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雪蓮從來沒有到過南方,這次跟吳用到了福州。剛下了火車,天色已經很晚了,由于乘坐的是臨時加的車次,路途中停車次數很多,乘車時間長達70多小時,雪蓮下車的時候就覺得很暈。但初次出這麼遠的門,但心里有些緊張害怕,只得緊緊地跟著吳用。那時天雖然暗了下來,還看得到四周高高的圍合著高高聳立的山峰,城市處在這山谷之間,讓人覺得很壓抑。吳用買了兩張公共汽車票,那是私人的公交車,路線不是國道,而是普通山間公路,都是建在懸涯上公路。雪蓮初次走這樣的公路,看到大巴居然在晚上的懸涯邊上開得那麼快,怕得不得了,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到了吳用他們駐地所在的小鎮,還得坐摩的。乘坐摩的雪蓮也是第一次,坐在摩托車司機後面,雪蓮生怕會被人家騙了去,緊緊盯著吳用,似乎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直到下了摩托車,跟著吳用走進營房,雪蓮的心才放下了。夜里的營房里四處都漆黑一片,也很安靜,沒有什麼人聲,只有幾處營房的里還亮著燈,映著幾座小山頭,矗立著,雪蓮的心又沉下來了,覺得這山里可真是荒涼,甚至都後悔不該跟吳用來南方了。覺得自己這一路上,她除了害怕受罪就沒了別的了。
那個時候已經到了春節前夕,留在部隊干部的家屬們也都紛紛到了部隊探親,所以到了團部和連隊報到後,大家听說吳用結了婚並把新娘也帶來了,這些干部及其家屬們全都過來看,都很熱情地問長問短的。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又很快散了去休息了。這里炊事班的戰士們也趕緊為他們倆做了飯,又端到吳用的宿舍里,讓雪蓮跟吳用吃飯,雖然只是面條,但雪蓮卻覺得比火車上的飯好吃多了,她吃了好幾天火車上的食物,價格貴得驚人味道卻讓人實在難以下咽。
雪蓮因為在北方上火車時,天氣正冷,穿著厚厚的衣裳,到了這里,卻是春天的節氣的,身上很熱,只得把厚毛衣月兌下來,換上薄毛衫和外穿的黑色小時裝襖,這才好了些。接著又舀出了單鞋,預備第二天穿用。由于好幾天沒有在火車上沒有睡過整宿覺,兩人很快就睡著了,到了第二天早晨,吳用早早地起床出操了,雪蓮還在吳用的宿舍里沒起床,但沒到七點鐘,在連隊的干部家屬來叫醒她約她一起到飯堂吃早飯。四五個干部及家屬圍坐了一桌,大家相互之間都很客氣也很熱情。午飯後,吳用又跟連隊請了半天假,到駐地所在的小鎮上買了一套新的絲棉被及枕頭,又買了些糖果瓜子之類,回來分發給連隊的同事們。剛結了婚的吳用對雪蓮似乎也是很體貼充滿了溫情。他到連隊上班的時候,雪蓮在他宿舍屋里,他會時不時地回來看她一趟來,跟她聊聊天,還怕她悶,讓她到活動室里去看電視或跟別的干部家屬去玩或談心。雪蓮要去洗衣服,他看到了,也趕忙接過來幫她洗,說她︰你在家里淨干活,整天在露天地里洗衣服涮碗什麼的,把手給凍壞了,跟我在一起,我要讓你享享福,把手給恢復好了才行。他們整天在連隊的食堂吃飯,不用動手做飯,吳用又幫她洗衣服,雪蓮的手上的凍傷很快好了。快到春節的時候,兩人又一起到小鎮上轉著玩,除夕之夜,跟連隊的戰士們看過春晚,又到外面用槍放了一會兒信號彈,又是照相。過春節的時候,連隊里都有節目,或是唱歌或是看電影,有時吳用也陪雪蓮到山上去觀賞風景。春節期間兩人還到福州和連江縣城游玩一趟。整個婚假,他們都過得很快樂,雪蓮感受到了婚姻家庭的快樂。經常想︰還是結婚好啊,這個年要是沒結婚在娘家過的話,還不知怎麼煎熬痛苦呢,她心里也很慶幸自己作出的不顧一切跟吳用結婚的決定。
