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湘站在淋浴下面，沖洗著身子，身子還殘留著被人狠狠佔有的痕跡，閉上了眼楮，秦湘湘仰著頭，任由水從花灑落下落在她的臉上。
「你準備拿什麼和我談條件？」
她沒有，對于他來說，她是一個灰姑娘，無論他提出什麼條件，她都無法完成。唯一的籌碼，她不會說也不會讓他知道。那是她的唯一，不可以被任何人奪走的唯一。
「如果你不方便，那算了。」
下巴被男人用力地捏住，抬起，迫使她看著他，男人的眼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澤︰「既然你說不出，那我就開一個條件。只要你讓我高興了，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听著姜雲升說出了他的要求，秦湘湘臉上的血色漸漸消失。
「決定權在你。」
姜雲升是這樣說，但是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好了嗎？」浴室的玻璃門被叩響，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進來。
下意識地秦湘湘抱住了雙臂，想起浴室的門已經被她鎖上︰「你等一下。」
又是墨跡了一會，秦湘湘這才裹著浴巾走了出去。姜雲升的要求是，她要主動地讓他高興。每走一步，秦湘湘都覺得像走在刀尖上一般。
臥室只是開著床頭燈，燈光有些昏暗，男人依靠在床上，冷冷地看著女人一步步地走向他。借著微弱的燈光，姜雲升還是看清了秦湘湘這一身裝扮。身上只是圍著一條浴巾，香肩，兩條縴細的腿是那樣吸引著他的眼球。他想立刻撲到她，卻是極力忍耐著。
「能不能把燈關掉？」秦湘湘走至床邊，顫抖的手移向系在胸前的浴巾邊緣。
姜雲升微微眯了眯眼楮︰「我不喜歡在黑暗中進行。」
秦湘湘有些絕望，手輕輕一扯，身上一涼，浴巾順著身子滑落在地上。憑著記憶里的經驗，秦湘湘主動吻著姜雲升，小舌描繪著他的唇，只是再深一步，她做不到。女上男下，她的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似乎是瞧出了秦湘湘的尷尬，姜雲升倒也沒有難為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秦湘湘有些驚慌︰「我可以，唔。」
話沒說完，秦湘湘的唇被堵住，抵在秦湘湘的唇邊，姜雲升輕聲說道︰「我還不想自虐，但是我也不想和一個木頭人做這事。」
似乎是為了懲罰她一般，沒有任何前戲地姜雲升便佔有了她。
秦湘湘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你答應我的事。」
「現在還有精力考慮別的事情，是不是我還不夠努力。」
姜雲升的聲音听起來有著一絲戲謔，秦湘湘覺得自己是產生錯覺了才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恨著她，怎麼會在他的聲音里听著淡淡的玩味之意，眼楮閉上，雙手緊緊地抓緊身下的床單，身下一片泥濘。
「我們要個孩子怎樣？」
忽然听到的聲音驚嚇到了秦湘湘，猛地睜開眼楮，看著姜雲升，眼前又浮現出那小小的身影，一陣恐懼感浮在秦湘湘心頭。
「你要孩子干什麼？」秦湘湘緊張地看著姜雲升，就算是有孩子，也不應該在仇恨的壞境下生長。
「你不喜歡嗎？」姜雲升的聲音很是溫柔，似乎他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們在討論的是一件很平常普通的事情一般。
「姜雲升，我不會要孩子的，你想要孩子，找一個願意為你生的。一個心里只有恨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做父親。」頓了頓，秦湘湘又說道，「就算我有了，我也不會把他生下來。」
一句話，激怒了姜雲升，他原本緩和的神色又變得緊繃起來，俯子，報復性地咬了一下秦湘湘的唇︰「這事，你以為你可以自己做主？」
「我們之間的交易只包括我，我不會讓孩子牽扯進來，所以，我不會要孩子！」
「看來的確是我不夠努力，才會讓你有時間想這想那。」
折騰直到大半夜，姜雲升這才離開秦湘湘的身子，她累得已經睡了過去，也只有在這時，秦湘湘才是安靜的。摟住秦湘湘，姜雲升將她額頭前因汗水打濕的碎發捋順，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只有這時，她才會安安靜靜的。
「湘湘，我對你－－」如果只是因為恨，他何必一直在等著她，他等了她五年，五年足夠磨滅一個人的耐心，可是他一直在等，等這個狠心的女人回來。
秦湘湘一覺醒來，姜雲升不在身邊，她的手機姜雲升已經給她了，只是她不能邁出這間屋子，這種感覺，就好像籠子里的金絲雀一般，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沒有看見姜雲升的身影，大概是出去辦事了。拿起手機，秦湘湘打開相冊，看著上面那縮小版的姜雲升，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這是她回到A市，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熟練地撥打了一個號碼，那邊嘟嘟地響了幾聲後，電話被接通。寒暄了幾句後，秦湘湘有些歉意︰「何嫂，孩子還得麻煩你幫我照顧幾天，我這邊有些忙，抽不出空去接他。他在干什麼？看動畫片？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听見何嫂喚著孩子的名字，等了一會，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媽媽。」
