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贏州市政府三樓會議室，于佳毅組織召開了相關部門負責人會議，進一步深入了解、具體研究贏州的工業及經濟發展情況。市發改局局長、市統計局局長、市經貿局局長、市勞動局局長、市安監局局長、市招商局局長、市園區辦主任、市總工會主席、市工商聯主席等一干人在座。
首先是統計局長介紹情況︰「全市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目前已有68戶，去年全年實現工業總產值130億元，分別是前兩年的2.1和7.1倍，增加值年均增長23％，五大基礎產業已初步形成。去年我市榮獲了‘全國食品工業強縣’稱號，同時還被評為‘中國電子商務百強縣’……。」
然後是大家發言。
園區辦主任首先發言說︰「按照市里的統一部署，我們全力發展了新型產業，搭建了贏州工業園、蜀商產業園等工業共建平台。目前，我市已建成贏州市回鄉創業園、陶瓷工業園、化工工業園三大工業園區。集中區奉行‘科學規劃、環境優美、政策優惠、管理一流、服務優質’的宗旨，堅持‘產業做大、企業做強、品牌做響、園區辦活’的總體發展思路，致力于建成‘縣域經濟的產業帶、民營經濟的孵化器、政府財稅的高產區、人才匯集的密集區’。經過近幾年的努力，集中區現建成面積已達3.11平方公里，入駐企業49戶，其中，已投產的企業39戶，規模以上企業30戶。前不久，大型‘科創?贏州光彩工程產業園’又入駐建設。在儀北公路沿線以回鄉創業園、陶瓷工業園、精細化工工業園為核心的‘一線三園’工業經濟走廊已初步形成。」
市經貿局局長文明川也發言說︰「同時，我們還重點發展了農產品加工、生物醫藥、能源化工、機械加工、輕紡工業、建築建材等主導產業，並將前三項作為了帶動其它產業高速發展的三駕前驅馬車，借力于它們，努力打造中國西部醫藥產業城。」
發改局局長也爭相發言︰「還有我們的陶瓷工業園，它是以精細化產業為主的特色工業園，我們計劃將它打造為千億級別的臨港機電工業園，形成國家級對外合作示範區。」
招商局局長接著發言︰「我們還要充分利用贏州的有利條件，大力招商引資，努力吸引外商來我市建廠辦企業，借勢促進傳統工業的發展。」
市工商聯主席馬上表示贊同︰「對，我市的農產資源尤其豐富，土特產也很多，如米粉、豆干、豆豉、貢米等，在全省甚至全國，都負有盛名。特別周橋的蓮子米粉，它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其味鮮美，質地細軟，贏州人早已把它作為了早餐的最佳選擇。尤其是嚴冬和初春，略帶麻辣味的米粉讓人食後頓感周身燥熱，精神煥發，嘿嘿。」
此時，穿越公司也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貴州凱里城南35千伏變電站增容擴建電氣安裝工程的投標準備工作。肖杰、姜語鴿、曾果、唐義風、蘇雲禮、鄭之元、嚴明、莫小理等一起，他們在對投標方案進行最後審定。
肖杰首先對大家解釋說︰「貝總現在去市政府開會了，她讓我們先將這個投標方案討論一下，不然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下面先請曾經理介紹方案的具體內容。」
電腦投影儀在投影幕上打出幻燈字幕︰「貴州凱里城南35千伏變電站增容擴建電氣安裝工程投標方案」。
曾果認真地介紹起來︰「根據我們實地考察和網上收集到的資料來看，此項目已在去年十月，就獲得了省發改局批準建設，項目業主為當地電力公司，建設資金來自國家項目資金及自籌，項目已具備招標條件。本招標項目為省行政區域內的國家投資工程建設項目，招標組織形式為委托招標，通過在網站上進行比選，招標代理機構是中信建設咨詢有限公司。建設地點在貴州省凱里縣，建設規模︰35千伏變電站的增容擴建電氣安裝工程。計劃工期︰90日歷天。標段劃分︰本工程共設兩個標段︰施工A標段，即35千伏變電站的增容擴建電氣安裝工程，監理B標段，即對建設規模所列的全部內容，從工程開始至工程竣工，缺陷責任期的監理。按照貝總的指示，我們只參加施工A標段競標。從這個標段招標要求，也就施工投標人須具備的條件來看，如獨立企業法人資格、建設行政主管部門頒發的送變電工程施工專業承包貳級及以上資質，電監會核發的三級及以上《承裝電力設施許可證》，三級及以上《承修電力設施許可證》，三級及以上《承試電力設施許可證》等等，我司均已具備，也能提供出業主單位要求的三年內具有3個及以上已完工的類似項目業績，其中包括中標通知書、施工合同和調試、竣工驗收證書等，而且在人員、設備、資金等方面，我們都具有相應的能力。所以中標的可能性較大。」
