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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竹院的大少爺是個聾兒此事很快傳遍了南陽侯府, 眾人唏噓不已, 諸葛玉彤也因為此事病倒了,後悔當初沒有把孩子調換出去,更想不到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竟然是個聾子。

諸葛玉欣禁止葛姨娘前來看望齊季顏, 珞寧倒是很喜歡這個小弟弟,珞琳和珞陽本還在爭寵的階段, 一看到比她們還小那麼多的弟弟,也變得乖巧了起來, 諸葛玉欣看著這個表面上一點都沒有問題的孩子, 問自己的女乃娘,「若是听不見,將來還能不能說話的。」

「小姐, 這听不見, 就不知道您說什麼,光看嘴型小孩子是學不來的, 若是小姐真想要養他, 可以找會教養的嬤嬤來試一試。」做了母親的人,對于這樣的孩子總是有著一份不能拋棄地憐憫心,諸葛玉欣看著齊季顏抓著珞寧的小手,心中軟了幾分。

可這分家的事也沒有因為這個孩子停止,南陽候有嫡長孫, 可惜不是世子所出,對于家產這一塊,南陽候將當初老侯爺去世前親手寫的東西拿了出來給大家看。

除了南陽候之外, 其余三房的東西都是平分的,盡管二房很有意見,誰讓他們屋子里頭的人是最多的,但是分家此事不論人口來算,開祠那天,南陽候將老侯爺寫的東西拿了出來,請了幾位德高望重的齊家老人來,將分家的事給理了清楚。

南陽候正式分家。

而齊顥銘他們,則是要從大房這一支再分出去,南陽候還在,侯爵也沒有傳給齊顥晟,瑩繡他們這分家也有些不屬實。

「你們搬出去住,過去在汀楓院怎麼的用度,你母親這邊還是每月會撥給你們,其余的就要你們兩個人自己來了。」齊忠陽看著齊顥銘,這個孩子執意要搬出去,而自己卻說不出口留下他的理由。

每個月從南陽侯府撥到汀楓院的月度並不多,汀楓院人不多,開銷也不大,南陽候是希望有一天他們還能回來,到了自己這一代,他都還沒死,竟然要看著兒子先分家出去。

「多謝父親。」齊顥銘點點頭,父親能同意搬出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如果撇的太清楚,一旦南陽候反對,他就必須忠孝,留在這南陽侯府等著父親老了去世了,等著大哥主持分家。

五天後,瑩繡他們正式入住了先前買好的府邸,對外則稱作是南陽侯府離定王府太過于遠,齊家二少爺腿腳正在恢復,不宜長途,所以住到了外面。

京城關于齊顥銘要一搏世子之位的傳言又調轉了風頭,齊顥晟好不容易得來的長子,竟然是個聾子,因為齊顥銘搬出來了,南陽侯府之中,一共也就兩位嫡出少爺,齊顥之成親在即,這一團侯爵的迷霧,越來越模糊

本是汀楓院里的人住著也剛剛好,如今搬到了大府邸,按照抱琴的話來說,她們四個姐妹,這會都有了各自寬敞地屋子了。

家大了自然人手就不夠了,沒等瑩繡去找牙婆子過來,喬老夫人得知瑩繡她們搬出來了,讓喬夫人帶著青碧那一家子過來給瑩繡做幫手,青碧的大哥和大嫂如今就在瑩繡的莊子里做管事,青碧是喬家的家生子,上頭一共有三個哥哥,青碧的父母也是個忠厚老實的,喬老夫人擔心瑩繡這內外宅沒有得心的守著不安全,干脆就讓他們一家團聚,都來齊府幫著瑩繡。

安頓好了青碧那一家子,瑩繡還要準備喬遷之喜的宴會,喬媽媽左挑右選了一個好日子,六月底這一天一早,齊家小花園中天剛亮就忙碌了起來,宴會的桌子都擺在了廳中,嚴媽媽和張媽媽及早的差人運來了祛熱的冰盆子放在各個角落里。

