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穆斯塵突然湊近了卓婉,眉宇間夾雜著笑意看著她,「不過,即便是吃醋了,我說這里不能來,就是不能來。不然你可以試試,到底能不能進這個門。」
惡劣!
卓婉現在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穆斯塵了,不能進就不能進,好像誰稀罕似的。她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場所,這麼跟穆斯塵說像進去看看,完全是抱著賭氣的心態。
「好像誰樂意似的!」卓婉撇了撇嘴,隨即嘟著嘴將臉撇到了一邊。
那副似嗔似怪的模樣,可著實的迷了穆斯塵一下。
小妖精!
暗罵了一句,穆斯塵將臉撇到了一邊,不再去看她。
或許連卓婉都不知道,安琪給她畫的這個妝容加上盤起的頭發,再配以穆斯塵請知名設計師按照她的豈止設計的這個禮服有多迷人。
想了想,穆斯塵突然伸出手,在卓婉的臉上蹭了幾下,想把她弄得狼狽一點。不自覺的,穆斯塵便忍不住的想要咒罵安琪兩句,把她打扮這麼好看做什麼?
卓婉一把將穆斯塵的手揮開,罵道,「你干嘛?」
穆斯塵收回手,沒說話。他當然不會說,他是害怕她這張臉會招來桃花。
卓婉有些莫名其妙的模了模臉,瞪了穆斯塵一眼,也沒再開口。
車子一路駛進了柯家。
這次的年慶沒有在酒店舉辦宴會,柯家家大業大,就連主宅的別墅,也是很寬敞豪華的。此次十年一次舉辦的年慶,跟往日相比非比尋常,自然是在家里舉辦的。
說起來,這還是卓婉第一次來柯家,當看到面前的別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下,「穆斯塵,我現在才覺得,穆家也不是很奢華的。」
這是卓婉在看到這里後唯一的感慨。
「你剛知道?」穆斯塵揚了揚眉,笑道。
「這跟炫富有什麼區別?」卓婉嗤笑了一聲,真心覺得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看看那雕欄玉砌的,就差把他家的金子全部都瓖上去了。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穆斯塵拉了卓婉的手,再次低頭看了看卓婉,目光有些嫌棄,「真丑,我還是覺得你不化妝好看。」
卓婉嘴角抽了抽。
很丑麼?安琪給她化妝的時候她也有看,雖然沒自戀到說什麼沉魚落雁的地步,但好歹也不會難看吧?更何況畫完了以後安琪還在不住的夸她底子好,這一打扮就更顯的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
怎麼話到了他的嘴里,倒變成了丑了?
「你什麼審美觀?」什麼時候都不能好好說話,非得說話膈應人,「難看就別看!」
「以後不許化妝。」
其實哪里是丑,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所以就更加的不能讓別人看到,這種美,就讓他自己欣賞就足夠了。
「哪兒那麼霸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卓婉還是沒反駁他的話。
卓婉何等聰明,怎麼能听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來?明明就是覺得她好看,非但不說,還變著法兒的不讓別人看到。
其實卓婉心里頭挺滿足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算是給了他答案。
于是兩個人繼續向里走去。
「穆少?」
後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令兩個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柯業集團此次的年慶肯定是請來了許多商界和政界的名士,自然這其中也不乏認識穆斯塵的人,有人喊他,一點都不稀奇。
「李總。」穆斯塵很禮貌的回了一句,但言語中又不乏淡淡的疏離。
風華經紀公司的老總,在安東捷落魄之後,便悄然崛起,有股要將娛樂圈做到一家獨大的趨勢。
三年來,風華確實有種將小經紀公司一舉吞並的舉動,雖然不及當年安東捷的MJ公司,但在京城的影響也異常大。
「難得在宴會上見到穆少,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原因讓穆少來參加柯業的年慶了?」李總的眼中滿是精光,像極了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李總嚴重了,只是這次的年慶跟以往不同,我必然是要來參加的。」穆斯塵沒有很明確的說出為什麼跟以往不同,只不過他所說的不同和對面的人所理解的不同,肯定是不一樣的。
李總識趣的沒有再問,像是剛看到穆斯塵旁邊的卓婉,小小的訝異的一下,才笑了笑,「穆少,這位是?」
「我妻子。」穆斯塵簡單的介紹,然後並沒有再跟面前的人多做客氣,「李總有事先忙。」
說完,帶著卓婉繼續向里走去。
卓婉則是被穆斯塵再自然不過的介紹給弄懵了一下,她剛剛說,她是他的妻子?沒有任何遮遮掩掩的,就直接對別人介紹她是他的妻子?
