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瀟四人匆匆趕到出事地點,濃濃的火藥味中裹著血腥,一地殘肢斷臂,慘不忍睹。紫瀟身為血芙蓉,雖然殺人不眨眼,但卻從未見過眼前這麼慘烈的情景,胸膛內一陣翻滾,忍不住作嘔。楚蒼月與曲陽神色如常,甚為鎮定的打量四周,意圖有所收獲。
最小的紫洛,平日里調皮搗蛋,整死人不償命,第一次看到死人,還是一地殘尸。他仿佛嚇傻了,直直的盯著前方,小臉煞白,沒有半分血色。紫瀟忍著難受,心疼的將他摟在懷里,她不應該帶他來這里的,不應該讓他看到這些。可是,紫洛卻推開她,往爆炸中心跑去。
小小的身影被滿地殘肢斷臂絆得幾番踉蹌,血水橫流,染紅了他的鞋子,褲子。地上炸出大坑,深一腳,淺一腳,跌倒了爬起來接著再往前跑,一會兒變成了小泥人。紫瀟不知道他怎麼了,相依為命七年,紫洛從來都是沉穩鎮靜,有時候面對突發大事比她還要淡定從容。紫瀟從沒見過他如此慌亂的舉指,一顆心幾乎就要從嗓子里蹦出來,萬一還有沒爆炸的炸彈怎麼辦?紫瀟不敢想,也不容她想,身體第一時間做出反映,追著紫洛而去。
「洛兒,回來!」
這時候,紫洛已跑到爆炸中心的北面,那里也有個炸出的很深的坑。突然,紫洛滑倒,跪坐在地上,女敕女敕的小手瘋狂扒著炸起的宣土。
「洛兒,你這是干什麼?」紫瀟撲到近前,抓住紫洛已經慘出血來的手。「我來。」她不知道紫洛為何扒土,但一定有他的道理,那麼她願意代他來做。
紫洛不語,倔強的跟著紫瀟一起扒著土。扒著扒著,紫瀟覺得好像觸到了什麼,又用力扒幾下,方看清是人的手臂。這下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紫洛為何這麼做,只是他為何知道這里有人?
「楚蒼月,快來幫忙。」
听到招呼,楚蒼月跟曲陽從不同的方向趕過來。楚蒼月憑紫瀟與紫洛在剛被炸過的地方亂跑,自然是已經確定是安全的,而此時這里除了他們,再沒有能喘氣的東西,不會有危險。
沒有可用工具,四人皆徒手扒土,共同努力,時間不大,掩在土中的人被挖出。紫瀟,楚蒼月,曲陽皆是一驚,眼見被扒出來的人不是那怪老頭還有誰?他被埋在土里,身上不見外傷,卻緊閉雙眼,呼吸微弱,幾乎沒有。
三人同時看向紫洛,他最小,此時卻最鎮靜,好像老早就知道是怪老頭似的。紫洛渾然不覺他們的目光,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輕輕撫上怪老頭的臉,像是在擦拭他心愛的玩具。
「爸爸。」突然,這兩個字從紫洛嘴里無意識的溜出來,聲音很小,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深夜寂靜,特別是經過一場爆炸,四周更是死寂,所以紫瀟清楚听見他剛剛說的是什麼?
「洛兒,你別嚇我,你剛剛說什麼?」紫瀟緊張的不得了,語聲焦急,早失了平日的淡漠冷清。紫洛雖與生俱來帶著王者氣魄,但他終究只是七歲的孩子,不曾真正經歷血雨腥風,真怕他被嚇壞了。
楚蒼月鎮定如常,這種場面對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听了紫洛的話,楚蒼月側目看看他,又看看暈迷不醒的怪老頭。沉思片刻,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始沿著怪老頭臉型模索。半天,發現點點破綻,五指並攏,用力往下一撕,滿布皺紋黑乎乎的面皮被撕下,露出一張忘記中印象深刻的臉。
借著月光依稀可能看清,臉色過于蒼白,略顯病態,應是終日帶假面皮的緣故。劍眉下一雙丹鳳眼,雖緊閉著,但也難掩風采,三分正氣,三分邪氣,三分英氣,還有一分殺氣。鼻梁直挺,薄唇緊抿,五官精致搭配在一起,一點不輸眼前幾人,簡直就是放大版的紫洛。
「南宮無為。」楚蒼月堅定的語氣說道,時隔多年,他還是能一眼認出他來。
「真的是他?」曲陽語中帶著三分驚訝,他實在沒料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傳說中的南宮家少主。「傳說南宮家的易容術獨步天下,若非他重傷,恐怕誰都發現不了破綻吧!果然是父子連心,有洛兒這樣的兒子,是他的福氣。」曲陽感慨著。
「他真的是…?」我親生父親嗎?後面的半句話紫洛沒說出口,他看向楚蒼月。其實,紫洛根本就不能認定眼前跟他長相八成相似的男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除了楚蒼月這個便宜老爸,他對父親沒有任何概念。方才那句‘爸爸’也是他不由自主,意識似被人控制一樣月兌口而出,就跟他莫名往這邊跑,覺得這邊有東西很需要他一樣,難道真就像曲陽說的,他們是父子連心,他的心感受到他很危險嗎?