卓夜推著齊顥銘在大門口迎接來客,不大的齊府聚集了好一些人,身份地位都讓旁人有些咋舌。

沈夫人作為瑩繡的母親,幫忙是自然的,但是看著不斷前來的客人,沈夫人心底就不斷地冒著妒意。

她沈瑩繡不過是一個喪母的嫡長女,身份地位在京城眾多閨秀中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是有個強有力的外祖家,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貴客來訪,想到這里沈夫人胸口一陣發疼,瑩繡及笄那日來的那些客人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是沈夫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沈鶴業一見有這麼多的貴客,首先想到的就是攀關系先熟絡起來,甭管認識不認識,作為齊顥銘的岳父,多少還是能夠說上些話,如今他在朝中停滯不前這麼多年,又因為當初嫁妝的事情,這官職一直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呆著。

瑩繡扶著定王妃坐下,如今定王府中多了兩位側妃,凡事也不像過去那麼自在,穆染箏如今懷著身子,月份又日漸大了,實在是撇不開精力去管兩個側妃的事情,「那小子纏著也說要過來,我實在是照顧不過來,一早出門就哭鬧了一場,讓他父親帶著入了宮。」

「這邊離定王府也不遠,以後他想來隨時都能過來,如今壯壯精力也足的很,若不是有女乃娘和楊嬤嬤她們顧著,我這啊,整日都得看著他一個了。」瑩繡見她氣色不錯,放心了一些,邵書瑤作為側妃嫁進去,邵家身份也不低,不隔閡肯定是假的。

「帶我過去瞧瞧,見見這胖小子,將來我這胎生了啊,得和他一樣喜人才行。」瑩繡扶著穆染箏去了諸葛玉欣呆的地方,珞寧今年已經四歲了,看著在女乃娘懷里一刻不消停的壯壯,拉了拉諸葛玉欣的衣服,「母親,瑩繡嬸嬸家的小弟弟瞧上去比顏弟弟大好多。」

壯壯左看右看都沒找到娘親,順著聲音低頭一看,伸手就要往珞寧身上撲,女乃娘一時間沒抱住,壯壯就這麼團在了珞寧的身上,從珞寧懂事開始諸葛玉欣就教導她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壯壯這一撲還不算,伸著小爪子往珞寧肩口一壓,小臉就往珞寧的臉蛋上湊過去,涂了她一臉的口水。

珞寧推也不是擋又擋不住,壯壯愣是在她臉上留了一口牙印這才罷休,珞寧含著淚委屈地看著他,壯壯還一面咧開嘴,笑眯了眼。

瑩繡進來正好看到了他的此番壯舉,小手揪著珞寧的衣服,女乃娘怎麼拉他都粘著珞寧不放。

諸葛玉欣拿出帕子擦著珞寧臉頰上壯壯留下的大作,笑著安慰道,「壯壯這是喜歡你呢。」

珞寧好不容易起了身,又怕摔倒壯壯,身子往塌內挪了挪,雙手一刻都不敢松懈地抱著他,比起在女乃娘懷里,壯壯這回乖多了,坐在珞寧懷里沒有再鬧騰,只是小手抓著珞寧手腕上的珠子,玩地開心。

瑩繡哭笑不得把他抱了起來,壯壯又往瑩繡的臉上撲著,小嘴一張就是一口

家宴結束,瑩繡讓女乃娘把玩累了睡著的壯壯抱下去休息,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有些疲倦地回了屋子,齊顥銘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拐杖,慢慢地朝著她走來。

從毫無知覺到如今能夠拄著拐杖走路,從中也經歷了三年,侯府之中就算是在汀楓院,齊顥銘都甚少站起來走路,搬出來住更有利于他腳傷的恢復,瑩繡在木桶前等著他走過來,扶住他坐下把拐杖拿到了一邊問道,「下午怎麼沒有瞧見卓夜?」

「他回師門去了。」齊顥銘抓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听他說是師門有令,急著回去了。」

「相公,你是如何請到卓夜做你的貼身護衛的,我看他不像是齊家養的武人啊。」瑩繡替他月兌了外套,差抱琴進來倒水。

「卓夜的師傅和爺爺認識,我十歲那年,爺爺請了他選一個人來照顧我,那時才十五歲的卓夜來到我身邊,這一保護就是十年。」老侯爺認識那樣的修武之人也是踫巧,而卓夜作為那修武之人的弟子,一下山十年從未回去,此番要事回去,斷則半年,多則好幾年。

