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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忽然將饅頭抓緊, 抬頭看著卓茵, 伸手將饅頭往嘴巴里送去,卓茵點了點頭將菜和饅頭都留了下來,走出了屋子。

那大漢進去看了一眼她們, 見她們吃的狼吞虎咽,嗤笑道, 「對,多吃點, 吃完了晚上才有力氣喊不要, 哈哈哈。」

卓茵眼底閃過一抹戾氣,抬頭笑著看著關門的大漢,「大哥, 不知那人吃了沒, 我好回去和小姐交差。」

「東西放著就行了,我不會讓她們餓死的, 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順便告訴你們家小姐一聲,時間差不多了,要是再不把錢準備好,我可就帶著人去別的地方要贖金了。」轉角走出一個人,迎面朝著卓茵走來, 氣勢和守門的那個大漢完全不同。

常年練武的卓茵自然感覺的出來眼前的人功夫不差,恭順地點點頭,「小姐今日有事沒能過來, 這數目,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送她出去!」那人只是撇了卓茵一眼,沒再說話,轉身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卓茵記住了他出現的位置,一拐一拐地往大門口走去。

那頭載著丫鬟的馬車剛剛到了城東出了小城門,過了個小山坡,卓夜就和那侍衛上前敲暈了那車夫,馬車失去了控制一個急繞彎撞在了大樹上,掀開車門,把里面的丫鬟拖了出來。

丫鬟驚恐地看著一身黑衣的兩個人,「你你們可知道這是誰的馬車,你們」卓夜手間忽現一把短劍押在了那丫鬟的脖子間,沉聲道吩咐道,「搜身。」

劍柄在她丫鬟後腦勺輕輕一敲人就暈了過去,卓夜看著搜出來的銀票和一個小陶瓷瓶子,對著那侍衛吩咐道,「你回齊府,把這個交給少爺,我過去看看。」

那侍衛將丫鬟往馬車內一塞,驅車回去,卓夜往別苑的方向走去,很快在路中遇到了卓茵回來的馬車。

「幸虧我們沒有強行闖入,那應該是在外雇的人,其中那個看似老大的人功夫不在我之下,我見到了那兩個丫鬟,上官小姐也在那別苑里,他們不肯帶我過去。」卓茵知道送進去的飯菜都會被檢查,進去的時候才將紙條連著那饅頭塞給了其中一個丫鬟,按照那老大出現的方向,這上官小姐被關押的地方,應當是後院才對。

「回去再說。」卓夜讓那車夫加快速度,回到了齊府,瑩繡已經找了人查了那小瓶子中的藥丸,是兩顆藥性很強的□□,加上那一疊的銀票,基本能想到張妍是動了殺心,想要讓上官藝蓉名譽掃地。

若是這樣把人找回來,張妍完全可以說和自己無關,鬧大了只會有損上官藝蓉的名聲,除非是當場抓到了遇到了。

「那丫鬟已經打暈了關起來,一旦天黑人還沒回去,表嫂那必定會起疑心,卓夜,還要辛苦你們連夜在張家附近守著,若是表嫂等不及趁黑出來了,就差人回來稟報。」瑩繡心中萌出了如何讓張氏和喬家月兌離關系,只要當場把人抓了,就算是張貴妃有天大的本事,上官家只要報到皇上那里,這張氏,就休定了。

卓夜帶著兩個護衛出去了,瑩繡想了想,還是讓青碧去了一趟上官將軍府,齊顥銘望著瑩繡眼底的那一抹堅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就是他齊顥銘的女人。

天黑入夜,張妍依依不舍地送了喬瑾賢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卻發現一早出去的丫鬟沒有回來,帶著莫名的心虛,張妍心中浮起一股不安,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時間早就應該回來了,怎麼到現在人都還沒出現,京城中也沒有任何關于上官藝蓉的消息,難道那伙人嫌錢不夠,反悔了?

在院子里等了良久沒有任何消息,張妍坐不住了,將那身黑袍拿了出來,帶上丫鬟去找了一輛張府的馬車,要出去。

「小姐,天黑了就這樣出去不安全,還是等明天再去吧。」張妍拿起鑰匙打開錢櫃又拿出一些銀票藏在了懷里,將黑袍一批,「不能等了,這麼晚沒回來,我怕有變故。」

那丫鬟只得跟著她一塊出去,上了馬車往城東的地方過去,就在張妍出發沒多久,張夫人帶著丫鬟端著一些廚房里剛炖好的補品去了張妍的院子。

本想要問問白天喬瑾賢來說了些什麼,一進那院子,屋子里的燈都滅著,守門的丫鬟一看是張夫人來了,嚇地低著頭戰戰兢兢地不敢動,「你們家小姐呢,睡了?」

「是是夫人,小姐她身子有些不適,就早早地睡下了。」白天還見張妍好好的,張夫人懷疑地看著她,忽然厲聲道,「小姐人呢,去哪里了!」

那丫鬟嚇地跪在了地上,「夫人,小姐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晚上回來之後可能是吹了風,有些頭疼就早早地睡著了。」