「應該錯不了。」楚蒼月點點頭,欣慰的說道。他不信天地,此時此刻他卻突然想說感謝蒼天有眼,沒讓一代英豪死于那場混戰。
「好了,這些以後討論不遲,他傷的很重,危在旦夕,再不救治的話恐怕就真性命不保了。」幾人說話的時候,紫瀟沒閑著,簡單替南宮無為檢查一下,奈何她不會醫術,無能為力。她此刻也終于知道,白天那種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他身上的氣息實在與紫洛太像了。
七年前,許多當時的豪杰都死于那場混戰,世人都以為南宮無為也不例外,如今見他生生在眼前,震驚一時無法緩解。經紫瀟提醒,楚蒼月方才徹底回神。
「這場爆炸顯然是有人蓄意弄出來的,是要通知警方還是軍方?」曲陽問,雖然爆炸發生在深山之中,不會造成多大影響,但爆炸背後所掩蓋的真相是什麼?也許就與他們一直調查的事情有關。
「不能通知他們。」沒想到,這話是紫瀟與楚蒼月異口同聲。知道紫瀟也在查七年前的事,楚蒼月對她說出跟自己一樣的話毫不感到奇怪。南宮無為既然在這兒,他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將他救醒,比來多少警察都有用。再者當年的事,實在諸多疑點,楚蒼月不會輕易相信外人,紫瀟更不會相信。她的哥哥紫天奇出事前是名現役軍人,而出事後部隊上從未找過他,這點豈不是非常奇怪?「你趕快調醫痴過來,再通知咱們的人來徹查。」
楚蒼月所指自然是赤炎門的人,看了看紫瀟,曲陽起身去打電話安排。既然楚蒼月當著她的面這麼說,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楚蒼月是赤炎門門主的事,他也不用再避諱什麼。
「他可能內傷很重,別隨便移動他,我到周圍看看。」
「嗯,我知道了。」紫瀟朝楚蒼月點點頭,摟著紫洛,默默守在南宮無為身邊。起初,她非常怨恨紫洛的親生父母,才剛出生就將他拋棄。即便是後來楚蒼月說,紫洛的父親有可能是南宮無為,已在混戰中死去時,她也不曾原諒他。可是此刻,看著他靜靜躺在面前,手上還沒來得及褪去的偽裝,眉心散不開的仇苦,紫瀟心里的怨恨頓時煙消雲散,只怕當年他確有不得已的理由才會那麼做。
當年南宮家也參與了那場血戰,而且死傷慘重,但他們不是早已隱世,將索魂堂的勢力散去,為何還會攪進去呢?當年讓黑道勢力火拼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還有紫洛的母親又是誰?紫瀟真希望南宮無為馬上醒過來,告訴她一切。
不知為何,紫瀟篤定,南宮無為一定知道當年血戰內幕,而且是隱藏最深的那個內幕,希望他能快點醒來!
