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事故發生第二天,傷者吳功富的妻子、姐姐、姐夫等一大群家屬親朋好友就跑到穿越公司總經理辦公室來大吵大鬧。

吳妻大哭著叫喊到︰「天啊,這可怎麼辦啊,要是他真的成了廢人,那叫我們一家人今後怎樣生活啊。」

吳姐也忿忿地說︰「就是嘛,我兄弟才三十二歲,如果真的成了殘廢,那他一家人以後該怎麼辦?誰來養活他們。」

吳妻︰「全家人就靠他掙錢吃飯。兩個孩子還小,父母又上了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吳姐夫卻蠻有見識地說︰「怎麼過?那就要看公司怎樣解決了,解決好,就不說了,要是解決得不好,我們肯定不服,天天到公司來鬧……」

吳姐︰「對,我兄弟是為你們公司工作才受的傷,這件事你們公司必須負責到底,否則我們決不罷休,」

吳姐夫︰「如果解決得不好,我們就把人抬到公司里來,要不管,大家都不管,看看到底誰怕誰。」

吳姐︰「你們公司不好好解決,我們就去市里,省上,甚至北京反映,直到我們滿意為止。」

一直沒有機會表白自己親情的眾親朋好友也一下子開叫起來︰「對對對,解決不好,我們就去省里、北京反映。」。

「對,把人丟給公司,看他們怎麼辦。」。

「不行,還得把老人小孩統統都扔給他們,全部讓公司負責。」

「對,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面對吵吵嚷嚷的眾人,無論貝牧、肖杰、姜語鴿等怎樣極力解釋、勸說,但無濟于事,還是一次次被打斷,無人理睬。最後肖杰情急之下,不得不拍拍桌子,大喝一聲︰「你們別吵了行不行?總得听我們說幾句話吧。」

人們這才稍微安靜一點。

貝牧也才有機會開始說話︰「各位大姐大哥,兄弟姐妹們,請你們先別激動,都坐下來听我說幾句好不好?出了這種事,我們的心情跟你們一樣,都十分難過。吳師傅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平時大家相處得就跟親人一樣,現在他受了傷,我們能不著急嗎?但著急歸著急,既然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就必須積極面對,無論是吳師傅的家人也好,親朋好友也罷,當然也包括我們,都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對不對?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盡快地把他的傷治好。而且吳師傅的傷情也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們已經向醫生了解得很清楚了,醫生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只要各方面配合,積極治療,他的腿,還是能夠保住的,不是說殘廢就殘廢。現在醫療水平這麼高,醫生的醫術又這麼精湛,所以請各位放心。」

吳妻馬上質問到︰「那萬一保不住呢?」

吳姐夫︰「就是嘛,要是保不住,那不就真的成殘廢了?」

其他幾個人也說︰「對呀,你敢不敢保證一定就能治好?」

見大家又開始起哄,肖杰又招呼到︰「不要吵,不要吵,你們听貝總把話說完。」

貝牧趕緊又說︰「雖然我不能保證,但我希望能夠治好。同時我也保證,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去爭取把他治好。」

肖杰也接著說︰「對,各位,請你們放心,我們貝總都已經給大家表了態,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去想辦法醫治吳師傅。也請相信我們,相信醫院。我們貝總也已經跟醫院說好了,請他們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設施設備和最好的藥品,對吳師傅進行醫治,所以你們放心,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吳姐夫還是蠻不講理地說︰「不行,幾句好話就想把我們打發走?門都沒有。「

吳姐也跟著說︰「對,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今天你們非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不可。」

一直沒說話的姜語鴿終于忍不住氣憤地月兌口而出︰「答復答復,現在你要我們怎樣答復?事故的發生經過都還沒調查清楚,醫療也還沒有終結,你說怎樣答復,怎樣解決?」

吳姐說︰「那我不管,反正你們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就不走。」

姜語鴿︰「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講道理,都跟你們說得很清楚了,先治傷,其它以後再說,你就是不听。再說了,造成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是不是他自己違章作業,現在都還說不準,你們就在這里對我們提這樣那樣的要求,哪有這個道理……。」