張夫人身後的丫鬟一把推開了房門,屋里灰暗一片,張妍的床上羅帳掛著,張夫人喊了一聲研兒,吩咐丫鬟上前去拉開羅帳。

床上根本沒有張妍的身影,連被子都沒來得及鋪開,張夫人走到門口看著地上跪著的丫鬟,「快說,小姐去哪里了!」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小姐只是告訴我要守在這里。」那丫鬟一看穿了幫,不停地在地上磕頭,張夫人臉色一沉,踹了她一腳走出了院子吩咐道,「去門口那問問,看知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

齊府這邊得到了張妍已經出發的消息,喬瑾賢那最後僅剩的一點堅持也消失不見,嘴角一抹苦澀,說要回去南潯,所以她決定徹底毀了上官藝蓉這樣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麼。

上官翎帶著詩雅和藝蓉的大哥也到了,齊顥銘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瑾澤準備好了馬車,一行人也出發去了城東。

一早上官翎就挑撥了父親的一隊人去往城東那守著,瑩繡讓青碧和抱琴留在齊府里,只帶了瑞珠一個丫鬟,車上卓茵遞給瑩繡和詩雅各自一柄短劍,「等會大師兄他們進去,我留在外面保護你們。」

藝蓉的大哥知道了此時和喬瑾賢的妻子張氏有關,從見面到後來就沒給過喬瑾賢好臉色看,卓夜在前面跟著張妍的馬車,他們在後頭緊跟而上,深夜的城東小門,今夜格外的熱鬧,時不時有馬車出入。

很快到了別苑,張氏下了車匆匆走入院子里,卓夜和侍衛一個躍身到了屋頂,伏低著身子跟著張妍往里面走去。

「喬少女乃女乃,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張妍雇佣綁架上官藝蓉的匪首袁木從一旁的走廊里現身閃到了張妍的面前,「今天不是來了丫鬟說你有事,不能過來麼?」

「袁木,你這是嫌價格不夠高還是如何,為什麼那麼晚了我的人還沒回去,若是覺得錢不夠,再加就是了。」張妍將帽子拉下來露出姣好的容顏,近處的袁木看著微微移動一子,靠在走廊上的木柱旁笑道,「一兩銀子我都沒看到,何來談價錢一說,喬少女乃女乃,我袁木做說向來是說一不二。」

「那為何我的人沒有回去。」張妍嫌惡地撇過臉去,「今天早上我就讓人送了藥和銀票過來。」

「送吃的倒是有一個,送藥和銀票的就沒有了,那人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袁木忽然抬頭看向旁邊屋子的屋頂,眼神一黯,沉聲道。

張妍心中浮現不太好的預感,走廊前端還傳來丫鬟的求饒聲,張妍從懷里模出一疊的銀票扔給袁木,「人是你的了,我們兩清,那是上官將軍家的小姐,隨你們如何處置。」

袁木很快的接住了那銀票,輕輕地在手中一拍,「人我也不需要,還請喬少女乃女乃帶走吧,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幫兄弟,平日里沒見過這麼水女敕的大戶人家丫鬟,干脆把那兩個丫鬟留下來給我們兄弟消遣吧。」

張妍意欲轉身,身後出現兩個大漢攔住了她,張妍神色一變看著袁木道,「難道你想反悔了?」

「當然不是,當初說好了的,我們只負責幫你把人綁過來,可不負責把人收了,上官將軍家的勢力誰人不曉,這樣的爛攤子還是喬少女乃女乃你自己收拾吧。」袁木示意張妍去後院,張妍神色難看地跟著走到了後院。

正要開門,大門口那就匆匆跑過來一個人,「大哥,不好了,有好幾輛馬車往咱們這里過來。」袁木回頭看著張妍,臉色不善,「喬少女乃女乃,你這使的又是哪一招。」

「不是,我一個人過來的,並沒有帶別人。」張妍心中一驚,早上出門的丫鬟一直未歸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這事出了紕漏了,如今大批過來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若是上官家的已經查到了這里,那瑾賢也肯定會知道。

