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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父親來信說, 你的婚事定了。」瑩繡沒有理會她那哀怨的樣子, 差瑞珠給她搬了凳子,沈瑩惠看著床上尚未恢復的姐姐,一听到婚事的事, 臉上的埋怨越加明顯,「那是父親定的婚事。」

前世今生沒有變的, 還有沈瑩惠的婚事,沈夫人千方百計, 終于搭上了一門比較好的婚事, 只是這高嫁低娶的,多少存在些內容,就像當初瑩韻嫁入康平王府, 而沈瑩惠的這一門親事, 是外傳那尤少爺是個游手好閑的,整日留戀于美色, 光尤夫人替他私下解決的宅內事都有不少。

尤大人身為洛南巡撫, 官職在洛南算是頭等一份,所謂天高皇帝遠的,自然混的風生水起,再加上尤夫人的娘家是和慶王府有所關聯,沈夫人自然得為沈祺志的以後考慮。

瑩繡無力再插手沈家的事情, 「即便是父親定的婚事,你也沒有不從的道理。」

「姐姐是不是不願意我過的好?」沈瑩惠忽然抬頭看著她,「為何姐姐不願意幫我和成王府的牽線。」

瑩繡一怔, 隨即笑了,原來她還記得成王側妃的位置,「我能怎麼幫,我能逼著成王娶你還是能夠威脅成王府,把你嫁進去,尤家的婚事也不會讓你過的不好,今後嫁過去了,收斂一下你在家的那脾氣,尤夫人是個好相處的人。」

「憑借姐夫和成王的關系,怎麼可能。」到底是女兒家,還有些羞恥心在,沈瑩惠話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有些恨恨地看著瑩繡。

「二小姐,這個時候談論這個恐怕不合適,小姐身子尚虛,仍需要多加休息。」一旁的瑞珠看到瑩繡臉色差了下來,恭敬地在一旁對瑩惠說道。

「你算什麼個東西!」沈瑩惠氣上心頭,對瑩惠撒不了氣,對著一旁的瑞珠卻一點都不客氣。

「瑩惠,這里是齊府不是沈府。」瑩繡忽然出聲呵斥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就快要出嫁的人了,母親沒有教導你什麼該說,怎麼不該說,去了尤府,你以為還有誰會這麼讓著你,由著你!」

沈瑩惠一怔,頓時有些下不來臉面,瞪了瑞珠一眼,恨恨地離開了這屋子,瑞珠趕緊扶著瑩繡躺下,「小姐,您別生氣,二小姐一直都是這個脾氣。」

瑩繡慢慢地躺了下去,瑩惠什麼脾氣她自然清楚的很,不過這些年讓沈夫人養的越發目中無人,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心,認定了誰都應該讓著她,這樣的脾氣,去了尤府怎麼能不吃虧,就算尤夫人再好相處,兒子和媳婦之間,自然是維護兒子的多了。

「別管她什麼脾氣,我這個做姐姐的,該說的說了,也仁至義盡了,這時辰洗三也該結束了,你去瞧瞧。」瑩繡又覺得有些累,瑞珠給她掖好了被子點頭道,「我讓紫煙進來陪著小姐,我過去瞧瞧。」

瑞珠到的時候洗三已經結束了,南陽候作為爺爺,抱著孩子自然喜歡的很,親口為他娶了名字,齊季磊,希望他今後能夠光明磊落,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除了瑩繡生產當日在場的,其余的都以為南陽候不知道多疼這二兒子,長子雖然已經有三個嫡長女,可是一個嫡子都沒有,倒是這二兒子,人不可貌相,這才成親四年,一下就抱了倆。

「侯爺,到吃食的時間了。」陳嬤嬤見南陽候抱著孩子不松手,在一旁提醒道,此話入了許氏的耳中,甚為的刺,她輕輕瞥了對面的何氏一眼,和顏悅色地對南陽候說道,「是啊侯爺,這孩子如今才幾日,是該吃了。」

南陽候逗著懷里不哭不鬧地孩子,伸手遞給陳嬤嬤,眼中有些許的不舍,轉頭看向坐在外面和喬瑾澤聊天的齊顥銘,眼底一抹無奈。

正當陳嬤嬤要把孩子抱出去的時候,和幾位夫人在聊天的何氏,忽然暈倒了過去,在她身後詩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許氏趕緊走了過去,和詩雅一塊將人扶在了座位上。

在外面的齊顥銘他們听到了動靜聲,吩咐了丫鬟帶何氏去了一間屋子躺下,齊忠洲跟著過去替她把脈。

許氏在一旁守地焦急,看著坐在床沿的齊忠洲道,「四弟,顥之媳婦這是怎麼了?」

齊忠洲將何氏的手放下,站了起來,語氣中有些指責,「大嫂,佷媳這都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子了,你們怎麼都不曾發現!」

許氏先是一怔,隨即臉上的笑容便放大了,急忙走到床邊,拉起何氏的手開心的說道,「我說這些日子你怎麼吃東西都沒什麼胃口,是娘太不小心了,竟然都不知道你有了身子。」

在屋子里的幾個人都听見了,沒听見的走到外面一說,自然也知道了何氏有了身孕,諸葛玉欣懶懶地讓一個丫鬟扶著,看著還一怔一怔地齊顥之恭喜道,「三弟,要恭喜你就快要做父親了,還不快進去看看你娘子。」

齊顥之听著里面許氏的說話聲,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頓了一會還是走進了屋子里,何氏已經醒過來了,看著許氏那夸張的笑臉,一時半會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娘,你是故意在這上面安排薰兒昏倒的。」等人都出去了,齊顥之才看著許氏道,繼而看向自己的妻子,「你和娘商量好的?」