卓婉待待的回想著他剛剛那三個字,竟然真的傻乎乎的笑了出來。
「傻了?」穆斯塵看著卓婉的模樣,頗有些好笑。
「穆斯塵,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再說一遍?」剛剛是他對那個人說的,現在,她特別想听到他親口對她說一遍。
「我說什麼了?」穆斯塵刻意要逗她,就是不跟她說。
「喂!」卓婉儼然有要著急的趨勢。
「好,我說你是我妻子,我老婆。」穆斯塵說的很認真,看著卓婉的眼楮,一字一句的深深的砸進了她的心里。
「老公我愛你!」卓婉突然踮起腳尖,將穆斯塵的頭拉了下來,張口就吻了上去。
只是,光顧著高興了,她儼然忘了,這里到底是一個什麼場合了。當感受到一個個灼熱的視線後,卓婉整個人的身子,不自覺的僵了僵。
再怎麼臉皮厚,她也從來沒有在如此正大光明的場合中做過這樣的事情啊。
于是,卓婉連臉都不樂意露出來了,直接埋在了穆斯塵的胸前。
丟死人了!沒臉見人了!
「呵呵……」瞅見卓婉難得的窘迫模樣,穆斯塵低低的笑了出來。
「你還笑!丟死人了!」卓婉悶悶的沒敢說的很大聲,語氣很是嬌嗔。
「沒什麼好丟人的,放心,沒人敢笑話你。」穆斯塵安慰性的拍了拍卓婉的後背。
不是沒人敢笑話她,而是沒人敢笑話他把?
「穆少好興致。」一個清涼的嗓音傳來,打破了短暫的尷尬和難得的寂靜,「穆少可是三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的酒宴了,如今可是讓柯家蓬蓽生輝了。」
卓婉一听這個聲音,脊背一僵。
其實她自認為這個人已經沒辦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了,可是再這麼听到他的聲音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心跟著緊上一緊。
穆斯塵因她的反應,還是蹙了蹙眉。手臂也跟著不自覺的緊了緊,勒的卓婉有些痛。
抬起頭對上穆斯塵的視線,卓婉才嘆了口氣。
「柯家的年慶十年舉辦一次,我自然是要來的。」穆斯塵的聲音不咸不淡,說完將卓婉推出了懷里,大掌包裹住她的,「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卓婉。」
愛人,是的。
穆斯塵的話也剛好提醒了她,他們,是愛人。
抬起頭與穆斯塵對視一眼,隨即一笑,如啐雪的花般乍然崩裂,傲然綻放。手中的力度也不自覺的緊上一緊,隨即坦然的轉過頭,與付以然的視線相對。
那眸光,完全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付總裁有所不知,是我吵著要讓塵帶我來的,他是拗不過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的。」卓婉倒是絲毫不給付以然面子,說出的話,字字針對他,「他部隊事情那麼多,哪能什麼大大小小的宴會都去參加?即便是他同意,我也會心疼他不會讓他去的。」
付以然的視線,因為她這一番話,幽暗了幾分。塵?她對他的稱呼居然這麼親密?
目光如炬,付以然想從她的眼神中探尋出一些什麼。
只是看了半天,他也沒看出什麼。
「是麼?那穆少對卓小姐還真是寵愛。」付以然的口氣听不出喜怒。
「付總裁對柯小姐也很是愛護,听說柯小姐生病今日不能參加酒宴,可惜了。」穆斯塵意有所指,只是他們兩個說的話,除了他們兩個,怕是沒人能听懂,「付總裁也要想清楚,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做人最起碼要對的起自己也對的起別人,不要總是惦記著早就不屬于你的東西才對。」
付以然的眼神眯了眯,沉默了半響,突然一笑,似二月春風般和煦,「多謝穆少提醒,我自己做什麼,我肯定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穆斯塵也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卓婉看著兩個人明槍暗箭、明朝暗諷的話,有些頭疼。
不論是商場還是政場,像這樣官腔的說話,卓婉還是不大習慣。
「老公,我們不用理不相關的人,我餓了。」卓婉拉了拉穆斯塵,有些可憐巴巴的道。就從開始她看了付以然幾眼,之後便再也沒向他投去過視線。
對于變了心的男人,她從來都不想再去留戀。無論他的變心是加之在什麼基礎之上,她也沒辦法接受。
「好,去吃東西。」穆斯塵揉了揉卓婉的頭發,笑得寵溺。
就在兩人轉身的瞬間,一只手,突然從後面拉住了卓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