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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長槍刺向她咽喉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飛灰隨風飄散,上官鶯抬起下頜,似笑非笑的眸子正對上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還要再來嗎?」

「啊,你是妖怪!」那人驚叫出聲,身體癱軟在地,那原本緊緊握長槍的手抖瑟個不停。

「都在一起干什麼?」納蘭虹趕到,那癱軟在地的女子宛若看見救星一般從地上爬起來抱住她的大腿,「納蘭將軍……」

她顫抖的手指向在蹲馬步的上官鶯,「她是……她是妖怪!」

「殿下。」納蘭虹眉頭一皺,扶她起來,凌厲的眉眼掃向周圍一干目瞪口呆的人,最後望向上官鶯,「到底怎麼回事?」

「啟稟將軍。」上官鶯覺得時間夠了,施施然起身,不卑不亢道,「你口中的殿下不由分說就要和在下比劍法,但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作訓時間是不許私斗的,在下才未答應。怎奈殿下步步相逼,不但出言侮辱還將長槍往在下的咽喉遞,為保性命在下不得不正當防備。」

「是真的嗎?」納蘭虹其實好奇她怎麼把殿下嚇成這德行。

「將軍可問任何一人。」上官鶯姿態一點都不肯擺低。

「殿下,您驚嚇過度以致神志不清,今日末將就為您收了包袱派人送您回去吧!」其實納蘭虹巴不得把這嬌蠻的皇三女立馬打包送回去,什麼歷練啊,純粹一惹禍精,見著都心煩,更甭提還要幫她收拾亂攤子。

「放肆!」瑯琊越終于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憤怒道,「來人,把這會妖術的人捆起來亂箭射死!」

「殿下!」沒等她的護衛出手,納蘭虹冷斥出聲,「她本無錯,怎能濫殺人性命!」

「本宮還殺不了一個小兵嗎?」納蘭越怒火更甚,一雙眼楮里都快冒出火來。

納蘭虹憋著一口氣,「末將昨夜連夜寫了信件送給女皇陛下為她請賞,若是封賞下來她不在的話,那可是欺君大罪!」

「此次她們能回來那是她們所有人的功勞,在她們中間隨便找個人頂替不就行了嗎?」瑯琊越高傲的哼一聲,「本宮還不信了,誰會拒絕這麼一個絕好的封賞機會!」

納蘭虹真恨不得劈死這沒腦子的二貨,卻礙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忍耐道,「殿下,這可是欺君大罪。」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瑯琊越不耐煩的一擺手。

「紙包不住火,悠悠之口豈能堵!」納蘭虹咬牙道。

「那暗地里找個借口殺了!」瑯琊越微壓低了聲音道,「她不過一個小兵,死了就死了。」

「草菅人命,這就是貴國的軍紀?!」上官鶯冷笑出聲,冷厲的眸子瞥向瑯琊越,那如實質性的殺氣直讓她面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納蘭虹竭力壓下心頭驚愕,對瑯琊越道,「殿下,請您早日回宮!」

「本宮……本宮不回去!」瑯琊越怎麼都不肯承認被上官鶯嚇住,即便牙關打顫,仍然咬牙道,「關鶯,你這狗娘養的,本宮……」

「你再說一句!」

一干驚駭的目光下,上官鶯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森寒的殺意和強烈的暴虐之氣充斥她的周身,甚至是她一雙黑色的眸子都變成了赤紅色,宛若妖魅。

納蘭越直感覺身墜冰窟,一雙瞳眸睜得大大的,卻連動一根手指都不敢。

「不要把別人的容忍當作你放肆的資本,我警告你,再讓我從你口中听到一句罵我娘的話,我必將你碎尸萬段!」用力一拋,瑯琊越宛若木偶一般被上官鶯丟了出去,在沙坑里砸下一個大坑。

「想動手的,趁現在!」找尋記憶並非這里不可,上官鶯冷眸一掃目瞪口呆的眾人,唇角嘲諷的笑容越發的深。

納蘭虹直感覺濃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一顆心顫抖的厲害。

多少年了?

似乎還是在少女時期第一次被母親帶上戰場,和同伴站在一起接受母妃的檢驗時的心境無二,不自覺的臣服,哪怕是微微加重的呼吸聲,都夠讓自己心驚膽顫。那樣的氣勢是在戰場多年練就的嗜血殺氣,她只在母親身上見過,卻不想在成名後多年的今日在一個小丫頭的身上看見。

「沒人的話我就走了!」這樣的地方,她上官鶯不屑!

