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柳,其實你應該慶幸,你不是西域原野的兒子!」今天西域原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定然回一一討回來。
「……」洛柳沒有說話,只是撕掉人皮面具的白蓮花一般淡然的臉上,今日染上了幾分不知所措,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真的不是自己的父親。
桃夭走過去,把手輕輕的放在洛柳的頭上,像一個慈母般,安撫著一個無措的孩子,「西域原野那種人,怎麼陪做你的父親呢?話說,你和東方思辰還真是很想呢!說你爹和東方思辰的爹是同一個人,這倒有人信。」桃夭一下一下的模著洛柳的頭,聲音柔柔的,不急不躁緩緩的劃過他的心頭。
洛柳鬼使神差的,伸出胳膊,環住了桃夭的縴腰,把臉貼在桃夭的小月復上,尋求著一絲絲的安慰,東方思辰看著這一幕,理智告訴他,忍住!夭兒不愛他,他只是傷心而已,可是感情上卻不可抑制的釀著酸醋。
桃夭警告意味十足的看了一眼東方思辰,東方思辰冰藍色的眼楮,輕輕垂下,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面無表情,但眼底的神色十分哀怨,坐在凳子上,卻把兩只腳也踩在凳子邊上,一雙手抱著自己的腿,本就高大的東方思辰,蜷縮在一個小凳子上,看起來幽怨極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桃夭剛剛那警告十足的眼神對上現在的東方思辰,立刻疲軟下來,換成了希冀,安撫的神色,甚至還隔空努了努小嘴,送上一個飛吻。
而這邊,洛柳渾然不覺,只是覺得抱著這個懷抱好安心,也許這個世界上,唯一懂自己的,就是現在眼前這個女子吧。
「大哥,夭兒說的對!」清冷的聲音如彎月淺輝般,淡淡的,卻帶著濃濃的嫉妒,東方思辰生在皇家,對手足之情本就淡漠,但是如果叫一句大哥,能換回來一個媳婦兒,這筆買賣那真是劃算。
「……」洛柳听到東方思辰這話,也不好再賴在桃夭的身上了,何況剛剛的無措,這一會子也被桃夭安撫的差不多了。
白蓮花般的容顏,有幾分紅暈,畢竟這麼算來,桃夭算是自己的弟妹,兄長纏著弟妹……
桃夭看著洛柳淡然如初的樣子,提起的心也微微放下了一些,「我有一個想法!」來時的路上,桃夭就一直這樣想,只是後來看著三個男人都不說話,她覺得現在說這些也有些矯情,就想著以後再說。
「什麼想法?」東方思辰清冷的聲音卻帶著難掩的寵溺。
「她不是寶貝他兒子嗎?你說如果他兒子在我們手上呢?」桃夭挑著眉看向東方思辰。「我們再把兵權奪過來,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皇上?還不是手到擒來?」
「……」洛柳眉間的紅痣,紅的似要滴出血一般,思考著桃夭的話,他真的不想當皇帝,他生性單薄,若梅居的生活他早就習慣了。
「你們要是不當,我自己當女皇帝!」
「……」東方思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女皇帝,天下間怕是只有她一人了吧。不過她想當,自己就幫她奪回來。
「這件事,不用你們插手,我自己解決!」她沉寂太久了,自己的實力現在做這些事,足夠了。十幾家青樓,飯莊,錢莊有足夠的資金貯備。
而紫一,紫五他們,桃夭也派人去聯系了,玄紫的事情已經上了正常渠道,東陵,西域是她現在的發展對象,不過現在西域的條件似乎更便利一些。
「有需要,你說話!」東方思辰雖然對于桃夭不依賴自己也些別扭,但是她既然想,那麼自己就可以無償的支持。
「好!」桃夭對于東方思辰沒有阻止自己,沒有覺得她是天方夜譚甚至還支持自己,心里多了幾分感動,這得是多寵啊,不問對錯,不問合理不合理,只要有需要找他就好,從來沒有這麼被呵護過。