听見小小姜的聲音，秦湘湘的眼圈紅了，恨不得現在身上長出一雙翅膀，飛到孩子的身邊。這個孩子的降臨是個意外，逃出A市後，秦湘湘立刻換了手機號碼，杜絕的和所有人的聯系。直到三個月後，秦湘湘才得知孩子的存在。新進的公司的食堂，秦湘湘一次打了一次帶魚，聞到味道後胃里泛起一股酸水，平時不愛吃酸的，那段日子卻是對酸梅情有獨鐘。如果不是同一科室的杜大姐說道︰「你這樣子和我當初懷大丫時一樣。」
一句話，讓秦湘湘慘白了臉色，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延期很久沒有來了，秦湘湘心里更是不安，偷偷地去了藥店買了測孕棒。心里帶著一絲僥幸，但是測孕棒上的兩道紅線讓秦湘湘傻了眼楮。不敢怠慢，秦湘湘隔日去了醫院做了檢查。為了確保萬一，同時做了尿檢和血檢。拿到結果的時候，秦湘湘看不懂單子上的那一大堆數字，只是看見了醫生在右下角龍鳳色舞地兩個大字，陽性，而在下面寫著，懷孕十周。
或許是秦湘湘的臉色過于慘白，或許是她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醫生對這類事情有人看的多了，公式般的冷漠問道︰「要還是留著？」
手輕輕地模上了自己的小月復，秦湘湘不敢相信自己竟是有了孩子，在她打算逃離的時候，卻是帶著一個拖油瓶。為了自己的將來，秦湘湘一狠心，打算打掉這個孩子。只是在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時，冰冷的儀器即將從她的身體里取出那一團肉時，秦湘湘後悔了。醫生似乎對這樣的事司空見慣，停止了手術，告訴了秦湘湘要注意什麼，定期過來檢查。
房東何嫂無意中知道秦湘湘的事，心中對她產生一種憐憫，再加上何嬸的女兒嫁到了外地，偶爾才能回來一趟，何嫂遂將秦湘湘當親閨女一樣看待，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分娩、坐月子時如果沒有何嫂，秦湘湘真不知道該怎樣度過。這次回到A市，孩子更是留給何嫂照看著。
未婚生子，因為這事，孩子在遭到了周圍人的白眼，她自己也被人指指點點。為什麼會留下這個孩子，她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在那冰冷的儀器要進入她體內時，她舍不得。不是因為那個男人，只因這個孩子是一個小生命，她舍不得扼殺他。
何嫂在談及孩子的父親時，問過秦湘湘︰「如果你不喜歡孩子的父親，完全沒有必要生下這個孩子。」
對姜雲升，她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孩子至今她依舊喊他小小姜，她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姜雲升？飛蛾撲火的事情，她不要去做。
小小姜的又一聲呼喊喚回了秦湘湘的意識，揉了揉眼楮，秦湘湘掩飾住聲音里的苦澀︰「在那邊，還好嗎？」
「嗯，媽媽你什麼時候接我過去？姥姥不要我嗎？」
或許是從小沒有父親，小小姜一直很敏感，也比其他孩子早熟。不敢帶小小姜一起回來，秦湘湘怕秦母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是秦母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不但沒有責備她，反而讓秦湘湘盡快地把孩子帶回來。
「怎麼會呢？再等等，媽媽就去接你。」
小小姜應了一聲，躊躇了一會，小聲問道︰「媽媽，爸爸你看見了嗎？」
孩子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他什麼都知道，听出了孩子聲音里的期盼，秦湘湘捂住了唇，孩子渴望著父親，姜雲升如果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不會放手。而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寶寶，如果在媽媽和爸爸中選擇一個，你選誰？」
問一個五歲孩子這樣的問題，難免有些殘忍，只是如果他真的想要父親，她又怎麼忍心剝奪他這個願望。
「在和誰打電話？」
忽然听到的聲音讓秦湘湘一驚，手上的手機一個沒有握穩，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姜雲升欲撿起手機，秦湘湘搶先一步拿起，迅速地結束了通話，就要走回屋里。
經過姜雲升身邊時，手臂被姜雲升一把握住︰「我不希望你瞞著我什麼。」
抿住了唇，秦湘湘掙月兌開姜雲升，一言不發地走回到了屋子里。
「中午有人請客，記得打扮一下出去。不要讓人以為我對你虐待了。」
姜雲升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