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馥雅的身體一直都不適合人流,而且孩子在歐馥雅的肚子里面因為營養不良,長得異常的不好,而且歐馥雅在也沒有注意的原因下孩子肯定留不下來,而她也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你的燒是退了,但貧血還是有點嚴重,你說你年紀輕輕的,你就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以後老了病痛會更多的。」醫生苦口婆心,歐馥雅認真的听著,只是自己的思緒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眼神變得有點恍惚。
歐馥雅沒有到市里面的大醫院去檢查身體,一直都在上次的那家醫院里面,想想這里也沒有任何醫生會對範博宇說她的事情,但此時的範博宇也不需要在說。
「在吃一段時間的藥,實在不行就只有強制性的打掉,但強制性的打掉一定會對你的身體不好的,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叫上孩子的父親來。」醫生還是很認真,只是她一直都覺得歐馥雅像是在听別人的事情一樣,而且幾次都是她一個人來。
「他爸爸很忙,國外和國內不停的飛,在說了這件事情我和婆婆鬧得不愉快,老人家一直想要孫子,而我們的經濟沒達到一定的狀況,我不想讓我的老公在里面夾著。」歐馥雅說假話是一直很有本事的,這樣的故事她也能編的出來。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在處方單上寫著東西,算是相信了歐馥雅的話語。
「但你最好還是叫上你老公來,這些事情不是兒戲。」醫生的話語是很肯定的。
歐馥雅淡淡的笑了笑,有沒有男人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她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拿著醫生開的單子,歐馥雅站起身,然後走到門邊,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很堅定的問道「醫生,這個孩子我能留下嗎?」歐馥雅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又像發神經一樣的,想留下這個孩子。
醫生愣住,沒有想到歐馥雅會說出這樣的話,醫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電腦,然後再次認真的說道「作為醫生,我建議這個孩子最好不要留下,但如果你想留下這個孩子,不是不可能,但如果幾個月後孩子發育不完全,還是會打掉,你還年輕,以後做好準備在好好的要個孩子。」醫生的話語雖然沒有將歐馥雅的所以退路斬斷,但也算是婉轉的拒絕了這件事情。
歐馥雅點了點頭,其實並沒有期待,只是剛才在醫生回答話語的一瞬間,她在想,如果這孩子留住了,如果對範博宇說了,那麼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是會不一樣。
笑了笑,歐馥雅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因為自己認清楚了這件事情以後,她就發現自己想的,期待的都不一樣了……她覺得自己何必再去走回頭路。
在醫院拿了藥,歐馥雅最近都帶著毛線做的帽子,沒有哪一個冬天像這個冬天一樣讓她這樣的怕冷,甚至還難受,不管是心,還是身體。
走出醫院,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反正這個冬天沒有讓歐馥雅看見什麼陽光。
將藥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面,正準備上車啟動車子,卻驚訝的發現自己車子的輪胎不知道被誰放了氣,整個輪胎就像被變了形。
歐馥雅拿著自己的車鑰匙,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甚至覺得今年是不是她犯太歲,所以沒有任何事情是讓她順心的,就她這樣的車子居然都有人放氣,那些厭世的人,也不會看得起她這樣的車子……。歐馥雅是越想越覺得完全不可理喻。
用力的踢了一下輪胎,還未將自己的腳放到地上,就听見不遠處有車子的喇叭聲傳來。
歐馥雅轉身,然後看見雷飛鳴站在自己的車子旁邊,臉上是笑意,動作是瀟灑,反正有著很多少女偶像劇上面的那一種感覺,一個男人開著豪車,站在豪車的旁邊,然後帶著帥帥的笑意,只是此時的歐馥雅對于他,她是厭煩的。