「東方兄的解藥只有皇室才有,那是一種極少見的蠱毒,它是萬蠱之王!服食過後可以百毒不侵,內功也會提升一個層次!」洛柳對于他們剛剛說的話,就似沒听見一般,自己來只是給她心愛的人找藥的,解了毒他就回離開,也許是離開西域,或是離開這個塵世……
「那你的病呢?」桃夭沒有忘記,他的身體比東方思辰還差,陪著自己這趟來西域,已經是極限了。
「我的身子我知道!」怕是支持不了幾天了,這些日子已經足夠他回憶的了。
「我會醫好你的!你相信我!」桃夭語氣堅定,只是心里卻也知道醫好他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能做的,只是延長他的生命,第一次覺得人在疾病面前是多麼的渺小。
「好!」雪蓮花的容顏上綻出一絲笑意。
「那,你們兩個病人就好好休息!我也睡覺去了…」說著扭身就走了。
既然有了想法,就要付諸行動,她已經和紫一他們取得聯系了,只是想要把她的人馬不知不覺的進入西域,除了潛伏進來,剩下的只能喬裝成做生意的商人或者百姓。
桃夭折騰一天了,也累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收拾了一下,就躺下準備睡覺去。
過了良久,窗外傳來悄悄的腳步聲,門口的兩個人應該是在側耳听著屋里的動靜,這兩個人的內功的底子不錯,似乎在確定桃夭是否睡著了。
桃夭早在兩個人到來的時候就听到了動靜,閉著的眼楮輕輕睜開,微微眯起,一絲光芒閃過,紅唇一勾,復又閉上眼楮,看來有人還還真是迫不及待啊,西域原野,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兩個人確定房間的人睡著了,便悄悄的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紙,一根細小的竹管兒伸了進來,「呼」輕輕一吹,一個白色黃豆大的藥球飛了進去,然後滾落到地上,冒出一縷白色的煙霧……一絲絲香味兒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緊接著,一陣匕首出鞘的聲音,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那短小的匕首泛著青光,探進門縫,一點點兒蠕動著,剝落門栓。
「嘩啦」一聲,木質的門栓落地,趁著月光,兩個人躡手躡腳的進到屋里,來到桃夭床前,而床上的桃夭一如剛才一般,安詳而恬靜的睡著,仿佛剛剛那微眯的雙眸就是人們的幻覺一般。
驛站外,十里長亭古道邊。
墨棋看著喝的爛醉如泥的東陵離,心里想著他和主子都中毒了,只是主子有解藥,而離彥太子只能這樣借酒澆愁。
「離彥太子,您還是別喝了!」墨棋公式話的聲音卻著幾分心疼,眼前的男子,早已沒有了平日里一絲邪肆和狂傲的氣息,只是頹廢,無比的頹廢,像一只失去斗志的蒼鷹。
墨棋他現在雖然沒有彌足深陷,但是也明白愛而不得的痛苦。甚至他喜歡上了一個本不該喜歡的人。
而听了墨棋的話,東陵離彥,黑色的廣袖一揮,一直酒壇在天空中成為一記美麗的拋物線,在上升的到最高的一剎那,炸開,酒壇里的酒飛撒而出,綻出美麗的珍珠般的玉滴。
「不喝?不喝如何醉?不醉,心又怎麼會不疼?」拎起一壇酒,走到長亭的回廊邊,腰部慵懶的依靠在欄桿上,一直手毫無生氣的下垂著。胸口衣襟微微敞開,仍是那恣意江湖,不拘小節的豪雲氣概,只是那青石灰的眼周是掩飾不住的落寞。平日里再裝作無所謂,卻也是日日心痛,他明白東方思辰的用意,不過是讓自己早日死心,可是那有怎樣?認識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他的妻,卻仍然忍不住動心了,何況後來一日日的相處?
