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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是來要債的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一大早出來散步,嘴巴欠了一下,被李大神棍忽悠了三百元外加一把扇子,更差點沒把皮鞋給留在那位老頭。

看著李青烏雙手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一臉春風如沐的笑臉親切而炙熱的盯著自己,老頭穿著一雙拖鞋忍不住身子往後倒退。

就在這時,一位面容慈祥,穿著一身戲曲服飾的老太太,只見她踏著小碎步,款款而出,寬大的深藍色戲服卻是掩蓋不住老太太的曲線身材。

李青烏聞聲望去,心里計較了一會,突然眼楮一亮,急忙甩開老頭的手,一臉興奮的走到老太太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這個動作把老太太嚇得甩了一下戲服上的長袖。

「阿姨!我終于找到你了!」李青烏熱切的望著眼前這位慈祥的老太太,放開手之後繼續說道︰「阿姨,您知道嗎,剛才我在樓下听到您唱的那段戲,唱的真是聲色並茂,宛如天籟神曲,回味無窮,至今還在腦海裊裊巡回啊,于是我懷著對戲曲藝術的渴望,帶著對阿姨您的仰慕之心冒然來訪,希望阿姨不要介意啊!

其實,我本身也是對中國戲曲藝術本著一顆無比熱誠的心而去研究的文藝青年!尤其對秦腔藝術那是徹底的迷戀,我苦苦學習鑽研秦腔藝術,就是不想看到這麼博大精深的文化藝術逐漸褪色啊!

剛才阿姨您的一曲《三娘教子》不論唱功還是音色都讓我為之欽服啊!偌大個西京市只怕也只有阿姨您才能將這戲曲演唱的絕代美侖,驚艷絕世啊!」李青烏一雙散發著無比「炙熱而真誠」的目光,帶著略有顫抖的聲音,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個漂流在汪洋大海數把個月的逃難者突然發現遠方出現一個港灣,心情是多麼的興奮與渴望。

「呃,呵呵……小伙子……」老太太被李青烏一頓「感人肺腑」的傾述之後,臉色逐漸由一開始的疑惑轉變成淡淡的笑意。瞧著小伙子說的,我都不好意思啦!

「阿姨!啥也不說了,我今天來的匆忙也沒帶啥見禮物,但是我想先與阿姨您探討一下我這段時間學習的一段秦腔段子,您給把把關,指點指點!」李青烏雙眼渴望的望著老太太,一副求學若渴的表情看著老太太。

「呵呵……現在難得有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對戲曲這麼感興趣,來來,坐坐,老頭子啊給這兩年輕人倒兩杯茶,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倒!」老太太殷勤的將李青烏倆人請到客廳的沙發上,並吩咐老頭去倒茶,突然發現老頭愣住原地,語氣就加重了一些,于是老頭憨厚一笑立即逃到廚房,躲在里面氣的暗罵。

今天真是踩了屎!踩了屎啊!這個江湖騙子早上騙了我的錢,下午又跑到我家居然和我老婆子勾搭,呸!是忽悠我老婆,眼下先不揭穿他,看他後面想干什麼,我就不信了,在我家他還能干出啥事!

「老頭子!怎麼還沒端茶啊!」老太太雙手抖了抖胳膊上的長袖,一臉不耐煩的催著廚房里面的老頭,隨即轉過臉做出語重心長的口氣對李青烏說道︰「小伙子啥時候開始學習戲曲呢?」

李青烏急忙坐直身子,一小半做在沙發上一臉虛心受教的模樣恢復︰「阿姨,我是從小就對戲曲產生濃厚的興趣,這樣吧,我跟您唱一段。」李青烏看了看客廳,笑著繼續說道︰「阿姨,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這里……」

「好的!來,到我老頭子書房,剛好我今天下午也在那里練嗓子的。」老太太點點頭,越看李青烏越順眼,不僅有禮貌,更重要的是這份虛心求學的精神讓自己很是看好。

八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三室一廳一廚一衛,整個房子沒有任何的裝潢,地板裝也只是普通的地板,李青烏跟著老太太從客廳走進一間臥室,這間臥室干淨整潔,樸素簡潔。

走進門,一個紅色的大書櫃靠立在牆角,一張搖椅靜靜的擺在窗戶下面,搖椅的一側有一個打開的的小門,小門里面是一個小型的封閉陽台,這個陽台被整個玻璃窗戶包裹著。

陽台上掛著一個鳥籠,鳥籠里面空空如也,李青烏環顧房間四周,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和一把嶄新的二胡,整個房間就這樣如此簡潔。

這個時候,陳莫邪也跟了進來,當他看到陽台上擺放著一盆蘭花的時候,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涼氣,于是準備對李青烏說話。

「小邪哥,你趕緊找那老頭要羅盤啊!這個老太太我來對付!」李青烏突然轉過身小聲的對陳莫邪說道。

陳莫邪點點,悄悄的推出房間,正轉過身,忽然發現身後的老頭端著茶水一臉怒視的望著他︰「我認得你!你就是下午給我送貨的那個人!說!到我家來想干什麼!」

「呃……大爺啊,呵呵……說來話長啊,來來來,您做到客廳我跟您慢慢說。」陳莫邪咽了一口唾沫,搓著雙手,弓著腰把老頭請回客廳的沙發上。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老頭放下手里的茶水,語氣中散發出一股威嚴,逼得陳莫邪捏著雙手站在一旁。