「我送你吧。」雷飛鳴打開車門,等待著歐馥雅,但唯一不能讓歐馥雅理解的事情就是,為什麼雷飛鳴對于她的事情是這樣的了解,了解到她今天在醫院的出現他都是知道的。
「我車子的輪胎不會是你放的氣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小氣了?對我也用上步步為營了?」歐馥雅將車子上面的藥提了起來,然後走到雷飛鳴的身邊,現在的她心情是異常的不好,最好不要有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不會這麼無聊,你有行車記錄儀,你自己看看是誰放氣的。」雷飛鳴淡淡的笑了笑,然後給歐馥雅打開車門,最後小跑的上車,反正是討好的樣子。
歐馥雅坐到車上,什麼話都不想說,至從理清楚自己想要的事情以後,她是什麼話都不想說,也不想和任何人討論任何事情,但被雷飛鳴這樣的打听還是不舒服。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反正你現在是一個人,你的身邊是需要人照顧的。」雷飛鳴轉動方向盤,在車子還沒有開出車庫的時候他的眼楮放在歐馥雅的身邊。
「回家,我要回家。」歐馥雅話語清淡,但這樣的口氣是雷飛鳴很明白的,代表她是真的不會和他去任何地方。
「好,我送你回家。」雷飛鳴的臉上一直是笑意,但他此時花的心思,他這樣的打听著歐馥雅的事情,讓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算計著什麼。
「不如我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晚上在你家吃飯。」雷飛鳴是安心了,反正是左想右想,他都想今天晚上和歐馥雅在一起。
「我和你不是很熟,我求求你,也拜托你,我今天很累了。」歐馥雅這才正眼的看了一下雷飛鳴,就不明白了,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讓她這樣的厭惡,當初以為感情這樣的東西,只要認準了就不會改變,甚至自己在嫁給範博宇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也許心理面都有位置放著雷飛鳴,但沒有想到,任何事情都躲不掉時間,原來說忘記還是忘記了,也許在過一段時間,歐馥雅覺得自己也會忘記範博宇,就像自己忘記雷飛鳴一樣。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歐馥雅的房子面前,其實此時對于歐馥雅來說,生活在倆也算是一種折磨,畢竟听了範博宇媽媽的話,看見什麼東西就會想入非非,甚至昨天晚上她都在書房睡的,覺得那里範博宇留下的東西才是最強烈的。
打開車門,歐馥雅想也沒有想的就下車,什麼話也不打算和雷飛鳴說,只是她以為自己能大大方的走回花園洋房,但卻沒有想到被雷飛鳴拉住了手腕。
「我今天也算是送你回家了,你也應該說一聲謝謝,或者是叫我進去喝一杯茶。」雷飛鳴笑了笑,其實此時他和歐馥雅說話他也覺得有點累,因為曾經的那一種相處,他是一點都找不到任何回憶,除了歐馥雅的長相,他就這樣的讓這個女人厭惡。
「我回去了,我今天真的有點累。」歐馥雅看了一眼雷飛鳴,應酬都不想應酬的說道。
「好吧,但我今天找你,確實是有事情。」雷飛鳴邊說邊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一個設計比賽,很簡單的設計,但卻要最獨特的理念,我看你最近閑暇的時間比較多,你還是找一點事情來做吧,萬一你的作品得獎了,那麼以後對你的公司肯定是有幫助的。」雷飛鳴自己動手將文件袋放到歐馥雅的手上,表情還是如一,只是歐馥雅的表情也是如一,就算是雷飛鳴說著她感興趣的事情的,但對于她來說也沒有興趣了,因為對著她的人是雷飛鳴她都不會有任何興趣的,也許此時只有範博宇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有興趣吧。
「我看看吧。」我進去了,外面的空氣很冷。
轉身,歐馥雅是一點都沒有猶豫的回頭,朝屋子里面走去,只是打開門的時候歐馥雅覺得有些難受,其實此時折磨她的不是她和範博宇的一些回憶,而是一些她當初以為放下,但其實沒有放下的一些事情,就像這屋子里面的回憶一樣。
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歐馥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戒掉這樣的習慣,不去買範博宇喜歡吃的東西,不去馬來放在冰箱里面,甚至不再每天熬著燕窩。
在客廳的地毯上面坐著,屋子里面有了灰塵,茶幾上面甚至用手指似乎都能寫上名字,最近的歐馥雅沒有時間去整理屋子,也沒有心情讓這里變得和過去一樣。