大約三十分鐘不到,隱隱听到轟鳴聲,隨之而來,樹影搖曳,強烈的旋風再次刮起煙塵。紫瀟與紫洛都下意識的遮住眼楮,片刻,轟鳴聲消失,強風散去,不遠的空地上多出一架直升飛機。
機門隨之打開,十來個身手矯健的漢子從里面出來,他們臉上都畫著銀色的油彩,月亮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線,詭異非常。他們臉上的油彩是特調的,令敵人無法辨認,甚至無法直接,而他們彼此之間褪去油彩之後,也互不相識。他們都有自己的正常生活,只听命于赤炎門門主一人,是赤炎門中最隱秘的存在。每個人的眼神,都如暗夜中的豹子,帶著濃濃殺氣。他們脊背挺直,韌如青竹,傲骨英風,每一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鐵血男兒漢。
下直升機後,楚蒼月向他們打了幾個手勢,他們便了然其中的意思,迅速散開做各自該做的事。從頭到尾誰都不曾出聲,也不對楚蒼月的命令發問,只是堅定將他的命令執行到底,看到一地碎尸,他們非但連眼都不眨一下,還不停堪翻動,意圖尋找有利線索。
在他們之後,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圭女圭臉男人走出來,看到楚蒼月哇哇大叫,「老大,終于見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說著,就要上前給楚蒼月個熊抱。
楚蒼月躲開,深知他的性情,也不計較,拽著他大步流星往紫瀟他們那邊走。邊走邊說︰「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得把人給我救活。」
「那必須的,老大你都發話了,小的我怎敢不從呢。老大您就瞧好吧,出要我出馬,他想死都死不了,放心哈。」這個醫痴就是個話癆,要不是醫術了得,楚蒼月才不容他在身邊聒噪。他本名叫向清,但記住的人很少,叫他名字的人更少,連同楚蒼月在內都喜歡叫他醫痴,而他自己也很得意這個名字。
「別光嘴上吹。」
「哪能啊,老大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的能力呀。」向清討好似的辯解道,他終日沉迷于醫術,其實是個孩子的情懷,由得是面對楚蒼月的時候。
這點向清倒是說的不錯,楚蒼月不反駁他。說話間,兩人已來到紫瀟他們身邊,此時地上的南宮無為臉色比之前還要差幾分,眼見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呀!老大,這大美女跟這精致的小女圭女圭是誰呀?」向清小孩子性情,一驚一乍的問道。
「這是我老婆,跟我兒子。」楚蒼月宣誓主權似的把兩人都摟在懷里,現在向清來了,也再不用他們看著南宮無為。「你少廢話,趕緊點。要是救不活,看我不叫你開花才怪。」
向清縮了縮脖子,把還未出口的話咽回去,下意識的模了下。嗚嗚,他可不要開花,‘哦’了一聲,開始給南宮無為檢查,絲毫不敢懈怠。唉,當著老大的面干活,壓力就是大呀!一邊給南宮無為檢查,向清心里一邊瞎琢磨。話說老大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追他的美女一大票,還個個都是精國霸王花,這老婆是啥時冒出來的,還有這個兒子。少說也得六七歲,老大這隱婚隱的夠嚴實的啊,連他都瞞著。一杯喜酒沒喝著,一塊喜糖沒吃著,這叫什麼事兒啊!
「你小子想什麼呢,給我認真點。」楚蒼月豈會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故而特意出聲訓斥。
「老大,人家很認真好不好,你這突然一聲音震天吼,差點把我膽子嚇破了。要是我有個好歹,看誰來救他。」向清嘟著嘴似是賭氣似的說道,但手上可沒閑著。
「你小子長能耐了,還敢威脅我!」
「不敢,不敢,老大你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吶,可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要真把我嚇壞了,他恐怕就只能等死了。」說話間,向清已經收手,南宮無為的傷情他已掌握七八。
「怎麼說?」楚蒼月不跟他扯沒用的,正色問道,紫瀟跟紫洛也迫切想知道結果。
「老大,你要有心里準備。」向清十分嚴肅,表情鄭重且凝重,像是勸家屬節哀的樣子。
楚蒼月恨不能掄拳揍他,明知道他們都很擔心還故意整這景,但他也知道向清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情況肯定不容樂觀。「到底怎麼樣?」
「老大,他雖然躲開了炸彈,沒受外傷,但被炸彈的威力波及,內髒皆被震傷,又被埋在十下一段時間,情況十分不容樂觀。我要馬上帶他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很盡全力的。」向清很嚴肅,他不知道受傷的人是誰,但一定是自個老大在意的人,所以再難他都要拼一把。
「清醒的幾率是多少?」
「這個我現在還不好判斷,得進一步檢查,等他月兌離生命危險之後看具體情況。」
「好,等你消息。記住,要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他。」楚蒼月拍拍向清肩膀,他從不對向清下死命令,但這次南宮無為絕對不能有差錯,他關系重多,對他,對紫洛都非常重要。
「是。」難得向清沒再嘮叨,揮手叫了兩個人,幫他把南宮無為抬上飛機,迅速離去。
(水煙寫的慢,但時間可沒過那麼快,不然南宮早…)
看著飛機離去,轟鳴聲越來越遠,楚蒼月揉揉紫洛的小腦袋,柔聲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向清那小子雖然羅嗦了點,但醫術絕對一等一的高,別愁眉不展的,憂郁王子的路線可不適合你。」
「謝謝。」紫洛這聲謝謝說得十分鄭重。
「臭小子,跟我還客氣上了。」楚蒼月又捏捏他的小鼻子,極盡寵愛。紫瀟在一旁看著,心想楚蒼月是真的把紫洛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疼愛了,他真是好人,就是對她流氓無賴了點。「好了,這地方實在不怎麼樣,我去安排一下,然後咱們回去。」
「嗯。」紫瀟領著紫洛到一邊等候。今晚于紫洛而言,必將是終生難忘的一夜,苦盼七年的生父,見面卻又深度昏迷,生死未卜。如果早知道父子見面是在這種情形下,她寧願他們永遠不見。紫洛除了那一個的瘋狂,早已恢復往日的鎮靜,只是清明的眼眸里揉進了深深的痛楚,可他硬生生咬牙挺住,不將痛苦發泄出來。面對這樣的紫洛,紫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就像他們父子聯心,他能感受到南宮無為存在一樣,她無法撫平屬于他們之間的痛。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為南宮無為祈禱,希望他平安醒來。
「怎麼樣?」楚蒼月將他的人都組織起來問,曲陽站在他身邊。
「地上地下總共炸死31人,全部男性。」
「沒有女人?」
「是。」
楚蒼月听後皺眉,難道這是她們倆個搞出來的,她們到底來干什麼,而這里之前又在進行著什麼?「還有其他發現嗎?」
「沒有,地道下都已被炸毀,使用的是烈性炸藥,什麼都找不到。」
「知道了,二十分鐘後直升飛機會來接你們,將這里處理掉。」他最得力的屬下都沒查到什麼,說明所有東西都已盡毀。尤其是地道下,到底是誰,事情做的這麼干淨,這麼絕?