雪蓮的婚假很快就結束了。由于怕路途太遠出差錯,雪蓮讓吳用跟營長請了假去送她回家。送她到家後的當天就買了返程火車票趕回了部隊。雪蓮的弟弟還在看守所沒回來,雪蓮還是回到了娘家。雪莉見她沒什麼新鮮衣服,就對她說︰吳用家的人也太不像話了,你們結婚都不知道給你買件新衣服,讓人看著也不像剛結婚的樣子,你還是自個兒到商場去買件新衣服去嗎,讓人看著也像結婚過的樣子。雪蓮只得自己去買了件鮮紅的毛衫穿上了,外面穿著那件大衣。吳用沒有在家也沒請客,所以又只得去買了些瓜子和糖果之類的請同一樓辦公的同事們。大家都說︰什麼時候請客呀?雪蓮只得一一解釋不請客的原因。雪蓮剛結婚的幸福感也早已逐漸消退。但緊接著發生的另一件事讓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這天下午,跟雪蓮一起辦公的鐘惜從外面回來,跟雪蓮說︰外面有個人在打听你,說找你有點事兒。雪蓮便出去看。看見一個面部滄桑的中年站在外面,鐘惜指著那個人說︰就是他找你呢。雪蓮走出來,看了看他說︰我覺得我並不認識你呀?對方說︰是王忠杰讓我來找你的。他是你的親戚吧?雪蓮點點頭說︰對。對方接著說︰我也不認識你,我是賣賣家具的,離這兒也不遠,是這麼回事,你是過年前跟一個在南方當兵的人結的婚吧?他是王忠杰的小舅子,他們在我的店里給你們買了一套家具,我給你們送到了樓上,擺好了才離開的,就是當時說錢很緊,沒有給錢,打的欠條,你看看。說著把欠條遞給雪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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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屋里,雪蓮越想越氣,結婚前王忠杰跟吳用明明說的是買的家具,現在可倒好成了賒的家具,還讓賣家朝自己要錢,自己成了什麼了?吳用怎麼就一點責任心也沒有,自己結婚連家具也不肯買,他就那麼喜歡讓女人養著,權當自己是個吃軟飯的?越想越氣,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時候,她跑回去,用離娘家不遠的那部公用電話跟吳用打電話。當值日的士兵把吳用找來的時候,吳用尚不知這邊發生的事,對雪蓮說︰怎麼這麼快又給我打電話了,又想我了嗎?雪蓮說︰我想問問你家里買的家具的事兒。吳用說︰問嗎,我知無不言。雪蓮說︰你說你買的那家具你到底付錢了沒有?吳用面不改色地說︰付了,怎麼了?雪蓮生氣地說;付什麼付,你付了,人家怎麼今天又找我要錢來了?吳用說︰誰朝你要錢了,他憑什麼朝你要錢?你給他了嗎?雪蓮說︰是某個家具店的老板舀著你姐夫給他打的欠條來找我了,說是你姐夫王忠杰讓他找我來的。憑什麼讓他來找我,我買的房子,你結婚你家買點兒破家具怎麼了,怎麼那麼點子錢都要朝我伸手要錢,你還要不要臉?還算不算個男人?你就那麼喜歡吃軟飯嗎?**的你回來,咱們離婚,過不了不過了!我可不要整天養著一個吃軟飯的破男人,我嫌惡心得慌!吳用聲音一下子變了調,說︰為了那點錢,你真的是想跟我離婚嗎?這是你的真心話嗎?雪蓮把心一橫說︰是,怎麼樣?吳用說︰那些錢你給他了嗎?雪蓮說;沒有,又不是我給他打的欠條,我憑什麼給他?吳用說︰你沒給他錢就得了,那你生什麼氣呢?雪蓮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沒有那麼辦事的!還讓人家找到單位來朝我要錢,說我要是不給錢,他就找人到家里把家具拉走,當著我們單位那麼多人的面,丟人丟死了,氣死我了。吳用說︰他憑什麼找你去?我就是朝我姐夫借的錢買的他的家具雪蓮惱怒地說︰還你媽逼地說買的家具,根本一分錢也沒出,給人家打的欠條,還說什麼買的,你什麼都不肯出錢,連那麼少得可憐的幾件家具也不買,去賒去,然後你一拍走了,躲干淨去了,讓人家朝我要錢去,你這算什麼,你這跟村里人借家具騙婚有什麼區別?村里人有的人家就是買不起家具電器借別人家的擺上,等把人家的閨女娶到了家再把家具電器送還給人家,媳婦娶到了家沒幾天就見新房里的家具一件件地被搬光了,你們家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吳用說︰什麼騙婚呀,我怎麼會干這種缺德事兒?我就跟我姐夫借的錢買的家具雪蓮說︰借個屁,一分錢沒出借個屁!吳用說︰你怎麼知道一分錢沒出,我們就是把錢給了他了!我就是跟我姐夫借的錢買的家具,怎麼了,我就是借錢買的!雪蓮說︰我也不听你胡攪了,愛怎麼怎麼去吧,反正我要離婚,你進賢回來把手續辦了。說完掛斷了電話。