用手撫模上自己的肚子,也只有在這種讓人寂寞的環境下面,她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里面還有一個人,偶然莫名其妙的說一下話也是無所謂的。
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像她這樣吃飯的人,估計也只有讓醫生強制性的將孩子打掉。
卷縮著自己的身子,曾經的歐馥雅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孤單著的,就算是在範博宇的身邊也是孤單的,但這個時候她才是真正的嘗試到了什麼叫孤單。
伸出手看了一下雷飛鳴給的文件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反正曾經說好的未來都是和設計有關,那麼她也應該好好的朝未來好好的想想,但每一次這樣想,歐馥雅也不能真正的做到。
也是這樣夜晚,也是這樣的安靜,範博宇的生活卻熱鬧了很多,畢竟談論著生意,畢竟自己的身邊還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的,所以範博宇的夜晚是多彩的,而且此時範博宇還在談論著自己的另一個目標,在這個時候,他的心里確實是沒有歐馥雅的,也不知道寂寞是什麼樣的。
「你今天已經喝了這麼多了,不要在喝了。」莫文雅在一旁著急了,也只有這個時候,莫文雅的臉上才有另外的表情,也許是因為富家千金的原因,她一直都是帶著典雅的笑意。
「沒關系,今天這麼久沒有見的朋友出現在這里,多喝幾杯是可以的。」範博宇端著酒杯,他比歐馥雅的生活要充實很多,就算是在愛的人,找到了一種客觀的原因,也能解月兌。
莫文雅不在說話,然後安靜的在一邊,其實她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一個人,她知道範博宇喜歡什麼樣的人,也知道範博宇為什麼一直帶著她在身邊,無非是一個花瓶而已,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需要女人來陪襯,但莫文雅,更想要的是一種名分,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面,範博宇只是牽了她的手,就連最起碼的接吻都沒有,而範博宇也沒有對她說過任何事情,不管是情愛,還是其他的,而且好像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她強烈要求在他的身邊,而範博宇卻沒有拒絕過,但就是這樣的不拒絕,讓莫文雅的心里是很不舒暢的。
酒過三巡,範博宇或許是真的有點醉了,眼神有些迷離的望著周圍的一切,只是在這個時候卻在找另外的身影,也只有他明白的一個身影。
「我們回去吧。」莫文雅開口,然後伸手想要去扶住範博宇的時候,範博宇卻站起身,臉上的表情突然認真,異常的認真,本來前一秒還是另外的表情,但這一秒就變了樣子。
「你們慢慢喝,我還有一點事情,現在必須去處理,今天我提早的離席,下次我一定要請各位吃飯。」範博宇雙手抱在一起,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頭也沒有回的就朝酒店的外面走去,根本沒有等莫文雅,步子快得似乎讓莫文雅不能跟上。
莫文雅快速的跟上範博宇,在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她還是伸出手將範博宇的手腕抓住,甚至還氣喘吁吁,而且動作也少了過去的優雅。
「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有事情,我叫司機送你回去。」範博宇的話語還是清晰,除了他說話嘴巴有酒氣,和眼楮里面有紅色的血絲以外,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喝酒了。
「你有什麼事情,你都喝醉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或者是我陪你去。」莫文雅是著急,一個男人捉模不定的時候是最讓人害怕和不知所措的。
「你今天陪了我一天了,我還是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在說我是一個離婚的男人,不值得你這種沒有嘗試過婚姻的女人來付出。」範博宇很認真,這麼多天了,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有時候覺得酒精也是一種好東西,例如前段時間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的事情,這一刻他該說了,當初還是有點顧忌莫文雅是一個女孩的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在他的身邊像及了歐馥雅,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什麼事情都不在乎。
