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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玉彤看著瑩繡慢慢走遠, 臉上的表情漸漸轉冷, 轉身問身後的丫鬟,「香姨娘人呢。」

「小姐,听說昨天香姨娘不小心在院子里滑到了, 現在還躺在床上呢。」諸葛玉彤松開地拳頭再度握緊,「去替我找女乃娘過來。」

瑩繡回到了汀楓院, 確實覺得身子沉地有些累,到了下午的時候, 三房那就傳來了消息說百里氏肚子開始發作了, 侯夫人派了人過去之後,到了晚上又親自過去看了一趟,後半夜, 百里氏安安穩穩地生下了一個兒子, 這是三房的頭一個嫡長子,三夫人白氏很開心, 大大賞賜了接生的穩婆和下人。

隔天起來瑩繡就讓青碧準備了賀禮, 洗三這日才帶著楊嬤嬤和青碧一塊去了一趟三房那。

回到汀楓院的時候,來了幾位意外的客人,沈夫人帶著瑩惠等在偏廳中,瑩繡在屋子里換過了一身衣服,讓抱琴去讓平兒做些吃的, 這才帶著青碧一塊去了偏廳。

沈夫人早就等地有些不耐,從瑩繡成親至今,瑩繡回門那日回過沈家, 年初回過一趟,都沒有留宿,而沈夫人是一趟都沒有來看過她。

「母親,您怎麼有空過來。」青碧扶著瑩繡慢慢地走進了偏廳,好像有很久沒有見過瑩惠了,一下子長大了不少,只是看瑩繡的眼神,變地有些復雜。

「我若再不來看看你,你都不不記得沈家是你的娘家了。」沈夫人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就覺得刺眼的很,早知道齊顥銘能生,當初就不該那麼痛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自己的嫁妝去了一些不說,連著南陽侯府送來的聘禮都少了一半。

「母親這話嚴重了,如今身子重,確實不方便回去。」瑩繡坐在了沈夫人的對面,過了一會抱琴就端著一些吃的走進來,瑩惠一直盯著瑩繡的肚子看,似乎有些不信大姐真的有了孩子。

十一歲大的姑娘,該知道的東西都應該知道了,這兩年沈夫人沒少花時間教她怎麼持家,可從小養成了的性子,一時半會想改也改不過去,瑩繡出嫁前沈夫人那次病倒,身子又垮下去一些,大夫說今後想生是不可能了,沈夫人就對沈祺志更加嚴格了。

「大姐,這孩子是姐夫的麼?」瑩惠盯了一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娘不是說姐夫是個癱瘓的不能生的,姐姐嫁過來是要守活寡的,那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姐夫的。

「二小姐,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姑爺的!」抱琴重重地放下了盤子朗聲道,正在旁邊的沈夫人被嚇了一跳,剛要開口罵,想到這里是南陽侯府不是沈府,那話就咽了回去,只能恨恨地瞪了抱琴一眼。

「我問的又不是你,你插什麼嘴!」瑩惠不高興這忽然的打斷,沒好氣地瞪了抱琴一眼,瑩繡笑而不語,今天這是南陽侯府,她沈瑩繡面前這麼說,明日就是她出嫁的夫家,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沈夫人教了十幾年還是沒把她給教會。

沈夫人瞧見瑩繡眼底的那抹譏諷,恨鐵不成鋼地掐了瑩惠一下,瑩惠正要反駁,看到母親眼底的警告,癟了癟嘴沒再說什麼,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盤子上,沈夫人听見那一聲,臉色更難看了。

「我這回過來,是想讓你有空的時候,能多帶瑩惠出去走走。」自從沈家的吞嫁妝事件後,沈夫人被邀外出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往日里聯系比較好的女眷,有一些都不願意再和她來往,眼看著瑩惠的年紀慢慢的上去,到了十一歲出門的次數不多,沈夫人開始但是她的婚嫁。

瑩繡和諸葛玉欣相熟,又因為齊顥銘的關系和定王妃認識,經常在上官府和喬家之間走動,認識的人比沈夫人來的多而且上乘,若是能帶著瑩惠一同出去走動,說不定能遇上好些的人家,相中了也有可能。

「瑩惠不是才十一歲,如今帶出去走動,似乎早了一些。」一般過了十二歲才會由著母親帶出去走走,認識多一些的人,「再說我一直身在南陽侯府,不常出去的。」

「定王府有什麼宴會了,你可以帶瑩惠一塊過去見見也好,瑩繡啊,瑩惠可是你妹妹,她將來的婚事,你這做姐姐,可得幫忙看著一些。」沈夫人忽然態度來了個大轉變,很是誠懇地看著瑩繡。

「母親說笑了,她尚且有你們在,怎麼都輪不到我這個姐姐替她做主吧。」瑩繡笑著推月兌,「再者,定王府的會宴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沈夫人也料到了她沒這麼容易能夠同意,按照唐夫人教導的,皆是將瑩惠送過來住幾天,瑩繡自然會把她帶出去走走的,如今先提個醒,有個心理準備。

「如今沈家就你嫁的最好,你是長姐,這弟弟妹妹的婚事啊,你還得跟著操心才是。」沈夫人說的語重心長,好似瑩繡若不替他們籌謀,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沈家人,她就不怕自己為她的寶貝女兒選一個不好的?

