擇,「機洗?丟掉?」手有傷居然還想用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