莫文雅沒有說話,只是睜著眼楮望著範博宇,呼吸變得急促,但因為良好的修養,她是一點脾氣也沒有暴露出來,在說了,當初在範博宇的身邊她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早就想好了,不管什麼事情她都沒有打算離開。
「你今天喝醉了,我就想回去了,到家給我電話吧,我還是很擔心的。」莫文雅開口,嘴角的笑意顯得牽強,但聲音還是沒有任何脾氣。
範博宇點了點頭,步子有點踉蹌的走到馬路的對面,伸出手攔住了出租車,關車門的速度是那麼的快,似乎早已想好了要去什麼地方,但這樣的動作傷的還是莫文雅。
莫文雅也移動腳步,而且司機也將車子開到了她的面前,她沒有別的事情想,現在的她只是想知道範博宇去了什麼地方。
上車,正準備關上車門,卻被一雙涂著鮮紅指甲的手抓住了車門,在莫文雅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坐到了車子上面,就是林木然。
「司機,送我們到一個水療會所吧,我看最近莫文雅小姐是需要好好的輕松一下了。」林木然開口,臉上是一種自信,但此時他們是彼此都不喜歡彼此,因為她們都將對方當成了情敵,但這樣的情敵有些可悲,因為當事人根本就沒有多麼的在意。
「這是我的車子,你憑什麼叫我去做SPA?」莫文雅望著林木然,這幾天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只要範博宇在的地方,她總是能看見這個女人。
「有些東西裝糊涂一點,你如果跟去了,你會更覺得失望,甚至是傷心,我比你更能了解範博宇。」林木然紅唇輕啟,這個女人不管說什麼話語都有著勾人的表情。
「我和你不在一個道上面,如果真的要說一樣,那麼唯一一樣的就是我和你都喜歡著範博宇。」莫文雅在這個時候才算是變臉了,臉上是異常的厭惡。
「喜歡範博宇的人,何止是你和我,我想很多還沒有見過範博宇的人都會喜歡,畢竟他的身家在那里放著了,但我和你在這里吵得頭破血流,範博宇也不會喜歡我們什麼,因為我比你更清楚範博宇喜歡誰,你這樣天天跟著範博宇,不會有結果的,聰明的女人應該做到的就是怎麼讓範博宇心理面的那個女人消失,然後我們在好好的斗,看誰才是真的能在範博宇身邊的人。」林木然笑了笑,然後叫司機停車,然後自己下車。
「你好好的想想我說的話,如果你想這樣繼續跟著範博宇,只是會讓範博宇更加的厭惡。」林木然將車門關上,然後看著車子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真的覺得可笑,一個男人都不愛自己,自己居然還這樣的步步為營,還在說著另外的事情,還在將人拉入自己的圈子,然想除掉的卻是歐馥雅。
林木然有時候覺得自己和莫文雅很像,就是傻得可以的樣子。
看了看手腕上面的時間,林木然給範博宇的助理打了電話,說出了地址,讓他去接範博宇,因為她比任何人都能清楚的知道,此時的範博宇在什麼地方,更知道範博宇今天晚上會做什麼,因為這個男人是真的喝醉了。
夜色總是能藏住一些事情,但卻藏不住的是自己的心情,有些事情從一開始認準了,不管自己的嘴巴說得怎麼的強硬,但最後還是逃不過心情。
當車子到達了目的的後,範博宇還坐在車子上面一動不動,只是轉頭望著窗戶外面的花園洋房,不知道最近的歐馥雅是不是真的太忙了,忙到花園最近都沒有人整理了,到處的雜草都沒有整理,連花園里面的路燈都有些是不亮了的。
「已經到了,你還不準備下車嗎?」出租車司機說道,口氣不怎麼好,最怕的就是夜晚拉到喝醉酒的人,然後一直像個無奈一樣。
範博宇看了司機一眼,然後付賬,再然後下車,只是關車門的時候,他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像怕吵醒里面的人一樣。
移動腳步,範博宇其實很能認清自己的心里在想什麼,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最該忘記的是什麼,但有些事情卻忘記不了。
走到鐵門的外面,在看見歐馥雅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說歐馥雅是一個很好的妻子,但一和她離婚就變得這樣的邋遢,但也難怪,當初花園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管理。
抬頭,沒有看見里面有燈光亮著,他想著歐馥雅或許沒有回家,又或許已經睡著了。
範博宇淡淡的笑了笑,他當真的不知道當初欠了這個女人什麼,就被這樣的傷了,居然咋喝醉酒了,自己還半夜的出現在這里,還打算見這個女人?