四月中旬，贏州市召開了一季度工業生產工作分析會。市委書記宋仕明、市長高剛，以及各位副職市委市政府領導，各相關部門、單位負責人參加了會議。
市統計局局長向大會報告了全市一至三月份的工業生產相關技經指標。他說︰「從上一季度的統計數據來看，全市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按可比價格計算同比增長1.6％，增速同比回落0.8個百分點，環比回落0.2個百分點。三月當月，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同比實際增長1.9％，比去年同期回落0.9個百分點，比一至三月增長0.3個百分點。總的來說，我市一季度的工業生產平穩增長，增速緩中趨穩，其主要原因在于……。」
各參會人員認真听講，並作記錄，貝牧也在其中。听著听著她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她急忙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兒子尚天賜的班主任唐老師打來的。她預感兒了的表現可能又出了問題，于是馬上走出會場去接听。
果然唐老師在電話中向她通報了尚天賜近期來的種種不良表現，並要求她盡快去學校一趟，共商教育對策。貝牧听後心情十分沉重，本來性情孤癖的兒子就一直與她感情上有隔閡，現在又到了青春叛逆期，所以更是讓她操心，讓她頭疼。于是她趕緊抱歉地對唐老師說︰「哦，不好意思，唐老師，給您添麻煩了，我明天就來吧。」
回到會場，剛好是副市長于佳毅講話。他說︰「所以歸納起來，一季度的工作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的特點︰一是搶抓機遇、加快發展，真正做到了把促進工業經濟發展作為中心工作和主要任務來抓。如四新橋鄉，三公河鎮，長田鎮等，在一季度的工作中，其黨委政府就明確提出，工業經濟建設是各方面工作的‘龍頭’，要求各級各部門的全部工作都要圍繞工業經濟建設來布局，來開展。通過工業經濟工作的發展，來帶動其它工作的進步……」。
貝牧的手機再次響起，她一看，原來是市委辦易主任打來的電話，她只好又一次離開會場。過道上，貝牧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市委辦易主任。她知道他為什麼找自己，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與易主任開始了不愉快的談話。
雙方談了很久，最後易主任將煙頭一扔，武斷地說︰「還請貝總高抬貴手,再原諒他一次吧。這次的事，我已經狠狠地教訓了他，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表示立即改正,下不為例。」
但貝牧已無法讓步，她蹙著眉，一字一句地說︰「可你知道他是怎樣改正錯誤的嗎，易主任？陳磊他一二再，再二三地違反公司的管理制度，公司都是本著耐心教育原則，反復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可他呢，卻一點也不領情，仍然我行我素，不思悔改。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吧，他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公司也只是給了他一個限期退賠索取供貨商紅包和扣發三個月績效獎的處理，他就不服氣，還不假外出兩個多月，反復通知他回來上班都不理睬。難道對這樣嚴重違反企業管理條例的員工我們還不應該做出除名的處理嗎？」
易主任也實在不好意思極了，他軟弱地唉嘆道︰「唉，這家伙也實在太不懂事了。」
貝牧進一步真誠地說︰「所以還請易主任能夠理解，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說實話，自己的員工變成這樣，我也很心痛，但企業就是企業，有自己的制度和紀律，一旦違反了就得受到應有的處罰，不然，我們還怎麼去管理其他員工？」
見易主任雖然早已無話可說，但臉色仍十分難看。貝牧也沒辦法，只好進一步把話說完︰「而且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是董事會研究做出的決定，所以無法更改，還請易主任理解。」
