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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多斯飛歌51—55

()鄂爾多斯飛歌(51)

屋里的燈全關了,漆黑一片。秋風掃過街面,一片嘩啦啦的聲響,昏黃的路燈也顯得無j ng打采。

手機響了無數遍,宿舍的門都要被敲破了。劉東燕不接電話,也不想開門。屈辱和懊悔折磨著她。她不想見任何人。

窗戶開著,涼涼的秋風撲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了許多。她知道自己不能開燈,燈一亮,說不定自己的這一點安靜就會消失,就會有人敲門。尤其是鴻雁,今早一見,鴻雁怪怪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自己呢!是多心了,還是好朋友成了自己的領導,自己就不舒服了。但鴻雁畢竟是自己的閨蜜,多年的友誼是磨不掉的,何況是開會,鄂爾多斯的會議也是這樣,總經理講話時,大家都靜悄悄的,何況,今早是詩雅酒店任命干部的會議,嚴肅一點也是應該的。

應該歸應該,劉東燕總覺的受到了屈辱,要不她也不會暴躁,不會辭職,畢竟,詩雅給配了車,分了帶套間的公寓,發著年薪。想到年薪,劉東燕有些後悔。

門悉悉索索的響了,劉東燕嚇了一跳,瞪大眼楮看著。借著門縫地板微亮的燈光,劉東燕看到一個東西塞了進來,劉東燕沒敢動,直到門口的腳步聲遠去,她慢慢的過去,拿起來借著窗外的微光一看,是一個折疊的紙。

猶豫再三,她爬上床,展開被子,模到手機,蒙著頭,借著手機的亮光,她看清了,紙上是一副畫,畫著一只j ng惕的兔子,兔子雙腿直立,雙眼瞅著前方,身後是紅綠黃三個洞,紅洞里掛著肉,綠洞里堆滿糧食,黃洞里是一張舒適的大床,床上有一個負荊請罪的兔子,而且這三個洞用黑s 的雙線連在一起。

看到底下的小字,劉東燕哭笑不得。

古有馮璦為孟嘗君鑿三窟,今有王海泉黃粱美夢想三窟。

我錯了!

我永遠是你忠實的朋友。

劉東燕鼻子一酸,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止不住的流。

風還是原來的風,劉東燕感到舒服多了。

手機的短信又響了,是黑龍發來的,是彩信。

他在宿舍,剛從外面回來,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告訴你,請你放心。照片是王海泉坐在床上,雙眸微閉,雙手合十,好像在祈禱什麼。

黑龍是忠實的!查看手機,劉東燕發現今早黑龍就把王海泉和鴻雁的照片發過來了,只是自己那時在萬處長辦公室,不方便看。

當時出了萬處長的辦公室,劉東燕的心情是一片陽光。

沒料到。風雨有時也在陽光後。

手機里有八個未接來電,一個是丁成月,二個是詩雅,還有五個是鴻雁的。

劉東燕有些生氣,鴻雁早就到了。為何不給自己打電話,這里面肯定有問題。自己是她的好友,王海泉呢。

查看短信,短信是郭亮發來的,劉東燕打開一看,懊悔的情緒一掃而光,他想起了王海泉畫的兔子。

狡兔三窟,的確是生存之道呀!

鄂爾多斯飛歌(52)」哥!這工作服是你的嗎。「黑龍下班回來,看到白龍床上的衣服問道。」廢話,你沒發嗎!「白龍看著電視說道。」咦!怎麼是兩身,是不是還有海泉哥的。「黑龍翻開綁在一起的衣服。」你是不是腦子傻了,大家都是發了兩身冬裝。「白龍對黑龍把衣服抖開有些不滿意。」他媽的!也不知那個王八蛋作梗,上次發夏裝你們發了兩件,我發了一件,這次冬裝你們又兩身,我又是一身,這太不像話了。「黑龍氣咻咻的。」不會吧!我和秀秀及王海泉都發了兩身,你怎麼會發一身,郭亮呢!「白龍不解的問道。」是一身,對,肯定是一身,當時大家都發了兩身,我就納悶了,電話問運行部辦事員黃曉燕,說我們新來的就一身,而且口氣還非常沖,這王八蛋吃了嗆藥。「黑龍罵著。」郭亮沒啃聲!「白龍問。」這混蛋現在有出息了,找了一個富婆,這衣服根本看不到眼里,記得七月黃曉燕結婚,讓他出錢,你看那個慫樣。「黑龍爬到上鋪。」這就對了,黃曉燕結婚,我讓你去,你就是不去,現在知道了吧。「白龍看著黑龍。」哥!不是衣服,只是這事太氣人,我電話問她,那個不耐煩,簡直氣死我了,我咽不下這口氣。「黑龍惡惡的。」算了!別想了,衣服髒了穿哥的,哪天我和黃曉燕的老公說一聲,這事就算過去了。「白龍拍拍黑龍的腿,安慰道。」對呀!。「黑龍翻身下了床,走了。

