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她激動地道,胸口開始上下起伏,心里很是酸澀,憑什麼他這麼自信,已經過去五年了,整整五年!
旋郁森沒有再步步緊逼,他起身,她以為他要離開,他卻只是起身去倒一杯熱水,道︰「好了,不說這個,你生病了,多喝熱水。」
他突然變得這麼有耐心,這讓李思靜很不適應,印象中,這男人是咄咄逼人的,是桀驁不馴的,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想多了,她又開始頭疼了,她捂著腦袋,縮進被子里,頭疼欲裂,又是老毛病了。
看來她是上輩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所以現在就得受到這樣的折磨?五年了,這兩年很少再復發,沒想到又犯了。
男人的眸子盯視她,更讓她心煩意亂,偏偏他們之間的距離又這麼近,旋郁森目光復雜,似乎有什麼疼痛的情緒在緩緩流淌,說什麼結婚之類的,明明就是騙她的話。
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企圖第二次讓她陷入他那虛偽感情的漩渦,要知道這男人這方面的手段比她要厲害得多。
「喝水。」男人將水遞到她的面前,她執拗不過,喝了幾口,就不再喝。
旋郁森道︰「還需要什麼?」
李思靜按住額頭道︰「其他的不需要你做什麼,我需要你離開。」
旋郁森薄唇抿住,看向李思靜,欲言又止,最後放棄,起身去了衛生間。
李思靜嘆了一口氣,將枕頭壓在頭上,蜷縮在被子里,還是很疼,腦中不停地晃動著五年前的片段,這讓她全身發冷出冷汗,難受之極。
她忍不住申吟出聲,直到一雙粗糙的手,將她身上覆蓋的被子之類的東西拿開,她整個人展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他的指尖有濃郁的煙草味道,她記得他從來不吸煙,什麼時候染上了這惡習。
來不及再想其他的事情,她推拒他的身子,道︰「你走,我一個人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就真的厭惡我到這種程度?都這個時候了,還這樣計較!」男人慍怒的聲音傳來,她的眼楮已經模糊,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表情了。
只有疼痛包圍著她,就這樣在他的面前,她這麼狼狽,之前幻想過的,五年時間塑造她剛硬的性格,要讓他刮目相看,化成烏有。
他眉頭緊鎖,摟住她的肩部勾住她腿部,抱起她的身子,腳下生風,他疾步走了出去。
這女人,看來還沒學會好好照顧自己,而他只能陷入這麼冷漠之中,更加為難。
將她送到專門的醫院,他有些不安地在走廊走來走去,好不容易醫生出來,他低沉的嗓音問道︰「她,怎麼回事。」
「可能曾經受到過什麼創傷吧,所以一旦接觸以前的事或者人,這種記憶會刺激到她的腦部神經,會導致這種神經性頭痛。」醫生道。
「有什麼治療辦法嗎?」旋郁森問道。
醫生緩緩搖搖頭,為難地道︰「這個說不清楚,看病人的狀況,之前應該有吃止痛藥的歷史,止痛藥治標不治本,還會有很大的副作用,只能讓病人度過這一關,開導開導她,多陪陪她出去走走,放松心情,比積極的治療更有效。」
「謝謝。」旋郁森面無表情地道,他的眸子一縮,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這五年,是他在她生命中空缺的五年,而從她之前對他結婚的事深信不疑中可以看出,她從來不關注他的信息。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旋郁森陷入了沉思,而知道發生的事實,才能揭開謎底,他居然有點抗拒。
他走進病房,看著在床上虛弱的女人,她的身形比以前更瘦,蒼白的臉頰顯示她現在的健康狀況不是很好,她眉頭蹙起,及時在睡眠狀態,她依然不安。
他嘆氣,她對他的仇視態度中來看,有些背後發生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握住她的小手,心里有千言萬語,他幻想過,他們所有相遇的場景,沒想到會這樣發展下去。
心痛夾雜思念,他將她的手踫觸唇角,似乎她過的一直都不好。
旋郁森陷入了彷徨,他遇到任何工作的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現在卻無從下手。
他坐在床側,坐了幾個小時,直到女人發出嚶嚀之聲,她先是皺眉,後緩慢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男人,她開口道︰「你怎麼還在這里。」
她又觀望周圍的環境,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這是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
想起來之前她頭疼的病癥好像犯了,之後,是旋郁森把她帶到醫院來的?
