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巧的父母雖然來了卻不敢靠近她的休息間,她頻繁地向外張望,希望他們哪怕看過來一眼也好,但最終她還是失望了。
「余楓你現在陪我在新娘休息室里有沒有哥哥嫁妹妹的feeling?不知道父親嫁女兒是什麼感覺呢?」她沒能管住自己的嘴還是問出這樣的話來,明知道這個問題拿來問余楓,他不可能給她任何答案。
「沒有!」余楓翻個大白眼給她,他既不是她哥哥也不是她父親,但見她眼眶有點微紅他又于心不忍,遂補了一句,「等宋美娜嫁赫蓮時你自然就知道了。」他提醒她至少還有好朋友一直陪在她身邊。
「怎麼了?」赫運見他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不由地覺得不自在。
余楓把許芊巧交到宋宇翔手里時,在他的耳邊低低說了三個字︰「珍惜她。」
「書,拿來。」看她真是氣得夠嗆余楓拿她沒辦法,只好認命地給她讀童話故事。
「既然這麼擔心她,為什麼不上去呢。」赫運見宋宇翔點燃煙,不禁皺眉。
余楓已經見慣于許芊巧的眼淚,可是她總也學不乖,宋宇翔只要對她稍好一點她又一臉陽光的朝著他笑。
她用力地哼出一聲,表示她很生氣。
「臭狗熊!你你你——」他嘴巴真毒!許芊巧一口氣堵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又怕會憋死,才開始感動一點點他就開始氣她,「我、我、我去你的。哼!」
「不去了。」他噴出一口煙霧讓它彌漫雙眼,藏住眼里的相思,「她現在一定很恨我。」
「宋大哥,別把我想得太美好。我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喜歡你的女人,小心哪天我把你綁去賣了。說不定你還笑著幫我數錢。」赫運以了從未見過的深沉說出半玩笑的話,著實把宋宇翔嚇了一跳。
伴著清涼的聲音許芊巧安心地進入夢鄉,朦朦朧朧中想起赫蓮的事,她對余楓說︰「余楓明天你倍我去維也納吧。我想去看看赫蓮過得好不好。」
不一會宋宇翔模著她的頭道︰「別的女人可能會,但赫運不會,赫運是個好姑娘。」
「赫運,對不起!又把你牽扯進漩渦中心,但是我沒有辦法相信別的女人,我只信任你。」宋宇翔也知道他這麼做對赫運不公平,但是換了別的女人,極有可能會被對方抓住機會糾纏不清,甚至乘機敲詐勒索。
余楓在心里暗罵她,豬!他無奈地翻一個白眼冷冷地道︰「你自找的,活該!」
赫運被宋宇翔這麼一贊驀然紅了臉,她低低地道︰「我當然是好姑娘。」可是你卻從來不會好好珍惜我,她在心底加了一句。
宋宇翔的BMW停在許芊巧公寓樓下一個轉角處的車位,因為有剛好有一堵牆擋著,所以余楓和許芊巧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他。他拿出一支煙點燃,望著樓上的燈光,懸了一晚的心終于歸位了。
「是呀,全世界恐怕只有那個粗線條的巧兒沒發現余楓喜歡她的事了。」宋宇翔嘆一口氣還是決定不上去了。與其說他相信余楓是君子,還不如說他相信許芊巧那個死心眼不會如此輕易就喜歡上另一個人。這半年來他學會了去信任她,相信她。
她這麼死心眼是好呢還是不好,余楓心里對她的評價是一半一半,雖然很傻氣卻也很可愛。余楓開著車子兜了好幾圈,才送她回來她的公寓,赫運不在,估計和宋宇翔出去了。
宋宇翔從前也和赫蓮一樣吸煙的,卻因為許芊巧一句,煙味難聞而戒掉了。如今他重新點燃煙草也是因為許芊巧,他近半年沒和她正式在一起了,每當想她的時候他就特別想點燃煙草。有時候他也只是點燃讓煙一直燃到盡頭就像他的想念一樣飄散于空中,卻握不到手里。
「余楓,讓開!」宋宇翔咬牙,「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的,我的女人我最清楚,她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
「等等,我跟你一起上去。」他緊跟著下車,才發現中了赫運的招。
許芊巧歡喜地把書翻出來給他,還抱來枕頭,準備在大廳里和他一起做廳長。
「試試便知。」余楓冷冷地肯定地往宋宇翔臉上砸出四個字。
「我和你一起上去。」總歸還是不放心。
余楓听了她這句話,有點想扭頭就走的沖動,他半點也不想祝福她。
「你真不上去麼?余楓可是上去很久了,他該不會在上面過夜吧。」赫運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向宋宇翔透露︰「余楓喜歡芊巧,這點你總該看得出來的吧。」
音樂聲響起,余楓抬起手臂,「來吧,新娘子。」今天他會全程護著她,直到把她交到宋宇翔手里。