再回到會場時，會議已基本接近尾聲。此時市委書記宋仕明正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說︰「同志們，目標已定，任務明確，這就要求我們務必要以求真務實的工作作風，嚴謹過硬的工作態度，腳踏實地的實干精神，來搞好我們今後的工作。雖然我來贏州的時間不長，對贏州的情況了解得還不如你們那麼多，但感觸卻很深，心情也十分復雜。其中有很多事情讓我感動，就說市勞動局吧，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權利大、油水多的單位，在這樣的單位工作既輕松，又可以得到很多好處。但實際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們的賀局長及手下人員，個個都是干實事的人，不被權力所左右，不為金錢所誘惑，硬是把對社會、對企業的服務做到了家。特別是在職業技術培訓方面、在解決下崗職工再就業方面，他們更是千方百計，想方設法，為企業，為下崗職工，為待業青年，辦實事，辦好事，受到老百姓的一致好評。可有的部門呢，當官做老爺，老百姓辦一件事，要跑十幾趟，這樣的服務態度，這樣的辦事效率，叫老百姓怎樣來看待我們贏州各級干部的工作作風？我們又怎麼去樹立政府良好的公眾形象？同志們，我們的宗旨是為人民服務，如果我們不為他們說話辦事，那我們該為誰說話辦事？」
會議室大門緊關著，會場氣氛變得十分嚴肅。所以參會人員都正襟危坐，屏住呼吸，認真听講。
宋仕明繼續嚴肅地說︰「所以我們一定要改變工作作風，提高工作效率。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帶好頭，作好表率，一定要全心全意地為老百姓服好務，為企業排憂解難，否則，無論是誰，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是不好好工作，工作上出了紕漏，砸了我們市委市政府的牌子，那我會就砸爛他的飯碗。」
每個參會的人都帶著十分敬畏的神色听著宋書記講話。
見會場氣氛確實太凝重，所以最後宋仕明還是表示了歉意︰「對不起，同志們，今天雖然對大家講了一些不中听的話，但我想大家一定能夠理解。最後我要說的是，一季度已經過去，能不能圓滿完成全年目標任務，就要看我們今後三個季度的努力了，希望大家齊心協力，共謀發展，為建設繁榮美麗的贏州而不懈努力。」
大家激動地鼓起掌來。
貝牧連夜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事務，第二天就向公司請了假，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省城七中兒子班主任唐老師的辦公室，與她溝通兒子近期的思想問題。
唐老師告訴她說︰「最近尚天賜的表現不怎麼好，思想有點拋錨。上課精力不集中，經常打瞌睡，作業也不按時完成，錯的也多，顯然是做得不認真。上課也遲到，上周就遲二次，還有一個晚自習沒來上，前天體育課上到一半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沒請假。後來問他原因，他卻什麼也不說，情緒有時候也不穩定。」
見貝牧不說話，唐老師接著又說︰「這孩子最近不知怎麼了，總覺得他好像有心事似的。我找過他幾次談話，可他什麼都不說，人都急死了。有時忍不住批評他幾句，他就會很長時間不跟你說話。哦，我還听說他有一天晚上，和同學偷偷跑出去到網吧打游戲，很晚才翻學校圍牆回到寢室。」
貝牧很難過，也很無可奈何︰「我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老師︰「所以今天請你來，一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二是希望你能協助我們，共同來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貝牧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唐老師，我們天賜又給您添麻煩了。」
唐老師卻大量地說︰「這也沒什麼。作為老師，我們希望每一位同學都能健康茁壯地成長。但由于每一個人的情況不同，思想動態也不一樣，所以我們無法準確地把握他們每一個人的心理狀況，這就需要你們作家長的給予我們適當的配合與支持。」
貝牧點頭。但對兒子的不良表現，她深感不安與心痛，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老師又以商量的口吻︰「或者我們一起，找他談談，問問他到底有什麼心事，這樣才能弄清他的思想根源，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對癥下藥，解決問題。」