「且慢!」

納蘭虹上前去,在她身前單膝跪下,「請您留下!」

上官鶯可以對瑯琊越疾言厲色,卻無法對一直維護自己的納蘭虹擺出冷臉,她朝她一拱手,「將軍,後會有期!」

「請您留下!」納蘭虹再次道。

「我留下,只會給將軍惹禍端。」上官鶯拒絕,單膝跪下還禮,「將軍珍重!」

說罷起身,朝著阿三、阿遠和一干曾與她生死與共的女兵遙遙行一禮,足尖一點地面,身如大鵬于空中劃過一道暗青色弧線,往遠處天空掠去。

納蘭虹面如死灰,那樣絕妙的輕功,她一介武夫怎能及得上?

關鶯?關鷹?上官鶯!

她眼楮陡然一亮,可隨即眸子黯淡了下去,那人,已經死了三年了……

「三年,唉……」

在大樹上摘著野果吃的上官鶯吐掉籽兒,有氣無力的嘆息一聲。

「嗷嗚。」

白色毛球從她懷里竄出,安撫性的蹭蹭她的臉。

「師傅說你一直陪著我,要是你能告訴我我是誰該有多好。」一聲喟嘆,上官鶯苦笑出聲,真是病急亂投醫,即便是它說她也听不懂啊喂。

「來都來了,就跟著到處打仗吧!」上官鶯找出幾分底氣來,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對于戰場她確有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就屬于那里。既然是這樣,那時間久了必定能尋回記憶,再者隱姓埋名的話也不容易招人嫉妒。

「就這麼辦吧!」

下定決心了也就躺下了,她其實離主營地不遠,只要那邊動靜大一點她還是能听到的。

夜蟬高鳴,她安心睡去。

此後一連數四天她大多隨著大部隊後邊走,在第五日時路過高山,納蘭虹派親兵前去查看有無埋伏,她從另一邊山頭模了去,憑著絕好的耳力和目力她先那些親兵找到敵人埋伏的地兒,將其一一宰了,收繳了她想要的兵器後這才默默藏著了。

可讓她失望的是,納蘭虹的親兵並未找到她打昏的那些敵人,她們根本是只到了山頂看看就退下去了,真正的埋伏可是在山頂各處荊棘叢里!

眉頭皺了又皺,她決心提醒納蘭虹,今日若不是她解決了這些人,她們一旦路過,這些被當做巨石的大草球一旦掉下去,不說燒死一半也會燒死許多人,而這,僅僅是因為一些人的粗心大意。

想到就做,她扒了一個男子的褻衣,用樹葉的綠色汁液寫上字,用長弓給納蘭虹射了去,然後安心的朝另外的密林鑽去。

納蘭虹收到布條是且驚且怒,驚的是那長箭到她手上時立成飛灰而布帛絲毫未損,怒的是看過那些布帛卻听親兵報告說沒有任何埋伏。

她雷厲風行立即撤換探路的親兵,喚來曾與上官鶯同生共死的女兵,從中選出了十個人再次上山,果然發現了百來個被擊殺的埋伏的敵人。

「殿下誤事啊!」

納蘭虹長嘆一聲,卻無可奈何,她有心找她,可奈何找不到。

行軍十五日時,軍隊駐扎在平壤,上官鶯作小兵打扮混入軍隊。

三日後兩軍首次交戰,上官鶯在她們回來後才知道對面掛著玄字旗幟的敵人是出自于玄天皇廷,更從她們的議論中得知帶兵的乃是皇帝親弟拓跋玄玉。

「拓跋玄玉!」

當晚,上官鶯拿著領來的熱饃饃和焰嘀嘀咕咕,她怎麼覺得這名字兒這麼耳熟?

焰鄙夷的離她遠點,最討厭沒營養的饃饃。

「我們夜探敵營好了。」上官鶯不放過任何一個找尋記憶的可能,把饃饃一丟就從後邊模走,說上路就上路。

焰高興不已,別人的地盤兒肯定有好吃的,不去那就是傻的。

一人一獸,趁夜離開。

憑著焰絕快的速度,上官鶯當然指使它先去探路,第二趟上官鶯跟著它模進去那真叫是暢通無阻,當然在焰把她領到主帳篷時她卻犯了難。

這主帳篷看起來和其它帳篷並無二致,讓上官鶯也不得不佩服其巧妙心思,若不是焰,她怕是也要找上許久才能找到這真正的帳篷。佩服之余她又犯了難,听著那嘩啦啦的水聲,真不難听出里邊的人正在沐浴。

師傅說男女有別,看了人家的身子就得負責,而女兒國的傳統就是也是這樣。她若是莽撞沖進去沖撞了人家,人家要她娶那可怎麼辦?她是來找尋記憶可不是找夫郎的啊喂!

不進去?

上官鶯鄙視自己,來都來了,空手回去像什麼事!

「事急從權,對不住了。」模模搜搜,從懷里掏出一支竹管,捅破那薄薄的一層紙膜,捏住鼻子,將那藥粉輕輕吹了出去。

不過須臾,里面嘩啦啦的水聲便是停止,上官鶯捏碎竹管,機敏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動靜後輕撩起了藏青色的帳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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