「歐馥雅,也許時間真的會讓我忘記你,我現在缺少的是時間而已。」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想起那天雷飛鳴的話語,範博宇雖然很小氣的不想讓歐馥雅跟著任何男人,但此時他覺得,只要歐馥雅自己開心,和誰在一起都可以,而且也不會在發生四年前的事情。
將手放在大衣的兜里面,範博宇抬頭,心里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是最清楚的,也許他沒有醉,所以他才能理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或許也是因為自己醉了,所以才出現在這里。
範博宇轉身,想離去的時候,卻看見有一輛小車也停了下來,最開始他還以為是雷飛鳴,還在想著等一下要怎麼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卻看見走下來的是自己的助理。
「範總我送你回去吧。」助理沒有多說,反正都是畢恭畢敬。
範博宇愣住,然後抿出了笑意,是不是自己的助理都跟著自己久了,所以知道他喝醉了,一般會出現在哪里,所以開著車來接他。
轉頭,在看了一眼,然後移動步子,只是腳步還沒有走到車邊的時候,因為助理不會停車,將車子直接放在了中間,後面的車子過不了,用力的按著喇叭,在這大半夜里面顯得異常的沒有素質,而且喇叭的聲音是異常的大。
助理連忙去挪車,然後範博宇站在原地,只是在轉頭望著花園洋房的時候,卻發現歐馥雅打開了燈,然後站在窗戶的旁邊,同樣也看見了他。
遲疑了一下,歐馥雅連外套都沒有穿連忙走了出來,其實自己不想的,但就是不受控制。
玄關的燈被打開,歐馥雅打開房間的門,小跑的走到範博宇的面前。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開口,本來想客套,但嘴角還是掛上了笑意。
範博宇愣了一下,因為沒有打算要見他,所以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語。
「有個生意的伙伴想買這里的房子,我陪他一起來的,他先走了,我的助理不會開車,擋住了路。」範博宇說得雲淡風輕,也不管這樣的話歐馥雅到底相不相信,但他今天也算是賺到了,因為能看見歐馥雅,在心理上算不算是一種慰藉?
歐馥雅點了點頭,然後剩下的就是沉默,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分開會變成這個樣子,很客氣,很陌生,而她這樣的白痴,總是在離開了以後才知道這個人的重要,也才知道原來其實自己早已愛上了。
「你進去吧,外套都不穿上,小心著涼了。」範博宇開口,在壓抑,如果是換成過去,他早已經上前,然後訓斥的說著,但似乎現在不能了。
「那你也早點回去吧。」歐馥雅身子有些僵硬的轉身,突然覺得兩人還是少見面,不然自己也許真的走不出來,但就短短的幾步路,歐馥雅都覺得走得有點艱難。
突然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她轉身,然後快步的走到範博宇的面前,而此時的範博宇還站在原地,似乎一直都沒有離去,只是在歐馥雅轉身的時候,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你有一支鋼筆還放在上面,我給你拿下來吧。」歐馥雅開口說著,但又怕範博宇拒絕,然後又再次的說道「我看你原來很喜歡,我連墨水都沒有扔掉,你帶走吧。」話語似乎帶著懇求,或許兩人之間只是有了隔閡,或許將這個隔閡扯開,又不一樣了。
範博宇愣住,有些事情變得有點矛盾,就像應該去,但卻又害怕一樣。
「我進去拿嗎?」範博宇不是傻瓜,很多東西他懂,而且在很多時候他更懂歐馥雅,知道她這樣說的意思,更知道她想表明什麼,只是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歐馥雅想讓他進去。
「好,你先去把衣服穿上,我知道鋼筆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拿。」範博宇轉身叫身邊的助理等他一下,他確實也想看看歐馥雅,就像剛才,看見歐馥雅沒有穿衣服,他是想上前擁住。
走到屋子里面,範博宇習慣的換鞋子,只是將拖鞋拿出來的時候,他愣住了,髒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將自己的腳放進去。
但最後範博宇還是換上拖鞋,但卻驚訝的發現,這屋子髒得讓人覺得可笑,根本就不像過去的樣子,但細細的想來,歐馥雅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態,至少在和他結婚以前,是自己怎麼開心,就怎麼做一樣,所以不打掃屋子也是一樣…。也好,離開他的日子,她還是變得像自己。