白龍不解的站著。

王海泉不在,秀秀回宿舍換衣服,一會就到,所以,對于黑龍的匆匆離開,白龍也沒有多想,何況,黑龍最近的注意力都在王海泉身上。

鄂爾多斯飛歌(53)

是一輛r 白s 的路虎,王海泉看標志就知道車的豪華。他不得不來,郭亮的電話很急,說有大事商量。

車門拉開,一只白s 的藏獒竄了出來,差點把王海泉撲倒,機j ng的王海泉向左跳出兩米多,驚出了一身冷汗,頭上的短發都豎了起來,他圓睜雙眼,左腳提了起來,準備踢出去。

「好!非常好。」麗麗笑了起來。並喝住了藏獒。

藏獒前腿爬地直視著王海泉,紅s 的舌頭伸出,毛茸茸的樣子非常凶惡。

「沒嚇著你吧!麗麗笑著。」麗麗姐,郭亮呢!不是他找我有急事嗎?「王海泉左腳放了下來,走到藏獒身邊,模著藏獒的頭。

藏獒喘著粗氣。

麗麗瞅著王海泉,瘦瘦的王海泉,刀削一樣的臉,臥蟬眉下是一雙黑漆漆的眼楮,非常有神。」麗麗姐!藏獒哪弄的,太漂亮了。「王海泉蹲下,撫模著藏獒。」我爸去了趟x z ng,從x z ng帶回來的。「麗麗說道。」叫什麼!「王海泉愛不釋手。」大妞!「麗麗回答。」大妞!「王海泉反問,」難道她是一只母藏獒。「」聰明!大妞是我女兒起得名,我女兒可喜歡它了。麗麗興高采烈。

「麗麗姐!等大妞生了狗仔,別忘給我留一只,我太喜歡它了。」王海泉站了起來。

秋天多風,黃燦燦的樹葉在風中跑著,跑的滿天都是。

「上車吧!你來開。」麗麗坐到副駕駛位。

王海泉打開後排門,藏獒一竄就上車了。

關上車門,車里暖和多了,車里空調噴灑著熱風。

「海泉!你給我看看,我脖子後有什麼東西。」麗麗說著,月兌掉了紅s 的外衣。

王海泉為難了。

麗麗瀑布一般的亮發攏在右臂,紫s 的斜十字衣挎在肩上。高聳前胸大半著,兩條玉臂光潔如緞子,十指上是紅s 的花紋。左耳的耳垂掛著一顆綠s 的翡翠。

「別傻了,快給我看看。」麗麗轉過身去。

王海泉的心咚咚直跳,呼吸也急促起來。

「看看什麼東西,弄的人癢癢的。」麗麗把紫s 的十字衣推到肩下,後背整個無遺。一個指甲般大小的黑s 昆蟲粘在衣服上。

豐滿的女人,後背也光澤明亮。

汪!藏獒在後座站了起來,低沉的叫了一聲。

「大妞!別吼,乖一點。」麗麗說道。

大妞又臥下去。

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她的體態非常豐滿,到處散發著女人特有的氣息。

如果這是劉東燕,他會毫不猶豫擁她入懷,享受她的溫柔,她朱玉般的紅唇,高聳的胸牌,瀑布般的長發。

「快點!癢死人了。」麗麗扭著身子。

抖抖的王海泉伸出了手,觸到了麗麗的背,瞬間,又縮了回去。

「看清楚了嗎!是什麼東西,煩死人。」麗麗扭動著。

「是!是一個昆蟲」王海泉有些結巴。

昆蟲被拿掉了。

「咋這麼磨蹭!」麗麗回過身來。

王海泉滿臉通紅,喘著氣,右手夾著黑s 的昆蟲。

麗麗湊過身來,迷迷的看著這個手足無措男孩。

車外的風更大了,樹葉滿天飛舞。

鄂爾多斯飛歌(54)