貝牧點頭表示贊同︰「嗯，應該的，應該的。」
唐老師又問︰「天賜他是不是最近在家里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或者……。」
此時正是課間休息時間。教室外走廊上。一同學正十分神秘地對尚天賜說︰「我剛才去辦公室交作業，看見唐老師正在向你媽告訴你的狀。」
尚天賜卻滿不在乎地說︰「告她的，我才不怕咧。」
同學似乎有點不信︰「你就不怕你媽罵你？」
尚天賜卻自信地說︰「我媽從不罵我。」
同學仍不信︰「真的？」
尚天賜仍自豪地告訴他︰「那當然，我媽從不罵我，也不打我。」
同學這才信服地羨慕著說︰「哦？你真幸福。」
唐老師辦公室，唐老師又問貝牧︰「可他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幫我們分析一下？」
貝牧嘆了口氣︰「唉，我想一定還是老問題。唐老師，您是知道的，剛送他到這里來上學的時候我就與您交流過，他當初是不怎麼願意來七中讀書，是我強行送來的。這孩子，自從他爸爸去世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他從小就與他爸的感情很深，雖然當時還小，不怎麼懂事，但在他心目中，他爸爸就是他的偶像，能帶他去游泳，能陪他踢足球，能為他遮風擋雨。後來爸爸沒有了，好長時間不習慣，不跟別人玩，也不跟別人說話，很自閉、很孤僻。直到又過了兩年，好不容易才從沒了爸爸的陰影中走出。又埋怨我為什麼不再給他找個爸爸，要是有爸爸，小朋友就不敢看不起他，就不敢再欺侮他了，就有人幫他打架。原來年齡小，懂的事情還不多，隨便給他解釋一下也就不再鬧了。但最近一兩年來，年齡大一點，思想也就變得復雜起來，經常為這事與我伴嘴，說什麼媽媽沒給他一個完整的家，讓他感到孤獨，感到害怕，甚至感到丟臉。我都給他說清楚了，這怎麼能怪媽媽，生老病死，這是人世間的自然規律，防不勝防，誰又料想得到今天或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爸爸的去世，媽媽也很悲傷，也很痛苦，但也沒辦法啊。媽媽不願再結婚，還不是因為他，怕後來的爸爸對他不好，讓他受到傷害。再說了，總不能說為了給他找個爸爸，媽媽就隨便胡亂抓一個吧，這樣對我對他，甚至對我們雙方的家庭和孩子都不好，這叫不負責任，不道德。其實這孩子挺聰明的，他心里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嘴上不說，還故意經常找茬，跟我較勁，其實我也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我更加重視他，更加離不開他，其實他哪里知道，他根本就用不著想這些辦法，我也視他為唯—，為珍寶。」
說著說著就痛苦地飲泣起來。
唐老師點點頭，十分理解地說︰「我知道。但也許是因為你平時工作太忙，疏于對他的關心和照顧，才讓他感到你不重視他，不關心他，想辦法來引起你的注意。」
貝牧︰「我想也是。但沒辦法呀，我總不能放下工作不做，整天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吧。」
唐老師也很同情︰「說的也是。這確實是個矛盾。唉，女人啊，要做點事情實在不容易，還真是事業家庭難兩全啊。」
貝牧痛苦地說︰「所以有時感到好失敗，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唐老師卻不同意她的說法︰「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夠辛苦了，一個人要帶孩子，還要管理那麼大的企業，幾百張嘴呢，都指望著你。」
貝牧︰「可兒子他不理解呀。」
唐老師安慰到︰「會理解的，慢慢來。只是他現在還小，不懂事，等他長大一點就好了。」
貝牧︰「您也知道，唐老師，我是為了給他創造一個好的學習環境，才決定把他送到這里來讀書的，為此他卻一直怪我，認為媽媽不再愛他，想要拋棄他，所以才把他送出來讀書的。唉，這孩子，有時還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唐老師不理解︰「是啊，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貝牧告訴她︰「您不知道，唐老師，他還有更奇怪的想法呢。為此，他甚至還懷疑過我是不是他親媽。為證實這個問題，他專門偷偷地問過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姨媽姑姑呢。」