歐馥雅上樓去換衣服,範博宇也走到書房去找自己的鋼筆,其實什麼鋼筆他都已經忘記,更不能還記得自己喜歡用的,但無所謂了,還是將鋼筆拿了出來,但卻驚訝的發現,書房收拾得異常的好,沒有塵土,就連放在里面的書都沒有灰塵。
將筆放到衣服的外套里面,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緩緩的嘆了一口氣,時間不早了,該走了……。所以範博宇移動腳步,以為歐馥雅在自己的臥室不會出來,或許她真的只是說鋼筆的事情。
下樓,卻看見歐馥雅整理好了保溫桶「你喝了不少的酒,說話都是酒味,我給你煮了一點桑葚醋,還有燕窩,明天早上你吃吧。」歐馥雅的動作就像過去一樣,認真的將保溫桶放在袋子里面,然後扣好,然後放在一邊。
「不用,現在有人給我做這些了。」範博宇的話語還是選擇傷人了,因為這樣的話,他是想讓自己認清自己,不要沉迷一些東西,自己對自己狠一點。
歐馥雅愣住,放在保溫桶上面的手也變得僵硬,最後還是自知自明的將手收了回來。
「原來的燕窩沒有吃完,我最近熬了很多,也好,以後有人照顧你了,你的胃也好了一點。」歐馥雅將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將袋子放到一邊,再次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就上去休息了,記得幫我把外面的門關上。」歐馥雅笑了笑,然後轉身,兩人的世界好像真的很遠,遠到已經不能愈合的樣子,但也算了,本來兩人都打算走這樣的路。
範博宇站在原地,然後看見歐馥雅沒有留戀的直接朝樓上走去,再然後他還听見了關門的聲音,最後屋子里面的一切都顯得很安靜。
範博宇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朝外面走去,但就在玄關的地方,剛才他沒有注意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見一大包藥放在那里。
沒有猶豫的打開塑料袋,範博宇將里面的藥都認真的看著,有補氣血的,有降體溫的,但最不能讓他理解的是,里面還有安胎的藥。
範博宇雙手捏緊,他臉上的眉頭緊蹙,似乎是有了怒氣,他將藥拿到自己的手上,然後大步的朝樓上走去,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打開,然後看見歐馥雅躺到床上,背對著門,在听見他上樓以後,她轉身,然後望著範博宇。
「還有什麼東西忘記了嗎?」歐馥雅坐正自己的身子,但發現範博宇的臉色不對,而且下一秒範博宇就將手中的藥仍到了歐馥雅的面前。
歐馥雅望著被子上面的藥,然後看見範博宇在壁燈照耀下的怒氣,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組織語言,因為最近的她也是經歷了很多,所以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去解釋。
「孩子沒有打掉,你打算干什麼?一個人將孩子生下來,一個人十月懷胎,然後當上一個未婚媽媽,還是這個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所以你一直在對我說已經將孩子打掉了?其實你是想為那個男人生下孩子?」範博宇想到的只能是這些,而且剛才他看見開藥的收據,上面寫著的是今天的日子,他是當真的覺得歐馥雅不是要生下這個孩子的人。
歐馥雅很平靜的望著範博宇,然後將藥拿到自己的手中,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這個孩子不能留,孩子我會做掉的,你放心,他不會是一個負擔,因為我的營養不良孩子生長情況不好,還有我有些貧血,上次你看見我的時候我才出院,因為大出血,然後持續的低燒,醫生不敢給我做手術,要等我身體養好了來,所以也開了安胎的藥,就是怕我大出血,你放心這個孩子就算是我想生下來都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你放心不會像電視上那樣,十幾二十年後還有一個孩子來和你的孩子爭財產的。」歐馥雅笑著將事情說完,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然後抬頭望著範博宇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的臉色是異常的不好,甚至下一秒就要爆發一樣。