鄂爾多斯發電有限公司運用的是人x ng化管理,一天24個小時,采用五值四運轉,就是每值一天工作6小時。這樣縮短了工作時間,提高了工作效率。

白龍極不情願的離開了二值,雖然,她對秀秀依依不舍,可近來看到王海泉對秀秀不理不睬,他還是去了五值。

主網運行部安全生產形勢喜人,至10月初已發電近80億度,一類障礙沒有,人生事故沒有。王海泉如願的通過了筆試和面試,成為了付值,工資漲了1800元。而白龍他們也都定成了值班員,工資也漲了2000多元。

一則更大的消息讓人歡欣鼓舞,集團公司準備在棋盤井再建6台300MW的機組,這樣電力集團就可以實現孤網運行,孤網運行每年可以給公司省10幾億的上網費,公司的盈利水平會大大提高。

當然,這是好的消息。公司前景不錯,那也的提前準備。為此,公司又招了很多大學生,班里頓時人強馬壯。王海泉知道,更大的機遇就要來臨,更大的挑戰就在眼前,成功的唯有途徑就是自己必須孜孜不倦的學習,這樣在兩個月一次的大比武中才能獲勝。

王海泉坐在2機組4號CRT前查著運行曲線,今早5值後夜班2機組經歷了一次異常運行,3點50分鍋爐側氣溫突然由540℃升至580℃,過熱器一二級減溫水瞬間全開了。由于判斷失誤,幾分鐘主汽溫降至440℃,汽輪機差點水沖擊,萬幸的是5值值長指揮得當,氣溫調整時,開啟了主再熱蒸汽疏水門,避免了一次惡x ng水沖擊事故。

電力生產的?安全規程?里寫的很清楚,汽輪機水沖擊事故和鍋爐的干鍋都是惡x ng事故,電力生產上是必須避免發生的。為此,5值獲得了公司獎勵10000元。美中不足的是,此事故是由于鍋爐卡件故障造成爐側主氣溫突升的假象,機側主再熱氣溫並沒有變。但當時事故突然,人的第一反應是處理爐側,沒注意機側。

電力公司如此獎勵,引起了人們紛紛議論。生技部的專責來了,安監部的專責來了,檢修部的專責也來了。贊許的,抱怨的,批評的,人們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10000元的獎勵下午就到了班組,五值的兄弟們笑逐顏開。晚間就舉行了班組會餐,主網運行部的領導都被邀請了。

獎勵如此爽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河對岸的電廠,也是330MW的機組,由于氣溫調整不當,主汽溫降至380℃,被迫打閘停機,至今二十多天,機組無法投運,汽輪機沖轉至2000轉/分時,汽輪機2瓦振動就達到180um。

電力公司總經理對5值發生的事非常重視,對他們成功的處理表示祝賀。自主運行近一年了,安全形勢這樣好,發電量如此穩定,的確讓人欽佩。

假如2機組處理不當,發生了河對岸的事故,機組無法運行,發電量的損失不算。安全生產沒了,年底105億度的指標無法完成,自主運行也就失敗了。

假如就是假如,2機組穩穩當當運行著,這就是喜人的事。

19點30分白龍走了進來。

王海泉詫異的看著白龍,「你們班不是在詩雅大酒店會餐嗎!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秀秀下班。」白龍站在王海泉椅背後。

