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到家給我半個小時就搞定。」飛兒說著朝瞿水使了個眼色後拉起我就朝樓梯口走去。
顏青，桑暖一一直活得並不聰明，但還是看到了你眼里一閃而過的輕蔑，還有對我這麼好的肖莫，小小的一個動作卻拯救了我，我一定要用最好的姿態，陪他跳舞，即便，它永遠不會美到迷離。
窗外又下起了小雪，很美。
「暖一，下面一首歌很不錯，我和蘇生要跳，你和你那位一起吧，飛兒，你也是。」顏青在背後叫住我，我看著她無辜的大眼楮，你一定要逼得這麼緊嗎？
我遲疑，說不上話。她是想看到我狼狽到不堪一擊的吧，很想很想。我們兩個對視著相互僵持，幾秒鐘，就仿佛跨過了幾個世紀。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彼此的目光里包含著什麼，當然不盡完全，但該有的都有了。
「學姐，我幫你。」顏朵無聲無息地冒了出來︰「我剛到，遲了，原來還打算早點來找個帥氣的舞伴，現在估計都被挑光了。我們換衣服，你就可以上去跳了。」我感激地看著這個丫頭。
「快點，還有三分鐘。」
在小小的衛生間里，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顏朵雖然比我稍矮了一些，但是衣服倒並沒有不合適。紫色的流蘇裙，兩肩在外，她一邊穿著我的棕色雪地靴，一邊聲音幽幽︰學姐，你這麼瘦，瘦到讓我看著都心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外面有一小縷冷風從我耳邊跳躍著飄走。
我一臉蒼白地出現在肖莫面前，那樣子怕是一點也不好看。
「一會跟著我的腳步，不要緊張。」
「嗯。」
手輕輕放在肖莫的肩膀上，隨著音樂聲慢慢跳著。顏青把頭放在寧蘇生的胸口，一臉嬌羞。我小心翼翼，盡量不讓自己錯一步，肖莫一再安慰我叫我放松，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好很多。間或我們四個人擦肩而過，有一個瞬間我竟然看到肖莫眼里深藏著淡淡的敵意。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所想的，就是把它好好跳完。閉上眼楮，這首歌真的很好听，綿軟的調調，讓人會誤以為踩在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上。
我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肖莫因為我的關系也半蹲在地上，他急忙要把我拉起來，我卻因為大腿內側撕扯的疼一點力氣都沒有，也站不起來，身體下面，有一堆凌亂的酒滴，很顯然，我是踩在了上面打滑而摔倒的。很不幸地，腳上那雙鞋的跟也斷了，細細短短的跟跑到一米以外的地方，靜靜躺著。他們立刻圍了上來，我看著顏朵苦笑，眼里卻因為疼痛要落下淚來。
「暖一，怎麼樣？我們去醫院。」肖莫額頭的青筋都出來了。
「送我回家，好不好？」
「可是你的腿，還是先去醫院看看。」飛兒說。
「我要回家。」真的是疼啊，像是直接被扯掉了身體里面的東西，一大股空氣都抽離，我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