「是。」眾人散去,清理現場,既然他找不到蛛絲馬跡,他也絕不會讓別人找到,二十分鐘後這里將恢復如常。
「月,這事你怎麼看?」
「肯定跟那兩個女人月兌不了關系。」楚蒼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即便真是這樣,現在這里毀了,我們查不到她們之前在這里進行著什麼事,她們更不可能告訴我們,和著我們白忙活一晚上了。」
「不,巴雨嬌這個女人有個最大的特點。」
「你是說她貪錢?」
「不錯,關于南宮家族寶藏的事不算秘密,而南宮家寶藏的所在都畫在一幅地圖上,由每任家主掌管。七年前都傳南宮無為已死,而那幅地圖很可能有被南宮家作為陪葬品放到他的棺木里,所以七年來一直有人在尋找他葬身的地方。」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紫瀟跟紫洛走過來。「當年他的尸體為什麼不火化?」紫瀟問,知道楚蒼月跟曲陽在討論今晚的事,她也想多知道一些。
「邊走邊說吧。」楚蒼月抱起紫洛,與紫瀟,曲陽並肩往回去。「南宮家是古老的家族,他們有很多規矩,入土為安也算是其中一種。」
「這些人還真蠢,即便當年南宮無為真的不幸遇難,南宮家還有南宮權坐鎮,又豈會那他們得到寶藏。再說,那寶藏只是傳說,還不一定有呢。」曲陽感嘆著說道。
「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那就天下太平,我也可以天天放假了。」這個世界上,有野心的人太多,所以才會這麼亂。
「你們說巴雨嬌為了寶藏苦苦尋找‘南宮無為的墳墓’,她哪有那麼大的能耐?」紫瀟問出疑惑,巴雨嬌就算是騰昌順的老婆,騰昌順那個吃軟飯的熊包也不可能幫得了她。
「瀟,你有所不知,南宮家雖然已經隱世,但也不是憑人捏扁揉圓的主。南宮家的索魂堂都是世代效忠他們家族,七年前雖遭重創,但根本不可能土崩瓦解。這七年來雖然沒有任何關于他們的消息,但可不代表他們就此消失,所以想要查南宮家,巴雨嬌再修煉幾千年她也做不到。」
「曲陽你的意思是她背後有勢力?」紫瀟雖是問句,但已基本肯定。
「我跟曲陽是這麼猜測的。」經過今晚的事,楚蒼月決定把他知道的告訴紫瀟,免得她蒙門去查,走彎路不說,還極容易遇到危險。就她的性子,勸她放棄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是誰?」紫瀟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抓住。
「還不確定。」楚蒼月苦尋了七年,直到現在也還是縷不清頭緒,若說他們只是針對南宮家的寶藏,那為何又掀起那些血戰呢,肯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所不知道的,到底是什麼?「瀟兒,當年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千萬可別輕舉妄動,知道嗎?」
「嗯。」紫瀟點頭,沒把握的事她才不會做,他不提醒也是一樣,但听到他提醒心里暖乎乎的,至少現在她是有人關心的。
「好了,都樂觀點,相信終有一天我們一定能抓住他們狐狸尾巴的。由其是你洛兒,給爺笑一下。」曲陽逗著紫洛。
紫洛很配合的咧咧嘴,只是比哭都難看,曲陽一臉很嫌棄的表情。「你那是什麼表情,洛少我現在心情不好,你非叫我笑,強人所難你還有理了。」
「這才對嗎。」紫洛反駁,曲陽反而更高興,繼續逗他。
三人往山下走,東方已經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