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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突然響了,肖叔叔讓我稍等接起電話,我坐著看始終滴答滴答走著,看灰塵從空氣中飛舞著落下。雖說是等一會,可這個電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我也已經等得很不耐煩,肖叔叔掛上電話,顯得一臉疲憊,額頭上的皺紋也變得很明顯,手撐著頭看我一臉抱歉。我起身站定︰「叔叔,我只想說我沒有,還請您相信我,也幫我找出是誰在造謠中傷我,今天已經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先是一愣,原本是打算听這個小佷女好好講講事情經過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簡潔的就回答了,隨後笑著點頭應允。

外面的天已經灰蒙蒙一片,我退出去正要關上門,卻听見肖叔叔又叫住了我。「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找肖莫聊聊?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回家,住在學校,他媽媽很想他。」這個時候的肖叔叔,完全是一副家長的模樣,臉上透著關心。「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學校,我去幫你把他找過來。」

「他不會來的,從你們大學開始,他只來過這間辦公室一次。」我听得下巴差點掉下來,肖莫竟然避嫌到這個地步,這也太不正常了,他到底是在逃避什麼?這些年來他在學生會做事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完全不是靠關系靠人脈得來的,所以,就算大家知道了他是校長的兒子,也不會懷疑他有什麼。

我重重地朝肖叔叔點頭答應,帶上門,走過走廊又回頭看看這間亮著燈的房間,不斷回想肖叔叔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肖莫唯一來我這里,就是開學帶你到這里見我。

我一個人走回家,驀地心里生出些許頹廢,那種累來自心底,與其他無關,明天的明天,還會有多少未知等著我去面對和解釋?小心翼翼地過活,卻還是被一些無端的東西扎到,然後支離破碎。

路上,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老媽說已經準備好晚飯在等老爸回家,听著她暖暖的聲音,心里釋然很多。

回到住處,打開燈看到飛兒一個人坐在桌前。我調整好情緒走過去,她沒有起身回房避開我,只是抬頭微笑著問我︰「吃飯了沒有?」我模著空空的肚子搖頭,她去廚房端了兩盒小菜放下。

我們兩個對坐著,短短的一陣沉默。我雖是很餓了,但胃口卻不好,沒一會就停了下來。「怎麼了,菜不好吃?」她的目光沒有了埋怨,恢復了往日的溫柔。「沒有,飛兒,我只是覺得好累。」想著這些天來的種種委屈,我覺得自己是要哭了的︰「我該怎麼辦?」

「對不起,暖一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為了我作犧牲,你做得越多,我越是愧疚,你叫我怎麼面對你。」飛兒低著頭,一只手緊緊地抓著我︰「你的原則你的固執,都因為我的無理取鬧放棄了,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就算誰都拋棄我了,不要我了,哪怕我變成一個壞女人,總還會有一個你站在我旁邊。」

我的心猛地一顫,一直以來,她的心可能比我還要難受,她在這段時間內心所受的煎熬絲毫不亞于我。「放心,何櫟澤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糟糕,他待我不差。」我明了自己大可以把何櫟澤隱藏著的事說出來,換來飛兒更大的安心,但還是在最後一刻選擇埋在心里。

他那麼保護我,這是我唯一可以保護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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