兩人都沉默,旋郁森深邃的眼眸溫柔地看著她,在這種視線之下,李思靜覺得旋郁森送她到醫院是好意,她的態度是不是太過分了,不過讓她收回說出的話不可能。
手機的震動聲,讓旋郁森回過神來,他走出去,接听電話,「喂,媽,什麼事。」
「是辛辛,他想你了,說是你一晚上都沒回來,很想你,他要和你說話,睡到凌晨四點就怎麼都不睡了。」
「你讓他接電話。」旋郁森道。
「喂,爹地。」辛辛幼稚而可愛的聲音傳來,他道︰「爹地,你現在在哪里。」
「爹地在外面有事,一時間回不來,辛辛怎麼不听女乃女乃的話?在家里好好休息。」旋郁森耐心地道。
「騙人,爹地一定是在外面夜不歸宿了,是不是哪個女人爬上了你的床?」辛辛難過的說︰「爹地,你不要媽咪,也不要辛辛了嗎?你說過,等我五歲的時候,媽咪就會回來的。」
「乖,爹地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的腦袋平時都想什麼事去了,不听話的話,媽咪一生氣,就不回來了。我明天晚上陪你,你是小大人了,要懂事。」
辛辛癟了癟嘴,道︰「好,那你不許騙人,不然辛辛就再也不理爹地了。」
「好。」旋郁森溫柔軟語哄了幾遍,辛辛才掛電話。
旋郁森推開病房門,一具溫軟的身子差點倒地,李思靜尷尬地笑笑,道︰「我……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現在?」旋郁森露出了然的表情,道︰「凌晨五點,你要出去走走?」
李思靜眉頭一揚道︰「我想這個不需要你來關心。」
她坐回床上,很討厭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剛才偷听旋郁森的電話,知道他是跟辛辛說話,對待孩子他倒是挺溫柔的,不像平時,沉默寡言又缺少耐心。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旋郁森道︰「辛辛一直沒媽咪在身邊照顧,家里人都由著他,性子有些嬌。」
「我想你弄錯了,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話題。」李思靜冷冷道,不去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一旦和辛辛產生割舍不了的親情,對她對辛辛對旋郁森都不好,她又不是不知道。
「有時間,你可以隨時去看看她。」旋郁森頓了頓道︰「可以不暴露你的身份。」
「不用了,謝謝。」她將自己偽裝在一個密封的空間里。
「一切隨你,不過你隨時有去的權力,旋家的大門為你敞開。」旋郁森道,這次他沒咄咄逼人。
在病房沒待一會,旋郁森道︰「你好好休息,听醫生安排的,多休息,我先走了。」
「不送。」她道,咬唇,看著他似乎有所期待地看著她,她飛快抬頭道︰「今天的事,謝謝。」
他沒回答,只是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著她憤怒的眼神,他莞爾一笑,便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李思靜的心里酸酸澀澀,一時之間又開始混亂,她捶打了下腦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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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整理好一堆文件,送到總裁辦公室,看著李思靜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道︰「總裁,你現在這樣,還工作,沒關系嗎?」
李思靜穿著一身黑色V領中裙,光潔的頸子上佩戴一款黑色珍珠項鏈,臉上的妝容精致,她滿不在乎地道︰「有什麼問題嗎?你只要將你的事做好便是。」
安娜只得點頭,沒辦法思斯靜的性格就是這麼倔強,她堅持的,沒人能夠阻止。
「我已經聯系到李君詩的經紀人,對方還沒做出肯定的回應,不過她們對此很感興趣。」安娜道。
李思靜點點頭,道︰「好,一定要確定準確無誤,我們的珠寶是針對高端人群的,要打入上層社會,需要一套的的推廣方案,要知道多少產品都是因為市場原因,無法成為大牌。」李斯靜縴細的右手執一黑色鋼筆,在空中飛舞舞了片刻。
她道︰「國內時尚界的知名設計師,最好能獲得他們的捧場,發布會也快了,到時候,盡可能熱鬧一點。吸取更多媒體的注意力。」李思靜道。
安娜道︰「是,總裁,這些就交給我去辦,你還是多休息。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李思靜莞爾一笑,道︰「李思靜病得起,洛華的總裁病不起。」
安娜苦笑,轉身離開,李思靜將一切的精力放在洛華上,目前她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吧。
不知道李思靜眼中那平靜無波之後,是否經歷了一場傷害,否則,怎麼會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