唐老師笑著說︰「想不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有如何縝密的心機。」
貝牧有點困惑︰「所以把他送出來讀書，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
唐老師肯定地說︰「這個你不用懷疑，肯定沒錯。不是自夸，無論怎麼說，我們七中都是全省最好的中學，到這里來讀書的孩子也不止他一個，關鍵是要看他自己怎樣對待，是否珍惜。」
貝牧趕緊解釋︰「對不起，唐老師，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讓他離開家，離開我，不知是對還是錯。」
唐老師釋然︰「嗯，我知道，我認為也是對的，至少可以讓他早點月兌離家人的庇佑，學會生活自理。」
貝牧有點自怨自艾地說︰「唉，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從小太慣他，使他一直在蜜糖中長大，使他在溺愛中失去了方向。讓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珍惜這麼好的學習機會，怎樣珍惜。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他認為他應該在最好的學校讀書，他認為他應該過最好的生活。」
唐老師也不客氣地指出︰「是啊，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做家長的，在教育孩子方面，你們就是經常步入誤區，以為愛他們就能夠替代一切，有時甚至愛得沒了原則。」
貝牧說︰「原以為他爸走得早，從小就缺乏父愛，孩子小，太可憐。所以一家人就對他倍加寵愛，大家都圍著他轉，把他當作中心和重點來對待。特別是我，更是把全部的愛都加諸到了他一個人身上，要什麼給什麼，不要什麼也會給。一切都以他為主，等到把他的任何事情都考慮周全了，才來考慮我們自己。現在想來，真是大錯特錯。」
唐老師感慨萬端︰「是啊，現在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比起我們小時候，真是天壤之別啊。」
貝牧︰「別說和我們小時候相比，就是與現在一般人家的孩子相比，他也已經很幸福了。有時為了教育他，我們就給他講現在有些山區的孩子想上學都沒錢上的事情，他還硬是不信。有時給他講我們過去讀書有多不易，他卻說誰叫你們要出生在過去。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老師也有同感︰「現在的孩子，就是因為各方面條件太好太優越。所以只知道索取，不懂得付出，不替他人考慮，以自我為中心，自私、偏激、狹隘，又還倔強，不明事理，真不知道今後長大了在社會上怎樣立足。」
貝牧︰「是啊。可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真的是很惘然，又很無奈。」
唐老師︰「你也不要過于著急，慢慢來，會好的，等他長大一點，懂事了，慢慢會體諒你的一片苦心。」
貝牧︰「那您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唐老師？孩子變成這樣，我真的很心疼啊。」
唐老師︰「著急也沒用，最後還會傷了自己，慢慢做工作吧。」
貝牧︰「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孩子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不懂得教育孩子為什麼還要結婚，還要生孩子？」
貝牧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唐老師︰「好了好了，別傷心了，等下孩子們來交作業看見就不好了。這樣吧，今天下午自習課，我放尚天賜一下午假，你先找他好好談談，開導開導他。」
貝牧︰「好，謝謝唐老師。」
忽然電話響了起來，她趕緊不好意思地對唐老師說︰「對不起，唐老師，我接個電話。」
唐老師點頭。
貝牧接听手機︰「于市長明天上午到公司調研？嗯，嗯，好，好，叫肖總接待他，我有事要處理，可能趕不回來。嗯，就說是我說的，嗯，好，好。」
唐老師見她忙，于是體諒地說︰「那就這樣吧。你也忙，不好意思，耽擱你工作了。」
貝牧︰「唐老師太客氣了，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們天賜給您添了麻煩，是我打擾了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