過了幾天,兩個人沒有通過電話,但雪蓮卻收到了吳用的來信。信中吳用極力為自己辯解,先說雪蓮;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跟她做了夫妻,而且是在新婚之中,她竟然狠心提出離婚,太讓自己傷心了,說自己絕對就是借錢買的家具,絕對跟雪蓮說的農村那種騙婚是沾不上邊的,說她這樣說自己,讓他感到很委屈,說雪蓮冤枉了自己,又責怪她說話那麼粗魯,罵人罵得那麼髒,他簡直就相信自己的耳朵。雪蓮也很快回了信。說他睜著眼楮說瞎話,他姐夫沒付出一分錢經濟利差他自己也沒接收到一分錢,就硬說自己是借的他姐夫的錢買的家具,如果是買的,人家店主怎麼又舀著欠條來朝自己要債來?明明是只借了他姐夫的面子賒的家具,而且也只是賒了一個月的期限,他只說空口說白話,一邊口口聲聲說愛自己,一邊拼命捂緊腰包,一毛不拔,從來不肯為家庭盡責任盡義務,其實只是愛自己的房子和錢,自己在沒有婚禮沒有彩禮,沒有婚宴甚至沒有新衣服的情況下跟他吳用結了婚,受盡委屈,他嘴里說著怎樣補償報答自己。可是心里只想著怎麼吃軟飯吃得徹底,其實他愛的是自己的錢,是想讓自己養活他進而接濟他一大家子,形成一條食物鏈,自己在這個鏈條的最底端,成為他們這一大家庭人啃食的對象。說他吳用跟自己結婚就是為了利用自己。說自己罵得髒,不說他們吳家的人辦的是人事兒嗎?他們辦的事兒是比自己罵的街更骯髒千倍萬倍。吳用見雪蓮如此說,也沒了話說,只得跟她打電話說;我下來把那些款項還了吧。他生怕雪蓮真的跟他離了婚,因為他覺得結婚前自己出了一萬多元的房款,現在就離婚的話,恐怕是要不回,會吃虧,因為房產證是雪蓮的名字,交房款的收據也是只有雪蓮的名字,所以只得盡量安撫她說︰我已經給我姐夫他們打電話了,給他們寄過去了五千多塊錢去,讓他們把錢琮了家具店,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也別再生氣了。家里一件電器也沒有,你一個人在家連電視也看不了,電話也打不成,肯定很悶。我給你寄點錢去吧,你看著買了電視、洗衣機,裝上電話,以後你自己搬過支以後也方便舒服些,別再為這些小事上火了。後來便真的寄過錢來,雪蓮也買了幾件電器。雪蓮這才息了怒氣。前後算起來,兩人這樣信來信往地互相指責謾罵了近一個月。後來,雪蓮吳用說已經把家具店的欠賬還了,一次在散步的時候,就到那家家具店看了看,讓她驚訝的是,里面同樣家具如餐桌椅的標價竟比王忠杰他們夫婦的報價低好幾百元,心想︰王忠杰兩口子吃得也太過分了,連幫忙買一下家具都要從中撈一把,真是雁過拔毛,以後任憑什麼事也不能經他們的手了,尤其是涉及到錢的事。
在這期間,雪蓮也曾到大姐二姐她們家里去看過了,並都帶了從南方買的禮物,但她們都對她冷言冷語的,說她眼里根本沒有娘家人,什麼大事都自作主張,胡亂結婚,現在倒好讓她們做了惡人。雪蓮面對她們的抱怨,也沒有什麼話說。但她心里明白,如果當初听她們的主張,自己無論如何也是結不成婚的,說不定還是在娘家煎熬著受弟弟的弟媳的氣呢,現在雖然還在娘家住著,但弟弟一回來就她會搬走,過自己的日子去,就算是一個人過也無所謂。在單位也是如此,單位的婆娘們也不再象以前那樣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著她了,對她說話也比結婚之前客氣熱情得多了,也把她當成她們當中的一員了。讓雪蓮覺得自己過上了正常女人該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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