貝牧連忙阻止她︰「語鴿。」

吳姐像是一下子抓住了什麼把柄,馬上說︰「看看看,這不,現在就開始推卸責任了。」

吳姐夫也說︰「我就說嘛,他們哪有那樣好心?什麼盡最大努力,什麼決不虧待我們,全是騙人的鬼話,事情沒那麼簡單,不答應我們的要求,今天我們還真的就不走了,不拿出個解決問題的具體辦法來,我們就在這里吃住。」

一群人又嚷嚷起來︰「對對對,我們今天就不走了,我們就在這里吃住,看你們怎麼辦。」

吳妻干脆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貝牧見狀立即上前彎腰去扶她,可吳姐以為她是去傷害自己的弟妹,所以猛地竄上去將貝牧用力往後一推,貝牧沒有站穩,突然失去平衡,一下子撞擊在辦公桌的角上,痛得她一時腰都直不起來,差點眼淚都流了出來。

肖杰馬上奔過去將她扶住,同時氣憤是質問吳姐︰「你怎麼動手打人?」

吳姐卻理直氣壯地說︰「放屁。你哪只眼看見我打她了?我只不過推了她一下。」

吳姐夫也沖到肖杰跟前,語氣咄咄逼人地說︰「你睜著眼楮說瞎話,誰打人了?誰打人了?你給我說清楚。」

姜語鴿也上前去與吳姐理論︰「只不過推了一下?那我也推你一下。」

說著就用力將吳姐推了個趔趄。

吳姐夫馬上沖過來抓住姜語鴿就想開打,結果被肖杰和在場的其他人員迅速拉開。

陳小芝到廈門出差。在一五星級酒店大廳里突然遇到了二十多年都未見過面的老同學黃志忠。她頓時驚訝萬分地叫了起來︰「哎呀,黃志忠?」

黃志忠先是一楞,但經瞬間辯別,也迅速認出她來︰「你是?陳小芝?」

陳小芝更是夸張地連聲叫到︰「天啊天,老同學,沒想到你居然還活在人間。」

黃志忠也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我也沒想到。而且更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奇事啊。哦,你在這干嘛?」

陳小芝︰「我來出差啊,你呢?」

黃志忠︰「我來見一個客戶。哦,忘了告訴你,我本來就在廈門做事,你呢?」

陳小芝︰「我在贏州質監局上班。我們局里現在有個案子牽涉到這里一家制藥企業的資信問題,我們是來調查情況的。」

黃志忠︰「哦,原來你家伙是吃皇糧國稅的主啊。那太了不起了。走走走,我們找個地方坐坐,,聊聊,聊聊。」

說著熱情地摟著陳小芝的肩膀就走。

陳小芝也跟著他邊走邊說︰「對,聊聊,都二十多年沒見面了,聊聊,一定得好好聊聊。」

他們來到一咖啡廳,簡單地要了兩杯咖啡,就開始迫不及待地聊起了闊別二十年來的往事現狀。

聊著聊著,陳小芝不禁十分羨慕地贊嘆到︰「嗨,想不到老同學現在如此發達,有自己的公司不說,還規模這樣龐大,真是令人羨慕啊。」

黃志忠也恭維她說︰「你也不錯啊,贏州市質監局副局長,國家公務員,輕松自在,旱澇保收。」

陳小芝︰「但比起你來,那簡直就是富豪與乞丐的區別,慚愧,慚愧啊。」

並有點夸張地低下了頭。

黃志忠卻持不同的觀點︰「誰說的?我們可是地地道道的個體戶,是靠下苦力才能養家糊口,既辛苦又不自由,而你們呢,只要八小時班一上滿,就成了地地道道的自由一族,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誰也管不著。工作做得好與壞,考核業績優與劣,事業成功與失敗,都可以不問結果。我們則不同,企業是自己的,企業的興衰成敗,效益的好壞盈虧,員工的吃喝拉睡,什麼都得靠自己。命苦啊。」