「好!既然如此,要走也是我先走,今天是我許芊巧不要宋宇翔。」至少今天是她甩的宋宇翔,就算被人說她清高那多少也保留了父母的面子。她昂著頭從容不迫帶著她的驕傲微笑著走出宴會大廳,只有余楓清楚地看到她走的每一步都如此艱辛,整個心都在顫抖。
看著她笑眯了眼把手遞過來,余楓有種自己做新郎的錯覺。
「嗯!」許芊巧難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許芊巧站在宋宇翔身邊,他那手機的來電顯示赫然是赫運。zVXC。
「大哥,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讓我覺得自己才是別人的第三者。」今天來這里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心里在哀求他,別讓她在今天出丑,所有上流社會的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的父母很迷信也很愛面子,雖然他們待她並不十分好,但是她也不想讓他們在那麼多賓眾面前丟臉。
「既然知道她會恨你,你就不應該把我推出去做擋箭牌。為了你,我和她已經沒剩下多久友情了,別一直讓我做罪人。」赫運心里是怨恨的。宋宇翔做任何事都只為許芊巧,從來看不到她的好。明明知道越是糾纏下去自己只會越痛苦,她卻沒有辦法狠心拒絕他的求助。
「從前從前,有一個地方……」
「那我自己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早點休息。」赫運開門下車,低聲嘀咕,「女人傷心難過的時候如果有人適當地安慰她,她最容易喜歡上那個人。」
「好!」余楓撫著她的黑發滿口應承,她想去哪里他都倍她,只要她說他便奉倍到底。
宋宇翔想要追出去余楓面無表情地擋住他的去路,既然他不珍惜她,那麼就別怪他出手。
「你——」宋宇翔青黑了臉,正準備教訓他,誰知余楓見許芊巧成功離開,也調頭走了,徒留下宋宇翔一個人愣在當場。
宋宇翔愣了一下,還沒接過許芊巧的手,手機在這時響起。他拿出來一看,笑了,真是及時。也嫁知最。
「謝謝!」許芊巧吸一吸鼻子強忍著快要掉出眼眶的淚,「有你的祝福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宋宇翔忽地停下來重新審視赫運,原來赫運並不像他想象中脆弱,也比他想象中聰明。
「對不起!赫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她。」宋宇翔終究沒有听到許芊巧心里的悲鳴,狠下心來拒絕她。
「王子忙,騎士有空。」余楓再一次暗示許芊巧。
「你是在叫我不要失去希望嗎?」許芊巧破涕而笑,「謝謝。我沒那麼傷心了。」
余楓見屋里沒有人,為了不折損她的名聲打算就此走人,誰知許芊巧拉住了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哀求道︰「余楓給我講個故事吧。小時候我傷心難過時,外婆總是給我講童話故事。小時候我問外婆,為什麼別人都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只有我例外。外婆說我是一個等待白馬王子來解救的公主,終有一天王子會出現,會給我一個溫暖的家。」許芊巧想起她的外婆眼眶濕潤,「就在那時候宋宇翔出現了,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王子。可是最近我發現王子很忙,因為這個世界上受苦的公主很多,王子卻那麼少。」
他一直知道赫運容易害羞又愛掉眼淚但也很聰明,所以也很支持她讀商學院,工作上的事他也喜歡和她商量,她的意見總是能夠讓他意外地眼前一亮。但是這有點月復黑的一面卻是他意想不到的。
門打開,許芊巧抱著個抱枕躺在沙發上頭枕在余楓的大腿上,看起來她睡著相當安穩。而余楓則坐著,頭仰靠在沙發上。其實早在門被打開的時候淺眠的余楓就醒了,但是他懶得起身,更加不想驚醒剛入睡不久的許芊巧。
宋宇翔看到這畫面氣得七竅生煙,雖然實際上他們什麼也沒做,但是宋宇翔還是覺得自己的女人被人玷污了。
「余楓。」
「噓!」赫運剛想上前把余楓叫醒,卻被宋宇翔制止住了。哼!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不教訓一下他難消心頭之恨。宋宇翔眼里精光畢現,嘴角泛著算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