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吃了去藥店里買的藥，也沒有洗熱水澡，就躺在床上，身上的紅疹還會帶一兩天，藥管用的話明早應該會好一點。
第二天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起，梳洗完吃了她們留給我的早飯兼午飯，不多時何沐梵也打來了電話，他聲音很累，「十幾個小時終于到了，待會睡一覺，接下來有一場惡仗要打。」
「那你要加油。」我知道他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電話。
「你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明天就能好好地去學校了。」
又閑閑地問了問他食宿的情況，感覺到他很疲憊，就匆匆掛了電話，都沒有問及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他是一個商人，他總是要贏，不管是多麼難打的仗，有時，甚至會搭上令對方憤怒的手段，我想著，出門到學校領書。
按照以往的慣例，實習老師在九月開學後就會開始慢慢有一些課程，跟著單科老師後面听課，然後自己上陣。
枝枝說，非常想看看桑老師第一次上課，我自己也很期待，可是，一周後，我在所有人的眼底被警車帶去了警局，整個啟華，一片混亂！
我拼命拼命地給何沐梵打電話，一邊打一邊哭，可他總是關著手機，各種無助感沖上了我的腦袋，坐上警車的瞬間，眼淚止住了，讓自己鎮靜下來，對銬住我的女警察說，「先不要告訴我父母。」前幾天，剛知道老爸的身體最近一直有問題，我不能想象他在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殺人」後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所有人都在傳，啟華的實習女老師因為本班學生不交學費，與其父交流後發生嚴重爭執，用刀捅死了他。
坐在警局里，除了害怕，還有不可思議，最多的，就是回憶最後的場景，徐嘉雲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她的表情，由痛苦變成難以置信，再由難以置信變成憎恨，「不是我•••••••不是我••••••••」不管我帶著哭腔怎麼解釋，都沒用。
所有的東西被收走，我頹然穿著一身干淨的衣服坐在一間封閉的小屋子里，解釋都變得多余，徐嘉雲不信我，後來到場的老師學生不信我，警察、更不信我。耳邊只有他們扔下的一句話，「請你的朋友盡快聯系律師，做好一切準備。」
飛兒和枝枝在第一時間趕來，飛兒看我一眼，眼眶就紅了，被枝枝厲聲喝道，「不許哭！」
「珊然，不要怕，我們有錢，我找我爸幫忙，放心，一定會把你弄出去。」
枝枝抓緊我的手︰「何沐梵呢，他知道這件事嗎？」一听到何沐梵三個字，我的心里又荒涼一片。
「我找不到他！找不到他！」
我面前的兩個人，不問緣由，她們一心想的就是讓我出去，她們信我。把事情仔細說給她們听，並沒有費多長的時間。
幾個小時前，我坐在教室後面，一邊听著課一邊做筆記，準備後一天的第一堂課。
陳老師匆匆的身影從後門劃過，他看到我，又倒退幾步，朝我揮手，「小桑啊，真是著急，現在有一個班主任會議要開，下面剛才打電話來給我說徐嘉雲的爸爸來了，我實在沒工夫去見他，你要是暫時沒有別的事，就先放一放，替我去看看他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