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打自己嗎？
當顧良喻錯愕回過頭的時候，那股強烈的內力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劈進她胸口，半點情面也沒有。
「唔……」
顧良喻整個人險些飛起來，她連連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一口溫熱猛地涌到嗓子眼，腥甜的味道不言而喻，顧良喻勉強咽下，她就那麼默默的抹掉了嘴角的一星血跡，站起身子，一眼也不看步千湛，扭頭就走。
她剩的，除了顧良唯，就只有尊嚴和倔強了。
「阿喻……？」步千湛面上第一次露出這樣怔然的表情來。顧良喻卻在他這樣失措的表情中如墜冰窟。
「別這麼叫我。」顧良喻低垂著的目光那麼的平靜，步千湛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潭深水一樣，她的眼中沒有波瀾。
「誰讓你來這里的？不是讓你在我房間等著嗎。」
都是這個時候了，這麼尷尬又關鍵的時候，他開口的居然不是要解釋，而是質問她。
顧良喻自己心里的溫度和耐心一點一點的流失。
「那麼我現在就是出現這里了，你要把我怎麼樣？」顧良喻的內心冷寂之後，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反唇相譏。
「要打我戒尺嗎？又要用十年前那種老掉牙的方法教育我？我受夠了。」
顧良喻用力的閉上雙眼，不許哭！顧良喻！不許哭！不許在他們面前哭！
「你沒有任何解釋，我也不想听任何的理由，可能你和我在一起……真的還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吧。」
顧良喻垂下頭，用力的閉上雙眼之後，再睜開之後，眼楮上的肌肉一片疼痛的酸澀，不過比眼淚流出來要強多了。
步千湛看著這樣的顧良喻，心中驀地有了種即將失去她的感覺。
「你當我之前都是胡鬧吧，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吧步千湛，我祝福你們，真的。」
顧良喻松了一口氣，違心的話說出來，原來也是那麼容易啊。
「顧良喻，你說什麼胡話。」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步千湛緊緊的捏住了她的手臂。
「讓我走，好嗎？求你了。」顧良喻抱住他的手臂，眼里的熱淚終于受不住，一一涌現。
步千湛心里那種隱隱的吞噬感再次傳來，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潑天的疼痛，她的淚眼，她邊笑邊哭的樣子，成了他心中一團亂麻，一只大手，作亂作怪。
「不可以。」
步千湛沉下聲音，直直的看著她。
顧良喻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她張開嘴，一口咬上了步千湛的手臂，他用了十足的力道，那力道讓她的牙都要崩壞了，可她還是就著眼淚固執的不肯松口。
步千湛悶哼一聲，聲音低低沉沉的說︰「阮綠離是女兒身的事……是她的秘密。沒有她的允許，我怎麼可以亂說……」
顧良喻搖頭，拼命搖頭，他明明知道她想听的不是這個。
「才發現你是屬小狗的……唔。」
步千湛淺淺的皺眉，兩只長指捏住了顧良喻的臉頰，忽然覺得這樣為他發瘋一樣的顧良喻……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