瑩繡听著有些意外,「老侯爺可真是好機遇。」

齊顥銘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以為呢,這樣的人本就不多,就像當初四哥給我帶回來的那蠻族醫師,卓夜的長相根本不似我朝中人,他們有他們的行事規則。」

瑩繡點點頭,再怎麼離奇的故事都比不過她這個親身體會過的

七月初的天三伏已到,熱的連風都吹地悶人,壯壯躺在墊了布的席子上,四肢大字型仰躺在上面睡地香,身上蓋著一條小薄毯子,女乃娘在一旁用扇子慢慢扇著。

瑩繡睡過了午覺,青碧就送來了一份帖子,是喬家發的,今年因為疫病的事情,喬家的春坊沒有舉辦,喬夫人和喬老夫人商議過後,延期舉辦了宴請。

三天後瑩繡就帶著壯壯一塊去了喬家,喬老夫人身子不好,許久不曾外出,瑩繡想著讓壯壯過去哄哄她老人家開心。

第一次出遠門的壯壯上了馬車就沒消停過,上回從南陽侯府搬出來的時候他是睡著的,這次好像是知道要出去了,睜大著眼楮瑩繡怎麼哄都不肯窩在她懷里閉上眼楮,非要讓瑩繡抱著站直了身子,小手攀著那馬車的小窗子,雙眼應接不暇地看著過去的攤子。

「啊!」壯壯指著那過去的糖葫蘆攤子,腦袋一轉看向瑩繡,瑩繡將他的手拉了回來,一轉眼又看到賣風車泥人的攤子,壯壯又是一聲啊,示意瑩繡跟著他一塊看。

等到了喬府,壯壯看到和自己家不一樣的院子,興奮地趴在女乃娘的肩頭上,一面不忘記和瑩繡示意。

喬老夫人見到壯壯十分的喜歡,立刻差媽媽要去拿自己的好東西出來送給他,壯壯如今眼里只有好看不好看,好吃不好吃,也不怕生,在喬老夫人懷里坐著,一直盯著她手中的一串貓眼石看著,看了良久,抬頭找到了瑩繡,指指喬老夫人手中的珠子,朝著瑩繡咿咿呀呀了一聲。

瑩繡阻止喬老夫人要摘下的動作,「外婆,他就是覺得好看,您別慣著他,過會他就不記得了。」盡管壯壯喜歡的東西多,唯一一點讓瑩繡放心的事,他從來不會強要別人手里的東西,也不會哭鬧著去搶。

喬老夫人沒听她的,直接摘了下來,壯壯雙手抓著沉甸甸地珠子,看了一會,往嘴巴里送去,喬老夫人趕緊奪了過來,壯壯還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喬老夫人笑地開懷,將壯壯摟到懷里親了一口,直喊寶貝。

喬夫人看著也喜歡,心中略有些難受,自從張氏被送去了張家,喬瑾賢雖然沒有說,但是喬夫人還是感覺的到兒子的不開心,幸好瑾澤回來了,有些母子間沒法說的,他好歹能和弟弟說一說,讓瑾澤開導一下。

本來張家年初就要把張氏送回來的,讓喬老爺子給擋了回去,疫病過後如今已經是夏季了,早晚張家會把張氏送回來,喬夫人也不是硬心腸的人,可是事關兒子的以後和子嗣問題,她真的無法做到十全十美。

一早出門玩到現在,壯壯終于覺得累了,到了下午的時候,壯壯直接和喬老夫人一塊午睡去了,瑩繡還怕壯壯調皮鬧地喬老夫人睡不好,可進去看到一老一小躺在床上睡著了的模樣,眼底一抹濕潤。

悄悄擦了眼淚,瑩繡和詩雅一塊出了喬老夫人的院子,和詩雅一塊前來的還有上官翎的堂妹上官藝蓉,瑩繡看著落落大方的上官藝蓉,笑著打了招呼,一行人往瑾澤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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