「哈哈哈……什麼太子,什麼王位,什麼妖嬈公子,得不到她,我要天下又有何用?」說罷,仰起頭,又灌了了一口酒,壇里的酒順著優美的脖頸緩緩下流,月輝下,那晶瑩的液體偶爾泛起幾個流光,一閃而過。
「離彥太子……」墨棋看著東陵離彥不加掩飾自己的情緒,與之相比,他又何嘗不幸福?他連說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聲離彥太子,似乎對東陵離彥沒有任何影響,青石灰的眼楮,如點漆般的黑瞳,周身散發出來的蒼涼,撒旦般顛惑眾生的容顏,頹廢的看向墨棋。
「呼!」的扔了一壇酒給墨棋,「是朋友,別廢話!喝!」
墨棋順勢接住了飛過來的酒壇,一個翻身,舉起酒壇也是一陣猛灌,「離彥太子,能讓細化的人知道你喜歡她也是一種幸福!」今日的墨棋一如往常般一身黑色勁裝,只是他的偏于干練簡潔而東陵離彥的黑色則更妖嬈魅惑。墨棋往日冰冷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無奈。
而驛站里
兩個侍衛來到床邊,緩緩舉起手,預備點了桃夭的睡穴,噬骨歡是西域一種特殊的媚藥,性子極烈,就算是貞潔烈婦,只要聞了哪怕小米粒大的藥丸化成的煙,都會變成yin娃蕩fu~發作時間約一炷香的時間,從這里到皇宮剛好不到一炷香,這是皇上給他們下的命令。今晚一定要將這個女人帶到自己的寢宮。
而就在手指落到桃夭胸前的穴道時,原本應該熟睡的人,突的睜開了那雙清亮的眸子,趁著月光,熠熠生輝。
較小的身子看似輕輕一側,實則速度之快,伸手之敏捷是他們苦練這麼多年都沒有的伸手,躲開侍衛的手,桃夭蹭的一下從床上躍起,一只手飛快的抓住離的較近的侍衛的手腕,而後速度飛快的扣著他的脈門,而另一只空閑的手,素手一抬,將早已踱在指尖縫隙中的銀針刷的一下,乘著清冷的月光,飛向離她較遠的男子的脈血,不偏不倚,正好射中。
「轟!」一聲悶響,男子到底,沒了氣息,而被扣著脈門的侍衛,心里只是一驚剎的時間自己已經被制服了,想再出手早已晚八村了。這個女人的動作好快,快的他根本沒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自己的脈門就被她扣住動彈不得。
「小姐,我們……」侍衛剛開口,卻呼吸了更多的噬骨歡,本想著任務結束了他們可以找人解決一下自己的問題,可是現在看來今晚橫豎都是死了。
桃夭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那個侍衛,扣著他的脈門,將他拉至窗戶邊上,夜風拂起,吹散了那縷清幽之香。
「你要是不想死,就說說誰派你們來的?」縱然心里有答案,卻還是想親耳听到,心里總是不甘心。
「小姐,我們也沒辦法,我們不是西域人,是西武人,因為家鄉饑饉逃荒到……」侍衛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扣在脈門上的手緊了一下,便也不敢造次。
「是皇上,今日宴會皇上看中小姐,要我二人今日將你帶入寢宮!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侍衛趕緊求饒,既然剛剛說,不想死就招,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不死了?
