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是十月中旬,但在A市這個四季如春的城市幾乎是夏天一結束就進入冬天,感覺不到多少的秋意,所以他們現在仍然可以肆無忌憚地打水戰。
兒時的暑寒假幾乎都是在這里陪著祖女乃女乃渡過的,不用宋宇翔介紹許芊巧閉著眼楮都能找到路。宋美娜陪著害羞的赫運四下游玩,許芊巧沒有心思與其他人閑聊,回到自己的房間,拉開窗簾。泳池里有一對交頸鴛鴦忘情地擁吻,許芊巧的胃火辣辣地灼痛。她怎麼忘了,她的房間位于二樓正對著泳池上方。
就算你已不再愛我,也請你放過我吧,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那不堪負荷的胃了,好嗎?求求你了!
她不想去留意他們之意的任何舉動,真的不想啊,可是手就這麼不听話的掀開了窗簾,窺視那原來屬于她的幸福。
胃,好痛!也許她該以此為理由拒絕出席晚上的派對。余楓說過只要調整好情緒她的胃可以不藥而愈,不過她想大概是沒有機會痊愈了吧。她的胃和這段感情一樣可能已經腐朽了,錯失治愈的最佳良機了。
「嘔——」許芊巧抱著洗手盆干嘔著,難受得想哭卻流不出淚來,因為那個說過要幫她擦眼淚的人已經不再屬于她。
吐得累了,嘴里又酸又澀,全身發軟,許芊巧索性癱坐在地。一連幾天的失眠,黑眼圈被她用粉底巧妙地遮蓋住,心里的疲倦卻已經是極限了。
好累,好想睡覺,連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這是哪里?許芊巧四下打量,屋子的擺設叫她熟悉得害怕,眼之所及白帳白燈籠,男女老少全都披麻帶孝,是哪家人在辦喪事?
「媽——女兒不孝——」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副棺材,被眾人團團圍住,許芊巧看不到實際的情況,直覺地認為大廳中應該擺著棺材。依稀中她听到有個婦人趴在棺木上哭得好不淒慘,讓聞者傷心听者流淚,然爾許芊巧卻覺察不出半份傷悲。這聲音雖有點陌生又似在哪听過,直覺告訴她,她應該認識聲音的主人。為什麼她會知道他們的感情和實際的情況?一直涌現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出于好奇,許芊巧心慌意亂地拔開人群,一張慈祥的面容作為遺相高掛于廳堂。
「婆婆?」外婆早在她十歲那年就已撒手人寰,為何她會再次加到這里?正思疑間許芊巧被一道怨恨的視線穿透,她猛地轉過身去尋找那道視線的主人。在視線相接的一剎那,她身子發冷,被那個十歲的小人兒震得倒退兩步,跌坐在門坎上。
不!為什麼又讓她想起這不堪的負重。〕
大廳外,一個身著喪服的小女孩雙眼含恨緊瞪著大廳里上演的鬧劇,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轟出。
她恨他們,最愛她的外婆會郁抑而終他們就是罪魁禍首,如今人都死了才假惺惺地來裝腔作勢也不怕逝者死不瞑目。他們沒有資格哭,除了她以外。她握緊拳頭極力壓抑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她答應過婆婆絕對不可以哭,要堅強地活下去,即便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會笑著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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