「還有醫生說,就算是身體沒有養好也沒有關系,可以直接打掉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當初我離婚說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這個孩子不會成為你的負擔。」歐馥雅喃喃開口,對,她一定能做到,哪怕是此時想要留下這個不可能留下的孩子一樣。
「你說完了嗎?」範博宇開口,聲音是冷硬的,這樣的話也讓歐馥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在想自己到底有什麼說錯了嗎?有什麼話讓這個男人覺得以後有麻煩了嗎?為什麼他這麼多的怒氣,甚至呼吸都還是這樣的急促。
「我說……說完了,或者是你還想听見什麼?」歐馥雅沒有猶豫的開口,臉上還帶著笑意,只是此時的她確實看起來是蒼白的,因為剛才那些話,她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心里都難受。
「孩子沒有打掉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要忘記,這個孩子有我的一半,歐馥雅你沒有必要這樣的自私?!」範博宇再次開口,腳步逼近了歐馥雅。
歐馥雅低著頭,其實這樣的範博宇她是害怕的,不知道下一秒要發生什麼。
「我想告訴你的,但打不通你的電話,你留給我的也是助理的號碼,我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怎麼好意思對著一個陌生人啟齒……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當初不想我找到你的原因,畢竟都離婚了,其實我來找你,我這樣做也是不對的,當初我說好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定會一個人解決的。」歐馥雅還是解釋著,想將事情簡單,不想透露出自己任何的情緒。
歐馥雅的話語一落,然後下一秒她就听見了有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連忙抬頭,看見平日里放在門邊的一個花瓶打碎了,里面插著的孔雀羽毛也在地上躺著。
歐馥雅望著範博宇,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更不知道他哪里該有怒氣,她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這個事情他能解決的。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範博宇臉色是鐵青,特別是在听完歐馥雅說的一切後,他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因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意外。
他心疼這個女人,心疼得可以毀掉自己,但卻不願意听見這樣的事情,更不希望听見她用一種無所謂的語調來說明自己的身體不好,更用無所謂的語調將他們兩個人分開很遠。
歐馥雅在看見範博宇走了以後,本來一直忍住的淚水掉落了下來,本來覺得自己不是很慘的,甚至覺得應該用無所謂的語調開口的,但話語說出來後她自己都覺得為什麼這樣的倒霉,她以為範博宇會說一些安慰的話,但卻沒有想到他還生氣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的就走了。
歐馥雅從床上起來,然後走到破碎的花瓶旁邊,小心翼翼的將玻璃撿起來,也許在今天,她還會帶著一點點的幻想,以為他們兩個人或許還是有可能,但此時她是一點幻想都沒有了,如果剛才範博宇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情,或許該關心的,如果在剛才範博宇有那麼一點點的在乎,不會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
將臥室清理干淨,歐馥雅躺到床上,用手模上自己的肚子,心里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有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她必須一個人堅強的面對,沒有人能幫她,她也不需要。
伸出手,望著自己左手的無名指,如果他們兩個的婚姻還在,這個男人是不是會好一點。
搖搖頭,歐馥雅在一刻真的覺得其實他們兩個人從來就沒有愛過,或許他從來也沒有愛過她。
也許曾經說的,也只是說的。
「範博宇你這個白痴!」歐馥雅大聲的開口,卻沙啞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