「後夜班事故處理,你在調整什麼」王海泉指著參數曲線。

「調整什麼,我都蒙了,一瞬間好多參數變紅了,集控室的報j ng不停的響。氣氛特別緊張,多虧了我們值長。」白龍說著。

「處理的的確不錯,也就是五分鐘的時間,如果慢了,後果不堪設想。」王海泉左手指到曲線的缺口上。「」秀秀呢!「白龍四下望著,心里坦然了許多,如果自己進來,秀秀正和王海泉坐在一起,雖然沒什麼,但自己畢竟不舒服。」宿舍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听說領導把你調到302室了。「王海泉並沒有回答白龍的話,而是關心的問道。」我不打算去302室,那幾個人不熟悉。「白龍伏在椅背上說著。」你還是去吧,要不上後夜班沒法休息。「王海泉勸道。

這時,門響了,秀秀拿著表走了進來。

鄂爾多斯飛歌(55)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1號機組啟動怎麼了,冒了一上午濃煙「看見白龍敲門進來,王海泉問道。」累死我了,忙了一上午,我都快散架了。「白龍說著,走到低頭看手機的秀秀面前。

秀秀剛洗完頭,濕漉漉的秀發用一條白手帕攏在一起。散發著濃烈的洗發用品和香水的氣息。

離我遠一點,秀秀伸出右手,把白龍推開。」黑龍呢!「白龍問,」剛出去,好像去買方便面了。「王海泉說道。

白龍听到黑龍剛出去,心里釋然了。秀秀坐在王海泉的床上,一臉清新的氣息,如果秀秀在王海泉的宿舍洗了澡,這問題可就大了。」噢!我這兄弟,錢都不知花在那了,成天都在吃方便面。「白龍仍往秀秀身邊湊著。」你煩人,離我遠點,別偷看我發短信。「秀秀扭過身去。

王海泉站在窗前,看著電廠上空騰騰的濃煙,一語不發。」白龍!我告訴你,黑龍已經借了我6000元了,他的行為,你這個當哥哥的要注意。「秀秀抬起頭說道。」他不也是你弟弟嗎!你就可以教訓他。「白龍拿起紙杯,倒了一杯水。」那不一樣,我說他不能訓斥,只能提醒,太輕描淡寫了,你不同,可以罵他,甚至打他,你們是親兄弟。「秀秀說道。」下次借錢,你不要借給他,這樣就絕了他的後路,省的他總打麻將。「白龍喝著水說道。」你知道他打麻將,也不規勸他,你看他吃的和穿的,跟你和王海泉簡直沒法比,他簡直就是一個叫花子,那可憐相,張開嘴借,我不忍心拒絕。「秀秀不滿的說道。」我的秀秀,我說了無數次,每月他都從我這拿錢,也從劉東燕那借,相信他也拿了海泉哥的錢,我罵了也打了,但沒有用,這個月開始,我就不給他一分錢,你們也別可憐他,這樣才能救他,否則,那一天他還不了你們的錢,你們別找我。「白龍氣憤的說道。」咱們是同學又是好朋友,我無法拒絕。「秀秀看著王海泉。」白龍講的對,秀秀!咱們不能心慈手軟,對待賭徒,必須心狠,否則,黑龍就給毀了。「王海泉轉過身說道。」秀秀!今天有什麼安排,我快餓死了。「白龍看著秀秀,嚷道。」你沒吃飯。「秀秀問道。」哪有時間,機組啟動遇到了麻煩,公司的領導都去了。「白龍說道。」那出問題了。「王海泉關心的問。」1機組小修結束,發電機絕緣、充氫,汽機系統上水、盤車,鍋爐打壓、點火都沒問題,誰知負荷至30MW,高缸切換後,機組軸向位移竄了起來,大家一籌莫展。「白龍一臉無奈。」軸向位移到了多少,我感覺機組啟動了兩次。「王海泉看著窗外問著。」不錯!打了兩次閘,軸向位移到了7。0mm,誰敢不按規程辦。

「沒有解決的辦法。」王海泉問道。

「還是咱們的總經理有辦法,你想一個快五十歲的人,一米八的大個子,蹲在中壓缸的後瓦上,一蹲就是半小時,渾身都被汗濕透了,太感人了。」白龍欽佩的說。

「問題找著了嗎?什麼原因。」王海泉問道。

「什麼原因我沒問,等我們下班,負荷已帶至100MW,集控室一片贊嘆聲。」白龍欽佩極了。

「走,咱們吃飯去」秀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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