陳小芝︰「你們是很辛苦,但你們是老板,你們工作是為自己錦上添花。而我們呢,是打工仔,我們上班是為他人雪中送炭,對比鮮明啊。」

黃志忠︰「但你們多輕松,拿著國家的錢,生活得自由自在,前途無憂無慮,一片光明,還公費旅游,住這麼高檔的酒店,真瀟灑。」

陳小芝︰「錯,再次聲明啊,我可不是來旅游,是因公出差,因公出差,听清楚了沒有?」

黃志忠︰「哦,對對對,因公出差,因公出差。說說看,贏州現在的情況如何?同學們都混得怎樣?彭老師他還好嗎?很多年都沒回去了,變化一定很大吧?」

陳小芝︰「那還用說。」

便開始了向黃志忠介紹家鄉和同學們的情況。

且說吳功富的姐姐姐夫為了給弟弟爭取到更多的經濟利益,獲得更多的企業賠償,不惜反復給他想歪點子,出餿主意、獻計獻策。但均遭性情正直、光明磊落的吳師傅嚴正拒絕,無論他們怎麼勸說,吳師傅就是不听,堅決不與他們同流合污。在病房中,他們終于話不投機,爭執了起來。吳功富堅決地說︰「不行,我不能按你們的意思去做,那樣,不就成了說假話、作偽證嗎?到時候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姐夫仍在規勸︰「不會。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嚴格按安全規程進行操作的就行,其它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一切由我們來負責。」

吳功富卻依然堅持說︰「那也不行。唐哥,做人要有良心。公司對我這麼好,難道你還要我恩將仇報?」

姐姐最後只好低頭嘆息︰「你。唉,功富啊,你怎麼就這樣傻呢?」

廈門咖啡廳內,陳小芝黃志忠二人還在興致勃勃地神侃海聊。當陳小芝說到他們共同的同學貝牧也在經營自己的企業時,黃志忠不禁萬分驚喜地問到︰「你是說貝牧也在自己做企業?不是听說她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團市委,後來又調到市文體局工作了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自己做企業?」

陳小芝卻一言難盡的樣子︰「嗨,說來話長,本來是在文體局干得好好的,局里還準備馬上提拔她當副局長呢,組織也考察了,職工測評也搞過了,名單都公示了。唉,你說她這人怎麼就這樣倒邪霉呀,居然關鍵時刻有人跳出來搗鬼,而且此人還是我們的同學魏君燕。」

黃志忠一臉驚訝。

陳小芝︰「真的,你還別不信,這人啊,要真是惡毒起來,那比蛇蠍更厲害。嗨,算了,不說這個歹毒的壞女人了。」

黃志忠似信非信地疑惑地望著她,久久不言。

陳小芝繼續說︰「不過本來貝牧她父親當時也想退休,非要她繼承父業,所以她就理所當然地回到穿越公司去搞經營管理了。不過說起來這家伙也還真不簡單,很有這方面的天賦,才三年,就把公司發展得那麼好,我想就連你們男人也未必都能夠做得到。」

黃志忠︰「佩服佩服,還真是一女強人呢。」

陳小芝︰「女強人?才不呢。這家伙還跟中學時代一模一樣,看上去永遠都是斯斯文文的,整個一小女人渴望男人心疼的模樣,哪像什麼女強人。」

黃志忠有點不解︰「啊?此話怎講?」

陳小芝笑了︰「意思是說,她一點也不像個女強人。她還是那樣文靜秀氣,一點強人的特征都不具備。說起來,我還真佩服她,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這麼多的難,居然還沒被壓垮,我要是男人,一定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汪起忠更是睜大不解的眼楮︰「噢?」

陳小芝只好進一步解釋說︰「我是說她還是那麼嫻靜漂亮,秀外慧中,對人又特別溫柔,很有女人味,很像你們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我要是男人,早就把她搞過來了。」

黃志忠大笑起來︰「哈哈哈,老學同,想不到多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那麼潑辣直率,一點都沒變,夠火爆。」