「大爺,您還記得我給您送貨的時候,我車上放著一個木盒子嗎?」陳莫邪試探問道。

「嗯!有這事!你究竟想說什麼!」老頭點點頭。

「這個,這個當時我把它隨手送給您了,可不可以」陳莫邪說道這里頓了頓︰「可不可以把它還給我,您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既然你要來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給你,呵呵……」老頭听到心里頓時放心下來,微微笑著起身︰「你等會,我這就跟你去取!」

正當老頭路過書房的時候,突然听到李青烏在里面驚呼︰「哎呀呀,阿姨啊,您眼楮上的眼紋明顯比您同齡的女人還要少啊,甚至有過不及啊,看來我這句阿姨沒白叫啊!

像您這樣的女人能夠把皮膚保養的如此光滑,真是廣大女性同胞們學習的典範啊!哎呀呀,您再看看您的皮膚顏色,簡直是白玉如璽也不過啊!貌似還很有彈性哩,像您這樣的女人,年輕時候想必是風華絕代,貌若仙塵的美佳人啊!」

听著自己的老婆子在房間里面笑的朗朗開懷,老頭不由撅著嘴巴,別過頭︰「哼!你小子繼續忽悠吧!我那老婆子是啥樣的人,我還不是道嗎!哼哼!還風華絕代,貌若仙塵,我呸!虧你小子說得出口!」

終于,老頭實在听不下李青烏李大神棍在房間內對自己老婆子左忽悠一句,右忽悠一句的可恥行為,甚至自己竟然听見自己的老婆子對李青烏的奉承,很享用的時不時回復幾句︰說的是啊,我就是那樣的,想當年。

等等如此,讓老頭子立即掉過頭沖進另一個房間取來一個木盒子,路過書房門口,狠狠地加快了腳步,隨後來到客廳。

「唉,對了,那個小伙子是不是在魚化村的天橋下擺攤算命的?」老頭坐在沙發上,盯著桌子上的木盒子,突然想到什麼,于是問道陳莫邪。

「嗯嗯!那小子是我表弟,這個木盒子是他的東西,里面的東西對他很重要的!」陳莫邪老實的回答,正準備拿起桌子上的木盒子。

「嘿嘿!不好意思!你讓那小子跟我要吧!這個木盒子不能給你!我就說你一個拉貨的咋就有個羅盤,嘿嘿!還是讓那小子跟我要吧!」老頭狡黠的一笑,把木盒子抱在懷里,心里大喜,嘿嘿!這下我那扇子可就能換回來嘍!娘的!差點就把這木盒子給了他,多虧我心思謹慎!

陳莫邪雙手放在空中,隨後尷尬的收了回去,看著眼前這個老頭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兒,陳莫邪心里犯嘀咕︰咋回事呢?但是他卻不知道李青烏和著老頭之間有著不得不說的秘密,倘若他知道其中的秘密,打死也不會嘴賤的說出剛才的話。

「呵呵……大爺那,那我就去找我表弟去。」陳莫邪疾步走進書房,只見李青烏手里拿著一把二胡,坐在一張凳子上正準備拉動,一旁的老太太甩了一下長袖也開始做好唱戲的準備。

「青烏,那老頭讓你過去自己拿,死活說讓你去啊!抱著木盒子不松手,我也不能強搶啊!」陳莫邪走到李青烏身邊小聲的說道。

李青烏皺了皺眉頭,隨後一臉無奈的放下二胡,從凳子上站起來,對著老太太說道︰「阿姨,您稍等會,大爺他找我有事,你看……」

「不礙事,你們出去說吧,我在這自己練會。」老太太淡淡的點點頭,看著李青烏倆人走出房間,隨後只見她雙眉緊鎖︰「咦?這小子今天來我家似乎有目的吧!不行,我看看去!」

「哎呀呀,大爺啊,你說咱倆還真是有猿糞啊!」李青烏走到客廳笑呵呵的坐在沙發上,給老頭遞過一根煙。

「謝謝!我不抽這種煙,我只抽中南海!」老頭拒絕的李青烏的香煙,自己掏出一支中南海,自己點燃,淡淡的說道︰「你小子別跟我貧嘴!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啥?你的東西?我拿你什麼東西了?」李青烏自個點燃香煙,一臉「驚訝」的反問。

「少跟我來!你拿了我的扇子還不承認嗎!現在還給我,我把這東西給你,然後你趕緊就走吧!」老頭指了指桌子上的木盒子,一臉運籌帷幄的樣子說道。

「扇子?我什麼時候拿過你的扇子?」李大神棍「疑惑「的又看看桌子上的木盒子繼續問道︰「這木盒子不是我的呀!哦,我記起來了,這是我表哥的東西!表哥你說是不是呀?」

陳莫邪在一旁心不跳臉不紅的點頭應付,氣的老頭老半天說不出話。

「你!好好好!那你說你今來我家干嘛來了!」老頭吸了一口香煙,理直氣壯的問道。

李青烏一听這話,站起了身子,比老頭更理直氣壯的說道︰「大爺,我是來要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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