「去找個女人解決問題去吧!」說著扔給侍衛一錠銀子,冷聲開口,水眸滿是冷冽之氣。
「是,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就在侍衛磕頭的謝恩之時,一直匕首沖著桃夭飛奔而來,今日不帶她回去,自己難逃一死,現在就算傷了她,也算完成任務了。
只見桃夭紅唇一口,抬起一直秀腿,直直的朝著那支飛奔而來的胳膊劈去,只听得「 嚓」一聲,一直胳膊的骨頭被從中間折斷,就在那侍衛剛要張大嘴巴叫出聲之時,桃夭一根銀針飛出,扎在男子啞穴之上,所有哀痛之聲,盡被淹沒。
桃夭踩著男子斷了的胳膊,弓著一條腿,逼近那個倒地不斷掙扎的侍衛,「我早就知道你會出匕首,只是我一直給你機會,你現在給了我一個不得不殺你的理由……」紅唇一勾,她很善良是不是?都給過他機會了,只是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現在怪不得別人。
撿起掉到地上的匕首,素白的小手在他的胳膊上劃開一刀,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我很善良,我會讓你了無牽掛的走!」說著,白色的藥粉灑在侍衛的胳膊上,一陣白煙騰起,那被劃破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塊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只一個眨眼的功夫,白骨也沒有了,男子疼的在地上打滾,喉間卻發不出一個音符,甚至連嗚嗚的聲音也沒有。
桃夭看著化為一灘血水的他,勾了勾唇,「我真的讓你了無牽掛的走了,你再也不用擔心沒有人給你收尸了,因為你沒有尸體!」桃夭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輕輕說道︰「我果然是天下最善良的人,連他的後事都想好了,對待置于死地的人,我竟然這般寬容!嘖嘖……我真是個大好人!」只是,微微發熱的身體打斷了桃夭繼續自我良好的夸夸其談。
剛剛自己已經閉息了,卻還是吸入一些媚藥,而沒想到這個媚藥藥效這麼強,竟然連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已經感覺自己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媽的,老子的清白,便宜你這個混蛋了!」說著,腦海里浮現出東方思辰的容顏,淡漠絕美的容顏下,是掩飾不住的妖嬈嫵媚,像嬌蘭里的佳人,俊秀頎長的身段,單單薄荷的香味……那個霸寵自己入骨的男子。
想著,咬了咬牙,打開門,朝東方思辰的屋子里走去。
「踫!」的一聲,桃夭霸氣的踢開東方思辰的房門。
桃夭雙眼迷茫,眼色朦朧的站在門口,而正在睡覺的東方思辰顯然被這一聲踢門聲而驚醒,心里本來十分不悅,但是看到門口站著的是一襲白衣的桃夭,而此時的小女人面色潮紅,鼻尖甚至還有幾點汗珠。莫不是喝酒了?可是似乎沒有酒味。
而桃夭此時的思緒已經混亂,朦朦朧朧看到一個白色頎長的身影朝自己移過來。
「夭兒!」東方思辰隱隱感覺到今晚的桃夭有些不對勁兒,現在更像一個小媳婦兒,只是似乎……還有些不一樣。
「思思!」桃夭看到男子的靠近,一下子撲過去,把男子撞到離門不遠處的桌子上,男上女下的姿勢,曖昧莫名。
桃夭听著東方思辰強有力的心跳,覺得身上的燥熱得到了一絲絲的緩解,鼻腔充盈的是東方思辰身上特有的薄荷之香。
「是了!你果然是他!那我就放心了!」雖然平日里再豪放,這種事情她還是願意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你怎麼了?」清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心,趁著月光可以看到她雙頰的酡紅。低咒了一聲「該死。」這樣曖昧的姿勢讓他下月復也隱隱有蘇醒的趨勢。
「夭兒!」東方思辰還是深吸了幾口氣,他是想撲倒夭兒,無時無刻不想要她,可是絕不是趁人之危。他要她,是希望自她清醒的時候,是她心甘的,而不是把他當成解藥。「夭兒,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東方思辰極力壓制自己的yu火。只是清冷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魅惑,喑啞。
「我當然知道了!今晚,老子就要要了你!嘿嘿……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了!」說著桃夭猥瑣的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賊兮兮的臉上帶上了十足十的猥瑣笑容。
「你……我不想讓你後悔!」雖然知道現在除了自己給她解毒是最快最簡單的辦法,但她還是不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