陳小芝也大笑起來︰「呵呵呵,開玩笑,開玩笑。我與她是死黨,關系好得不得了,怎麼說也不過分,我們沒事就成天膩在一起,別人還叫我們玻璃呢。」

黃志忠︰「這樣啊。嗯,不過听起來她的確好像沒有一點點女強人的做派。」

陳小芝進一步介紹說︰「就是嘛,她這個人,外表堅強,內心柔弱。其實你都不知道,這家伙的命,真的夠苦,經歷坎坷,倍受磨難。好好的一個女人,丈夫早早去世,父母年老體弱,兒子從小就很頑皮,公公婆婆開始與她關系還不錯,可後來為了爭奪孫子的撫養權,雙方還居然鬧上了法庭,在打完一場莫名其妙的官司後就一直跟她作對。公司的事情又多,弄得她整天焦頭爛額,有時看到她那憂郁傷感的樣子,真的好心疼。」

黃志忠點頭︰「是有點坎坷。」

陳小芝繼續說︰「豈止是有點,簡直就是十分的悲慘。而且更有甚者,前幾天他們公司出了一起安全事故,賠錢不說,挨上級批不說,最可氣的是,傷者家屬還跑到她辦公室去鬧事,可憐的阿牧,差點被他們吃掉。」

黃志忠也有同感︰「唉,做企業,最怕的就是發生安全事故。現在的安全事故可真是出不起啊,賠錢是小,如果遇到不講道理的主,纏你個三天三夜,攪得你雞犬不寧,那才叫可怕,有時候郁悶得連跳樓的心都有了。」

陳小芝突然建議說︰「喂,你說我們現在打電話搔擾她一下如何?」

黃志忠︰「好啊。不過不是搔擾,是問候。」

陳小芝︰「隨便怎麼說。」

馬上給貝牧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但無人接听。

黃志忠︰「不接電話?」

陳小芝︰「可能正忙著吧。她一忙起來就這樣,不接我電話。」

黃志忠︰「這樣吧,你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空了我給她打,同學嘛,又是同道中人,更應該多多聯系才對。」

陳小芝︰「這還差不多。」

為使全市企業職工能度過一個歡快祥和的五一佳節,除在大會上進行了常規性的工作安排之外,宋仕明還專門將于佳毅叫到辦公室特別強調︰「再過幾天就是五一節了,你們一定要作好安排,把市委市政府做出的五一期間慰問貧困、下崗職工和走訪困難企業等方案落到實處。要進一步詳細了解他們的現狀,看看他們目前到底還有些什麼困難和具體要求。必要時也可以采取現場辦公的方式,特事特辦,立馬解決。知道了嗎?」

于佳毅︰「知道了。您放心,宋書記,我一定將這些工作安排落實到位,保證讓他們過個愉快、祥和的五一佳節。」

五一節前夕,尚天賜放假回到了家中。和寒假一樣,他依然把自己關在寢室里廢寢忘食地打著游戲。任憑外公在外面怎樣叫他,他都沒一點反應。外公無奈,只好使勁敲門︰「天賜啊,天賜。該做作業了,你听見了沒有,天賜,天賜?」

他才不耐煩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貝父沒辦法,只有搖頭晃腦地嘆氣︰「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貪玩了。」

一人兀自離去。

晚上,貝牧下班回到家。看見客廳里只坐著貝父正在看電視,便問父親︰「爸爸,天賜呢?今天有沒有做作業?」

貝父嘴一呶︰「寢室,一個人關著門,打了一整天游戲了,還做作業呢,飯都懶得出來吃。」

貝牧生氣地敲了半天門,尚天賜才來開門。看著玩性正酣的兒子,貝牧疲憊地對他說︰「兒子,別玩了,快去做作業吧。」

尚天賜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繼續回過身去端坐在電腦旁,開心地打游戲。

貝牧生氣地走上去一下子將電腦關掉。尚天賜這才回過神來,大聲叫了起來︰「媽媽,你不要這麼武斷好不好。」

貝牧︰「尚天賜,你也太過分了,怎麼越來越不懂事?整天就知道玩。」

尚天賜︰「人家不是在休五一假嘛。」

貝牧︰「休五一假?休五一假也應該先完成作業。你還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學生,還知不知道學生應該做作業,啊?」