「堂姐嫁的可比我好多了,相公一沒官職身子還不方便,實在是沒這麼大的面子,堂姐夫已經入了翰林院,母親您應該去問問她才是。」瑩繡忍著沒有直接黑臉,這邊吵起來了,傳出去可是她的不是。

下午送走了沈夫人,瑩繡更覺得疲倦了,睡過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有些暗,三房那熱鬧了好幾天,齊家幾房人,如今只有大房這連嫡長子都還沒有。

九月十六這日是南陽侯府的祭祖日,南陽侯府後院子就是齊家的大祠堂,九月十六這日一早,時辰一到就要開祠祭拜,南陽候上完了香之後將香遞給了身後的長子齊顥晟,對著祖宗牌位祭拜之後,就由著請過來的大師開壇祭法。

一等女眷們都是站在院子里,祠堂門外正對著的是擺開來的祭壇,幾位身穿黃黑道袍的手執桃木劍在壇前誦經起法。

「跪。」其中一位大師忽然高喊,南陽候手執三柱香帶頭下跪,後面的家眷跟著都要下跪,瑩繡扶著腰慢慢地跪了下去,耳旁只傳來那大師的嘀咕聲,听見一聲起,青碧忙把瑩繡扶了起來。

整個南陽候府家眷眾多,這個一跪一起人就亂了一些,青碧把瑩繡護住往後退了一退,沒等退到最後面,那大師又喊了一聲跪,眾人跪了下去,再拜了一次。

南陽候的子嗣是留在另一側的,齊顥銘坐在輪椅上無需下跪,明顯地看到了對策瑩繡那有些吃力的神情,對著身後的卓夜輕聲吩咐了幾句,繼而抬頭看著上方,目光虔誠。

二跪之後瑩繡已經有些出汗,南陽侯府一年一度的祭祀,就連還有幾天出月子的百里氏都過來了,瑩繡沒有理由說不來參拜,前世的時候之後後兩年她病倒在床上真的起不來,這才沒有參加,青碧抽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汗,「小姐,要不和夫人說一聲,您先去休息一下。」

「別去了,惹的別人非議,還有一拜就好了,過會就是靜坐,到時候再和母親去說。」瑩繡小口地喘著氣,站的時間久了,一站一起來,身子確實吃不消。

幾個大師做法之後,燒完了最後的符,最後一拜,瑩繡剛要下跪,身後的青碧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眼看著小姐正要下跪,自己就要撲到她的身上,青碧腳下一崴,一個側身手臂撞在了瑩繡的肩頭上,身子倒在了瑩繡後側方的人身上。

幾聲尖叫在人群中響起,瑩繡被青碧撞了一下肩膀,只是磕疼了一些膝蓋,雙手撐在席子上護著肚子沒有壓下去,在後面的楊嬤嬤趕緊沖了過來,此時被青碧壓倒的人已經擠到了她旁邊的人,連著一排的幾個人都踉蹌著摔倒了下去。

大家都被這忽然來的意外下楞了,前面的侯夫人和諸葛玉欣看著後面都倒成了一團,而瑩繡則吃力的撐著,盡量不讓旁人擠到她,楊嬤嬤好不容易擠了進來,不知被誰拌了一下,有些沉重的身子就這麼壓在了一個妾侍身上。

一時間場面亂成了一團,齊顥銘在對面看到了這一切,立刻站了起來,耳旁傳來四叔齊忠洲猛的咳了一聲,齊顥銘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邁開了一步,佯裝站不穩,身子朝著一旁倒了下去,齊忠洲地扶住了他。

青碧壓到的那個人正是錦竹院里的姨娘,那姨娘被青碧一壓人就不穩往旁邊倒去了,順勢著幾個正要下跪的姨娘都倒了下去,連帶著諸葛玉彤都被撞倒了。

等卓夜趕到把瑩繡護住的時候,諸葛玉彤正抱著自己的肚子大叫著,青碧終于爬了起來,回頭一看那猛推她的人正在她身後掙扎著要往諸葛玉彤的方向走去,青碧手扶著腰朝著那丫鬟伸出就是一腳,那丫鬟便直接飛撲了過去。

幾個正要爬起來的姨娘一見有人撲過來,躲都來不及,那丫鬟直接倒在了諸葛玉彤的身上,壓在了她的腿上。

齊忠陽臉色極為地難看,一年一度的祭祖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諸葛玉彤還護著肚子在尖叫,諸葛玉欣走過去將她拉了起來,諸葛玉彤身邊的幾個丫鬟趕緊過來扶住了她,壓倒了腿又受了驚嚇,諸葛玉彤面色慘白地捂著肚子,忽然覺得月復部一疼,直接暈了過去。

瑩繡這兒卻硬生生給悶出了一頭的汗,卓夜加上後來趕上來的楊嬤嬤和青碧,把她圍的水泄不通,「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瑩繡搖搖頭站了起來,這並沒有打斷大師的做法,齊顥銘那邊已經跪完了三拜,齊忠洲吃力地扶著齊顥銘回了輪椅,齊顥銘剛才站起來的太急,如今只能裝著懨懨地靠著。

祭祖過程中出了這樣的意外,實為不詳,齊忠陽听著那大師說著,臉色越來越差,只見那大師說道,家中要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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