袁木可不信她這麼多,將銀票往懷里一藏,既然已經綁了一個,那也不在乎多綁架一個,正要去拉人,卓夜他們從屋頂那躍了下來把張妍和他們隔離了開來。

「終于沉不住氣下來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兄弟,這大半夜的在我們屋頂這散步呢。」袁木伸手將那劍往旁邊挪了一下,喬瑾澤他們也沖了進來,袁木看著臉色有些沉,「進來就進來,打傷了我的人可有些不厚道了。」

「你這畜生綁架了我妹妹難道就厚道了,快把人放了!」上官奕看著被喬瑾澤他們從偏房屋子里帶出來的兩名丫鬟,拔劍就要殺他。

袁木側身一閃,從一旁的牆邊挑起一根木棍擋住了上官奕的攻勢,沿牆側身一番,轉腿踢中了他的胸口,將那木棍往地上一放,袁木指著張妍道,「人不是我要綁的,你可以問下喬家少女乃女乃,我不過是拿錢辦事,人我已經還給喬少女乃女乃了,你們應當問她要才對。」

張妍因為看到喬瑾賢在場還處在震驚中,一听袁木這麼說,忙矢口否認,「你們別听他胡說,他綁架了上官小姐還想要綁架我的。」

上官翎一腳踹開了柴房,里面的上官藝蓉被關了整整三天,又不肯吃東西,人已經處在了昏迷狀態,上官翎抱她的時候,她還掙扎著以為是有人要侵犯她,睜開眼一看是上官翎,整個人就這麼暈了過去。

袁木一見他帶著人出來了,將牆演的小陶罐拿起來往張妍的方向砸了過去,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後院里,卓夜一劍劈開了那陶罐,飛身追了上去。

上官奕看著臉頰紅腫的藝蓉,拔劍指著沒人保護的張妍,「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上官家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綁架蓉兒!」

「不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嚇嚇她,只是嚇嚇她,不讓她靠近瑾賢,他是我的相公。」張妍看著那明晃晃地劍,口中喃喃著,忽然抬頭看向喬瑾賢的方向,「相公,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這不是我做的。」

上官奕想要動手被喬瑾澤攔了下來,「冷靜,現在人找到了,把人帶去張家就好了,你若是傷了她,張家就會反咬你一口。」

話音剛落張大人和張夫人就出現了,六神無主的張妍看到他們來了,忙躲到了張夫人懷里,顫抖著身子道,「娘,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

張大人看了一眼上官翎懷里昏迷過去的上官藝蓉,再看看那靠在走廊邊上兩個衣衫襤褸的丫鬟,很快就清楚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場的人哪一個是能夠得罪的,可是他張家因為這個女兒,上官將軍府也得罪了,喬家也得罪了。

「老夫我教女不嚴,我在這里給你們賠不是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的錯,妍兒她年輕糊涂,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希望你們能夠再給她一次機會,饒過她這一回。」

張大人說著看向上官奕和喬瑾賢,若是要追究張氏的責任,就一定會讓人知道綁架的事情,上官藝蓉仍舊待字閨中,經不起名聲的一丁點損害,張大人就是料準了這一點,才想要他們大事化小。

「張大人,我妹妹仍舊昏迷不醒,張小姐在外找了人綁架了我妹妹,兩個貼身丫鬟也遭人玷污,若是今天一早中途攔下了她派過來的丫鬟,我妹妹如今就已經被人侮辱了。」上官奕將那小陶瓶子扔在了地上,張妍一看,身子微微一縮。

張大人只能賠笑說著求原諒,說一定會好好地處置這個女兒,從頭到尾喬瑾賢這個女婿都沒有要幫女兒說話的意思,張夫人的心也沉了幾分。

上官奕不肯罷休,此番遭遇藝蓉受的苦怎麼是一些銀子賠償能夠化解的,張妍心中越發的害怕,忽然口中涌起一抹腥味,嘴角溢出了血,暈了過去。

袁木逃走,其余的只剩下幾個人上官奕都抓了起來要帶回將軍府,張大人理虧在先半句話都插不上,帶著昏迷過去的張妍回去了。

兩天之後,喬瑾賢就休書一封到了張家,此時張妍才剛剛醒過來,張夫人為了避免她再受刺激,騙她說瑾賢這幾天忙,暫時過不來。

瞞住了張妍京城之中卻瞞不住喬家長子休妻的消息,張貴妃這次干脆是雙耳一蒙不打算插手,張家為了賠罪給上官家送去了不少東西,同時傳出的還有關于上官藝蓉的不堪消息,上官家將張家送來賠禮道歉的東西統統又換了回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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