尚天賜︰「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是學生?但我更知道我是一個自由的人,我有休假的權利,我有玩的權利,你不能剝奪。」

貝牧︰「玩,你就知道玩,你看你今天玩了多久了?早上我上班前你就開始玩,現在已是晚上,你還在玩,玩夠了沒有?」

尚天賜︰「沒有,沒有玩夠。」

貝牧︰「你以為你還有多少時間玩?現在都初二了,你已經十四歲,年紀也不小了,明年就該考高中,還這麼不懂事,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丟人不丟人。」

尚天賜︰「有什麼好丟人的?我不過玩了一下嘛,又沒做什麼壞事。」

貝牧︰「玩了一下?學生應該以學為主,而不是以玩為主。」。

尚天賜也提高嗓門叫了起來︰「媽媽,你老是這樣約束我,把我管得這麼嚴,簡直讓人氣都喘不過來,哼。」

站起來,將旋轉椅一下子推開,轉身走了出去。

貝牧也跟著出來,難過地說︰「別任性了,天賜,听媽媽的話,快去書房做作業,啊?」

尚天賜卻一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臂看起電視來。

貝牧繼續懇求他說︰「快去做作業,兒子,听話。」

尚天賜還是坐在沙發上不動彈,也不搭理媽媽。

貝父這時也開始發話︰「天賜啊,你怎麼就這樣不听媽媽的話呢?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大人替你操心。你知道媽媽有多不容易嗎?一個人要管理公司,還要整天想著你的事情,你就不能多體諒體諒她,少惹她生氣?」

尚天賜︰「她自己要生氣,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不就上個網、打個游戲嘛,何必反應這樣強烈?何必做得這樣憂傷?又不是天塌下來。」

貝父有些驚訝︰「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冷漠。」

貝牧無力地說︰「我是憂傷,因為我是你媽媽,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這樣不好好學習,整天只知道玩,最後把自己給毀了。」

尚天賜不說話。

貝牧哽咽著說︰「你爸走得早,我一個人把你養大不容易,你還這樣不爭氣,這樣氣我,我能不憂傷嗎?」

尚天賜︰「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也過得不輕松。平時在學校要上課、做練習,回到家里不過是想打游戲輕松一下,難道也不可以?」

貝牧︰「但玩也要有個限度啊,你看你,整個五一假,你哪一天不是一玩就是一整天,這樣下去你真的會荒廢學業的呀。」

尚天賜又反感地叫了起來︰「學業學業,一天到晚都是學業,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其實告訴你媽媽,我對學習一點也不感興趣,真的,你又何必逼我?」

貝牧︰「我怎麼逼你了?你是學生,你不學習又干嘛?」

尚天賜︰「可我對學習真的沒一點興趣嘛。」

貝牧︰「那你對什麼有興趣?」

尚天賜︰「只要不學習,不讀書,做什麼都可以。」

貝牧︰「做什麼都可以?」

尚天賜︰「是啊,媽媽。你不要事事都干涉我好不好?長這麼大,哪一件事情我自己作過主?我的人生軌跡幾乎都是你在規劃,我不要這樣的人生。」

貝牧︰「那你要什麼樣的人生?」

尚天賜︰「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那種。」

貝牧氣得一時不知說什麼。

尚天賜卻仍然大言不慚地繼續說︰「我的人生就應該由我自己做主,比如說我想休學,我想外出打工。」

貝牧更是氣得不知說什麼︰「你……。」

尚天賜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仍小聲噥咕到︰「我真的不想讀書嘛。」

貝牧哀呼︰「完了,上帝啊,你為什麼這樣懲罰我。」

流著痛苦的眼淚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尚天賜卻看著她的背影說︰「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

然後繼續看電視。

寢室里。貝牧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全家福照片,心中充滿了絕望。照片上兒子那燦爛的笑容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仿佛一雙無情的魔掌,將她的心撕成了碎片。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