何氏第一次看到一向對自己和顏悅色的丈夫露出這冷眼的表情,失措地看向許氏,許氏模了模她的手安撫道,「你躺下休息,沒事的。」

「娘,你們!」齊顥之看著許氏並沒有要解釋的樣子,氣地推開房門出去了,和在門口的紫煙撞了個滿懷。

「三少爺,您沒事吧?」紫煙看著靠在門邊的齊顥之出聲問道,齊顥之搖搖頭,從紫煙的側身繞了過去,許氏沒法出去追兒子,看到紫煙進來,立刻換了神色,「可是侯爺吩咐你過來的?」

「侯夫人,侯爺派我來和您說一聲,等三女乃女乃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府也可以,他和大少爺還有事情,先回侯府去了。」紫煙朝著許氏說完行禮後就出去了,許氏那升起來的愉悅瞬間去了一半,三兒媳婦有了身子,做公公的,竟然只是看過一次之後,有事先回去了。

「娘?」何氏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她還在為齊顥之剛才負氣離去的事情糾結,成親以來這是齊顥之第一次和她生氣。

「沒事,你休息好了咱們也回去吧,我看顥之應該也跟著他大哥一起回去了。」許氏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對何氏笑道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齊忠洲又給齊顥銘看過了腳,吩咐他這些天不可站立,盡量等筋脈都恢復了再站也不遲。

屋子內,瑩繡喝著嚴媽媽喂的雞湯,听紫煙說了在許氏那撞見的事情,「你是說,三少爺是生氣的走的?」

「是啊,我也覺得納悶呢,三女乃女乃有身子了,三少爺不是應該高興麼,雖然是在小少爺洗三上發現的,但對她們來講不是好兆頭嘛~」

「那要看三少爺是第一次听見高興,還是再一次听見高興了。」瑩繡笑而不語,一旁的青碧捏了一下紫煙的小臉說道,兩個多月身子了才被把脈出來,還是在自己兒子的洗三宴上,不懂的確實會以為南陽侯府這喜事真多,明白的,怎麼會不清楚這是許氏導演的一場戲罷了。

「那就去準備一些賀禮送去南陽侯府。」看著她喝下了一整碗的雞湯,嚴媽媽這才罷休,前院那齊顥銘一直未曾吩咐人修正,齊府本來就不小,上回因為整頓被瑩繡趕出去了不少人,如今後院住著也尚且空闊,瑩繡剛剛躺下,女乃娘就抱著壯壯走進來了。

身子才恢復了一點點,壯壯就急著找娘,看到瑩繡扁下去的肚子,小手勾著瑩繡的手,趴在她身邊不肯離開了。

瑩繡伸手抹了一下他的額頭,燒退了,人還有些微恙,精神不太好。

「壯壯有沒有去看過弟弟?」

壯壯搖搖頭,如今有了弟弟,他都要從後廂房搬出來,可是娘那天好辛苦,而且不是妹妹,他有些失望。

小孩子的心性總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瑩繡干脆讓他在自己身邊躺下睡著,摟著兒子一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午覺。

七日後,南陽侯府內,南陽候坐在前廳中,神色異常,下方是坐著輪椅的齊顥銘,一旁還有齊顥晟和齊顥之。

「顥銘,你這是要做什麼!」南陽候看齊顥銘拿出的黑匣子,里面是薛三那拿回來的信和一小的白色瓷瓶,「這些是什麼東西。」

「父親,今日前來,不過是為了向父親討個公道,為我和瑩繡,還有我們的孩子,要個說法。」齊顥銘的語氣淡然,並沒有要讓南陽候看的意思,吩咐卓夜將人抬了進來,薛三被兩個人抬了進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是誰?」南陽候看著滿身纏著紗布的人,不明白齊顥銘今天一早來南陽侯府的目的。

「父親也許不認識這個人,不過母親一定是認識這個人的,紫煙,去請侯夫人過來。」齊顥銘此話一出,南陽候心中的那不安感瞬間提了起來,瑩繡生完孩子過去了十來日都沒追究什麼,南陽候以為他是放下了,沒想到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許氏剛剛去看過了何氏,齊顥之從齊府回來之後就對何氏有些冷淡,懷著身子的何氏情緒一低落,回家幾日之後竟真的暈倒了,這可急壞了許氏,可兒子的脾氣倔起來就是怎麼都說不通,尤其是這種在齊顥之看來刻意非常,有所圖謀的,更是難以諒解。

回到了自己院子的時候听到侯爺找,匆匆趕到了前廳,只看到齊家父子四人坐在里面,此外的都是齊顥銘從齊府帶來的人。

第一眼看到在椅子上的薛三的時候,許氏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看著南陽候,「侯爺,您找我?」

「母親,是我差人去找您的。」身後傳來齊顥銘的身影,許氏一轉身,正對上齊顥銘笑地溫和的雙眼,「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還記得這個熟人。」

順著齊顥銘的視線,許氏看向薛三的位置,看到那身上纏著的紗布和臉上的刀傷,表情一滯,「我不記得有這個熟人,顥銘恐怕是記錯了。」

齊顥銘看向薛三,「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讓他自己向母親介紹一下,也許能夠記起來。」

薛三原本垂著的臉慢慢地抬了起來,右臉頰那刀傷此刻顯得猙獰無比,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著神色瓦解的許氏道,「侯夫人,您貴人多忘事,自然不記得我這個小人物,我是薛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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